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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毕节故事 | 奶奶辈远去的背影

李新春 云上毕节 2020-08-24


前几日,时序开启了2018年一个新的季节,谷雨过后,夏天来临了,走出"春困″的自己,突然想起奶奶在世时,说的一句谚语"清明断雪,谷雨断霜″。


又一个浪漫夏季的来临,我自然而然就想起了远去的奶奶,在老毕节人的记忆里,我们的奶奶辈老人们大多已经远去,只剩下一个沧桑的背影,还留在儿孙们祭祖时,岁月回望的记忆里。



行走在毕节城的老街老巷,心思宛如在流浪,我总想在城市的边缘,打捞一些时光的留痕,任凭自己怎样用心去寻踪,如今,奶奶辈那般熟悉的背影,在现实版的今日毕节城,已经没有丝毫痕迹让我怀想了,只能凭追思与遐想,去勾勒她们远去的轮廓背影,为儿孙辈还原一下,那辈人的岁月人生记忆了。


我的奶奶和大多数老毕节人家的祖母一样,仿佛都是一样的背影和打扮,被无情岁月凝固的时代影像,已镌刻进人们的记忆深处,打上只属于那年代的烙印。


她们穿着自己缝制的灰色对襟衣服,头上都缠绕着几米长的黑色衫巾,一圈一圈地把头包裹起来,从背影看上去仿佛都一样一样的。


只是小时候,我们跟在她们身后,学她们样子走路时,才会发现异样的差别,最不同的是,她们拄着拐杖走路时,被包过的小脚略有不同,越是大家门庭的出阁闺秀,那三寸金莲小脚就越小,走路更是一步一趋。


热天,她们在木屋外,纳凉洗脚修脚指甲时,我偷窥发现,那些老人的三寸金莲,其实很丑,脚底板很小,五个脚指头龟缩在一起,尖尖的,盘曲在脚底的指头,就像一个发育不好的仔姜,小鞋小脚地走在风中,如果没有拐杖作第三点支撑,仿佛就如一片枯黄的树叶,倾刻就会被风卷走。



我奶奶的小脚,就没有易家龙门里,易大奶和易三奶的脚小。据我的奶奶说,她的龚氏父亲先后娶过七房妈,毕节沈家湾的沈氏妈和珠市街的徐氏妈,和我们家的亲戚关系要亲近一些,后来临解放时家道中落了,所以,遇上新生活运动,就提前释放了小脚。


怪不得,小时候我家户口本上的成分是"贫民",那时,城里的干居民称"贫民″,农村的人则称"贫农",摊上这种出生成分,就比"地主″、"资本家″、"富农″、"小手工业者″等,仿佛更有一种新社会的制度优越性,正好属于翻身得解放的那拔人群,为此,小时候我在填写履历,颇有一丝来自内心的自豪感味道,偷偷看一下邻坐同学填的是"地主成分",还会泛起一丝得意的嘲笑,调侃他是"黑五类"的崽子。


那时,常见奶奶把做针线活用的大蛮针,很熟练地插在黑色头巾里,如果我们调皮不听话,奶奶便顺手取下大蛮针,针在手中摇晃,不停地唠叨"再不听话,就给你一大蛮针″,不过,奶奶的这个家教利器,大多只是用于吓唬我们一下,从来就没有真正使用过。奶奶的黑色衫布头巾里,有时还会变戏法,我们听话时,奶奶从会就头巾里,变幻出一分、二分、五分,或者一角、二角、五角的人民币,用于奖励我们。


那时,我们奶奶辈的祖母,年龄实际只有四五十岁,由于包上了黑色的衫帕,总显得比实际年龄要苍老一些,加上走路一癫一拐的,总给人一种岁月沧桑之感,也透露出一种时代的悲情。



后来,隐约中听老人们摆谈,那时老人们生完孩子,还没有坐满月子,为了生计,往往就要出门去劳作,被冷风一吹,故而大多留下了偏头痛的毛病,就会早早地在头上盘起黑色的衫帕,以驱风寒。


一晃几十年岁月,人生流逝了,在老毕节人的记忆里,我们奶奶辈的祖母,这辈跨越新旧社会的一个特殊人群,基本上都已经作古了。不过,她们留在儿孙辈人群里的记忆犹在,常常会让人们在春节、清明、七月半等祭祖的日子,想起她们曾经的音容相貌,还能去深情地遥祭和缅怀她们的慈爱和贤德。



那么,今日游走在毕节的老街老巷,当我们已寻不见这般衣着打扮的老人时,我想,她们那辈人真的已成为历史,现如今,如果在我们儿孙辈的记忆里,还能清晰打捞起对那一辈人的丁点记忆的话,那么,属于曾孙辈往后的毕节人,可能就再没有这般年代之记忆了,最多只能在一些模糊的老照片里,去寻找那丝时光的残痕了。(图/ 网络)



编辑 / 李   茜    编审 / 秦   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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