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李之路
编辑 | 金汤
代孕事件曝光后，郑爽的吸金之路就此夭折，留下的只有待赔偿的合同和商业纠纷。保守估计，关于待播的影视剧，牵涉11家影视公司，有7亿投资涉及其中。
主业成“废品”，郑爽会欠多少钱？
2019年8月底，在纪念出道十周年的生日会上，郑爽再度穿上了《一起来看流星雨》中的艾利斯顿校服，重新扮演回了楚雨荨。这部重要的电视剧作品是郑爽作为一个女明星的起点，也为她带来了粉丝、声名、男友和金钱，这些东西持续地构筑着她的人生。作为18岁就以一部电视剧爆红的一线演员，郑爽有着《古剑奇谭》《微微一笑很倾城》等数部电视剧代表作。她自电视剧起家，也从电视剧开始棘手，现在，郑爽主演的待播电视剧去处是形象受损危机之外更实际的问题。“广电时评”对郑爽代孕事件表态称：“不会为丑闻劣迹者提供发声露脸的机会和平台”，这意味着这些电视剧极有可能播出无望。郑爽担任主演的待播剧有三部，分别是《翡翠恋人》《只问今生恋沧溟》和《绝密者》。这三部剧的投资加起来超过7亿。《翡翠恋人》2016年开拍，当时，男主演李钟硕所属公司曾表示，李钟硕收到了400亿韩元，约合人民币2.2亿制作规模的中韩合作电视剧《翡翠恋人》的邀请并决定出演。而当时提及的女一号扮演者、“中国人气女演员”就是郑爽。
▲ 郑爽在《翡翠恋人》拍摄现场。图 / cfp
但此后，这部电视剧由于诸多原因一直无法播出。最近一次有关这部电视剧的消息是今年1月8日，郑爽的微博主动关注了李钟硕，关于定档2021年开播的“小瓜”刚刚传来，就正面被郑爽代孕风波的“大瓜”撞得再无声息。颇为吊诡的是，如今豆瓣页面上，《翡翠恋人》的播出时间，已经被改为2030年，这两亿多人民币的投资，似乎还要继续排队等待。至于另一部电视剧《绝密者》，由佟大为、郑爽、孙艺洲、林鹏等主演的动作谍战电视剧，原定于2020年9月5日在江苏卫视播出，但是却在9月2日临时撤档。如今看起来，短期内再上无望。据“娱乐资本论”旗下公号“剁椒娱投”透露，一位电视台采购人员表示，该剧投资额2亿多，而原定播出的电视台并未付钱。主演演员在与电视剧片方签署合同时，一般会附加违约条件。由于演员个人原因造成的片方损失，需要由演员本人承担。如果电视剧是完全由于郑爽本人的原因无法卖出，那么郑爽按照条例应当赔付全部的投资。但这两部电视剧暂时搁置并非郑爽单一个人原因，赔偿问题仍会有相当大的协商空间。可另外一部，《只问今生恋沧溟》就不一样了。这部电视剧剧原名《倩女幽魂》，郑爽饰演聂小倩，根据出品方北京文化往年的财报显示，已经以3.58亿的价格被卖出。如今看来，《只问今生恋沧溟》没有其他的意外和风波，如若不能如期上映，便是与郑爽的代孕事件不无关系。只是此时的豆瓣页面上，郑爽已经从演职员表里被删去，但条目下不过一行的位置，她的照片还摆在正中。
▲ 图 / 网页截图
客串的电影和电视剧也在消除郑爽的痕迹。电影《1921》也已经在豆瓣条目将郑爽除名，电视剧《刘老根4》删除了和郑爽相关的所有的物料。正在播出的综艺《追光吧哥哥》，此前就与郑爽有过纠纷，在此次事件后也无声地撤下了和郑爽有关的话题，但往期节目中的郑爽镜头尚未删减。就此计算，郑爽涉及的未能如约上架的三部电视剧就涉及近7亿投资，11家影视公司被牵涉其中，她或许将面临这些影视剧制片方、综艺节目制作方的索赔。一个例证是，2019年，唐德影视曾因《巴清传》未能播出，以“演出合同纠纷”起诉涉嫌性侵的演员高云翔，要求高云翔退回一切因他而产生的费用，包括损失费、合同违约金、相关利息和诉讼费，金额超6000万。对于郑爽而言，如若照此例，她的赔偿金额将是一笔过亿的巨款。而如果郑爽以往出演过的影视作品全部下架的话，视频平台的损失将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新问题。
