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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小说《耻》

沈小牵 星期三小姐
2024-09-04



Miss_Wednesday



当罗一起小朋友再一次和我提起《耻》这本小说时,我首先想到的,是我大学一年级的那位写作课老师。


那位和我们谈《死亡诗社》的老师,让我们把头脑中的意识流写下来的老师,在第一节课就说我们应该丢掉课本、一百多个人把买课本的25块钱凑在一起开一场盛大派对的老师。


那是我渴望已久的恣意,虽然有时候听到他反复提起书中卢里教授和自己的学生做出出格之举也有不适;但从那以后我再也没翻过那本写作课课本,我把它当作是我和循规蹈矩彻底划清界限的标志。


时过境迁,只是没想到在我来南非之前,罗一起小朋友真送了我《耻》这本书。



小说单刀直入,把冲突和血淋淋的现实直接摆在了读者面前,读起来丝毫不会有倦怠之感。无论是一开始写卢里教授和妓女交媾,还是与自己学生的丑闻、滥用权力来掩盖——过后他去拜访那位女学生的父亲时,她的父亲竟留他下来共赴晚宴,全然不顾自己妻子和小女儿的感受。


全书给我最震惊的部分,是卢里教授那个掌管一大片农场的女儿,被当地三个黑人洗劫强奸的部分,“其中一个甚至是个孩子”。如果不是因为我真的到了南非这个国家,这个故事呈现的活生生的背景所在,我大概永远不会理解,她做的每一个决定。


她为什么不走呢?

她,到底为什么不走呢?



南非,世界上唯一实施过种族制度隔离的国家,这个制度的存在和废除留下的阵痛,直到现在还能看到它的后遗症。


当殖民主义者赖以依靠的保护褪去,大部分白人选择和它一起撤退,但就像安土重迁的中国人一般,不愿意离开的那一小撮就要想办法自己生存下去。


被压迫的人摆脱了从前套在自己身上的枷锁,突如其来从天而降的自由反倒让他们有点儿无所适从。我到南非差不多三个月,不得不说这个国家的硬件设施真的很不错,甚至有时候都要提醒自己,这里真的是非洲。


但此起彼伏的抗议游行和每况愈下的安全问题又让我产生怀疑,现在的执政者是不是在“消费”以前留下的遗产,像坐吃山空般腐蚀着这个国家,吃到最后只剩下一个躯壳再轰然倒塌。



当我驰骋在南非的高速公路上,极目所视都是成片成片的绿草地;当我走在南非的街上,身边白人、黑人、印度人、穆斯林接连走过。也许这本小说所说的故事,依旧每天都在这片土地上上演——我也亲耳听到过这样的故事就这么真实发生。


“眼下是什么时候?这里是什么地方?”

“眼下就是现在,这里就是南非。”



Miss_Wednes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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