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外汉语教师的别样理发体验
世界上最难沟通的人是谁?
一场雨过后,拉合尔变得有些冷清,头部左侧袭来些许凉意。
是的,这是我的新发型。
— 1 —
世界上最难沟通的人是
理 发 师。
二十多年来,理过无数次头发,但是真正满意的寥寥无几。
从小时候在家门前老树下父母随心所欲的“创意秀”,到小学时期村头的修车兼理发师傅一两块的“操作”,再到中学后五块十块的发廊小哥的“灵感”,直到大学时遇到的不同收费标准的“首席”“总监”“店长”......
理发费用是一直在增加,但是满意度却根本不成正比。
话说回来,直到大学毕业,我也没做过一次超过三十块的造型。(归根到底不过两点:1.太穷;2.太丑。此为题外话,在此按下不表。)直至后来为了拍一张重要的证件照而在前夕狠心体验了一把过百的“店长专属服务”,效果也还过得去。但是为什么自己洗过一次头之后总会有一种“做了个假发型”的感觉?
2
被糟蹋的头发千奇百态,能沟通的理发师万里挑一。
很多人在比较特殊的日子或者较有意义的活动前,都会去理个发(做个造型)。很多时候是觉得自己的头发稍微长了点儿,不够精神,于是特地跑去发廊,但是最后能够“精神抖擞”的走出来的几率真的是很小。我就吃过很多亏。
——稍微修一下就好了。
——好的。
手起刀落,几乎成了“板寸”。
也许这个“稍微”是比食谱上的“少许”更加难以把握的词汇。
——稍微剪短一点就行了。
——好。
——我的意思是稍微剪掉一点就行了。
——好。
——额,不要太短啊......
——好。
作为对外(国际)汉语教师,总觉得是不是自己对理发师说的话有歧义而造成误解了?怎样表达才能让他更好地理解自己的想法呢?
我每次理发最大的要求最高的期望值就是“稍微短一点点而整体上保持原发型不变”。但是或许这恰恰是对于理发师来说最具有挑战性的“操作”。
一千个理发师,就有一千种操作;
一千次理发,就有一千种造型。
甚至同一个理发师,在同一个脑袋上理发,结果也会跟上一次相去甚远。
连这都无法实现,更不必说照着发廊提供的参考模板而剪出来的却完全不像了。(嗯,即使照着吴彦祖的发型剪出来依然像吴孟达,关键还是看脸。)
感悟
每次走进理发店,都像是一场赌博;
每次和理发师的交流,都是心与心的沟通;
每次理发都是将全身心托付给理发师。
而自己却一次又一次地惨败,一次又一次地被辜负。
最恨的是像我这种没有要求没有脾气的顾客,既不是某个店的常客也没有专属发型师,每次迎宾问有没有固定发型师时都说没有,于是往往被安排学徒来练手吧。
有时候不是短得像个娃娃头,就是不对称,或者顶着平刘海自以为是正太其实像锅盖......
