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帝王生涯》⑦ | 人生永远没有太晚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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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读 | 辛峰
十点人物志出品
今天我们继续阅读《我的帝王生涯》。
在昨天的阅读中,我们读到了皇甫夫人的去世,还有端白刺杀端文失败,端文与西王昭阳打进京城,端白从此结束帝王生涯,成为平民。
那么,在此之后,大燮国的朝堂又会发生什么样的故事呢?
让我们开始今天的阅读吧!
我的庶民生涯开始于这个闷热的夏季。
现在我和燕郎已经是布衣打扮,我骑在一头驴子的背上仰望白光四溢的天空,环视兵荒马乱的战争风景。
燕郎肩背钱褡牵着驴子在前面步行,我跟随着这个上苍赐予的忠诚的奴仆,他将把我带到他的采石县老家,除此之外我别无抉择。
遭遇剪径的地点是在采石县以南三十里的地界上。
抢劫是在短短的瞬间发生的,我看见一个蒙面者用刀尖挑开了驴背上的行囊,扔向另一个未下马鞍的同伴,因为面对的是两个柔弱无力的赶路人,整个过程显得如此简洁和轻松。
紧接着蒙面者逼近燕郎,在三言两语的盘问之后撕开了燕郎的布衫。
我听见燕郎用一种绝望而凄厉的声音在哀求他们,但蒙面者不由分说地从他的裤带上割下了那只钱褡。
这时候我的头脑一片空白,我仍然端坐在路石上一动不动,我所知道的唯一现实是他们抢去了我的所有钱财,现在我们已经身无分文了。
没有钱了,我怎么有脸回家?
燕郎突然扬起巴掌左右扇打自己的耳光,他说,我真该死,我以为陛下还是陛下,我以为我还是什么总管大太监,我怎么可以把全部钱财都带在身上?
燕郎掩面痛哭,他踉踉跄跄地朝驴子奔过去,双手抚摸着空无一物的驴背,什么都没有了,他说,我拿什么孝敬父母,拿什么买房置地,拿什么伺候陛下?
我们满身灰土囊空如洗地回到燕郎的老家,临近白铁市有人认出了燕郎,端着饭碗的妇人在门檐下朝驴背上张望,用木筷朝燕郎指指戳戳,夹杂着一番低声的议论。
他们在说你什么?我问牵驴疾行的燕郎,燕郎面含窘色地答道,他们说驴背上怎么是空的,怎么带了个白面公子回家,他们好像不知道京城里的事情。
燕郎的家其实是一爿嘈杂拥挤的铁器作坊。
燕郎径直走到一个忙于淬火的驼背老铁匠身边,屈膝跪下,老铁匠深感茫然。
爹,是孩儿燕郎,是燕郎回家来了。
我听见燕郎的哽咽,铁器作坊里的人都放下活计,拥到燕郎的身边。
你不是燕郎,我儿燕郎在大燮宫里伺候皇上,如今他已经飞黄腾达,吃的是珍禽美味,穿的是绫罗绸缎。
老铁匠端详着脚下的燕郎,脸上露出不屑的笑容。
我站在对面的铺子门口,隔街看着铁器作坊里意想不到的一幕。
燕郎跪在地上已经泣不成声,我看见他猛然脱下了布裤,狂乱地叫喊起来,爹,看看这个吧,是你用热刀亲手阉了我,现在你该相信我是燕郎啦。
紧接着是铁匠夫妻和燕郎相拥恸哭的凄凄一刻,白铁市的那些铁器作坊的锻铁声戛然而止,许多裸身的或围着布兜的铁匠挤到燕郎家门口,热情观望父子重聚的每个细节。
铁匠父亲一掬老泪,仰天长叹,都说你会衣锦还乡,买地盖房,修坟筑庙,谁想到你还是空着手回来了。
以后可怎么办?一个废人,肩不能担,手不能提,以后只能靠爹养着你了。
作坊里的工匠们都称我为柳公子。
白铁市所有的人,包括燕郎的父母对我的来路颇多猜测和议论,但他们都跟随燕郎称我为柳公子。
我想人们不会轻信燕郎关于我到此躲避婚约的陈述,但我真正的身份也超出了这些庸常百姓的想象范畴。
隔着木窗可以看见燕郎正蹲在后院的井台边洗衣,木盆里都是我换下来的被汗水泡酸了的衣裤。
初到铁器作坊的几天,那些衣物都是由燕郎的母亲洗濯的,但后来她把我的衣物从木盆里扔了出来,妇人尖刻的指桑骂槐的声音使我如坐针毡。
难为你了,燕郎。
现在我跟你一样,是个前程无望的庶民。
你无须像过去一样跟随我照料我了。也许现在到了我学习做一个庶民的时候了,现在该是我重新上路的时候了。
陛下想去哪儿?
去找杂耍班子,去拜师走索,你怎么忘了?
可是我们一路上未见杂耍班子的踪影,卖艺人行踪飘忽不定,陛下上哪儿去找他们呢?
