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居研究 | 北京清尚建筑装饰工程公司博物馆业务发展分析
本文作者：清华大学美术学院副教授 聂影
发展背景
与许多其他设计门类一样，新中国最早的展示展陈设计也是由中央工艺美术学院的师生们完成的；新中国设计教育中最早的展陈设计专业也在工艺美院中设立，至今仍代表着行业教育的最高水平。工艺美院展示设计方面的最早领军人物是吴劳先生。吴劳1934年以后先后就读苏州美专高中部、杭州国立艺专雕塑系。1938年，到延安鲁迅艺术学院美术系学习。1939年到晋察冀边区，在华北联合大学美术系任教。1943年调回延安陕甘宁晋绥联防军政治部宣传部美术组，进行展览设计和美术创作。1945年回到华北联大文艺学院美术系任教，从事年画的创新工作。1949年初随解放军进驻北平，在军管会华北大学美术工作队工作，随后负责华北大学美术供应社（后为中央美术学院美术供应社），为国内外大型展览、会议、广告、纪念章等进行设计。1956~1957年，吴劳在中央美术学院主持展览设计专修班，从编写教材到授课实践，培养了数十位新中国第一代展览艺术设计人才，并于1958年出版新中国第一本展览设计专著《展览艺术设计》，对展览设计进行系统的理论总结。这个传统传承至今，单就清尚集团内部，就连续了出版了几本展陈设计的书籍，汇编了一些公司的优秀成果案例。
1954年，为打开我国工艺品的外销出路，同时对外介绍中国民间工艺的艺术成就，文化部筹备了4个规模相同的中国工艺美术展览会，由庞薰琹带队到苏联，雷圭元带队到捷克斯洛伐克、匈牙利，吴劳带队到波兰、民主德国，袁迈带队到罗马尼亚、保加利亚举办展览，并对苏联及东欧各国的工艺美术教育及研究工作进行调查研究。他们带回了有关工艺美术教育的资讯，对学院的专业设置、课程安排、招生办法等均有重要的参考作用。雷圭元和袁迈回国后还编了4册有关匈牙利、保加利亚、捷克斯洛伐克、罗马尼亚的工艺美术品选集，1958年由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作品集较为全面地介绍了4国的工艺美术，对中外工艺美术交流起到了积极的作用。
新中国以来的展览展陈设计项目有自己的原则和发展轨迹：①大型展览的主要目的就是展示国家某方面的成就或历程，在一些大型文化交流展中，一方面要展现某一国家的特色成就，另一方面也要展示了中国与这一国家的友好交往。因此，在国家领导和普通民众眼中，所有展览必须与国家态度和观点立场保持一致，在一些国家组织的重大展览中，还需对政治、文化和经济立场有更直白的阐释。②相应地，中国展览文博产业中由中央和地方的各级政府出资的展览项目占比最大，即使有些民间机构、公司企业的项目，在形式表达和语言叙事等方面，也一直在模仿政府项目，力求与国家主流要求相一致。③在大学学科设置中，只有中国有展陈设计专业，其他国家大多以建筑设计、室内设计或工业设计背景的设计师为主力进行展览相关设计工作；同时，中国有专门的展陈设计和施工企业承接任务，而国外的同类项目大多由展览组织策划公司或广告公司总体承揽。④商业性展陈项目的数量有明显增加，有些可与商业项目的设计一体化，有些则以企业馆发展为依托。⑤数字互联网技术的发展，让行业的品类分化、量体增加和专业细分等，都在加速。
成长趋势
公司所有展陈类项目均列入表格中，包括设计施工一体化项目，也包括单纯的设计或施工项目，但因展陈项目的特殊性，还是以一体化项目为主。项目分类方式按照公司业务管理部门的分类为准。
展览文博业受政策影响的确很大，但仔细分析过去15年的清尚展陈业绩，还是能有行业发展的轨迹可循。2009年新中国成立60周年、2012年中共十八大第一年、2017年中共十九大第一年、2018年改革开放40周年、2019年五四运动100周年和新中国成立70周年、2021年建党100周年⋯⋯都是业绩上扬的年份（2021年的统计数字仅到8月初）（详见表1-1、图1-1）。
A类历史类展览项目数量和额度有一个明显的由低到高过程，成长数量和合同额都居中，但平均合同额最高。2016年之前的平均合同额变化有限，2017年以后平均合同额增长明显；年度合同额的高峰期在2017和2019年。
