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动回顾 | 乡村记忆复兴——“迁徙当代”在安仁
迁徙当代——国际艺术驻留计划(安仁站)
时间:2019年10月-2019年12月
地点:四川省成都市大邑县安仁镇南岸美村·艺术公舍
指导单位:华侨城西部集团
主办单位:成都安仁华侨城文化旅游开发有限公司
承办单位:深圳市上启文化艺术有限公司
艺术公舍:本次艺术家驻留工作室。
位于成都市大邑县安仁镇的清源村,是川西平原重要的林盘集聚地。这里曾经有着富饶的坝子和热闹的场镇,汇集了丰富的乡村民间习俗与文化。随着城镇化的影响,大量人口外流,乡民在林盘下喝茶,吃坝坝宴,看坝坝电影的日常场景与乡村记忆,只能在想象中找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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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间赋格”系列作品介入此次的计划中。
2019年,参与清源村乡村建设的安仁华侨城邀请上启艺术加入该村的乡村复兴实践。上启艺术继续以“迁徙当代——国际艺术驻留计划”作为艺术介入乡村的方式,为不同于常规城市规划的乡村建设提出可能。“迁徙当代——国际艺术驻留计划”首次“迁徙”到清源村,在为艺术家提供体验不同文化可能,建立艺术交流网络的同时,围绕“艺术介入乡村”主题,与当地自然、文化、历史紧密相连,以艺术的方式唤醒当地活力。
10月18日下午五点半,“迁徙当代——国际艺术驻留计划(安仁站)”启动活动在成都市大邑县安仁镇清源村举行。启动活动包含驻留艺术家工作室参观、独立影片放映与艺术沙龙三部分,试图在唤醒公众乡村记忆的同时,为村民带来新的艺术体验。
启动活动开始。
嘉宾们在艺术公舍交流。
启动活动以驻留艺术家工作室的参观为开始,观众与活动嘉宾在以原有合院老宅为形制记忆的工作室里参观后,就着当地美食,与驻留艺术家展开交流。李俊本次在工作室展出的系列作品《机器内部的阴影》、《无常时》和《物影》,探讨物体的真实与虚拟状态、个人历史的视觉档案与社会环境变化的记录等主题;刘利斌展出三个不同的绘画作品系列:《霓虹》、《环环相扣》和《私人财产》,是出于对绘画本身的研究,从形象、造型进行切入与描述。这些系列也将在未来三个月里,在新的乡村环境中,新的工作空间里作出新的探讨。
夜幕降临,电影放映开始了。
从四面八方赶来的村民在电影正式放映前汇聚在一起。
太阳落山后,电影放映前,村民们呼亲换友,清源村呈现平日傍晚时分未有的热闹与沸腾。
“迁徙当代——国际艺术驻留计划”发起人杨勇向观众简单介绍两位艺术家导演,引出电影放映活动。宁佳伟的《惊蛰》是以家乡大连的渔民作为影片的创作题材拍摄的实验性纪录片,更多探讨叙事的边界,是关于语言方面的尝试。余果的《碛石与危岩:羊角镇的地表现实》把不同维度的话语体系带入片中近一小时的场域中拉扯,通过对羊角镇的田野考察与写作,用看似对地表地质的描述把羊角镇的历史与现实串联起来,探讨当下的土地政策,文化打造以及乡村建设有关的现实。
艺术沙龙嘉宾在林盘下对谈交流。
左起:杨勇、徐子薇、倪昆、余果、宁佳伟、李俊、刘利斌。
在杨勇的主持下,艺术沙龙对话嘉宾从放映的影片开始谈起,倪昆、宁佳伟、余果、刘利斌、李俊、徐子薇以各自不同的创作路径或持续计划实践为出发点对艺术介入乡村问题进行讨论,对社会现实特别是城镇化的实践与乡村的振兴作出反应,将个人创作放在更宽泛的逻辑与实践框架中探讨,从地方与社会的角度思考人、生存环境、文化生态、历史文脉等问题。
沙龙上,安仁华侨城特别邀请的嘉宾,清源村女婿、职业医生兼业余摄影师的阴明仁先生也表达了对川西林盘的热爱和对林盘风貌保护的思考。大邑县县委副书记王琰和安仁华侨城总经理乔晓燕也在活动后半场旁听了艺术家嘉宾的发言,也参与到热烈的讨论中。
艺术沙龙对话节选
倪昆
器 • Haus空间的联合创办人与策展人,现工作生活于重庆。
《惊蛰》这部片子有很多审美上的考虑,但同时也表现了很多大时代与自然变化下,个人与传统职业的变化。我印象很深的是片子里出现了两次渔民的背影,他夹克上出现了一些单词。这些细节给我一个很直观的触动,城市化和全球化的影响已经渗透到非常偏远的场景去。实际上你如果抽离了这个背景来观看的时候,他的时空可能是灵活的,但细节一出来的时候,你会发现它是在当下的一种状态。
