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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一星理解,但他提分手我不觉得渣

毒Sir Sir电影 2022-06-07

最近有两件事让Sir陷入思考。

一、国产流水线爱情片再次于大档期独领风骚,《我是真的讨厌异地恋》成为五一档票房冠军,上映7天接近1亿。

二、前不久,号称年度爱情的韩剧《二十五,二十一》,因结局“BE”(男女主最终没走到一起)而被大量观众怒打一星,评分从9.1跳水至8.0。



集体情绪的背后原因很复杂。

为“烂片”贡献票房并不全因观影品味,当然也是情侣们在当下无片可看,没地可去;怒打一星也不全是嗑糖上头,后期剧情逻辑割裂固然辜负了当初入坑的一片真心……

或许许多毒饭对这两部作品都还陌生。

但只要你关注过近年国内外的“爱情”作品,以及它们引起的舆论。

大致能发现——

过去提起“爱情”,是一件相对轻松的事。

浓烈时,可以超越教条与庸俗;慵懒时,可以浪漫而无序。

如今提起“爱情”,我们变得谨慎而焦灼。

三观、道德、现实……

通通可以迅速凌驾于“爱情”之上。

为什么?

今天Sir不想用常规分析的方式得出答案。

而是希望投入到过往的作品中,寻找一种,或多种,曾经被我们笃信为美好的爱情。

这个过程。

对于那些仍在意爱情的人,或许是更有用的“答案”。



01
“神明没收了人类的胆怯
使少年们的青春轰轰烈烈”

《以爱》里的一句台词,曾是许多青年的写照。

这种“轰烈”。

或者说“勇气”,并不能与勇敢划上等号。

更多的——

对未知充满好奇的我们,恰好邂逅那个陌生而神秘的TA。


土井裕泰执导、坂元裕二编剧的《花束般的恋爱》,就细致入微地讲述了两位主角如何勇敢追爱并沉浸其中。

同样一部“BE”作品。

却在前段时间大陆重映时成为黑马。

2015年,21岁的山音麦(菅田将晖 饰)与21岁的八谷娟(有村架纯 饰)相遇。

他们一样喜欢押井守、杨德昌、今村昌平,喜欢把电影票根当书签,喜欢宽松卫衣和帆布小白鞋。

爱好相同,连困惑也相同:

为什么耳机线总缠在一起,为什么布可以赢石头,为什么一群人要在不像KTV的KTV唱歌……


这种“默契”是他们从未遇到过的“未知”。

“每个人都很孤独。在我们的一生中,遇到爱,遇到性,都不稀罕,稀罕的是遇到了解。”廖一梅在《柔软》里如此形容“了解”的重要性。

——原来世界上有和我这么像的人啊。

跟TA在一起,接下去会怎么样?

于是,他们恋爱了。


看着他们目若秋水的眼睛,你很难不想起村上在《挪威的森林》里那个经典的形容:
春天的原野里,你一个人正走着,对面走来一只可爱的小熊,浑身的毛活像天鹅绒,眼睛圆鼓鼓的。它这么对你说:‘你好,小姐,和我一块打滚玩好么?’接着,你就和小熊抱在一起,顺着长满三叶草的山坡咕噜咕噜滚下去,整整玩了一大天。你说棒不棒?

可以是春天。

可以是夏天。

总之,TA即将成为你日后对某种固定画面的代名词。



02
“现在成为一家人的话
我觉得能和你过好”

偶像剧的故事一般到这里就结束了。

可生活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随着时间推移,你准确察觉到“爱情”在无可挽回地走向消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连发出一声哀嚎都是奢侈。
就像山音麦和八谷娟。
他们竟然都喜欢押井守和杨德昌,但,全世界同时喜欢这两位导演的人何止百万?
“心动”不过自欺欺人。
同居几年后,荷尔蒙一褪去,那些被遗忘的不合拍便成了恋情的裂痕,愈久弥深。很多人说两人分手的节点是“生活习惯不合”。你要早早睡觉,他要熬夜加班;你想周末约会,他要出差换升迁机会;连过去都喜欢的书、游戏、电影也聊不到一起。
但如果非要在爱情逐渐消逝的N个岔路口上找一个最重要的路口,Sir以为是山音麦的“渣男”前辈去世。他当晚想和女友聊聊,但吃了闭门羹,打游戏发泄片刻后,又出门吹了很久的晚风,坐在河边哭得像个八岁小孩。
次日一早,八谷娟想聊,但他已经“走”了出来。

《千与千寻》中有类似场景。

唯一不同是,千寻无助时,有白龙在身边,尽管他只是轻轻拍了拍千寻肩膀。
但这次痛哭过后,千寻变得更加勇敢。

因为她知道,自己背后永远有一道视线在注视,有一股力量在支持。

这里的配乐叫“那个夏天”。


人生就是这样,倘若某个重要的节点TA没有参与,那以后也没有参与的必要。
这或许是《花束》的“BE”并不让人反感的原因:
它是浪漫的,更是清醒的。
分手那天,两人相当默契地选择曾经定情的餐厅。

箭在弦上,山音麦突然又想挣扎一下,他要求婚——觉得结了婚、有了孩子,把爱情上升为亲情就好了。
这种自欺欺人的话一说出,八谷娟还真有点动摇。
直到一对“年轻情侣”的出现:
过去,他们也是如此这般,眼里闪烁着火花;如今,还在闪烁的只有泪花。
说来也怪,真分手后他们反而放松了。