朝南走,或许是朝西南走,只要我依从命运的指点,总能找到他们。
巧遇蕙妃
我一个人从燕郎家跑了出来,贱卖了自己挂在胸前的豹形玉玦。
七月流火,我穿着一双破烂的草履穿越燮国的腹地,途经柏、云、墨、竹、莲、香、藕三州四县,这一带河汊纵横,青山绿树,景色清丽宜人。
香县小城在燮国历史上一直是著名的声色犬马之地。
即使是动荡的灾难年月,小城的妓寮歌楼里仍然红灯高挂,弦乐笙箫此起彼伏。
我的脚步却急迫地在香县街头踯躅,希望寻觅一个廉价而柔美的梦床。
假如我知道会有这段令人伤心的邂逅巧遇,我决不会绕道十里投宿香县,但我恰恰来了,恰恰走进了凤娇楼。
我想这是上苍对我最严厉的嘲弄和惩罚。
我听见一扇房门在身后吱呀呀地打开了,一个歌伎探出美艳的涂满胭脂的脸,眼睛直直地盯着我看,她说,陛下认不出我了吗?来吧,到房里来,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我记得我大叫了一声,我想朝楼下跑,但我的钱褡被她从后面拽住了,别跑陛下,我不是鬼,她说,你来吧,我会像在大燮宫一样伺候你,不要你一文钱的。
她是蕙妃,她真的是我魂牵梦萦的蕙妃。
这时候我突然想起一个令人不解的问题,你应该在连州的尼姑庵里颂佛修行,你怎么会在这里卖笑卖身呢?
我在庵堂里睡了七天,到第八天怎么也睡不着,睡不着就跑出来了。
我在凤娇楼羁留的三天,楼前始终挂着谢绝来客的蓝灯笼。
鸨母明显不知道如今已是九姑娘的蕙妃从前的身份,更不知道我是一个流亡的帝王,她从蕙妃手上接过了数量可观的包金,于是对我的富商身份坚信不疑。
我知道蕙妃用了青楼中最忌讳的倒补方法,才得以使我在这一掷千金的地方洗去路上的风尘。
问题最终出在我的身上,一番云雨缱绻过后我对身旁的这个丰腴而白皙的肉体半信半疑,我总是能在蕙妃身上发现别的男子留下的气味和阴影。
它几乎让我痛苦得发狂。
曾经在御河边仿鸟飞奔的美丽动人的女孩。
如今真的像飞鸟似的一去不返,留下的只是一具沦落的隐隐发臭的躯壳。
记得第三个夜晚月光皎洁,窗外青楼密集的街巷已经阒寂无声,绣床上的蕙妃也进入了梦乡。
我轻轻抽掉了蕙妃手中的红罗帕,就在香县夏夜的月光下,就在那块红罗帕上,我为蕙妃写下了最后一首赠别诗,留在她的枕边。
《燮宫秘史》把我描绘成一个倚靠弃妃卖笑钱度日的无能废君,而事实上我只是在香县停留了三天,事实上我是去品州城寻找一家杂耍班子的。
燕郎归来
在清溪县的宝光双塔前,我发现了杂耍戏班在此卖艺留下的痕迹,地上的一摊猴粪和一只残破的蹬技艺人常穿的红毡靴。
我向守塔的僧侣询问了杂耍戏班的去向。僧侣的回答是冷淡而不着边际的,他说,来了,又走了。
我转身到果贩那里买了几只木梨。
幸运的是果贩与我一样热衷于南方的杂耍绝艺。
他津津乐道地描述了几天前那场精彩的演出,最后他用秤杆指指南部说,可惜他们只在清溪演了一天,说是还要往南去。
我用拾来的小锥刀把木梨劈成两半,一半塞进嘴里,另一半扔到地上,果贩诧异地望着我,他也许发现我吃梨的方式非同一般。
你怎么会迷上杂耍班呢?果贩说,看你吃梨的样子倒像京城里的王公贵族。
我没有解答果贩的疑问,我在想我的这场千里寻梦注定是充满悲剧色彩的,作为对我苦苦追寻的回报,那个流动的杂耍戏班已经越过国境进入了封国,他们离我越来越远了。
黑夜来临,清溪县归于寂静和凉爽之中,这里的空气较之品州地域洁净了许多,隐隐地飘来薄荷草和芝兰的清香。
我想这是因为清溪县北面的湖泊和群山阻隔了品州城的瘟疫之菌。
现在一个宁静而普通的夜晚似乎来之不易了。
我感到一种沉沉的睡意,蒙蒙眬眬听见寺庙的山门被重重地关上了,我听见晚诵的僧侣的笃的笃敲响木鱼,后来我就倚着寺庙的黄墙睡着了。
到凌晨时分我依稀感觉到有人在我身上披了一件薄衫,但我没睁开眼睛,我真的累极了。
我忠心的奴仆燕郎随同曙色一起来到我的面前,当我醒来看见他怀抱着我的双脚端坐不动,看见他的发髻上沾满夜来的露珠,我怀疑自己仍在梦中。
我不相信燕郎再次跟上了我,并且伴我在清溪县露宿了一夜。
怎么找到我的?
我能闻到陛下身上的每一种气息,不管相距多远,我都能闻到。
陛下觉得奇怪吗?陛下觉得我像一条狗吗?
走了多少路?
陛下走了多少路,我就走了多少路。
我无言地抱住了燕郎,他衣衫褴褛,浑身湿漉漉的。
我抱住燕郎就像抱住一株失而复得的救命稻草。
紧接着的别后长谈是琐碎和面面俱到的,在谈话过程中我敏锐地感觉到我与燕郎的主仆关系正在消失,现在我们两人就像一对生死同根的患难兄弟。
结语
今天我们读到了大燮王端白沦为平民之后和燕郎一起遭遇抢劫,在一个人逃亡路上巧遇蕙妃,之后又和燕郎重新汇合。
那么,在此之后,端白的人生中还会发生什么样的故事呢?
让我们期待明天的阅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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