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态杂议】为邓公辩：翻案，是历史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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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为之】

    凡是从“文革”中过来的人，都知道当年正在等待“解放”的老邓曾经给老人家写的那封检讨信（以下简称“检查”）。由于这个“检查”曾以中央文件形式在全国传达，可谓家喻户晓。在这个“检查”中，老邓在痛悔自己以往所犯的路线错误后，表示要和刘少奇路线划清界限，重新做人。并恳请老人家给他重新工作的机会。特别是“永不翻案”四个字，更是信中最引人注目的“信眼”。

  四十多年过去了，至今仍有人喜欢拿他的这个“检查”说事（实际上，他在“文革”初期的一次“检查”也是人们非议的类似话题，因非关本文的“翻案”论题，固不另外评论）。有骂他是出尔反尔的小人的、有骂他是口蜜腹剑的阴谋家的，更有人直接诅咒他是葬送了老人家光辉事业的祸国殃民的卖国贼！

一般来讲，站着说话的人腰是不疼的。因为他体会不到蜷曲在茅檐下人的感受。大概他也不会想一想，一个曾经叱咤风云的总书记，为什么不挺直腰杆却偏偏弯腰站在茅檐下？他们更不会设身处地的问一问，为什么他必须站在屋檐下才能有重新工作的机会？

欲说“作检讨”、“写检查”，恐怕是当年中国“运动文化”的一大特色。据我所知，举凡国家主席、政府总理到各部委、各省市的“走资派”，再到下属各级单位的“五类份子”都作过“检查”。而且由于“检查”的标准很难把握，所以反复“检查”是常有的事。就连很多名扬海内外的大学者、大作家都曾因为反复“检查”却达不到“深刻”和“彻底”的标准。有的甚至因为实在过不了“检查”关而干脆“畏罪自杀”了事。

如果再说细一点的话，我敢说，“文革”中几乎没有不作过“检查”的，除了你当时是“反潮流”的英雄。我们不应该忘记，当年我们每天都要“早请示”、“晚汇报”，都要狠批自己“私心一闪念”，我们都是在这种“灵魂深处爆发革命”的“斗私批修”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只不过我们没有留下文字材料，而老邓的“检查”则记录在案，留下了“罪证”而已。

我想，如果我们有人做这方面的工作，将当年这些洋洋大观的“检查”精选出来，一定能编出一部最具中华“检查文化”特色的光辉著作。

    但是，在那个举国“检查”的年代里，恐怕只有老人家从来没有做过“检查”。由于他的伟大，以至人们都把他当作神来崇拜。所以没有人也不会有人去质疑他的缺点和错误，因为所有的失误都是别人没有准确贯彻他的思想路线造成的。当然，他也不会想到自己需要“检查”。

    比如，新中国的“反右”运动造成了多少社会精英的家破人亡，他作为领导者没有“检查”；“大跃进”造成的大饥荒甚至e死人，他虽然口头上表示自己应负领导责任，但也只是在中央全会上象征性的敬了个礼而已，恐怕这也不能算“检查”；而由他“亲自领导和发动的史无前例的‘文革’”所造成的“十年浩劫”，他不但没有“检查”，而且还将其作为自己毕生完成的与“把老蒋赶到台湾去”并列的两件大事之一。并且他还表示，“今后还要进行多次……”。看来，他直到逝世也没有“检查”的自觉。

所以我说，用“文革”中（包括“文革”以前）的“检查”鉴别人的人格是一个伪命题！

现在的问题是“永不翻案”。那么这个“案”该不该“翻”？能不能不“翻”？这是问题的关键！

首先，我认为老邓的“翻案”是相对保守且有原则的。他没有采取赫鲁晓夫的斯大林模式，而是在肯定老人家“功绩”的前提下否定他所犯的错误，这就是众所周知的“三七开”理论。从这个角度来说，他又是老人家的坚定维护者：正是由于他力排众议，坚持底线，使老人家的思想包括形象至今仍占据着中国精神殿堂的主导地位，这是第一个层面。

我们再看第二个层面，即“永不翻案”，这可能吗？

我们试想，当年全国人民在经过“文革”阵痛后思想空前解放的“改革”前夕，如果他恪守“永不翻案”的诺言，那就意味着我们仍要“按既定方针办”。仍要坚持经过三十多年实践证明落后的的固有的计划经济体制，任凭僵死的生产关系制约着生产力的发展。

如果“永不翻案”的话，那就意味着我们仍然要“以阶级斗争为纲”，从而将我们的主要工作精力都消耗在和“阶级敌人”（这些“阶级敌人”会不断产生并发展）的你死我活的恶斗中。

如果“永不翻案”的话，那就意味着包括刘少奇在内的所有“运动”受害者都不能平反，他既无法面对历史，也无法面对现实。

如果“永不翻案”的话，那么就更不会有今天的“改革”。我们今天的繁荣和发展，我们今天更为世界公认的（而不是像以前我们自封的）世界大国地位也无从谈起。

“永不翻案”！现在攻击他的人希望他那样做，但历史不希望也不允许他那样做。可以说“翻”这个“案”是历史的必然，是人民的选择，而不是他个人能够完全左右的。

可见，他虽然没有恪守“永不翻案”的承诺，但他顺应了必须“翻案”的历史潮流。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正是他的“翻案”成就了他的伟大。相反，如果他“永不翻案”的话，那么他将必然成为一个被历史淘汰的罪人！

所以，我要劝那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请你弯腰说话试试！

2020-1-4为之并识于广缘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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