可以像热恋期那样面带笑容、无话不谈,并伴随着欲说还休的遗憾。
我们之前的职业生涯都很漂亮
‍就只差一步
有人把他们恋情的失败归于“不是100%合拍”、工作太累、缺乏交流、被社会化、男主不再单纯等诸多原因。

要Sir说,都对。
但都不准确。
他们不再是爱情里的“初生牛犊”了。
再说得残忍一点——
在爱情里我们首先学会的不是更关注对方,而是更关注自己。
同样剧情也出现在《二十五,二十一》里,不过表现得要更加露骨。
罗希度(金泰梨 饰)18岁那年,也曾一度以轻视自己的方式将自己隔离于世俗,献身于爱情。
但现实呼啸而过时不讲一丝一毫的道理。
也不会因为任何原因就对谁网开一面,包括拜服、祈祷、迎合与顺从。

你看它似乎是黄金时代、铝合金时代,可只要这头巨兽一张开血盆大口,你便可以轻而易举地看到它的青铜獠牙。


《如果·爱》中对这种“背叛”的描写更赤裸。

孙纳、林见东一同穿过狭长的小巷,人潮汹涌中透露着声色犬马。

初始,两人都满脸纯洁。

转眼,孙纳便加入沉沦者的行列,开始醉生梦死。

过程仅三分钟。


她跳的那首舞曲叫《十字街头》。


爱情的“初学者”都会经过那样一个十字街头。

向左向右无关对错与好坏。

只能说,我们更容易败给自私的欲望。
世界本就邋遢,还有什么可怕爽不爽一刹那,天堂地狱一家
我们之间的距离,相差不过毫厘
在十字街头,没啥好坚持,别跟生活呕气

正如两部作品的结局。

陈可辛、坂元裕二不约而同地选择让他们重拾纯洁——孙纳还会为“聂文”流泪,山音麦还会为“初恋”欣喜。

人啊。

失去什么,便越怀念什么。



03
“我不知道自己被困在哪里
但我很想挣脱”

可惜,这种重拾是顶级爱情片主角才有的待遇。

我们中的绝大多数人都没这么好运。

或者说,我们能够拥有的唯一好运,就是看着他们的哭与笑,缅怀自己曾经拥有的“夏天”。



在熙熙攘攘的大城市,独自一人居住在十几平米的卧室,面对两三个完全陌生的舍友,有作息时间、是否吸烟、是否养宠物等一大批问题需要磨合……

期待爱情,似乎是最便捷的“避风港”。

可问题就出在这——

什么“告白是小孩子做的,成年人请直接用勾引。勾引的第一步,抛弃人性,基本上来说是三种套路,变成猫,变成虎,变成被雨淋湿的狗狗。”

当爱情都渗入阶级化。

不相信爱情,又变成我们将孤独合理化的最充分的理由。

爱在三部曲把这种消失的东西形容为“浪漫”。
我所有的浪漫都在一夜之间消耗光了。我将永远不可能再有那种感觉了,就好像,那一夜不知道怎么引发了我的全部感情,我把这些感情都向你倾诉出来,而你却把它们都从我身边带走了…


而如果用《花束般的恋爱》中的说法,这种状态是“燃烧殆尽症候群”患者。

他们不再有精力、创造力和雄心壮志,也没有闲情逸致去变成天上忽明忽暗的云。


夜深人静,你难免想听着歌追忆往昔。


就像《花束般的恋爱》的片名,那个夏天尽管如花束般短暂,已经是一个不可多得的避难所。

可很少人能懂得——

这不是导演真正想表达的结局。

更不是“爱情”真正的结局。

外人总会轻易看见花瓣的衰败,花朵的凋零,却鲜少注意花束底下的“土壤”。

土壤是什么?

往小了看,是生活。

柴米油盐的生活。

往大了看,是时代。

物质现实围剿爱情的时代。

《倦怠社会》中,韩炳哲曾对数字媒体时代人类的精神状况进行过分析:
过去人们关心如何拥有美好的生活,其中也包含了如何融洽地共同生活,如今人们则只考虑如何存活下去。

如果回到Sir文章开头的两件事:

对优秀作品中爱情纯洁性的无限拔高,以及对烂片中虚假爱情的无限容忍。

都像是我们反抗时出现的“过激反应”。

Sir当然理解这种压抑。

类似电影中男主为提高职场竞争力,迫不得已拿起成功学书籍;又为挽留爱情,迫不得已提出结婚的绝望发言。


这正是他们爱情变味的开始。

不是爱情输给面包。

而是——

爱情本就不应该成为对抗现实的某种“武器”。

Sir想起最近印象深刻的一段台词。

来自高分韩剧《我的解放日志》:

我不知道自己被困在哪里
但我很想挣脱
我希望我的人生可以真的幸福快乐起来
直到有一天我能够大叹“这才是人生啊”


求生是一种意志。

而挣扎,是本能。

或许每个时代都有其无法轻易解决的困境。

但至少。

一个更好的时代,应该让我们接纳不同姿势的“挣扎”,不同结果的“爱情”。

本文图片来自网络

编辑助理:李寻欢不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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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到9.8,谁刷的分?

我*,豆瓣崩了???

冲上9.9,今年第一次这么满足

可以说嘛,他俩这出离婚大戏太太太中国

我要为1.4分大烂剧鼓掌

华语电影现在就需要他不合时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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