能源独立的药方：补贴还是税收？

文|张小凯有色金属研究团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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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源独立的药方：补贴还是税收？

摘要

本文综合Ricardo Hausmann报告“The Case for a Punitive Tax on Russian Oil”和BofA报告“Energy independence suggests taxes not subsidies”汇编而成，敬请读者参考。

当世界努力应对俄罗斯入侵乌克兰时，一个主要问题是俄罗斯的能源出口会如何。在此，我们认为，就俄罗斯相对于其贸易伙伴的相对经济影响而言，某些政策反应可能比其他政策更有效：

1、 能源补贴有助于缓解对消费者的冲击，但也有助于而不是有损于俄罗斯。税收政策避免了产生不正当的激励措施。 

2、 俄罗斯能源出口的突然中断可能会引发欧洲的重大衰退。

3、 在我们看来，一个更有效的选择可能是协调对俄罗斯能源的惩罚性税收，并逐步实施。

一、管理能源成本

       在许多国家，消费者通过补贴和法规来免受能源价格变化的影响。这在亚洲尤其常见，因为亚洲的大多数国家都是能源净进口国。中国有一个价格平滑机制，在很大程度上防止了燃料零售价格的波动。新西兰、日本、台湾、韩国、印度、泰国和越南等国家都有燃油税削减或补贴，其中一些在乌克兰战争开始前就已经存在了。印尼和马来西亚一直保持燃料和电价固定一段时间。

       随着去年秋天能源价格开始飙升，然后由于俄乌战争而变得更严重，许多欧洲国家都引入了新的补贴。意大利有一个“社会补贴”，可以自动削减贫困家庭的汽油和电费。在法国，主要通过减税和推迟增加关税等手段将2022年全年家庭电费增加的上限设定在4%。

       有些政府还增加了现有的“能源检查”。这通常是设定低收入家庭发放补贴范围，现在超过一半的人口有资格获得这种补贴。德国通过减税暂时降低了燃料价格三个月。它还向低收入家庭提供了其他补贴，并削减了公共交通成本。

       这样做的问题是，补贴能源防止了价格上涨带来的正常的“需求破坏”。相反，获得补贴的能源用户照常去做生意。如果没有需求破坏，市场价格的上涨会更高，没有补贴国家的消费者会承担额外的成本。这就像挤压气球。此外，大部分好处最终都流向了能源生产商。

       一个简单的供求关系就表明，补贴是多么适得其反。特别是在短期内，我们认为供给和需求都是相对“无弹性的”。看看图表1，假设对俄罗斯出口的限制引发了全球能源供应的左移。如果没有补贴，这将导致适度的“需求破坏”(消耗的数量从a转移到b)和价格的大幅增长(从c转移到d)。现在假设所有国家都增加了每桶石油10美元的补贴，使需求曲线上升了10美元。这就消除了需求的破坏和价格从d到e的上涨。

       结果是，在新的平衡中，包括俄罗斯能源出口商在内的消费者和生产者分享了补贴的好处。在其他条件相同的情况下，供应曲线越陡，对生产者而不是消费者的补贴份额就越大。

二、税收可能比数量控制政策更有效

       好消息是，在我们看来，可能有更有效的政策选择。事实上，Ricardo Hausmann（“对俄罗斯石油征收惩罚性税的理由”）认为政府应该考虑对俄罗斯石油征税，而不是考虑对俄罗斯石油征收补贴能源。文章说，“对俄罗斯石油征收惩罚性税对俄罗斯来说既繁重，对世界其他地区也有利，使其比禁运更可信、更可持续。”这个想法应该得到比现在更多的关注。”

       欧洲没有对俄罗斯实施能源制裁的主要原因是，人们担心它们可能对欧洲和俄罗斯一样有害，因此可能无法持续下去。事实上，关闭从俄罗斯进口的能源不仅会导致更高的价格，还会导致实物短缺和重大衰退。

      Ricardo Hausmann认为，对俄罗斯石油征税的“发生率”主要落在俄罗斯生产商，而不是消费者。其基本的前提是，俄罗斯的原油供应高度缺乏弹性(图表2中的S1)：即使俄罗斯生产者获得的价格下降，他们也会继续大量生产，因为生产成本非常低。与此同时，石油需求是可以替代的：如果俄罗斯原油价格上涨，消费者将转向其他供应商。特别是在中期，理由是俄罗斯石油的税后价格是由所有其他石油的市场价格(c至d)决定的。因此，需求曲线比供应曲线更有弹性。因此，俄罗斯的生产商将承担大部分的税收成本。见图表2。

三、两种弹性假设的不同结果

       我们同意Ricardo Hausmann观点中的基本精神，但也会提出一些不同意见。首先，贸易条件通常是在合同中提前谈判的。除非与俄罗斯生产商的现有合同被打破，否则消费者将在合同有效期内承担任何新税的全部负担。另一方面，欧洲对俄罗斯石油的需求在短期内可能相当无弹性，因为石油分配系统的设计是依赖于俄罗斯。如果供求曲线有相同的斜率，那么税收将由消费者和俄罗斯生产者同等承担。

Ricardo Hausmann的论点广泛适用于其他能源，如天然气。但就天然气而言，我们将更关注短期内非常无弹性的需求。液化天然气的进口已达到满负荷运转。扩大这一产能将需要时间，在此期间，欧洲将对来自俄罗斯的能源流动非常敏感。

四、稳扎稳打，无往不胜

       我们的结论是，如果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步征收任何对俄罗斯能源征收的潜在税，都将会更好。这将处理已经协商好的税收问题，并让消费者有时间做出反应，即让需求变得更有弹性。我们预计，适当设计的税收不会造成毁灭性的物质短缺，而是与税收成比例的价格上涨，其痛苦将由俄罗斯生产商承担。逐步实施的税收也将比避免经济衰退更容易进行校准。

      惩罚性税的情况应该有其他好处。最重要的是，这些收入可以用于收入转移。当然，这些将需要基于一些标准，而不是当前消耗的能源量。例如，它们可能与收入或过去的能源支出有关。正如我们在一开始所注意到的，任何与当前能源消费相关的支付都会削弱减少消费的动机。

       与任何制裁一样，对没有直接流向制裁国家的能源供应，执行将面临挑战。中国等国家可以选择退出税收制度。然而，俄罗斯仍将遭受不得不以折扣价出售给他们的痛苦。

       对于对俄罗斯能源的制裁，没有简单的选择。然而，我们认为，逐步征税是将惩罚性措施的负担从消费者转移到生产者的一种方式。我们的预测将继续假设制裁力度将进一步增加，此间伴随着能源价格持续高企。无论是否对数量或税收有限制，这都将是正确的。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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