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美散记——兼谈老人家对后来者影响最为深刻的那幅照片

FREEDOM IS NOT FREE！

要自由，才能有幸福；要勇敢，才能有自由。全球化时代，我们既要有国家安全意识，又要冲破纯意识形态无端、无谓的束缚。

——题记

【科罗拉多大峡谷】

近年来，阿呆有幸去过世界上不少的国家和地区考察自然风光及人文风情，也写下过诸如《旅欧散记》、《旅日散记》之类的文字。似乎，越早接触到的给阿呆的震撼越大，越晚回味起的给阿呆的感触越深。本文所述，是阿呆近二十年前第一次到美国时的一些感受。此次回国不久，阿呆即从法院辞职到北京重新做律师。——某种意义上，这也是改变阿呆人生轨迹的一次启蒙。

新世纪初，阿呆经最高人民法院全国范围内考试选拔，入选首期“中国法官访美WTO研修团”应邀赴美。在纽约大学法学院完成WTO专题研修后，先后访问美国国会、联邦最高法院、美中贸易全国委员会、卡内基国际和平基金会、商务部、商标与专利办公室等并与美国联邦最高法院大法官、国会议员、记者及相关人员多有"接触"与调侃。——彼时阿呆尚在体制内兼之年轻气盛，亦无法真正理解民法主治为何物，所以常常感觉PK美国佬就很爽，就象央视芮某那般理所当然地自以为代表了亚洲。许多话当时颇为自得，现在看来颇有不当。

本文原标题为《美国式的自由、民主与GAOCHAO》，颇具“芮成钢式风格”。某种程度上，我也格外理解芮式的“年少轻狂且洋洋自得”。毕竟，成长不能超越过程，我们要时时反省与克制内心或多或少存在着的某种急功近利、言不由衷、乐于显摆的“芮成钢情结”吧。——世间事，未必如眼见般简单，也未必如长期受“教育”形成的思维定式那般“理所当然”。四十以后，时常感觉人最大的问题往往便在于“自己对得太厉害”了；人性最大的弱点莫过于自以为掌握了宇宙真理。——这些文字再发出来，只当是成长过程中的花絮吧，一段年轻记忆与自我警醒。

【朝鲜战争纪念碑：FREEDOM IS NOT FREE】

一、关于美国式的自由与高效·中国驻美使馆

【背景】赴美访问结束前夕，中国驻美使馆举行答谢酒会，邀请我们所拜访过的所有机构的代表一起参加。阿呆提到他对美国印象最深刻的莫过于自由与高效，有记者便问阿呆 40 36606 40 14988 0 0 2628 0 0:00:13 0:00:05 0:00:08 2933为美国的自由与中国的自由有什么不同，哪些地方体现了美国的高效，阿呆就此即兴调侃。

美国给我留下印象最深刻的莫过于这里的自由与高效了。

高效体现在哪呢？比方说来美国之前我刚拿到我的LLM学位——大学毕业后我花了三年时间才拿到，而在美国只需要一年就行了。当然，这只是调侃。但，我在纽约时代广场买打折的百老汇演出门票的时候，发现美国人特别善于排队，很守秩序，在很小的地方大家可以让队伍折起来井然有序，没有人插队。而且，我有事暂时离开一会再回来，后边的人会告诉我你的位置是在这里的。——从中我很深切地感受到那种因秩序而产生的效率以及对个人权利的相互尊重。

至于美国式的自由与中国人的自由就更不一样了，具体有些什么不一样呢？我还是举个例子来说明吧：

刚到纽约的第一个周末，我们赶上了在中央公园有一场露天的音乐会，我和我的同事们也去听了那场音乐会。那天中央公园人真多！而人总是有自然需要的，但那么多的人聚在一起附近却只有一个公共厕所。我去厕所时候，远远就看见女厕所这边排着老长的队，而男厕所那边则无人排队。但，当我暗自庆幸地进入男厕所时，却被吓了一大跳！你们知道是为什么吗？（众人笑）

