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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于 2022年11月8日 被检测为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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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波疫情袭来,印度正在沦为人间炼狱。 一连10天,印度单日新增确诊病例超30万,4月最后一天,甚至破了40万。 原本,美国是地球上唯一一个保持单日40万记录的国家;现在,印度也加入了这个梯队。
统计数字之外,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正在死去,一个个幸福的家庭沦为破碎,和一个国家的公共卫生医疗系统,它原本应该保障国民的健康,如今却不堪一击。 一个普通印度人,一旦成为重症病人,他将面临这样的绝境:
叫救护车,要等8个小时;所有的医院都没有床位,没有氧气;如果不幸去世,叫殡葬车,要等6个小时;排队火葬,要等8个小时到2天不等。 作为邻国,我们看得一头雾水,印度何以至此? 去年闹第一波疫情时,总理莫迪有过提前4小时宣布封国的强硬操作;今年2月,印度单日新增病例也降到了一万以下。一切看着都在好转,印度何以至此? 我们翻阅了大量印度国内媒体的疫情报道,和推特上的疫情消息,以下或许就是答案:
4月20日,印度北方邦,一个人口2.5万的城郊社区。 一名叫兰姆德菲(Ramdevi)的42岁妇女出现发热症状,她在家里挺了4天,企图靠免疫力自愈。在印度,很多人都这么做。 直到24日早晨6点,她开始感到呼吸困难。她儿子借了一辆三轮车,火速把她送进附近的社区医院。 社区医院早已人满为患,只有50张特需病床,却接诊了100多位发热病人,有一半人不得不随便搭张床,甚至睡在地上。 但病人还在源源不断地涌进来。每天大约有200到250名咳嗽、发热、呼吸困难的病人想要医生救救他们,兰姆德菲只是其中之一。 医生也爱莫能助,只能让他们去更大的县医院(印度的县相当于中国的市)。 兰姆德菲的儿子以最快的速度,将她送去30公里开外的县医院,她的血氧饱和度已经降到了35%。 血氧饱和度,是新冠病毒肺炎疫情中最常见的医学术语。病毒攻击人体的呼吸系统,这是监测病情进展最直观的数值。 一般血氧饱和度低于95%,就得吸氧;低于30%,有呼吸衰竭的危险。 县医院也救不了兰姆德菲,它已经自身难保,氧气、呼吸机、ICU病床,全面告急。 傍晚6点半,兰姆德菲在溺水般的痛苦中结束了生命。就在她挣扎的这段时间,同一家医院里,和她一样死于窒息的病人,“至少有五个”。 这一天,印度卫生部统计新冠肺炎新增确诊人数,是349691例;死亡人数,2767人。 这是印度连续新增病例超30万的第三天。实际上,三天的新增,一天比一天多,加起来超过了100万例。 情况还在恶化,印度每天都在刷新前一天的记录。截止到30日,印度累计病例超过1900万,死亡人数在21万以上。 最高记录,一天就死了3689人。
真实数字可能远不止这些。兰姆德菲死去的这天,她所在的、有着450万人口的锡达布尔县,对外通报的新冠死亡人数是,0。 像兰姆德菲这样没有医院接收、更没法做病毒检测的病人,到死连个数字也不是。 多家印度媒体用“崩溃”来形容这个国家的公共卫生医疗系统。巨大的医疗缺口,让印度的医务工作者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病人死去。
兰姆德菲生前所在的北方邦,是这轮疫情的重灾区。据印度政府预计,北方邦每天将大致缺口:
16752张特需病床(可以吸氧的),3061张ICU病床,以及1538台呼吸机。