商业代言全扑街，郑爽要赔多少钱？
实际上，因为郑爽的“不可控”，作为一线女星的她，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商业价值并不引人注目。2019年下半年，她的状态开始趋于稳定，代言和杂志拍摄也陆续找上门来。2019年9月，郑爽终于拍摄了她人生中第一本时尚杂志封面。这期杂志创下了185万的销售额，在女演员中是破纪录的成绩。杂志给她的介绍是：“每年在热搜榜上停留2000小时的话题女生”。这本创刊号杂志帮助这位“话题女生”打开了局面，2019年年末到2020年年初，郑爽频繁出席各类庆典活动，奢侈品牌LANVIN和PRADA接连发布她穿着品牌服饰的宣传物料。商业代言也一个个被官宣——2020年3月，稚优泉宣布郑爽为彩妆代言人，这之后的5月有AUSSIE活力代言人，6月有LolaRose大中华区品牌代言人与快手创新实验室合伙人，7月有金世尊品牌推荐官，8月有羽心堂玫瑰大使、荷诺品牌大使与欧伴0卡果冻品牌代言人，9月有怡思丁好物推荐官……2021年1月11日，郑爽迎来了她商业史上的高光时刻。PRADA正式宣布郑爽和蔡徐坤、春夏一起，共同担任品牌代言人。在PRADA为郑爽拍摄的广告短片里，郑爽再次贯彻了她的风格。她和父母、姥姥和侄女一同出镜。一家人在海边散步谈天，最后“陪伴家人、享受美丽时光”的广告词缓缓出现在画面上。
▲ 图 / PRADA广告截图
这些代言也一度让她赚得盆满钵满。同样据“剁椒娱投”称，业内营销人员评估，郑爽这样的一线女演员，代言费用一般一年在500-1000万，奢侈品牌可能稍低，但即便按照最低线计算，郑爽的12个代言也会给她带来五六千万的收入。可郑爽还是无法在所有的商业活动中抑制住自己的失控。在她生日前夜的卖货直播间，郑爽不断打乱商品推介的节奏：“为什么一直要重复这些话？”“我受不了这样的消费方式。”最后她留下一句“这是我的直播间”，请走了两位助理主持人。有传言说郑爽这次直播收取了近两千万的坑位费，后来郑爽用她新的微博账号亲自解释，称产品大多数是代言和商品推荐官，没有直播费用。但影响确实实在的，在这场直播之后，只有文玩领域的线上交易平台微拍堂再次邀请郑爽进行带货直播。
▲ 郑爽在自己的生日前夜直播中将辅助直播的带货主播赶出画面。图 / 直播截图
而郑爽彻底失控的代孕事件，让所有的代言都化为泡影，至少有12家品牌方受到牵连，PRADA还一度因为仅仅官宣8天便出事，“眼泪PRADA PRADA地掉”上了热搜。按照惯例，如果诉诸法庭，代言人出于个人形象受损原因导致的代言合约终止，代言人不仅要返还所有酬劳，还要按代言费的30%进行赔付。而在现实情况中，一般会按应赔金额的80%达成私下调解。
做App、掺和实业，郑爽搭进多少钱？
几乎是穿回楚雨荨校服露面的同一时期，郑爽向粉丝们说：“我想说我的人生不止电视剧。”这些年，跳脱电视剧影响的渴望一直伴随着她，促使她不分场合地展露自我，以至于最后她的人生就像一场大型的真人秀，充满着摇摆、矛盾、话题和出位。就连她投资的公司也是为了能对粉丝们发出自己的声音服务。最初让郑爽被打上“疯”的烙印的，是2017年2月16日郑爽开设的微博小号“Yeah虚拟小号”。在这个小号上，郑爽“放飞自我”，不仅百无禁忌地对微博上的一切关于她的传言做回应，还直接与网友对喷，“爽言爽语”的说话方式也是在这一时期被大众熟知。