你们会心地笑告诉我其实你们已经知道我要说的是什么。是的，我进入男厕所的时候居然发现有近一半是女士在男厕所方便过后往外走。（众人大笑）——大家都是为了“听从自然的召唤”——由此也可见美国人的率性与自由。我本人对此完全可以理解，但在中国恐怕就不可能有这种（女士进入男厕所）自由了！当然，这更多的应该是一种文化的差异与碰撞(culture shock)吧。

中国有句古话叫：“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我想说的是“什么鸟都有了才能算是林子”。也许这个世界上我们都应该对别人生存方式的选择多一些尊重，在我们追求自由的同时也尊重别人按自己的方式去追求自由吧。

古希腊有位哲人说过：人不可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YOU CAN NOT STEPINTO THE SAME RIVER TWICE!)。而我却希望能够一次又一次地重温今晚的欢乐。感谢大家的盛情款待，让我们共同举杯，为了我们今天的聚会，为了我们今后的合作与交流，为了我们的快乐与友谊，干杯！

阿呆叹曰：竞争，博弈，共容，发展，需要普及常识，需要直面真相，需要达成共识。全球化背景下，不同文化与传统之间，寻求“最大公约数”确非易事。

【2002：中国驻美大使馆】

二、法官的角色·美中贸易全国委员会

【背景】代表团访问美中贸易全国委员会并受到隆重接待，委员会主席柯白先生在致欢迎辞时称自己曾任律师、教授、议员，却始终因没能当上法官而深感遗憾。今天能够一下见到这么多、如此年轻的中国法官觉得很荣幸，也很有些不可思议——在中国居然这么年轻就可以当法官，居然可以有这么多的法官。柯白先生此时那种美国式的优越感溢于言表，紧接着以长者的口吻说：我接待过你们国家的领导人，今天接待你们这些年轻的法官（说到法官他耸耸肩），没有给你们配翻译你们听不懂是很正常的。然后他说听不懂就要勇敢地举手提问，千万别象这样（他做出一付不懂装懂的傻模样引来现场一阵笑声，有滑稽的笑有轻视的笑也不乏讪讪而无奈的笑）。然后接着说：当年我在哈佛做教授的时候，就经常鼓励学生要勇敢地举手提问。阿呆以一种玩笑式的口吻说：

亲爱的教授先生，我们来美国后常听美国人引用亚里士多德的那句名言：“同等事物不要区别对待，不同事物也不要同等对待”（Don’t treat like in unlike way, and don’ttreat unlike in like way.），据说这构成美国人公平的价值理念和WTO的哲学基础。——我们虽然看起来年轻，但一个个都是法官。我和我的同事们在没听清的时候，通常都是命令（ORDER)，对！是ORDER原告、被告 或是证人重复他们陈述的内容的。所以亲爱的教授先生，您得耐心点，需要的时候我会给您命令ORDER的哟。（笑声）

柯白先生顿感失言，笑着连声道歉。现场气氛友好而相互尊重。阿呆接着说：

我们之所以保持沉默有东方民族特性的成分，最重要的当然是证言障碍的存在，但还有一点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我们都是法官----要知道，法官应该多听、多想，然后做出裁决，而不是总在说呀说呀说的，那简直象个律师了。”（笑声）

阿呆叹曰：有意思的是做法官的阿呆本人当时拿律师寻开心，没想到回国后不久即又重新回到律师队伍。只当是自嘲吧。

【智者乐水：尼亚加拉大瀑布】

三、关于盗版·商标与专利、知识产权办公室

【背景】在讨论盗版问题的时候，年轻的迈克博士指责中国的光盘有百分之九十二是盗版的，他举例说在美国买张光盘需要几十个美金，在中国则只需要几十块甚至十几块人民币。阿呆当时与迈克博士有以下对话：

