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帐号已被封,内容无法查看 此帐号的内容被自由微信解封
文章于 2022年1月12日 被检测为删除。
查看原文
被微信屏蔽
其他

张发财 | 伟人下半身那些事儿

张发财 默存格物 2021-09-09


伟人下半身那些事儿


文 | 张发财


上学时我坐教室后排,后门的窗户总有个脑袋盯着我看,便是走廊墙上挂着的鲁迅像,目光凛凛杀气腾腾。看的人心里发毛,胯下发冷。所以如此是因为家学渊源,笔者有个不务正业的堂哥,最爱搜寻名人花边轶事,曾和我卖弄过一个八卦,说鲁迅嫉恶如仇,被他盯上,这人基本就废了,周先生有两套兵器,一是文章,击要害七寸。二是弹弓,打胯下三寸。曾有人随地便溺,周先生张弓搭弹,将外露的一条鞭打断成了双截棍,疼的那人哼哼哈嘿……
 
我觉得不可思议,庄严壮伟的高冷文豪,民国伟人,会对下半身有兴致?不务正业被质疑,没了风度:“你特么爱信不信!”骂完跑去墙根撒尿了,双手护住作案工具,贼眉鼠眼左顾右盼。
 
谁料不务正业说的这个八卦,竟是真的。
 

1951年10月,为纪念鲁迅逝世十五周年,书法家沈尹默写了一篇颇为别致的文章,验证了不务正业的专业。沈先生回忆去绍兴会馆探访鲁迅时,见“右手墙上挂着一个篾条弯的小弓,不解问,文人还要学武?鲁迅说‘那是用来射那些专门在院子门口随意小便的人’”。文章一出,越传越玄,后来的版本令人忍俊“有人在绍兴会馆墙边小便,鲁迅用弹弓聚精会神地瞄准此人的生殖器。”这“聚精会神”用的实在是妙,不禁联想到“屏气凝神手捏一柄钢叉,向一匹猹尽力地刺去”的张杰,其动作灵感大约由此而来吧。又想到这随地便溺的“此人”,周先生一弹弓下去,“此人”大约只得狂奔去紫禁城。当然也可能是直奔妇科整形,因传闻只说“此人”随地便溺,没、说、性、别。
 
向不文明的行为开弓,沈先生因此感叹,鲁迅真是个爱憎分明的人啊!这个感叹我也同意,只不过看了他与许广平通信的《两地书》后,不仅感叹幻灭。这周先生乃“中国驰名双标”,爱憎分明地严于律人宽于待己——1926年他在厦大任教,《两地书》收录的9月28日通信中,他抱怨学校厕所有点远,“我到邮政代办处的路,大约有八十步,再加八十步,才到便所。”而一天总要走三四回厕所实在麻烦。大文人不拘小节,更不拘小解,所以“天一黑,我就不到那里去了,就在楼下的草地上了事。”大先生也许会做适当清理,毕竟他说过“我吃下的是草……”大概怕厦大也有射生殖器的同道,“厦尿了”又出新版本:10月28日的通信中的行为更加奔放,“夜间小解也不下楼去了,就用磁的唾壶装着,看夜半无人时,即从窗口泼下去。”

中国文字博大精深,“魯”是会意字,本意是鱼摆尾,机缘巧合,竟从会意转为象形,形象地再现了泼尿事件——中间的四点液体飞流直下,下面的“曰”便是楼下的窗户,楼下邻居大饱眼福,自窗口望去,“腾虹奔电,潈射万壑”,煞是好看。如果飞“翔”的话,更好看——漫天插满鲜花的孺子牛粪。
 
经此事件后,这四点液体把下面的“曰”也污染变黄了,是的,大先生开始讲荤段子了。1933年5月7日在《申报·自由谈》,他以笔名“丁萌”发表《新药》,文中夹杂了一则黄段子:
 

“旧书里有过这么一个寓言,某朝某帝的时候,宫女们多数生了病,总是医不好。最后来了一个名医,开出神方道:壮汉若干名。皇帝没办法,只得照他办。若干天之后,自去察看时,宫女们果然个个神采焕发了,却另有许多瘦得不像人样的男人,拜伏在地上。皇帝吃了一惊,问这是什么呢?宫女们就嗫嚅的答道:是药渣。”
 
学医出身的周先生一黄不够,双黄连。唐弢《记郁达夫》说他和鲁迅郁达夫聊天时,大先生忽然来了兴致又奉献一个,原文如下:
 


“某地有位高僧,洁身苦行,德高望重,远近几百里的人都仰慕和敬佩他。临死时,因为他一生未近女色,抱憾没见过女人阴户,辗转反侧,不能死去。徒弟们见他折腾得苦,决定出钱雇个妓女,让他见识见识。等到妓女脱下裤子,高僧看了,恍然大悟道:‘喔,原来是和尼姑一样的啊!’说完断了气。”
 