仅4月23日一晚,在印度首都的一家私立医院里,就有20名新冠重症患者因为缺氧死亡。 这家医院的负责人后来告诉媒体,当天下午,医院氧气告急,210名病人等着氧气续命。医院方得到中央政府的保证,“下午5点前,会有3600升的氧气补给”。 但直到24日凌晨,他们才等来1500升。 足足7个小时的延迟,而且氧气瓶长时间缺气,就算灌入气体,短时间内气压也上不去。一来二去,危重病人的性命被耽误了。 “缺氧”不是一家医院独有,而是在印度首都所有医院之间蔓延。但有了这次前车之鉴,其他医院不再笃信政府,纷纷公开在媒体上求助。 24日早8点30,新德里Batra医院连线新德里电视台,大声疾呼:“我们的氧气库存还剩下0!读数已经是0!” 一个小时后,他们从德里当局那里得到了氧气补给。
几乎同一时间,新德里另一家医院在推特上发出“SOS”,也连线了新德里电视台。 负责人说医院的氧气“只够支撑30分钟”,“我们很绝望,我们求助了所有能源方面的官员”,讲到这里,她声音哽咽,情绪崩溃,无法保持通话。
流传最广的一个视频,是东德里的一家心脏专科医院负责人,言辞恳切,说了三四遍“我求求你们了”。
从凌晨4点30开始,他派人开着车,把德里周边方圆五六十公里内的地方都跑遍了,到处求氧,一无所获。
密切关注印度疫情的张文宏医生,不无惋惜地在微博上表示:“当氧气供给都跟不上的时候,很多年轻的病人都可能会死去,原本他们只要有一口氧气吸就能活下来的。” 与德里毗邻的北方邦,缺氧问题同样严重。印度独立新闻媒体scroll,采访了当地数名新冠疑似病人,在医院氧气耗尽后,他们被告知,“自己灌氧气吧”。 然而,黑市上,医用氧气已经被炒成天价——平时卖6000卢比一瓶,现在要5万(约合人民币4340元)。 在惨烈的缺氧事实面前,北方邦首席部长(相当于中国的省长)Adityanath仍然数次公开声称,“本邦没有任何氧气匮乏的问题”。他还威胁要把“造谣传谣者扣押起来”。
北方邦首席部长Yogi Adityanath “谣言”非但没有止息,反而愈演愈烈。 印度著名脱口秀演员瓦伦·格罗弗(Varun Grover)连发好几条推特讽刺,“地球上最古老文明的人民,居然是死于缺氧(没有事先规划好制氧厂),而非病毒。”
印度短视频博主马怒,在中国社交网络上拥有几十万粉丝,以前他分享的,都是些吃吃喝喝的生活日常,“乐呵呵的”;最近的视频,他聊的都是当地新闻,很多人感染新冠后因为买不到氧气而死去。 他少见地愤怒起来:“就算我们是韭菜,先让我们活着才割吧,全死了,割哪个韭菜?”
26日早上,马怒接到朋友的电话,他的叔叔确诊,急需入院。 但所有的医院都满了,他找马怒,希望可以借助马努的“关系”,求一张床位,随便哪家医院都行。 马努联合弟弟一起,打了一下午电话,“看heart(心脏)的,看脚的,都满了”。
朋友不放弃,到处“托关系”,花了三四万人民币,才在一家医院找到了“一席之地”。 这是字面意思的一席之地,没有床,只能铺个垫子躺地上。 但进了医院也没用,生死依然未卜,因为他们没有氧气。
在印度,数以千万计的人,像马怒朋友的叔叔一样,感染了,却求不到床,也得不到氧。 他们疯狂地在推特上发出“SOS”,带上求助人的详细信息,祈祷有什么神通广大的人看见,提供一个能够打通的电话号码,为他们和家人指一条生路。 有人是74岁的老母亲感染,血氧饱和度掉到78以下,而他身在国外回不来,叫救护车无人接应,他急得@了一连串政客的名字,其中也包括总理莫迪。 “印度,请救救我妈妈吧。”
有人为血氧饱和度不到60的六旬老人求一张ICU病床。
还有人情况非常危急,本地医院治不了,便想求一辆救护车,去首都的医院试试运气。 但在了解到救护车跨邦运送的费用后,绝望地删除了求助的推特: “从比哈尔邦到德里要价150万卢比(约合15万人民币),这根本就不是普通人承担得起的。”
最令人悲愤的,是在推特上亲眼见证一名从业35年的资深记者,从确诊到死亡的全过程。 这名叫维奈(Vinay)的老记者,因为北方邦首席部长的一个荒唐规定——“没有邦首席医疗官签发的许可证,不能被任何医院接收入院”,他先后被三家医院拒绝。 这个规定,有批评者认为,意在“减少新增确诊病例数量”。 16日,维奈在推特上控诉:
17日,首都地区的大学生志愿者看到了他的推特,让他填写详细信息,好帮忙扩散,寻求医院接收他入院治疗。
下午5点16,维奈按照要求填好了信息。 5点46,他又发了一条推特,“血氧掉到31了,什么时候有人帮我?”
