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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毕节故事 | 怀念烧杠箐的“香米”

李新春 云上毕节 2020-08-24

 我自小就是在毕节老城生活与居住,的确没有多少农村生活的体验,放牛、割猪草等农活,更没有亲身经历过,不过,儿时偶有机会前往毕节的城郊,总是那么的好奇,甚至会遐想着古诗词中营造的一些意境,去寻觅诸如“炊烟″、“桃花园”、“小桥流水人家”等的田园风光和农庄小屋。

        


小时候,农村对我而言,是充满诱惑和想象的,仿佛那里是另一番迷人的景象。那时每每看见,人们在初春的稻田里插秧、翻耕土地,或是在金秋季节收割麦穗和包谷,我都异常的激动与兴奋,甚至站在田埂边,驻足观看良久,仍然迟迟的不愿离去,宛如在欣赏一种别样的风景和风情。

       

其实那时,这种机会并不多,但有一个小地名,却从此成为了我终身挥之不去的永恒记忆。它就是毕节海子街镇的烧杠箐,时逢深秋季节,来到这里的田坝,远远的就能看到金黄色的稻谷,迎风地频频低头,颇有几分欢迎我们的意味,逐渐靠近田边,秋风吹来的稻香,简直沁人心脾,涤荡着诱惑。

       


记住烧杠箐这个小小地名,全因这里盛产着一种很香的稻米,毕节人都习惯称其为“烧杠箐的米”,说起这种香米,老毕节人都知道。可我却是先吃过这个香米后,才有机会亲眼看到“出产这种米的地方”,于是,就终身难忘了。听老辈们讲,明清时代,这里出产的糯米,还是上交朝廷的“贡品”。

       

六七十年代,我们在城里是凭购粮证采买粮食的,那时一些来自农村的熟人,由于粮食不够吃,常会带上烧杠箐的新米,到城里来兑换玉米。记得当时一斤烧杠箐的香米,可兑换三斤的玉米,如果是糯米,兑换的比例会更高一些。


其实,我们家的口粮也很紧张的,精打细算节省下来一些,我母亲也会兑换一些新米,让我们尝一尝新鲜的米香。估计是长期吃陈旧供应粮的缘故,那时用烧杠箐的晚米做饭,不用启锅,那蒸汽已把米香溢满小屋,记得那煮熟的米饭,晶莹剔透,很是诱人,不用下菜,也能吃得满口香。

     

  

后来读高中时,我们班有一位来自海子街镇烧杠菁的同学,执意要约我们几位要好的同学,去他奶奶家玩,并说,明天是周末,又是农历十月初一,可以去他奶奶家过牛节,吃糍粑。我们几位同学,当然就欣然接受了。

       

第二天清早,借上几辆单车,我们就一路欢快地骑着单车,一人搭乘一位,来到了梦寐以求的烧杠箐。他奶奶很热情好客,落坐下来,他奶奶高兴地告诉我们,用“马血泥”这种土壤种出来的稻米做糍粑,除格外“香甜糯”外,还非常有“油气"。

        


等待吃糍粑的间隙,我们来到屋外溜达,寨子里的男女老幼都出来,平时安静的村寨骤然热闹起来,几头膘肥体壮的水牛,犄角上挂着鲜艳的红绸,犄角尖上各串上一团雪白的糍粑,壮汉便牵着水牛,牛兴奋地甩着尾巴,悠闲地走向了水田,寨子的草坡和田坎上,站满着围观的人群,牛喝足水后,壮汉又将糍粑喂进牛的嘴里,据说是为了感恩水牛一年来的辛勤耕作与付出。

        

活动结束,大人小孩就欢天喜地的各自散去,这时,我们也返回堂屋,几张方桌上杯碗筷已摆放整齐,除了糍粑,还有八大盘菜,以及酥麻糖、豆面糖、蜂蜜糖,任凭各人的喜爱。这种牛节,自然离不开劝酒和行酒令。如此持续热闹几个小时,筵席才慢慢散去。因此,至今烧杠箐的牛节及吃糍粑的风俗习惯,就给我留下了难以忘怀的印记。

        


前些年,我还会去寻问当地人,现在还有没有昔日的那种香米,他们总说,自从推广高产的新品种水稻后,烧杠箐早就没人种那些传统稻谷了。最可悲是,现在不但不种了,而且那曾经绿油油的海子街坝子,早就在城镇化的推进中,荡然消失不复存在了。

        

现在,每次路过海子街镇的烧杠箐,我总会情不自禁地想起这里出产的香米,以及热闹的牛节,更怀念那消失了的田园风光及金黄成熟的稻谷景致。



编辑 / 任佳丽    编审 / 吴春妹 / 秦   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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