B类革命历史和军事战争类展览的项目数量排名第二，总合同额排名第一，平均合同额的变化有限。年度合同额最高峰在2013和2019年，显然与十八大和国庆活动有关。从各地反馈的具体情况来看，此类展览的数量和规模应该还会拓展，一方面此类项目可与各地文旅项目进一步融合；另一方面项目所在地会进一步下沉，从一、二线城市而广泛进入三、四线城市，但这些地区的工作方式和技术条件可能与一、二线城市有很大不同，相关业务部门应早做准备。
C类文化艺术类展览的项目数量、总合同额和平均合同额都最低，这个结果多少有些意外。不过仔细分析也不难理解：比如，此类展览主要是艺术品征集和陈列工作，一般不需要特殊设计和展具制作，因此并不都需要专业展览设计团队介入，有时主办方可自行解决；此类项目中许多投资方为个人或私企，因此项目投资额也难与国家投资相比。这一领域的专业性操作较成熟，随着城乡文化生活愈发丰富，这一类型的展览项目有与其他类型空间营造项目共同打造的潜力，如大型活动、文旅项目等等，而这些项目也是清尚集团的工作范围，因此这一趋势值得关注。
D类自然与科学技术类展览项目的成长轨迹与历史类和革命战争类项目的波动并不总是一致，但在2016年以后，三者的波动逐渐趋同。通过比对，可见2009年时，五类展览项目都有小幅增长，这应与当年的五四运动90周年和新中国成立60周年国庆纪念活动有关，从全部展览项目的发展趋势看，2009年也恰是业绩快速成长的节点。这类项目对场地要求一般较高（如空间尺度和技术支撑），常与城市规划、建筑建造相关联。2011年此类展陈项目的急剧增长，可能与2008-2009年规划和建筑扩大投资都有直接关系。此类项目数量和总合同额相对靠后，但平均合同额较高，这应该与展览面积一般较大，展品展具制作工作量大有关。随着基础教育改革的深入，随着学生业余时间的增加和中小学研学项目日渐成熟，此类博物馆的展览项目和建筑改造项目还将继续增长。
E类主题与行业陈列馆项目的规模和成长都令人惊艳。此类项目的数量最多，合同总额甚至超过历史类项目，仅排在革命军事类展览之后。但此类展览项目的平均合同额明显不具优势，而且十几年来变化有限。这类项目的发展颇具吸引力，政府机构、大型国企和私营企业都最可能在这一领域投注资金和注意力；而且因为展览的主题和内容各具特色，也会要求设计的风格和品味各有特色，因此是设计师和展览公司施展才华的好机会。当然，经济较发达地区的此类项目是否成长更快，也值得观察。
展览文博类是清尚集团过去15年间合同额最高的业务板块，已经发展得非常成熟。除国内项目外，在达喀尔、米兰和莫斯科等地还有一些域外项目。随着国家集中力量打造中国在国际上新形象的呼声越来越高，展陈项目的境外发展甚可期许。公司各专业团队应尽早布局，进行人员和资源的准备。
全国各大区项目分布趋势分析
对比国内六大分区的业绩（表1-2和图1-5）可见清尚集团在各地的业务量排名为：华北>华东>华中>西南>西北>华南>东北。
华北地区的项目数量最多，合同额最高，这与公司所在地和北京文博资源丰富有直接关系。东北、西北地区的项目数量有限并不意外，西北地区项目所在地较分散但项目单价较低，东北地区项目数量有限但平均合同额稍高。从数据上看来，西北地区对通过展览项目表达新形象的动力更强劲，而东北地区对通过展览来提升文化形象的表达方式似乎并不热衷。随着国家经济和文化自信的提升，这两个地区的展览文博业将有长足发展，历史类和革命军事类的项目数量应该很多，清尚集团应该充分利用自己身处北方地区、作为首都企业的优势，有意识培育潜在客户。
华中地区的合同总额甚高，颇引人注目。华中地区只包括河南、湖北、湖南三省，总面积和总人口都不占特别的优势。不过这三省自2012年开始，全部进入国家各省GDP排名的前十名，且名次不断提前。这说明国家中部发展的战略非常成功，地区的文化自信也在不断提升。另外，这三省的历史文物、革命传统和产业科技发展都可圈可点，展览文博产业合同额较高完全符合地区经济和文化发展的规律，也说明清尚集团在华中地区有独特的文化和品牌优势，应注意保持和发展。