一分钟后,他发出最后一条推特——他的血氧饱和度定格在了31。 很快,他儿子向媒体证实,维奈死了。 临死前,他和儿子问了不下40个供应商,想先买瓶氧气保命,但所有的氧气都卖断货了。 马怒在最近的视频里,高度概括了这轮疫情冲击下,普通印度人的生存困境:一旦感染,活不起,也死不起。
但富人的生活好像没有受到太大影响。 马怒说起他开大型超市的邻居,同样是感染了新冠病毒,普通人为了医院的一张床位焦头烂额;而这位富人邻居,足不出户,医生上门治疗。 “他好了就去迪拜玩啦。” 火化
24日,就在印度连续三天新增确诊病例超30万的时候,纽约时报摄影师阿图(Atul Loke)航拍的一张照片,震惊了世界。
照片摄于东德里,目力所及,数不清的火堆熊熊燃烧,火舌直舔天际。 那是人们在火化因为疫情而激增的尸体。 静态的照片却传递出一种动态的恐怖感:死去的患者被盖上白布,还在源源不断地被送来火化。 这张照片流传开来,印度成了“人间炼狱”的象征。 其实,“烧尸”是印度教的传统,尸体火化,灵魂才能得到解脱。在印度教圣城——瓦拉纳西的恒河边,烧尸的仪式日夜不停,人们并不觉得恐怖。 问题是,疫情将印度的重灾区,全部变成了烧尸的场所。 在新德里,火葬场外的尸体排成行,正常火化一具尸体需要2-3小时;而现在,加上排队的时间,亲属最长要等2天。 可新德里白天气温高达40度,尸体放一天就腐化成水,臭不可闻,又成了病毒的温床。 工作人员不得不加急把周边的停车场、公园,开辟成露天火葬场。 位于新德里西南郊区的一座建成没多久的狗火葬场,也被征用来火化新冠逝者。
在吉拉特邦的首府苏拉特,火葬场的熔炉24小时不停,以至于里面的铁都被烧断了,等待时间延长至8到12小时。
和印度各地“烧尸”的声势浩大一对比,官方公开的死亡人数反而显得,“少得不正常”。 《纽约时报》的记者,四月在印度中央邦的博帕尔待了13天。博帕尔曾经最为人熟知的新闻事件,是上世纪80年代的毒气泄漏案,直接导致2.5万人死亡。 现在,当地居民说,37年来,博帕尔的火葬场都“没有像今天这样‘热闹’过”。
记者蹲守了当地所有的火葬场和墓地,发现13天里,严格按照新冠防疫标准处理的尸体,多达1000多具。 但官方通报的死亡人数只有41人。 这和印度本土媒体,《今日印度》的调查结果一致:在博帕尔,遵照防疫标准火化的尸体有187具,而官方通报数字仅为5人。
有印度网友推断,实际上的新冠死亡人数,应该是每天3万人,而非官方统计的3000。 很多印度人气愤的点在于,官方隐瞒真实死亡数字,让普通百姓觉得,疫情好像也没那么严重,就永远不会重视防疫。 比如马怒,他反复告诉家里人,“待在家里,不要出去,外面形势很严峻”,家人也不太当回事。
在公共场合,只要是政府监管不到的地方,人们就懒得戴口罩。 花式运尸
新冠病人去世后,按照防疫规定,尸体由专门的工作人员严格处理,亲人也不能接触。 但在印度,医疗、殡葬资源疯狂被挤兑,公共卫生系统几近崩溃,于是出现了魔 幻的一幕幕。 26日,在印度安得拉邦街头,一名警察拦下一辆摩托车,对车上的三人进行盘问。 他吃惊地发现,三人中,只有一前一后两名男子是活人,夹在中间的女子已经去世。 这名50岁的女子,在出现发热、咳嗽等症状后,被儿子和女婿送到医院,但他们没有得到治疗,只有没完没了的等待。 先是等病毒检测结果,女子还没等到就去世了;然后是等救护车,在等待数小时后,医院明确告诉他们,救护车超负荷运转,不会来了。 儿子和女婿不得已,决定用摩托车“夹尸三贴”的方式,把母亲的遗体转移到火葬场。 同一天,在北方邦的阿格拉,也发生了类似的事情。 一名男子左等右等也等不来救护车,于是把老父亲的遗体绑在车顶,送去火葬场。 根据《今日印度》的说法,在阿格拉,要等救护车周转,至少要6个小时。
农村地区倒是不存在运尸的问题,村子里就可以进行印度教的火葬仪式,但别的问题又出现了。 在北方邦的乡下,一位胡子花白的老爷爷,用自行车推着死于新冠的老伴,在烈日下步行了好几个小时,只为找一个地方将她火化。 村子里的乡亲们,不允许他把老伴就地火化,害怕病毒会在村子里传播。 最后还是警察发现了他,帮他单独找了一块地方,让他安心地送走了老伴。
印度独立新闻媒体scroll在一篇报道里写道:“人们像蝼蚁一样死去,既不体面,也无尊严。” 网络上,愤怒的声讨一浪高过一浪,人们要求莫迪政府负责:
政客
就在26日,印度总统莫迪仍然在推特上鼓励民众出门投票。
