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世同堂》① | 和明白人说话，和厚道人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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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卓越
十点人物志出品
今天，为您带来一部老舍先生的作品《四世同堂》。
故事讲述了上世纪三十年代起，北平“小羊圈”（圈：读四声juan）胡同的荣辱兴衰。国难当头，胡同中的人们会如何选择？他们的人生将走向何处？
让我们一同回到上个世纪，共同回到老舍笔下那一座“小羊圈”的故事。
山雨欲来
小羊圈胡同的祁家，到今天已经是四世同堂，祁老太爷即将迎来他的第七十五个生日。
搁在往日里，他的脸上一定早就挂满了期待的笑容，没办法，对于老人来说，时间是相当值钱的东西，又赶上大寿，换做谁都要好好操办这喜事。
可今时不如往日，日本人闹得正凶，整座北平城都人心惶惶的，祁老太爷更是如此。
无论遇到什么样的灾难，祁老爷子总是信奉着他的教条：他会准备够全家老小吃上三个月的粮食，然后把大门用装满石头的破缸顶上。
因为他坚信北平是天底下最可靠的大城，不管什么灾难都超不过三个月，北平有自己的能耐啊。
老太爷的儿子叫做祁天佑，也是年过半百的人了，儿媳体弱多病，平日里还不如老太爷硬实，于是老太爷总是跟长孙媳妇说事儿。
祁家一共三个孙子，老大瑞宣、老二瑞丰、老三叫瑞全，除了老三没有娶亲，老大老二全都娶上了媳妇儿，老大还添了一双儿女，这叫老人怎么能不偏向长孙媳妇。
长孙媳妇叫做韵梅，又懂规矩又会操劳家事，比老二那个只会烫头发的胖太太强了太多。
这一天老人想起近来北平的风波，就把长孙媳妇叫进屋来，缓缓捋着白须问：“咱们的粮食还有多少啊？”
长孙媳妇知道祁老人的意思，赶忙答道：“还够吃三个月呢！”
其实家里并没有那么多粮食，但是老人听了安心，韵梅就不介意编这个谎。
老人谈起了日本人，从八国联军说到了七七事变，最后又绕回自己孙子身上，问：“瑞全呢？”
韵梅笑着说：“老三带妞子玩去了。”
小顺和妞子，就是老大的两个孩子了。老人有些担忧，韵梅也不好多说什么。
这时院里响起小顺喊爷爷的声音，原来是祁天佑回来了，天佑在城里当布匹铺子的掌柜，为人忠厚本分。
祁老人叫来儿子，问明了外面的局势，大手一挥：“等瑞全回来，把堵门的大缸预备上！”
祁家所在的胡同不是笔直的，胡同口很窄，走进去像是进了葫芦里，一下子就开阔起来了。
住在一号的钱家，很受祁老爷子喜爱，因为钱家的家主是个文雅的人，尽管两个人思想不同，但聊起天来气氛总是融洽的，这让老人很满足。
而钱家和祁家中间的三号院子里，住着祁老爷子的眼中钉：冠晓荷。
这人有两房太太，大太太是脾气火爆的大赤包，因为她总穿着大红的衣服，小的是曾经唱过奉天大鼓的尤桐芳。
冠晓荷无论对谁都是一副颐气指使的样子，对胡同里拉车的小崔是这样，对李四爷更是如此，这让祁老人更加讨厌他们一家了。
这一天，瑞全回到家里，说日本大概是要侵占整个中国。
此时胡同里传来李四爷的喊声：“各家预备好粮食，城门要关了！”
北平陷落
天气还很热，可中国人的心凉了七七八八，北平就这么被日本人打下来了。
拉车的小崔光着上半身乱晃，今天没法拉车，家里更没有一粒米了，这让小崔不得不朝李四妈张了嘴。
“四奶奶，您还得行行好啊。”小崔凑到面前说。
李四妈没了平常的大嗓门，低声说：“我等会给你拿二斤杂合面儿去。”
小崔谢过了往回走，李四妈在他身后提了提嗓门：“都这年月了，别再跟家里吵了！”
剃头匠孙七也没营业，在家里喝了几口闷酒便红着脸走出门来。他本想趁着酒劲儿发发牢骚，什么你们挂白旗我不挂！我得让他们知道我孙七的厉害！
天上没有了飞机，六号院子里没人出来，唱戏的小文夫妇本该这时候吊吊嗓子，现在也不敢出声，刘师傅则在屋子里磨自己那一把单刀。
北平的失守让瑞宣慌张，父亲岁数大了，爷爷更是，家里当家的其实是他。
往日自己在学校教书育人，日子过得倒也不错。老二瑞丰虽然是市侩了一些，好歹是自家人，瑞宣也不好多说什么。
