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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毕节故事 | 城南走笔,撩拨生命的印记

文/李新春 云上毕节 2022-03-30


岁月在回眸中撩拨着往事,冬季的萧瑟在冷寂中涂抹着心思。浑浑然闲逛到高楼林立的毕节城南,在穿梭的人流与车流里,斜目看一眼拔地而起的那座楼盘——城南印象,总觉这个取名还有那么一点诗韵。

       

 我的籍贯是贵州毕节,这个出生符号一但填入履历,便定格了人生的永恒。在自己五十多年的岁月光阴里,我那承载乡愁记忆的家,仿佛总在毕节城的变迁中游走。小时候,从不稳定的租住房开始,家在威宁路、小横街作短暂的寄居后,来到解放路的易家龙门,住公产财科房才稳定下来,告别了被房东催促搬家的窘况,在这里我度过了自己的童年时光和整个学生时代。

       

上世纪七十年代末,父母平反重返教书育人岗位,并在八十年代初从易家龙门搬至五街民小一间由老瓦房教室改的房子,几年后,五街民小合并到毕节五小,父母为我们提供遮风避雨的家,才在毕节五小真正安定下来,拥有了一套五十多平米的产权房,这种安居方能乐业的后顾之忧解决了,可我整个的童年、少年和青年时代已宣告结束。



后来,为了垒筑自己的小家,我的居住地又先后游走于毕节的郭家湾、洪山路和关门山隧洞等地,熬到五十六岁,重返郭家湾安居小区,此一时也彼一时了,毕节城已在家的游走中膨胀了几倍,如今,透过明亮的窗户眺望既熟悉又陌生的毕节城市,我在迷茫中升腾而起的除了感叹,更多已是“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寒士尽欢颜”的欣喜了。

        

那天行走至″城南印象"售房部,有些冷清,楼宇沙盘孤寂地趟在屋子的中央,几个身着统一服装的售房男女,百无聊赖地围坐在一个竹藤茶几前闲聊着,漂亮的楼盘总让人有种望而却步之感。

      

  一阵秋风滑过人行道,吹落几片香樟树的枯叶。此时,朝我迎面走来一位爱凑热闹,却无睱购房的毕节大妈,她靠近售房部,朝里面张望了一下,一位机灵的女售房员,便热情地招呼着大妈,随手递过一个小广告单,大妈还没靠近那微缩的楼宇沙盘,便面无表情地朝人行道走去,我好奇地回望了一下大妈的背影,有些雍肿变型,只见她把小广告纸片卷缩成一个圆型,很不屑地扔进了垃圾桶里,就朝拓展后的城市边缘走去,似一阵秋风滑过我的眼际。

       


 每天从我身旁擦肩而逝的无数陌生人,我真的不知道她们人生的酸甜苦辣,但我猜想,在这个叫做毕节的地方,兴许每个人都有一段属于自己人生的经历和故事。


十年前,我在毕节郭家湾倒天河畔的拆迁房,终于在无数次的催问中,等来了回迁安置的喜讯。依稀还记得,我当年的房屋拆迁,是属于倒天河综合治理拆迁项目,那时执行的是拆迁安置补偿办法,与近几年实施的棚户区改造货币化补偿,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安置方式。

       

 伫立在郭家湾高架桥上,人的视野比十多年前要开阔多了,临河两岸树影婆娑,桥的一侧有新建的城市景观楼亭——同心阁,朝亮丽美化后的倒天河下游望去,桥脚下30度拐弯的河道处,有季节的流水声静静地划过老城岁月的记忆。进入夜晚,倒天河在今日同心博物馆前,悠闲地转了一个s型的湾,亮丽美化后的河水,豁然开阔,形成湖潭,被取名叫碧阳湖,每天的第一缕阳光爬过望城坡,波光涤荡湖面,有鹭鸶掠过,河畔新建的仿古建筑群——同心文化步行街,有点不给规划建设们面子,显得有些凄清,我不觉联想起民国年代,一些文人笔下秦淮河畔的风韵与浪漫,可惜没有人流如织的盛景,更没看到那位手握琵琶身穿旗袍的秦淮女,怎么也没有找到一丝承载历史与文化的气息,不觉,站在凄风冷雨的河边,倒吸了一口冷气。




望今日宏大的郭家湾高架桥下的河道,遐想泛起,任凭思绪脱疆般奔驰,那河面上曾经的“远望"小桥和我人生的第一处安身立命之屋,所处的地理方位,依稀还能从记忆中打捞而起,因为当年毕节制革厂残存的天然假山石还在,它依然还耸立在沿河休闲步道右侧的绿化景观中,那是时光残留的最后一抹历史见证物。

       