当年4月，她直言自己感到疲惫，创建了专门和粉丝交流的APP“雪糕群”，3个月后，她注销了小号，说：“想我到雪糕群找我。”这款APP由上海艾艺信息技术有限公司外包开发，郑爽花了125万认缴了这家公司20%的股份。雪糕群的内容提要上写着：“把你们的一切交给小爽公主守护，同时也请你们守护好小爽公主。相互守护，做亲密无间的人。小爽是你的专属天使，你是她的独家记忆。”在这个APP里，郑爽是唯一的主角。她会频繁上传自己的生活日常，同时粉丝们也会发布自己的动态，郑爽会从中“翻牌”，给出评论和点赞。可雪糕群的流量并没有达到郑爽的期待，上线半年后，注册用户只有54万。并且因为雪糕群的分流，郑爽的微博数据表现颓靡，以至于她自己下场呼吁，“大家可否团结一点”“我不在意的时候，我的数据可以是第一，我在意的时候绝不要自己数据太难看”……根据她的说法，雪糕群的运营费用全由她自己承担，每个月花费数十万，半年就花超400万。
▲ 综艺中，郑爽曾表达过希望和粉丝的关系和“普通人”一样，亲近到可以打扑克，斗地主。图 / 《花花万物》截图
2018年9月25日，郑爽在雪糕群公开了和张恒的恋情，也宣布了即将停止雪糕群的运营。但郑爽依旧没有放弃要和粉丝做“亲密无间的人”，在告别雪糕群的公告里，她宣告，会和粉丝几个月后再见。粉丝一直等到了2019年6月，“雪糕群”的重生星球“M77”上线了。这个APP从2018年底郑爽和张恒合伙创立上海鲸谷座人工智能科技有限公司时就开始筹备。M77的主要功能是：“和老大一起记录生活”。无论是粉丝，还是鲸谷座公司的员工，都按照郑爽的要求，一律称她为“老大”。仿佛是为了完成郑爽“在意的时候绝不要自己数据太难看”的心愿，M77比起雪糕群多出了一项重要功能——“泡泡打榜”。只要点开这个板块，就可以直接为郑爽在芒果TV、微博、爱奇艺、腾讯等平台做数据。此外，M77还承担了一些郑爽个人的商业活动服务，十周年生日会的门票，唯一抢购平台就是M77。在M77，与张恒有关的“丑恒”“软饭男”是违禁词，应用公布的封禁用户里，一大半都是因为对张恒发表负面言论被封。但最终，随着郑爽在2019年年末播出的《女儿们的恋爱》最后一期里，决定“好好考虑一下两人的关系”，两个人的感情以此为标志很快在节目外也破灭了，M77也随之停运。和绝大多数女明星投资时相对的冷静截然不同，郑爽的投资和经营完全是个人意念的贯彻，爱情、亲情都被她掺杂其中。郑爽的闲鱼账号，卖着其父亲淘宝店里的面膜，而与郑爽有关的最知名的实业是开在横店的小蛋壳炸鸡店，是由郑爽表姐开办的。这些裹进了爱情与亲情，也是她早就搭进去的数目，也有上千万。结束了的爱情，也成为了一系列事件的导火索，随着郑爽作为原告，诉张恒民间借贷纠纷案，要求他偿还2000万后，一切由金钱开始，但不限于金钱的变故就这样展开。有郑爽粉丝在微博上写由郑爽实际经历改编的小说，女主有三任男友，每分手一次，就会变得更强大一些。作者把女主命名为“徐清”，意思是缓慢地迎来自己的清白。但是如今，郑爽留下的，绝不是一个可以缓慢解决的摊子，她要面临的过亿金钱难题，远比粉丝想象得更棘手。
▲ 图 / 《一起来看流星雨》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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