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疲劳》⑨ | 一个女人的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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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们继续为您带来莫言的小说《生死疲劳》。
上回我们说到,蓝解放中年出轨,甚至还要和合作离婚,合作想来想去,准备回老家找蓝脸他们解决。
今天我们一起来阅读《生死疲劳》的第九章,一起来看看他们度过这场危机了吗?
蓝解放说是去济南出差便出门了,我的女主人有点慌,她左思右想,想出了这么一招:告状!
她叫来了蓝解放的司机,载着她、开放和我这条狗一起回了西门屯。
这些天合作没处倾诉心思,总是跟我说话:
“狗啊,他说去出差,是不是找个地方跟那女人腻歪去了?”
“狗啊,你说我该离开他吗?那个女人会离开她吗?”
说着说着,合作可能会悲从中来,有时候也会越说越振作:“我要站起来!我要硬气起来!明天我们就回娘家一趟,让别人看看蓝解放的老婆不是什么软骨头!”
作为一条狗,我真的很晕车。
车子经过第一世枪毙我的小石桥,开放看到河边有几个光屁股的孩子在往河里跳,没掩饰自己的不屑:“都多大了还光着屁股。”
合作显然比前几天精神多了,大概是富贵还乡的原因吧。
要知道,以往她回老家,总是骑着她那辆破旧的自行车,有时候会载着开放,有时候载着自己炸剩下的油条。
这一次,黄合作买了礼物,自己也打扮得洋气起来,显然是做好了输人不输阵的准备。
幸好蓝脸家和黄瞳家挨着,不然这俩家夸人的热闹声音,能把整个西门屯的狗吵醒。
下车一个人,哎呦一声,连我这条狗也没放过。什么贵妇人、宝贝孙子、这狗长得跟一头牛一样的话,一句句听得我脑袋疼。
迎春拄着拐棍出来,说快进屋吧,我当然没进屋,我和当年的狗兄弟叙旧呢。
这条狗是当年送给宝凤的那条,宝凤和马良才,两个人日子本来过得挺好,谁知道这姓马的非要给金龙当副手,结果被上头的领导批评了几句,回家喝酒把自己喝死了。
这不是让宝凤和孩子受苦吗。下午时候,金龙也带着家人回来,我们几条狗跟着吃了不错的一顿饭。
金龙已经把蓝解放给骗回来了。好家伙,不说迎春病了不行了,我看蓝解放也不能回来。
蓝解放一进门就发现自己被骗了,蓝脸没给蓝解放反应的时间,脱下一只鞋就蹦着到了儿子面前,啪的一声把蓝解放打了个四脚朝天。
金龙赶紧拦住老父亲,蓝脸都来不及揉脑袋就跑出了屋门。
这一大家子的审判维持了很久,最后以蓝解放的不屈不挠收尾。
蓝解放走出门,一大家子跟出门,蓝解放跪下当当正正磕了三个响头,转身就走了。
这小子的官运算是到头了,人家庞老书记还当着官,能让蓝解放过舒坦了?
既然大家也没劝和,暂时也没分掉,日子就得继续过,我和女主人又一次回到了县城里。
自打回来之后,我们就接到了台风的预警信号,我作为一条狗,对天灾的感觉更是糟糕,整天心烦意乱。
这回倒好,蓝解放一直没回家住,我和黄合作一起心烦意乱。
终于在一个宁静却看得到天边卷起黑云的傍晚,台风来了。大雨裹挟着雷电和狂风下了两个小时还没有停止。
房子侧面有一条夹道,下面有阴沟,这次大雨冲刷着杂物把阴沟给堵上了,水出不去,涨起来淹没了门口的台阶,我还没叫起来,合作就从屋子里冲了出来。
她戴着一顶草帽,刚出门草帽就被吹飞,雨水瞬间打湿她的头发。合作从西厢房拎出一把铁锹,又冲进夹道里,只是微微一个停顿,我就听到夹道里传来的挖掘声响。
没多久,阴沟通了,合作又拿出马勺清厕所,大门外的雨水汇聚成河流,浩浩荡荡朝远处奔去。
合作终于收拾完院子,大概是由衷的欢喜,或者是被大雨浇习惯了,她就那么站在院子里承受着雨水的拍打。
“狗啊,你看我们院子多久没这么干净了。”合作突然开口对我说:“下吧,让这座小县城也干净一点!”