印度是多党派执政,今年是地方换届选举之年,3月27日至5月2日,印度一共有五个邦进行领导人换届选举。 这五个邦,至少有一半不在莫迪和他领导的印度人民党手中。对于他们来说,赢得尽可能多的邦选,也就意味着印人党在全国的统治更加巩固。 莫迪才会不顾疫情,如此卖力地号召当地人到特定的投票点去投票。 不仅如此,他还“身先士卒”。在人口过亿的西孟加拉邦,他亲自发起了20场大型集会。 内政部长和印人党主席也纷纷下场,深入到地方市政,举办了80场竞选集会。
现场投票又是一次大型人口聚集。 以北方邦为例,选举要动员1.3亿选民,分四次,在遍布全邦的20万个投票亭,排队投票。 更绝的是,邦选举还要求,人们回自己的出生地去投票。 印度独立新闻媒体scroll,采访了瓦拉纳西印度大学病毒研究所的负责人。该负责人来自瓦拉纳西的城郊,想到要回老家投票,他就不寒而栗: 他并非杞人忧天,不止一家印度媒体报道,在前几轮投票结束后,北方邦就有选民死于感染新冠。
而在印度北部小城赫尔德瓦尔,人们在疫情期间摩肩继踵,甚至连口罩都不戴。 这个人口只有11万的小城,在过去一个月的时间里,吸引了数千万印度教徒前来朝圣,因为这是12年举办一次的“大壶节”。
人们集体下到恒河里,焚香,沐浴,据统计,人数最多的时候,一天就有94万人在不戴口罩的情况下,零距离亲密接触。 这一天,4月14日,印度国内单日新增确诊突破了20万。 赫尔德瓦尔所属的北阿坎德邦政府,明明可以取消或推迟今年的节庆,可是却没有。 印度国内批评者指出,北阿坎德邦的执政党,正是莫迪领导的印人党。取消大壶节,肯定会得罪全国的印度教徒,他们在邦选时,就不会把票投给印人党。 政治利益当前,防疫和人命的优先级,都可以往后靠。用印度媒体援引一位法官的话来说,这轮疫情反扑,政客“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应该被控谋杀”。
良心
悲惨和黑暗从来不是绝对的,木心说:“所谓无底深渊,下去,也是前程万里。” 但这需要能力和良心。 线下医疗挤兑,人们跑遍所有医院,也找不到病床、氧气和药,于是像洪水一样涌向网络求助。 但网上信息鱼龙混杂,求助者的声音很快湮灭在互联网的碎片里。 得有人主动承担起组织者的角色。 印度脱口秀演员瓦伦就是那个人。他的推特,自从疫情爆发以来,就成了求助者的“扬声器”,全都是转发和扩散。 他注意到,人们在紧急情况下,会语无伦次,没有重点,就专门撰写了一组推特,用最简单、清晰的语言指出,求助者该如何阐明需求,帮助者该如何提供帮助。
求助者要尽量明确地给出时间地点和联系人(至少2个,以防有一个联系不上),以便别人精准对接,有效扩散。
帮助者要提前确认,自己提供的线索是有效的,比如电话号码,能不能打通;医院的床位信息,是不是最新的。 “要帮忙就好好帮,不要给别人添乱。”
如果问题得到了解决,就把求助推特删除,为他人节约资源。 他自己就是这么做的,效率很高。 23号,他帮一名马哈拉施特拉邦的病人求药;24日,药找到了,他删除了推特。
在新德里,一名叫史维塔(Sweta)的独立记者,发起了一个名为“医疗保障组织”的线上活动,有350人参与。
他们使用#COVIDSOS(新冠求助)#的话题标签,帮新冠患者扩散求助推特。 救援不止发生在线上,他们还给那些无依无靠的人送水送饭,帮隔离的人上门喂宠物。 在班加罗尔,一名叫乌曼(Umang)的25岁程序员,创建了一个网站,求助者只要键入所在城市,就能快速索引空余的床位、氧气、呼吸机或其他医疗资源。 不需要注册,也不需要下载任何APP。
所有的抗疫英雄里,最振奋人心的,是一名地方长官,他叫巴鲁特(Rajendra Bharud)。 巴鲁特所在的马哈拉施特拉邦,是印度疫情最严重的地方,有460万累计确诊病例,6.8万人死亡。 但他所在的嫩杜巴尔县,成了这轮疫情风暴中的“世外桃源”。 别的地方都在闹“氧荒”,嫩度巴尔却能每分钟自产2400升的氧气,而每日新增病例在1200人上下,供氧绰绰有余。 有了氧气,身强力壮的年轻患者就有更大的把握挺过去,他们康复、出院,腾出床位给其他患者。嫩杜巴尔的医院维持着良性运转,即便是最紧张的时候,也有150张空余床位。 这多亏了巴鲁特的“远见”。