老三瑞全是热血上头的年轻人，刚跑过来说不要做亡国奴，要出城去，这让瑞宣心里担心又害怕。
李四爷通知大家把新时代的书烧一烧，小心日本人查到生出事来，老三瑞全便被派到钱家去报信。
钱老人名叫钱默吟，平日里喜欢写诗，是个温柔且慈祥的老者。
打开门来，钱老人脸上带着些许笑意，聊了几句，老人像是憋不住高兴，压低了声音说：“你知道吗？我家老二今天回来啦。”
钱家老二，叫做钱仲石。钱老人继续低声说：“他看了看我就走啦，说他以后再不回来了！”
瑞全心里越来越迷糊，这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呢？钱老人笑意更浓：“我家老二，不爱看书，就是不服那日本人，跟他们对着干去了！”
瑞全一听心里也长了草，便和钱老人说了自己的想法，两个人一大一小在屋子里喝了好几杯酒才散。
出了钱家的院子，瑞全朝冠晓荷家走去，他心里喜欢冠家的二女儿，招弟。
瑞全想着跟招弟出去走走，可招弟拒绝了他，又邀请他去家里打牌，这让瑞全有些不高兴，亡了国，打什么牌？
整个胡同都郁郁寡欢，除了冠晓荷。这人早年当过小官，结果军阀混战一结束，他想当也当不成了。所以他讨厌南京政府，觉得是他们埋没了自己。
此时他觉得时机来了，北平失守既然是个事实，那不如自己运作运作，也好在日本人统治下活得舒服点。
各寻出路
冠晓荷和妻子大赤包说了自己的意思，大赤包眼里也放出光来，两个人便急急忙忙出门去。
两个人打算坐小崔的黄包车，但大赤包嫌小崔磨蹭，给了小崔一个巴掌。
二太太尤桐芳跑出来把小崔劝走了，冠晓荷和大赤包两个人这才叫了车出门去。
冠晓荷奔走了两天，根本没有什么门路，但是这么放弃可不是冠晓荷的脾气，这人平日里怕老婆，心里想：“这次如果找到了官当，再也不用怕大赤包了！”
冠家，大赤包正教育两个女儿，大女儿高第，二女儿招弟。
“你们别老坐在家里吃白饭，出去帮你爸爸活动活动！”大赤包举手投足都充满了对自家男人的期待。
两个女儿则不一样，说到底，年轻人心里对亡国，有着或重或轻的耻辱感。
拿着大赤包塞到手里的纸条和钞票，招弟没有立刻出门去打点门路，她转身跟高第聊天。
高第皱着眉不想说话，招弟眉眼中有了几分笑意，说：“姐姐你又在想仲石了？”
仲石是钱老人的二儿子，喜欢开车，最近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高第与他并不是很熟，但是她想见见仲石，好知道一些外面的消息。
瑞宣去学校上班的一路上，都在想祖父的寿宴怎么办。
每次看到祖父愈发苍老的样子，瑞宣觉得不办对不起祖父，辜负了老人的期待，会让他愧疚。
想着想着，瑞宣到了学校，见到了窦神父。神父批评他随意停课，瑞宣则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难道要让孩子们顶着天上飞机炮弹上学吗？
瑞宣又问起神父对中日战争的看法，神父嗤笑了一声，说：“我认为改朝换代在中国是常有的事情。”
瑞宣听完来了火气，干脆跑回教室写了一封辞职信，不再来教课了。
家人知道老大辞了职，态度不同。老二心里十分不舒服，这老二也读过书，由此心里看不起父亲和祖父。
“大哥辞了职，自己又没有正经职业，那以后的日子还能好过？”
另一头,冠晓荷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自己对日本人不够了解，所以他更加勤奋打听、观察和揣测。
冠晓荷觉得日本人是喜欢附庸风雅的，据说军官很喜欢能吟诗作对的文人，这时候冠晓荷眼前一亮，他想起了钱老爷子。
“怪不得钱老爷子整天神定气闲，这是知道自己的出路啊！”
冠晓荷心里得意，又开始佩服起自己的脑袋来。
结语
冠晓荷会成为汉奸吗？钱老人又为何被捕入狱？让我们明天继续阅读《四世同堂》。
图片来源：话剧《四世同堂》。
《我不是潘金莲》⑧ | 人品不过关，别的都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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