我跟着叫了两声,合作这才回屋里收拾躺下。
刚躺下没多久,大概十二点左右,院门被敲响了,竟然是蓝解放回来了。
他被几个人搀扶着,脸上带伤,身上也破破烂烂的。送他的人没多说,转身就走,合作费力搀着不知是醉倒还是晕倒的蓝解放,一步步挪进屋子里。
那一夜,合作一晚没睡,就坐在床边守着蓝解放,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昏黄的小台灯照着她的侧脸,流露出一些迷茫。
天一亮,庞春苗来了,不是来看蓝解放的,是来接走蓝解放的。合作无言半晌说:“你自己选!”
蓝解放没有什么迟疑,“我对不起你了,我要和她走。”
庞春苗穿着那件红色的裙子,搀着一瘸一拐的蓝解放走出院门,在众人狐疑的眼神里越走越远。
蓝开放趴在桌子上哭,合作这一次没有哭,她把一碗面条重重摔在桌子上:“吃!”
时间再往后走几年,那是一九九六年吧,蓝解放和庞春苗已经消失了五年了。
开放已经上了高中,不再需要我接送,我就跟着合作一起去卖油条。我以为这种平淡的日子会继续下去,却在某一天听到了迎春的死讯。
迎春,曾是我西门闹的二姨太,也是解放后蓝脸的妻子。家人都会去参加葬礼,我自然也要去。到达灵堂的时候,那边已经跪下了不少人,金龙哭得最惨。
我感觉五脏六腑都结了冰,他们不让我去棺材边上看看迎春,那我便不去了,我害怕啊,我怕的不是死,而是死去的是我至亲至爱的人。
主持丧事的许大爷喊道:“至亲都到齐了吧?”没人回答,他便再喊一次,有人让他去问问蓝脸。
许大爷低声问,到底给没给蓝解放送信啊?
蓝脸手里搓着麻绳,挥了挥:“盖棺吧,养儿子还不如养条狗。”
蓝解放后来确实回来了,哭得也很惨,但是那个庞春苗哭得差劲,演戏都不会演。
站在蓝脸那块一亩六分地前,我低头嗅着曾经熟悉的土地的味道,远处却传来一阵争吵和爆炸声响。
原来是洪泰岳,这个大嗓门疯疯癫癫的站到了迎春的坟上,西门金龙要他下来,他一拉开衣服,身上缠着一大捆炸药!
他咒骂着西门金龙搞什么旅游开发,把西门屯弄得乌烟瘴气,就在几个警察准备从他身后把他拿下的时候,这个老不死的竟然跳下来抱住了西门金龙。
澎的一声!众人眼中全是白烟,金龙竟然被洪泰岳炸死了。洪泰岳嘴里流着血,还一顿一顿的说着:“这是最后的斗争...”他也死了。
现场的人全都蒙了,丧事一场接着一场,难道西门家族祖辈攒下的运气要用光了?
我的妻子死了,儿子也死了,我不知道一条狗是怎么表达悲伤的,我的眼泪顺着嘴巴流下来,我趴在地上恨不得立刻死去!
噩梦一个接着一个,过了两天,合作被检查出癌症,我们搬回了老家居住。合作的父亲黄瞳,肝腹水,身体憔悴得只剩骨架。
这一天晚上,蓝脸带着我走出门,在迎春坟边不远处选了位置,挖了几个坑。“这个是我的,那个地方是你的。”
三天后,合作死了,两个月以后黄瞳死了,他老婆秋香,我的三姨太吊死在那棵杏树上。蓝解放和庞春苗结了婚,新欢当晚,我又一次和蓝脸走出院子,来到了那片属于他的土地。
蓝脸弯腰跳进了自己挖的坑里,抬头对我说:“掌柜的,你也去吧。”那是我还是地主的时候,他喊我的称谓。
我知道他大限将至,人快死的时候看世界看得是最清楚的。我叫了一声,接着也跳进了坑里。
我和蓝脸一起走了。
结语
在世纪之交的时刻,西门屯的生命日渐衰败,西门家这棵大树也终将凋零。
蓝解放能否坚强的活下去,他和春苗又能否修成正果呢?明天我们即将迎来《生死疲劳》的最后一章:世纪之交西门闹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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