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的伟业，你激动个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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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l 我是北游
01
提到秦朝，都会用一个形容词——暴虐，提到秦始皇，都会贴上一个标签——暴君。但凡有点历史常识，都会承认这个共识，即使他是大秦的铁粉。
所以，当最近热播的剧集《大秦赋》对这种暴虐和暴君明着暗着进行歌颂的时候，自然引来差评无数。
有时候你会感觉很奇怪，按理说吧，绝没有人会喜欢别人暴力对自己的，除非他是变态的受虐狂。但很有一些人呢，看见暴力对他人就没那么抗拒了，往往还很欢喜，有一种“很爽”的感觉。
给大秦歌功颂德的人，应都属此类。
对这种人，鲁迅早就描绘过：“ 暴君的臣民，只愿暴政暴在他人的头上，他却看着高兴，拏‘残酷’做娱乐，拏‘他人的苦’做赏玩，做慰安。自己的本领只是‘倖免’。”
这就是鲁迅，我称其有着“天才般的洞察力”，总是能挑出最让人肉痛的话来说。要不，总有人说，最懂中国人的，把中国历史读透的人，鲁迅先生唯二呢。（为什么是唯二，不是唯一呢？有合适的机会，我再给大家说）
其实，把历史拉近看，不讲武德的朝代，又何止大秦？
翻开古代中国的历史，很多细节都不忍卒读。
容我慢慢道来。
话说西晋时，石崇是顶级富豪，他要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就这么一位货真价实的首富，被装上囚车押去行刑的时候，才知道难逃一死，于是大骂到，
“这些害我的狗奴才，原来是贪图我的家产啊！”
旁边押送他的官兵淡然回到，
“既然你知道钱财会害了你，为何不早些将钱财散发给众人呢？”
石崇听后，沉默无语。
正可谓，问的人糊涂，答的人也糊涂。这些糊涂蛋至死都没明白，害死他们的从来就不是财富。
没有钱，说不定死的更快。
朱元璋被明粉称颂，除了他改朝换代、统一中国的雄才伟略之外，还在于其号称“爱民如子”，对贪官污吏极其痛恨、屡下重手，这很得民心。
朱元璋借几个“大案”把全国公务员杀了几轮，据统计高达15万人。这么大范围的、对官员可以称为无差别的杀戮，背后是什么逻辑呢？未必是朱元璋认为所有明官员都是贪官？
其实按照朱元璋给公务员定的那么低的工资，不贪的话，养活老婆儿女都很难，所以即使对贪官用了史无前例的重典，也依然挡不住明朝官员普遍的贪污受贿。
那你来说说，到底是钱多害死人，还是钱少害死人呢？
事实是，朱元璋杀起贱民更是眼都不眨。把人格扭曲的杀人魔王说成“爱民如子”、“打击贪腐”这么清新脱俗，是因为“安全的时候最勇敢”定律吗？
权倾四方的皇帝大人，杀人是不需要理由的，跟你钱多钱少没有一毛钱关系，跟他心情好坏大有关系。
朱元璋曾经说过，“天下初定，百姓财力俱困，譬犹初飞之鸟不可拔其羽，新植之木不可摇其根，要安养生息之。”
看到没有，言下之意就是，他号称不杀百姓，不是因为百姓可怜，官员可恶，而是因为百姓没有啥油水，等百姓养肥了，杀不杀还没说呢。
有油水的，比如江南那些富商，就没那么好运了。
一来他们有油水，二来之前支持死敌张士诚，任何一条都够死掉。有钱的抄家，没钱的“男妇长幼悉屠之”，没油水从来不是免死的理由。
02
古代君王因为权力不受限制，其行为模式很大程度上是个人风格的体现，随意性很强，并没有什么普遍性的规律可循。
这是首富石崇至死都没明白的道理：不是财富害了他，他是得罪了当权者司马伦，死于政治。
一代枭雄曹操，后人都知其生性多疑，一生错杀不少人。事后或后悔，或拿话来补，总之，杀个人跟杀个鸡似的，并不需要多大的心理负担。
他在被董卓通缉追杀的时候，路过老友吕伯奢家。吕伯奢很热情，出门去打酒款待曹操。
曹操在客厅听到外面磨刀霍霍，还有杀不杀的议论，顿时如惊弓之鸟，多疑的他以为吕伯奢离家并非是去打酒而是去报官领赏，于是他持刀大开杀戒，一直杀到厨房，直到看到被绑缚的一头猪，才知道吕家人刚才不过是在杀猪。
大错铸成、无法挽回，曹操于是赶紧跑路，结果半道恰好又遇上打酒归来的吕伯奢。为了掩盖行踪、杀人灭口，曹操再现狠毒的奸雄本色，索性一刀把吕伯奢也杀了，就在这时说出了那句千古名言：“宁愿我负天下人，不愿天下人负我。”
看到没有？伟人即使错杀，也要找各种理由来美化。
比如动不动就玩个屠城啥的。
很多小老百姓估计连曹操的面都没见过，就被全家杀光，事后还被史书编排为这城里有人对不起曹操。可是冤有头债有主啊，你找杀你父亲的人报仇就好，干嘛非要“屠城”呢？就因为他们跟你的仇人碰巧住在一个城？你说冤不冤？