华东各省普遍富裕，但公司在此地区的合同额仅比华中地区稍多一点，而且许多项目还出自山东；就是说除江西外，江浙沪皖闽各省的业绩有限。必须承认，综合考虑业务水平和成本控制，清尚集团并不比一些本地公司更具优势。不过从长远角度看，即使不追求此地区业绩的增长，也应该追求项目品质的提升。因为这里是当代中国难得的文化、经济和实体产业都很发达且比较均衡的地区，业主的文化品质普遍较高、设计观念也相对开明，这是精品项目批量出现的最佳地区，设计师和工程师在项目中能有更大的创作自由度。同时，即使江浙沪三省较难进入，皖闽赣三省还应可为，在历年业绩成果排名中，也可见一斑。
西南地区的合同额与之前几个地区相比，有明显降低，但四川省的项目数额较高（排名第十），重庆市的排名相对居中。“一带一路”和“西三角”战略成果已初步显现，川渝两地GDP排名不断提升就是证明，因此本地区的业绩成长应有极佳前景。同时，这一地区的自然资源、文化传统、红色主题、民族团结、现代产业等方方面面的展览主题非常丰富，可设展的市镇很多，尚未被全面开发。虽然西南地区距离北京也较远，但此地区的设计水平和设计公司数量相对较弱，清尚居于首都文化圈的优势对此地区仍具有很大吸引力。
华南地区的项目额度甚低，与离京距离远近有绝对关系，本地优秀公司企业的竞争也是重要原因。不过仔细分析也能有进一步发现。排除香港、澳门不计，粤桂琼三省中，广西、海南两省的合同额明显超过广东，这不应被视为偶然现象。因粤港澳大湾区的市场条件和制造业基础都非常好，但文化生产和文化积累明显薄弱，清尚集团的历史、文化和政治优势在此地其实更具竞争力。而且华南地区的许多政府部门和公司企业的确非常希望首都高水平文化公司介入本地的文化提升项目。在展览项目中，本地的实体产业完全可以直接配合项目实施，能有效降低成本，利于本地产业发展；距离遥远主要反应在设计团队的往返成本，但随着线上交流的普及，这些时间和交通成本，其实对项目投资影响并不大。因此华南地区、特别是广西、海南两省，值得公司各设计施工团队继续深耕。
全国各地项目分布情况分析
除直辖市外，全国各地的展览展陈类项目覆盖地点数量（依据设计和施工项目合同）排名较靠前的有：河北、山东、四川、江苏、湖北、山西、河南、内蒙古、福建（见表1-3，图1-6）。对比其他类型项目，展陈类项目的覆盖面最广。对比各省总合同额可以发现：①河北和山东两省项目覆盖面较广，总合同额也较高；②湖北、山西、福建、内蒙几省，项目覆盖面和总合同额比前两者稍低，但二者相比也较均衡；③四川和江苏两省，覆盖面相对较宽，但合同总额排名居中，因此各地平均项目额度有限；④河南的分布地与前几省相比并不突出，但合同总额较高，因此省内各地的平均合同额较高。全国各省自治区直辖市项目合同额排名分析
当我们把各省合同额的排名情况跟历年各省市自治区（不包括港澳台）GDP总量（仅取2010-2020年数据，下同）相比较（见表1-4，图1-7），能发现如下几个特点：①合同额的排名情况与各省GDP水平有明显的正相关；这非常符合展览文博业既与经济水平相关又与文化自觉意识相关的基本规律。②也有一些富裕省分，在清尚平台上的展览项目合同额远低于其经济和文化水平，最典型的是广东，江苏和浙江也很明显。③同时，一些GDP水平并不十分出色的省份，与清尚合作的项目合同额明显高于其经济水平，如山西、江西、内蒙古、甘肃、贵州和重庆，既有西北地区又有西南、东南地区的省份。④西部几省自治区（甘肃、广西、青海、西藏、新疆）的合同额排名明显超过其真实的GDP水平，考虑到他们对清尚这家位于首都的设计公司应该有天然的信任感，所以这个排名可能也真实地说明了这些省份领导者对打造文化形象的关注度极高。⑤东三省的情况有些意外，吉林是三省中GDP排名最靠后者，但展陈项目数量明显多于黑龙江和辽宁，这或许与黑龙江和辽宁的设计院校相对较多有关。⑥从项目所在地的分布情况来看，河北、山西、内蒙、山东、福建、湖北、四川的分布较广泛，说明公司在这些省份中有较充分的深耕。文章来源：清尚设计
清控人居集团 践行人居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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