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tisle Res vol.4 | Radical Bio-Issue:漫谈生物类创新实践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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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生物设计持续发展,逐渐从原来的小众领域发展到成为可以影响生活日常的重要研究领域。越来越多富有远见的设计师和专业人士投身于该领域的实践与研究。本期Artisle继续邀请到我们的老朋友Gongjie延续上一期的话题,为我们梳理当下生物设计领域中的主要研究方向,并为公众以及准备投身该领域的读者们提供一些思路。
*本期将继续上期内容探讨。
生物知情设计
Bio-Informed Design
生物知情设计领域是将生物系统中的有益因素纳入到具体的设计实践中,解决诸如气候变化等可持续性问题,以及催动下一次的工业革命。它与仿生学的区别是,仿生学是寻求找到替代性模型,在全新的介质和体系中进行运用。而生物知情设计往往将生物纳入到设计实践当中,发挥其不可替代的左右。这个领域的研究非常广泛。
例如菌丝体(Mycelium) 作为一种具有前瞻性的材料在这方面非常有潜力,设计师Maurizo Montalti是该领域的专家,他开发了可以商用的菌丝体板材并且使之进入到家居实践当中。当下不论在前沿的建筑、材料、工程或者是产品领域都能见到菌丝体的身影。
另一种是红茶菌(kambucha),这种原先秦代在中国东南沿海流行的饮品原料摇身一变在二十世纪末成为了欧洲各大研究室的宠儿。红茶菌当下在时装行业大放异彩,并作为一种新形面料被广泛熟知。设计师Suzanne Lee就是该领域的专家。她用与发酵绿茶相同的微生物制作成衣,通过将酵母、甜茶和细菌放入浴缸中,生产出一种纤维素片作为服装的部分。
05*
生物集成设计
Bio-integrated Design
生物集成设计领域旨在结合先进的制造方式并在工艺中探索更持续性的未来,例如增材制造以及参数化的实践方式。这里我们分享几个有趣的研究热点:
· 生物可接受度(Bio-receptivity)
长满了苔藓的的混凝土墙,如何在既保证材料的结构性强度,又能创建可持续的生态循环是Bio-receptivity最常见的问题。当然该领域的研究也是基于问题导向和功能实现。但这个领域正在模糊人类的生活边界和自然的边界,这也将极大的改变人类的自然观。
笔者的生物板材研究项目中创新性的采用了微生物作为合成板材的粘合剂。这让我们既能够免除化学胶水中甲醛对人体产生的危害,但同时这个板材也能够成为一个很好的基料,为某些植物生长提供充足的养料,最终使其成为一个具备生物可接受度的新型可持续材料。
笔者研发的新型生物板材的样品
· 生物可修复性(Bio-Remediation)
与笔者同样毕业于MA Material Futures的设计师Suzie McMurtry在项目“Lving withwildfire”中关注森林火灾后的生态修复议题,通过在分布式的在森林中放置装置,模拟类似压力蒸锅的原理,受到高温炙烤的装置会爆裂,释放出里面的孢子,并随风飘散。它们会为火灾烧灼过的土地重新建立生态环境。这也是笔者非常喜欢的项目,一方面它以一种诗意的方式完成对生态系统的修复;另一方面它提供了一种新的解决方案,有悖于工程化的的旨在构建传感器系统,该项目运用了在地性的手法并最大限度了保证了原始景观的纯粹性。
设计师Suzie McMurtry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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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物叙事
Bio-Narrative
生物叙事领域的实践离不开思辨设计理论的发展。也许大家认为生物性叙事与生物艺术之间关系紧密,但其实前者更发挥社会批判的效用,后者注重艺术家本人的洞见和情感表达。正如我们常说,科幻是科学的先声,生物性叙事亦如是。它一方面帮助我们发掘一个藏在阴影中的生物性未来,包括以有机的方式建构我们的生产系统,以及大量生物制成品进入到日常生活。比如在电影《Vesper》中用于给主角父亲维生的生物装置,以及作为父亲化身而浮空的生物质飞行器,还有诗意的人工生命体。这些立足于现有科学体系的造物却让人们看到异世界的陌生和壮丽。
电影 《Vesper》剧照
其实从这个例子中我们也可以看到生物性叙事发挥的社会与文化批判作用,一方面探讨了如何更好利用生物技术以适应我们的社会体系并发挥技术的积极作用;另一方面我们也能看到例如“生物朋克”(Bio-punk)等后现代主义的文化观念如何对当代文艺工作带来巨大影响。总的来说,生物性叙事是思辨的,它并不能直接带来技术革新或者推动问题的解决,而是建立一个自由的讨论氛围,以此激发公众的想象力。
07*
社会生物学
Sociobiology
美国著名的生物学家E. O. Wilson(Edward Osborne Wilson)教授是该领域的开拓者,他的工作包含对多种生物群落的研究,并以此来探讨人类社会当中出现的种种问题。E. O. Wilson教授的研究提供了一个新思路,我们也许无法忽视那些社会问题背后的生物存在,毕竟人类也是动物的一种。当然这一说法也激起了一些争议,在上世纪70年代的学科大讨论中,E. O. Wilson被批判为助长了基因歧视和种族主义,原因是过度依赖生物学建立的客观性原则。这些争议持续至今,但我们仍然可说社会生物学的研究为生物进入社会学科的议题打开了大门,并且进一步的拓展了生物学科理论发挥积极作用与价值的可能性。
E. O. Wilson教授和他的蚂蚁模型
结束语
本篇文章我们讨论了生物设计中的一些细分领域,当然这仅仅是一小部分,未来期待与大家通过更多讨论一起探索其中的奥妙。
我认为生物设计远远不止于立足可持续性语境下修补者的角色,它并不是一个仅提出替代性解决方案的学科。它拥有自己的范式并且能为当下的生产、社会以及文化议题提出建设性方案,尤其是解决现代化与全球化过程中出现的弊症。另一方面,我们也需要拓展生物设计的影响力,加强学科研究和全民参与。并且不要忘记在具体实践中树立底线思维,以及遏制通过邪恶的方式利用尖端技术的企图。同时我期待生物设计也可以为提升人类福祉,构建更良性的人际关系发挥积极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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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续我们也将继续讨论其他生物类创新实践,同时期待与道同者展开更多的交流,有任何想法或者需要寻求相关领域的咨询及项目合作可联络:e453024677@icloud.com
撰稿:刘功杰(Liu gongjie)是居住在伦敦的跨学科艺术家。硕士毕业于中央圣马丁 Material futures,他的工作专注于探讨技术对日常生活的影响并建立批判性讨论。他通过艺术实践讨论后人类主义,有机主义,以及物质文化等相关议题。为公众发掘技术背后的人文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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