不过，你说老百姓冤吧，恰恰最爱传颂这些伟大君王“英勇事迹”的，往往也是这些小老百姓。
这些小老百姓在茶馆里唾沫横飞，讲的眉飞色舞的，放佛有种“君王附体”掌握生杀大权的豪迈呢？小老百姓一辈子都在跪君王，好不容易在别人的故事里YY下领导，还不允许过把嘴瘾了？
反正刀又没架到自己脖子上。
03
明朝皇帝里面奇葩很多，不少都人格扭曲，不只是朱元璋。
所谓的“永乐大帝”朱棣更是其中的登峰造极者。
1402年，朱棣经过4年的“靖难之役”终于拿下皇位，却不曾想侄子建文帝消失的无影无踪，这让朱棣寝食难安，于是在南京大开杀戒，虐杀和流放朝臣及亲友数千人。
他命人把兵部尚书铁铉的耳朵和鼻子割下来，放到火上烤好，硬塞给铁铉吃，还问他好不好吃。
对礼部尚书陈迪的儿子，他也同样如法炮制。
“去其齿，断手足”，凌迟、剥皮......无所不用其极的各种折磨虐杀手段，对于朱棣来说，如同家常便饭，充斥其一生。
朱棣杀掉姐夫梅殷的时候，碍于姐姐的面子，指派谭深和赵曦动手把梅殷扔到河里淹死后，给自己的姐姐宁国公主通报说是他自己投水自尽。
后来却被姐姐哭诉要求捉拿凶手，不胜其烦的朱棣居然把谭深和赵曦抓了起来，准备杀掉。两人当然喊冤不服，“人是你让我们杀的，为何反过来要杀我们？”
可惜，他们不知道，皇帝杀人是不需要理由的，是不需要跟你讲道理的。
朱棣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他听后勃然大怒，马上命人打掉两人牙齿，并迅速杀掉。
就是这么一个虚伪、狠毒、变态的帝王，居然也能被史官后人粉饰为“永乐大帝”，实在是让人啼笑皆非。
据部分学者综合各种史料研究分析，朱棣很可能是位患有癫痫症的病人。
据《明太祖实录》记载，朱棣年幼时曾一度感染了一种“疢”病。
从永乐十五六年（1417-1418）以至永乐二十二年（1424）死亡，朱棣经常生病，多急怒，身体虚弱，有时甚至一个月不能视朝。他四处求仙问药，都只能暂时缓解病痛。
而他的行为模式几乎符合癫痫病的一切病症描述——生性多疑、敏感焦虑、凶残嗜杀，侵略性极强，总而言之，朱棣以折腾自己、折磨别人为乐。
其中年以后，行事诡异暴戾，不断的出征漠北，即使连蒙古人的鬼影子都见不到，也不放弃，班师回朝就接着折磨自己人，几乎不可以常人之理揣度。宫女太监、太子国士，常遭其随意杀戮和暴虐。
因为宫女和宦官私通一事，他狂杀3000人，把宫女们一一凌迟处死，可谓常常被人提及的“巅峰之作”。
当朱棣在最后一次出征病死途中后，太子和身边群臣闻讯都抱头痛哭、感叹自己的不容易——
终于活下来了！
04
有句俗语叫“伴君如伴虎”，中国古人早就知道君王的喜怒无常对他人是很危险的。不但是身边做臣子的很危险，老百姓也是同样被君王随意的裁夺小命。
古代君王的所谓丰功伟业，其实大多数都是老百姓的累累白骨堆积起来的。
开疆扩土、国运昌盛的所谓“永乐盛世”，真相是，在朱棣执政的后期，其实早就已经国库空虚、饿殍满地了，甚至在富庶的江浙地区，出现了成批的强盗和流民。
正所谓“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历史告诉我们，古代君王的“盛世”，往往是百姓的灾难。
我们要庆幸的是，我们所处的这个时代，真是这个星球有史以来最好的时代。（不要跟我杠，杠就是你赢）
古代人要想平平安安渡过一生，躲过随时发生的饥荒、灾难和人祸，还真是需要极好的运气。
当然，好日子过久了，总会有种错觉，以为世界一直都风和日丽，而早已淡忘了历史的残酷。
2020年的不平静，似乎在提醒人类，各种不可控的因素累积到今日，我们的好日子还能持续多久，恐怕没有人心里有底。
对此，我是没有什么意见好发表。因为未来如何，我说了不算，我也从不预测。
朱元璋君临天下，以为他能决定未来，所以把所有可能威胁他孙子的官员全部杀光，自以为可以高枕无忧了，结果呢？
对于古代君王来说，不讲武德，意味着反噬。对于平民百姓来说呢？充其量，也就是个代价。电视剧里都没你的名，你说你瞎激动个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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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经授权转载自微信公众号“北游独立评论”（ID:beiyou-talk），作者“我是北游”，用哲学解构历史与政治， 北游给你不一样的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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