“我有两个笑话,一个是黄色的,另一个还是黄色的。”
 
第一个“药渣”出自《坚瓠丙集》,郁达夫读过。“一次是尼姑的,另一次是像尼姑的”却没听过,郁治学严谨,回家后马上考据,可查阅书籍却找不着出处,不禁感慨“鲁迅厉害。他讲的故事,我翻了许多书找不到出处。不像钱武肃王还有方志可查,这回是大海捞针,更加不着边际了。”神秘的“留图不留种”让唐弢也心生敬畏,他怯生生说:“我们都佩服这个故事含义的深刻。”至于如何深刻,他文章里没做任何解释。
 
唐弢认为大师的话必须深度解析、解读,笔者不以为然。记得学《秋夜》时做阅读理解,年轻的语文老师点我名:“鲁迅文章里为什么提到点烟?”敝人灵光乍现:“鲁迅……鲁迅先生他……点燃了革命的火炬!”以为这个解读会得到赞赏,岂料老师语带讽刺反诘道:“如果抽的是雪茄,是不是点燃了革命的火箭?”至于他公布的答案,很不像话——“点烟是为了烧掉你这个草包!”于是满堂哄笑,教室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此人提问目的就是让我当众出丑。因为我曾质疑他不务正业,他便借机打击报复,是的,这个老师就是我堂哥。
 
跑题了……
 


知识分子没有什么不可以讨论的,况且又是学医出身。斜杠青年鲁迅对成人话题的态度是开明、开放、开车的。如此境界得益于童子功,大先生自幼便受性文化熏陶,不止黄色笑话,他在回忆体散文集《朝花夕拾》中透露还看过黄色图片“我还很小,看那书上画着房屋,有两个人光着身子仿佛在打架,但又不很像。”黄色歌曲也不陌生,《且介亭杂文》有记“叫了卖唱的两个穷人唱过一回“奇葛隆冬强”的《十八摸》之类。”至于《金瓶梅》,更是“抓周”时便摆在他面前的启蒙读物……童年的大先生,可谓“小孩老司机”。
 
老司机却不是一个好教练。夏丐尊《鲁迅翁杂忆》说,1909年鲁迅任浙江两级师范学堂生理学教员时,答应给学生加讲生殖系统。但条件是他讲的时候不许笑。于是人山人海,别班的学生因为没有听到,纷纷向他来讨讲义看,却发现这讲义自带马赛克——他故意用许多古语,用“也”字表示女阴,用“了”字表示男阴,诸如此类……学生哀叹:周老师讲义空空如“也”,周老师“了”不起。
 
周老师有教无类,性教学也发生在朋友之间。1928年章廷谦给鲁迅写信,他将周树人视为周树洞,倾吐妻子意外怀孕的私密苦恼。3月31日,鲁迅回信指导他如何避孕,很是专业:“北京狄博尔Dr.好用小手术,或加子宫帽,较妥;但医生须得人,不可大意,随便令三脚猫郎中为之。我意用橡皮套于男性,较妥,但亦有缺点,因能阻碍感觉也。”从“阻碍感觉也”推测应该用过,体验效果不是很美妙。笔者曾做过多年的杜蕾斯设计,对该产品略有研究,上世纪的工艺确实欠佳,主要缺点是又厚又硬,安全套像安全帽。民国时的产品则体验更差——厚如隔壁墙,老公像老王。一通操作下来,‹›撑成〈〉
 
而作为男性的周老师若是常年使用,脚会磨起泡的。这莫名其妙的因果关系,源于另一个八卦:鲁迅研究者发现《鲁迅日记》里有一个奇怪的记录——大先生经常“夜濯足”。不明白洗脚这种小事为什么要记下来?由此引发猜测,因“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所以论者往往以为“濯足”借喻不洁之事,认为所谓“濯足”实乃“开车”隐语也。鲁迅研究专业人士李庆西先生在《人间书话“夜濯足”》一文便持此观点。笔者好奇翻查日记,发现自1913年至1936年间,共有118次“濯足”记载,1928年2月29日及8月21日记录最为有趣“晚林风眠招饮于美丽川菜馆,夜濯足。”“夜出街买火酒(酒精),濯足。”若“濯足”真是“开车”,老司机涉嫌酒驾。只是交警无权查管,大先生开的是一辆呼啸而来的火车,汽笛嘹亮:污污污污污污污污……
 