一个能理解自己想法并帮助实现的理发师真是可遇不可求,一旦遇上了真应该好好“珍藏”。
被糟蹋的头发千奇百态,能沟通的理发师万里挑一。
在国内理发尚且如此艰难,这要是到了国外岂不是......? (不敢想)
3
对外汉语教师的理发体验
还记得,2015年5月到曼谷参加志愿者到任大会。大会前夕,在贵都酒店安顿好后,一位小伙伴忍不住到酒店后面的辉煌“中国代购一条街”的理发店理发,叫了个会一点泰语的女生随行帮他翻译。
据被残害多年的我积累的经验,重要日子或活动前理发是大忌。根据每个人头发生长的速度,一到两个星期的恢复期后的发型才是比较好看的。
果不其然,一头秀发算是被糟蹋了。千里迢迢从中国随身携带过来的吹风筒也无能为力了吧。
大三时,清迈皇家大学后面有一家小理发店很有格调,店主是足球迷,店内摆满了足球队的照片和物件,外墙则挂满了喷绘了足球俱乐部logo的摩托车头盔。人不多,老板很有耐心,很细致地给顾客理发,理好之后还会问你要不要刮胡子。我每次都是拒绝的,总觉得那锋利的剃刀架在脖子上真的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不过无论国内还是国外,只有老发匠才能将剃刀用得出神入化,那些年轻小哥是不会用的吧。效果基本上还是挺满意的,那一年里我都是在那里理的发。
在泰东北玛哈沙拉坎的两年里,我尝试过很多家理发店。
学校附近的河边小店,每次只要60泰铢(约12元),店主也有些岁数了,手艺也不错。
商场里的沙龙洗剪吹150铢(接近30元),清一色的美女理发师也是比较有特色吧。
有时候也会图方便就在学校和宿舍之间的路边剪,店也不大,200铢算贵了。
我多少积累了些许经验,掌握了一些泰语理发用语,所以沟通起来还是比较顺畅的。况且泰国人素来“斋焉焉”(ใจเย็นๆ,“心凉凉”,不紧不慢,不慌不忙,泰然处之的心态),所以在泰国的理发体验还是非常好的。泰国的风格多以小清新为主。
但是有两点是我一直耿耿于怀的,一是为什么每次洗完头后都是先抠了耳孔再擦干头发;二是头发不擦干,剪发时不时往下滴水,或者顺着脸颊往下淌。
(后来我竟然发现这两点在中国也同样存在,只是这里更明显,实在是无法理解。)
很多女老师剪刘海剪发梢都是自力更生或者互相帮助吧。去美发换换造型大体都是成功的,顶多就是“稍微卷一点”而最终变成“小绵羊”罢了。
谁最年轻?
到了巴基斯坦,理发过程变得比较“简单粗暴”。大学校园里的两三个理发屋经常人满为患,理发师很多,但是学生更多。店里全是大胡子,感觉他们修理胡子的时间比剪发的时间长得多。像我这种不刮发际不留胡子的应该很省心吧。
最关键的是,大部分理发师都不会英语,只讲乌尔都语。(长期以来,巴基斯坦将英语作为官方语言,但是实际上英语普及率并不是很高,更不像很多人以为的那样所有人都会英语,终究是因年龄和受教育程度而异。2015年巴政府宣布将民间普及率非常高的本土语言乌尔都语定为国家官方语言,全面取代英语的地位。)
如果说辅修泰语作为第二外语并在泰交换了一年的我在泰国做志愿者的两年间混得“毫无压力如虎添翼风生水起”,那么同时它也失去了新意。有时候会觉得,来到这个新地方,不失为一件好事。
于是,我就要用上我蹩脚的英语加上手语了。这真是一个奇妙的过程。理发师一直挂在脸上的迷之微笑让我不知道他是否真的理解我的意图。最后只能祭出大招:上图!
从内存告急的手机相册仅存的相片里翻出一张朦胧的美照向理发师展示了片刻之后,理发师的脸上依然还是那个微笑,没有其他变化。我的内心仿佛千万只......哦不,仿佛经历了排云掌降龙十八掌黯然销魂掌......嗯,秘籍已经给他看了,能领悟多少就看他的造化了。(捂脸)
我要感谢这些理发师们,是他们让我获得了前所未有的体验、不同以往的尝试,不管是板寸还是西瓜头,无论是小清新还是乡土风亦或是运动型,都掩盖不住这个大脑睿智的光芒。
甩一甩我的新发型,顶着寒风上课去。(如上图)
亲爱的小伙伴,你有哪些有趣的、难忘的、伤心的理发体验呢?说出来让大伙乐一乐呀!
欢迎在文章下方留言区,说说你的故事。
◆
文|凌小淅
图|来自网络
THE END
从志愿者到公派教师
凌小淅
WeChat : lingxi_24
E-Mail : lingxi_24@126.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