在看这个片子之前,也有人提到片子有点像现代版本的《老人与海》,但看完以后,我自己觉得可能它的情感和表达要更复杂一些,包括个人跟村庄本身的一种生命经验,包括我刚刚提到的那种细节,因为那种细节会让个人与自然的劳作的关系变得丰富。
余果的片子在旁白内容上加入了另外两个作者的写作,这是一种关于工作方式的新的尝试和探讨。他部分地从一种主观角度去思考和讨论一个巨大的社会的一种改变。从这点来说,我觉得是应该要感谢艺术家的工作。
比如刚刚宁佳伟也提到,像我们再大一点的年龄段的一些,比如说电影导演合作者,很多作品会有更多的一些宏大叙事在里面,关注一些大的命运和大的题材。实际上我发现在八零后的作者里,他们会有从更多元的角度和小的议题中进行长期切入。
宁佳伟
1988 年生于辽宁大连,2016 年硕士毕业于四川美术学院新媒体艺术系。现工作生活于重庆。
刚看余果的作品我也特别喜欢,因为它把羊角镇的旅游化和艺术家自我审美和思想上的冲突矛盾给说出来了。因为我一直是做纪录片,一直看电影,就想能不能用不一样的记录方式把家乡的变化表现出来。
我的家乡大连以前就像余果的片子那样,被官方宣传成一个旅游城市明信片,甚至是最早的“中国小台湾”等称号。后来我进入到家乡本土的海,我才发现海就像是现代社会的一个大的景观,它其实也有七情六欲在里面,渔民有的时候也控制不了它,有的时候我看到它很美,但背后其实是非常凄凉。
为什么我总是回到自己家乡,因为我实在是跟自己生活了20年这个土地有太多的情感,包括这次的新作品拍海洋馆,小时候看这个场景就特别魔幻现实,我今天再回过头来反观以前大连的海洋馆,当时它被称为“中国最早有海洋生物和海洋表演”的一个地方。20年过后,在成都、上海、深圳等城市都开了海洋馆,在这么个普遍的状况下,我又回到家乡看小时候的那海洋馆,它又给我带来不一样的这种冲击。
刚才倪昆老师也问我这个问题,我现在创作为什么回到本土,然后它到底跟我什么联系,也是我一直在挖掘和考虑的。
余果
1983年生于四川,2006年毕业于四川美术学院油画系。
我在片子里面用了很多类似宏大叙事的语言系统,比如说像做项目用的PPT的那种文字描述,或者是一个官方的景点的描述,或者是游客的一种描述,其实就今天来说,可能对我们来说是不存在一个宏观的叙事的。但恰恰对我个人来说的话,要重新找到一种宏观的视角。它是一个观看的视角,而不是一个话语系统里面的世界,比如说意识形态长期给你的一种不自觉地使用的话语,它需要像身体一样,需要一种登山的过程。当你走到山的制高点的时候,你会发现那个观景台,很多人都在里头站过,当然有视察的领导或者是摄影师各种人。站在那个地方来说,其实它不存在个人和宏观的一个冲突感,它其实都是“个人”。特别是今天我们主要的艺术里面有种“正确性”,我们要用个人的方式反对这种宏大的叙事,但实际上可能两者恰恰是完美的互补。
我虽然用了很多描述手法,用的新闻报道但不是一个真正的记者,观看、感受和描述是反复的,不是线性的,因为今天我们很多观看和描述的方式都是媒介化的。我们看手机视频,看一个报道,看一个新闻事件,其实都是不断地处于这样一个现实当中。我觉得这样才接近真实的现实。
刘利斌
1985年生于河北邢台,2010年毕业于四川美术学院,现工作生活于成都。
我之前参与过几次不同的驻留计划。这次来到安仁,我突然觉得和之前自己参与过的乡村项目发生了断层。我觉得这个地方太舒服了,到这之后,我应该如何开始工作,这里有太阳有花田,我坐在这,晒一下太阳,都觉得很好。
所以接下来这三个月的时间,我长期在这边,当然我希望首先是了解一下这个地方,因为生活在成都好几年,也从来没有到成都周边来,借着这次机会可以走一下周边的乡村。我希望在这次驻留计划里可以去做一些跟当地有关的实践,但是现在是什么还不知道,还是未知,希望在三个月以后,结束的时候可以有一个呈现。
李俊
1977年生于重庆,2000年毕业于重庆师范大学中文系新闻专业,2006年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摄影与数码媒体工作室,现工作生活于成都。