 每天在这里游玩的人们,可以对它的存在轻描淡写,可我不行,因为每当看见这处假山石,我记忆的海,总会被追思牵引,原因是自己有十年的岁月光阴,在这里不曾虚度,我在这里参加工作,我在这里结婚生子,在这里经历了太多难忘的岁月人生,那是生命中一段无悔的青春记忆和事业人生遭遇,那些梦里若即若离的熟悉面孔,总有许多人的凡人故事,一次又一次地从我恋旧的回望里,使我清晰地想起,每一个记忆片断,仿佛都承载着一段段环扣式的精彩故事。

       


 如今,行走在时光的流年里,让生命做片刻无奈的停歇,我只剩一声叹息。当我泪流满面转身离去,走出梦呓,回归现实,我手捧一杯故乡的清澈的河水,又拋回河里,自己像站在光阴的另一头俯看人生,酸甜苦辣五味杂陈,有太多的往事涌上了心头,过去岁月在留念的追思里,总让我们一同寻找一个地方,寻找一个人,一同感慨生命、感叹岁月、感悟爱情。当夕阳陨落,黑夜来临,回望来路时,多少熟悉的背影已飘零成寂寞的落英,多少精彩的岁月已褪色成苦涩的回忆。


毕节城南,在儿时的记忆里,这里只有一些零星散落在田庄与水田间的老式民居,沿河好像还有一架昼夜不停息的圆形水车,把哗啦啦的河水浇灌成一种风情与乡愁,夏季绿幽幽的田野和秋季金黄色的喜悦,总让童心绽放成一种美丽。记得有一年,来到一条小路靠近山峦的木屋,盛情的主人端上一碗剥好的粽子,我才恍然记起,今天是端午节,这是我幼年唯一一次在家之外,毕节城南民居老乡家,度过的端午节,故而记忆深刻,像甜甜的粽子一样铭记在童年的怀念里。

       


 老城毕节之南,从南门口向外延伸,毕节城市在改革开放后的第一波建设扩容中,率先形成了桂花路、拥军路、洪山路、洪南路等一些新路和沿街两侧的新型民居,这些砖混半框架的楼宇,都是小高层的步梯房,代表了一个时代建筑水平,据说,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但凡超过8层以上,必须安装电梯,否则就会推高房价,而造成销售瓶颈,当时的开发商都是本地的一些小型建筑企业,资金、技术和能力都有些足限。

       

 进入新世纪后,毕节南部新区的开发建设,与一二线城市接轨,一些央企和大型建筑企业涌入毕节,才真正开启现代都市建筑群的序幕,十余年时间里,一些宏大的建筑群,如招商花园城、兰乔圣菲、碧阳国际城等楼盘,才雨后春笋般从毕节南部开发的奏鸣中,拔地而起,把城市延伸的同时,也让倒天河下游四周的荒野,蜕变成为了新毕节的重要组成部分,外来的毕节人和年轻一辈的毕节人,纷纷涌向这里,置房购屋,垒筑爱巢。



毕节南部新区,在短短的十余年光阴里,已从记忆中蔬菜队的翠绿田野,华丽转身,高楼林立,变成城市的一隅。入住这里的人们,在这里觅得自己一方安身立命之所,他们是这里的新主人,而我就像一个熟悉的陌生人,只有新奇,没有感情。若干年后,在这里出生并成长的另一波毕节人,我想,他们留下的毕节记忆,一定和我们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出生的毕节人不同,但我坚信,大家对毕节浓浓的乡愁却是非常相似的,因为,我们拥有一条共同的母亲河——倒天河,这便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毕节在改革开放后的40年里,城市在高速发展中,扩容膨胀了几倍,城市人口也在我们那代人出生时,由不足10万人口的小县城,成长为一个人口接近40万人口(包括流动人口)地级市,这些像一夜春雨般簇拥而来的毕节人,在包容中显得有些陌生,如今,行走在人头攒动的繁华地段,也很难再寻觅到一位儿时的街坊邻里,不觉有些落魂与失魄,暮色中,怀旧变成一种迂腐。

       

 毕节城南之印象,如果跳过现实的景象,重回儿时的记忆,那勾勒的模样,足可为念旧的人们,寻回一种流年的韵味,给人们一点欣喜之余,反观出毕节异样的变迁。登上南山之巅,俯视毕节今日之城南,栋栋高楼,环绕在倒天河下游两岸,蓦然回首中,我突然想起,当年曾有摄影人爬上虎踞山,就可轻易拍下一幅毕节的全貌,如今,既便使用广角镜,只站在一个山头,就很难拍下新毕节的全景图了。







监制:王应军

编审:秦恒  编辑:吴春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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