而另一派坚持认为“濯足”并无他意,就是单纯洗脚。代表人物是演员赵丹,黄宗英在《二十多年,痴迷只为演鲁迅》回忆,说赵丹为电影《鲁迅》做准备工作时,废寝忘食研究《鲁迅日记》,为贴近角色,所有做派都复制鲁迅,黄宗英叫他上床洗脚睡觉,他说鲁迅并不是每晚都洗脚……不清楚黄女士是否研究过“濯足”真相,总之,赵先生就是不洗脚,这让她“在家里常常不知所措”,最终,两人以离婚告终。
 

绍兴会馆

“单纯洗脚派”也有自己的论据,据日记所载,月余甚至数月方有一次“濯足”。一年内多则不过十数次,少则仅一两次,根本不是正常性行为频率。并且,第一次记载濯足时间是1913年4月23日,此时周先生不是鲁迅,是鲁滨逊,孤身一人住在北京绍兴会馆。令人不解的是而在与许广平开始同居的1927年10月日记中反无“濯足”的记载,最令人不解的是1936年10月12日又“濯足”,这几乎不太可能,当时他重病在身,七天后的19日便去世了。(若12天后的10月24濯足,可能人生改写,1024,好人一生平安。可惜没有机会了)“濯足”究竟是什么意思?鲁迅研究者多如牛毛,始终没人给出信服答案。“鲁有脚”成了捕风捉影都无从下脚的“无影脚”,神秘叵测。
 
怀疑我在开车,但是你没证据——鲁迅。
 
洗脚一事证据不足,洗澡则是更大的存疑事件。具体来说是“偷窥洗澡疑案”。此事爆发于1923年7月19日。是日鲁迅收到了一封信。信中说,“以后请不要再到后边院子里来,没有别的话。愿你安心,自重。”寄信人是他的二弟周作人。郁达夫说起因是:“周作人的那位日本夫人,甚至说鲁迅对她有失敬之处。”这“不敬”,以当事人周作人太太羽太信子的说法是:鲁迅乘其不备,窥视她洗澡。周作人还真的就信了,继而兄弟阋墙恶语相向,接着大打出手,周作人“用一本书远远地掷人”。鲁迅也抓起一个陶瓦枕回击。最终闹得满城风雨一地鸡毛。无良小报津津乐道《横眉冷对无惧千夫所指,可知哥哥为你一生守望?》,因女主角是日本人,另有乌烟瘴气标题《痴汉盗み見義弟シャワーを浴びる-羽太信子1080p》

……
 
周氏兄弟失和是民国文坛一件大事,历来众说纷纭。关于是否偷窥,周母、三弟、朱安、亲友坚信鲁迅清白。另一派看热闹不嫌事大,深挖八卦。其中代表是经济学家千家驹,1992年1月发表了《鲁迅与羽太信子的关系及其他—也谈鲁迅研究》,文中竟断言二弟媳羽太信子和鲁迅原是夫妇关系。
 
“放他妈的屁!”——鲁迅《理水》。
 

笔者认为周先生不太可能偷窥,不是基于人品判断,而是根据女当事人的形象,羽太信子极有福相,膀大腰圆看上去就是个地球仪。周先生若是对她感兴趣,有地理,没天理。堆在浴盆里的她,和水杯泡发的胖大海没有任何区别。并且,周先生如果真想了解此女身体,完全可以脑补。《小杂感》有句,“一见短袖子,立刻想到白臂膊,立刻想到全裸体,立刻想到生殖器,立刻想到性交,立刻想到杂交,立刻想到私生子……”。已到“心中无码”之境界的大先生,没有必要冒着身败名裂的风险偷窥。当然,联想可能跑偏,一见信子肥胳膊,立刻想到另一条肥胳膊,立刻想到安徽省会……
 

鲁迅弟妹

所以大先生宁可在后窗盯着我,也不会看这个弟妹的。在被人窥视这方面,笔者比较招人稀罕,除了走廊墙上的鲁迅后窗盯着我,另外还有一位,您猜对了,就是班主任。此时方方正正的后窗,就有点像7点钟的电视了,俩人像《新闻联播》播报员一样只露上半身,一个横眉冷对一个贼眉鼠眼。看的人心里发毛,头皮发麻。这班主任虽然没有弹弓,却有粉笔头,奇准,百发百中,专打脑袋,而且专打我一个人,笔者被打的满头粉笔屑,大有与同桌白头偕老之势……是的,这个媒人是班主任,也是语文老师,也是我堂哥。
 
【附录】
 ▶ 张发财 | 一点也不正经的伟人饮酒史


  张发财 | 一点也不正经的伟人吸烟史


  张发财 | 一点也不正经的拉菲简史



喜欢本文,请点击“分享”、“点赞”、“在看”;与更多人分享





默存格物以对待文字的匠心

为你严选每一件好物



: . Video Mini Program Like ,轻点两下取消赞 Wow ,轻点两下取消在看

您可能也对以下帖子感兴趣

文章有问题?点此查看未经处理的缓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