刚才我们在纪录片里面看到羊角镇作为一个不成功的案例,一个原因是缺乏企业或者政府的支持,也没有把当地的村民的经济关系纳入一个新的循环里去。所以我觉得这个可能对于乡镇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一个点。
艺术来到这个地方,它其实是没有生产力的,就是说作为艺术品来说,它是一个无效的东西。但是我觉得艺术有一个很重要的方面是,它能改变一个人的看法和观点。所以我觉得如果我们这个地方想从艺术这个角度和当地的环境发生很多关系的话,教育是很重要的一方面。不光是对于本地的村民,还有下一代,包括他们的子孙。艺术如何能够和他们与他们下一代的生活发生关系,我觉得如果能和艺术发生某种联系或者美育上的一些方面的话,可能对于整个乡建艺术相间的可能是一个比较有效的一个方向,所以我也期待华侨城在这一方面对于本地的教育有更深入的去发掘。
徐子薇
2016年毕业于四川美术学院公共艺术学院,现工作生活在深圳。
关于公共艺术,分享一下自己在懒坝国际大地艺术季参与的一个项目。我和一个雕塑系的同学和建筑系的同学组成一个小组后,就开始讨论作品。在讨论的过程中发现,我们讨论的内容几乎都关于永恒,如何永久地留存下来等等。但是讨论到最后我们发现,其实永恒,是不存在的,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达到永恒,只是我们对作品的一个期望,所以最终我们选择让作品在场地中,自我生长,自我消亡,最终这件作品名字叫做《透明荒野》,因为随时可能会被自然“透明”,其实在余果老师电影中谈到说,人只是被装进镇子里,这种感觉我自身很有感触。
我们总是能看到各式各样的公共艺术作品在城市或乡村间,但是可能观众或者非艺术工作者都容易忽略一个非常重要的角色,就是策展人。日本的北川富朗,策划了三年一届的越后妻有大地艺术季和濑户内海大地艺术祭,他们带动了整个日本的旅游和周边的一些经济的发展。在中国有很多艺术工作者也在做艺术介入的工作。例如在深圳,杨勇老师策划的2017深港城市建筑双城双年展南头古城的艺术部分,邓春儒王亭夫妇在鳌湖艺术村发起的很多艺术计划;倪昆老师的工厂项目和亚洲酒店项目,还有羊蹬合作社,青年艺术家自发组织的100公里,等等。这些都是艺术介入很有趣的例子。
乔晓燕
安仁华侨城总经理
归根结底,乡村振兴要带来的是农村的繁荣,农业的发展,农民的富裕,我们希望我们所有的这一切,包括华侨城投入的,基础设施的改善,我们的环境风貌的提升,我们做了各种导入的手段,希望把我们大城市中间的资源,我们的创业,我们的人才都能在乡村聚集,改变我们现在这种乡村空心化,所有的人才在外流,所有的产业停滞的现状,其实我们也非常期待。
艺术,就是这样一种手段。除了在城市中间能够成为这种文化发展的一个触媒,在乡村之中,艺术创作不再只是艺术家自己的一种实践。他怎么能够通过在地化,通过和我们乡村的生活结合,和我们村民发生关系,带来一些城市的目光关注乡村,让乡村的面貌发生变化,甚至让我们所有的村民在自身的生活中间感受到美好,感受到因为美好而带来的发展的这种光明,其实都是我们很期待的。但这些都是需要我们共同的努力,需要艺术家的实践,需要企业有责任心,也需要我们政府,包括基层的村集体的共同参与。
我们希望通过艺术为触媒,能够实现乡村中人的振兴,产业的振兴,最终能够实现和谐共生这样一个既是我们的精神家园,又是大家可以共同在这里的宜居宜游、山水田园之间的乐土,这是我们的最终目标。希望我们能够一起努力。
王琰
大邑县县委副书记
“百年安仁,馆藏中国”,是说安仁是近现代人了解中国最佳的一个去处,所以说它的文化底蕴和文化内涵是需要我们去沉淀,去挖掘。在这么一个特定的环境下,有这么多艺术家在讨论安仁的何去何从,还有华侨城作为央企的一个使命也在这里,做了很多的努力、思考和实践。总的来讲,无论我们政府还是央企,还是企业家或者我们艺术家这个角度,怎么样去完整思考这个区域未来的发展变化。我们热烈邀请艺术家们在安仁落地生根,希望在艺术的介入中,能有更多的人能在“推开门窗就能看见西岭雪山”的场景中,增加获得感和幸福感。
未来三个月,“迁徙当代——国际艺术驻留计划”将继续在四川安仁生长发酵,上启艺术公众号也将持续更新,敬请关注!
文/阿鸡米德
图/上启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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