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座回顾｜“博望论坛”第一百六十七期 王小蒙：耀瓷与“秘色”
耀瓷与“秘色”
2022年11月11日下午，西北大学文化遗产学院“博望论坛”第一百六十七期--耀瓷与“秘色”以线上会议形式顺利举办。本次讲座邀请到中国古陶瓷古外销瓷学会常务理事、中国考古学会理事、陕西省考古研究院副院长王小蒙研究员主讲，西北大学文化遗产学院教授冉万里主持。西北大学文化遗产学院及其他高校师生近二百人参与此次讲座。
讲座伊始，冉万里教授向大家介绍了王小蒙研究员的主要研究方向、研究成果以及主持发掘的考古遗址，并向王老师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与衷心感谢。
讲座题目▲
讲座主要内容
王老师的讲座围绕耀瓷与“秘色”的关系展开，首先为我们介绍了“秘色”瓷的概念，展示了越窑“秘色”瓷高超的制作工艺和烧制工艺。其次讲述了耀州窑追随越窑“秘色”瓷，在模仿中走上了高端青瓷生产，创新出了精美的天青釉瓷，影响了汝窑、高丽青瓷。最后讨论了青瓷研究的热议话题即柴窑是否存在，所在何方。
一、 “秘色”之由来
“秘色”瓷最早出现在唐诗和文献记载里。有关“秘色”的含义，有特殊的釉色、珍稀的产品、晚唐及钱氏吴越时期贡窑产品等等解读。近年来，越窑遗址发掘者认为应把越窑佳品、青绿釉色、贡御性质结合起来解读。
1987年法门寺地宫出土了13件“秘色”瓷，首次明确“秘色”瓷实物特征。2014年之后，浙江后司凹遗址、荷花芯遗址发现了越窑“秘色”瓷窑址，这是越窑“秘色”瓷最集中的生产地点，让我们得以窥探“秘色”瓷的制作工艺。总的来说，“秘色”瓷从原料加工到烧成都采用了最高标准，其外观的标志特征为“千峰翠色”般的青绿釉。
越窑窑址以及出土“秘色“瓷产品▲
综合起来，“秘色“瓷的外观特征包括：1）釉色青碧，滋润匀净、明亮如水；2）釉层薄，玻璃质感强，微微透显出灰白胎的“青”调，表面釉色为釉与胎的合成色，即“千峰翠色”的青绿调；3）满釉，以多枚小支钉支烧。4）胎质细腻致密纯净，胎色较一般越器白;胎体略厚，不施化妆土，胎釉结合紧密。5）光素无纹饰，以釉色釉质取胜。6）造型端庄大气，有一批仿金银器的造型。
二、 耀瓷与“秘色”
“秘色“瓷在唐末引领了青瓷审美范式，被众多的窑场所模仿，在北方，耀州窑在模仿中取得了最大成就。耀州窑青瓷生产历史从唐、五代、宋、金到元经历了约700年。中晚唐开始，耀州窑生产逐渐从多品种转向以青瓷生产为主，并迅速发展。唐长安周边的太子墓葬和唐陵遗址中，都出土了这一时期的精品青瓷。五代北宋，耀州窑高档青瓷生产量激增，成为著名的青瓷窑场。
耀州窑从以下三个方面模仿越窑瓷器生产：1）仿越窑造型。2）仿越窑划花与深刻花装饰手法。3）仿越窑M型匣钵。总的来说，耀州窑对越窑青瓷的模仿，多表现在外形和装饰方面，其工艺体系(馒头窑、三角支垫支烧、沙粒满釉支烧等)仍属于北方系统，M形匣钵，也是南北方匣钵的融合体。最后，耀州窑走上了高端青瓷的生产之路。
耀州窑对越窑的剔刻花模仿▲
三、 天青釉耀瓷
耀州窑对青瓷生产的贡献之一表现在天青釉瓷的创烧上。文献中关于天青釉的记载多描述的是柴窑产品，除柴窑外，汝窑是最早被研究者确认的天青釉瓷窑场。汝窑天青釉瓷的标志性特征为:天青色，半失透，釉层厚。
但耀州窑天青釉瓷则是迄今年代最早的釉色天青、釉质玉润的青瓷。按照胎土可分为三类：青灰胎（黑胎）--唐五代到北宋初、灰白胎（白胎）--五代到北宋初、浅灰胎（准白胎）--北宋初。其中，黑胎出现时间最早，白胎青瓷的胎土则是其历史上最白、成分最特殊的一类，胎釉内含钾量很高，能够使釉面更滋润娇嫩。而釉的烧成温度高，釉层厚，失透感强，色泽饱和度高，使之易形成天青玉润的特征。此外，天青釉瓷还呈现出胎壁薄俏、温润厚釉、裹足满釉的特点。
耀州窑天青釉瓷虽然精美，但产量小，呈色不稳定，到汝官窑时，天青釉呈色更加稳定且饱和，玉润厚釉、鳞状开片的特征更加突出，成为官窑天青釉产品的风格模式。
辽纪年墓出土耀州窑天青釉瓷▲
四、所谓“柴窑”
关于柴窑的文献记载最早出现在明代曹昭的《格古要论》，此后明清文献中也多有记载。柴窑已被公认为是存在的，但围绕柴窑的地点目前有四种争论：1）景德镇湖田窑影青瓷即柴窑。此说主要从外部特征讨论，但与文献记载相差较远；2）河南说，主要依据“柴窑出北地郑州”，但迄今未发现考古实物；3）五代吴越秘色青瓷说，此说同样与文献不符；4）五代耀州窑精品青瓷即柴窑，此观点争论也较大。支持第4说的学者认为从地望、技术和特征上看，五代耀州窑精品青瓷符合文献记载和考古发现。反对者则认为两者年代不符，地望也不符。
虽然耀州窑五代精品青瓷是柴窑之说尚存一些需要补充的证据，但目前发现的五代青瓷中，耀州窑五代青瓷各方面是最接近柴窑的，这点已经被大部分学者所接受。
报告结束后冉万里教授对王小蒙老师的精彩讲座进行总结，并表示衷心感谢。线上的同学和老师们也对耀州窑产品等级等问题进行了积极提问，王老师一一作答，最后在听众们热烈的掌声中，本次讲座圆满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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