阿呆：迈克？

迈克：您有什么问题不明白吗？

阿呆：回答问题之前你应该首先称呼我法官阁下。

迈克：是，法官阁下。

阿呆：请告诉我你所提到的那个百分之九十二的调查是你亲自进行的吗？

迈克：不是，是我引用的。

阿呆：那就是传来证据（hearsay），根据美国法律你无权作证。

迈克：语塞。

阿呆接着说：
华盛顿是座美丽的城市，我和我的同事们都希望可以好好参观一下。昨天晚上，我和我三个漂亮的女同事从城郊我们所居住的汽车旅馆叫了辆出租车进城转了转，你知道我们花了多少钱吗？我告诉你，是五十七美元，整整五十七美元。你知道这样的距离在我所生活的城市坐出租车大概要花多少吗？估计不超过三十元人民币。我不知道我们是应该指责美国司机牟取暴利呢还是指责中国出租车不正当竞争呢？价格构成是个既简单又复杂的问题，我建议我们在此还是不要讨论了罢。

迈克，无语。
      ……

阿呆叹曰：关于知识产权保护问题，口舌之争不足以解决问题或掩饰我们的不足。我们都确实需要反思自己在知识产权保护领域内的不足并采取切实行动。

【仁者爱山：阿呆手机拍摄的大峡谷原片】

四、民主政治与性高潮：对美国推广其价值观与政治体制的一点调侃

【背景】访美过程中，几乎所有的美国人都对其国家的政治制度由衷地感到骄傲。也许正因为这种发自心底的不乏自大的自豪感，加上基于利益与安全等国家战略考虑，美国一直致力于推行其价值理念和民主制度。对此，阿呆小范围内讲述了这样一个也许不甚雅观却不失贴切的故事：

从前有一个英俊而强壮的男人，非常善于ML，他总是能让和他亲热的女性嗨到极致。每每他看到有些男人不善于让女性达到嗨起来或是根本不顾女性的感受甚至有些地方还要将女性某些器官切除的时候他就很是生气，认为那既不科学也不人道。他觉得自己有让这些凡夫俗子充分领略性快感的义务，于是他就跑去对那些男人女性们说：不不不，ML不应该是这样做的，应该象我一样才是健康幸福的。别的地方的男人不乐意，他就对那些男人们说：我是来教你们如何正确ML的，并把那些男人打得无力还手；别的地方的女性不乐意，他就对那些女性说：我是来教你如何领略性爱的快乐的，接着便将那些女性强暴了。

有人说这个男人的名字叫美国，我不知道他们说的对不对。也不知道这个据说叫做美国的男人是不是让那些个叫做伊拉克、阿富汗的男人女性们知道了什么叫做真正的性高潮。

阿呆叹曰：话糙理不糙。关于如何ML，还是应该有一些健康的标准的。至少，不能伤害女性身体。无论如何强调地域特色，人类文明的底线还是要有的。伊拉克、阿富汗等的重建情况，或许我们不能仅仅根据新闻联播进行判断。所幸，现在有了互联网。互联网时代，没有什么力量可以垄断信息，没有什么力量可以垄断常识，也没有什么力量可以垄断声音。

这或许是老人家对后世影响最为深刻的一张照片，深刻诠释了处理中国在国际国内问题上的架势和梦想：HOLD住中国，让美国人低头！——红太阳，依然照耀中国。

或许，这才是中美之间应有的或现实的状态。如老大对特朗普总统所强调：中美两国关系好，不仅对两国和两国人民有利，对世界也有利。我们有一千条理由把中美关系搞好，没有一条理由把中美关系搞坏。中美关系正常化45年来，两国关系虽然历经风风雨雨，但得到了历史性进展，给两国人民带来巨大实际利益。中美关系今后45年如何发展？需要我们深思，也需要两国领导人作出政治决断，拿出历史担当。我愿同总统先生一道，在新起点上推动中美关系取得更大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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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琴协奏曲《黄河》1970年首演版】

【容忍与自由间寻求社会最大公约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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