去年9月,印度第一波疫情开始好转,新增病例逐日下降,别的地方甚至中央政府都放松了警惕。巴鲁特成了“逆行者”,他拨出850万卢比的财政预算,在当地建了有史以来第一座制氧厂。 今年1-2月,印度新增病例降到最低点,他又建了两座。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印度中央政府,明明有第一轮疫情的教训,却仍然拖拖拉拉,原本规划的162座制氧厂,到第二轮疫情爆发,才开工了33座,每分钟产能只有659升。 巴鲁特成长于一个单亲家庭,和母亲相依为命;他还是原住民出身,在种姓和等级制度森严的印度,他的出身不亚于次等公民,他是吃尽了苦头才拿到医学博士学位,然后进入政界,这或许是他行事不那么官僚的原因。 他的原则是,“我们不会允许有人因为缺氧死去。”
现在,马哈拉斯特拉邦政府正在“全邦大力推广嫩杜巴尔模式”,确保医院都有充足的氧气供应。 如果像巴鲁特这样的政客能再多一些,印度何苦走到这一步呢? END
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我住的居民楼,有人家里烧糊了东西,浓烟弥漫开来,呛得整栋楼的人都睁不开眼。 于是,原本“井水不犯河水”的邻居,纷纷走出家门,挨家挨户地询问,到底是谁家着了火。 虽然起火的不是自己家,但在人口如此密集的地方,很难不“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没人想当那条无辜的“池鱼”,所以面对印度的疫情,我们也没有办法置身事外,谁让我们离得这么近。 甚至,在全球化如此发达的今天,距离再遥远,也不能对其他人类的遭遇视而不见。 借用世界卫生组织官员的话来说:在印度发生的一切,也可能在任何地方发生。
参考资料: 1 The New York Times. As Covid-19 Devastates India,Death Go Undercounted 2 Scroll.in. ‘People are dropping dead like flies’: In Uttar Pradesh villages, Covid-19 turns silent killer 3 WION. Covid pandemic tests India's health infrastructure 4 The Week. Who is Dr Rajendra Bharud, the Nandurbar collector who foresaw the need of oxygen plants 5 哔哩哔哩. 印度三哥MANU马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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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天新增40万,印度为何成为“人间炼狱”?
作者 | 黄扯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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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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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德里电视台和Batra医院负责人连线
新德里电视台和Moolchand医院负责人连线
Shri Ram Singh心脏专科医院的负责人出镜求氧的视频,在印度社交网站上疯传
“没有氧气,我们的病人活不过2个小时,他们还很年轻。” “我恳求你们,给我们点氧气吧,我们的病人需要氧气,他们会死的,求求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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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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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和医院变得专制,我65了,我做了检查,显示我血氧饱和度降到了52,但没有任何医院或医生肯接我的电话。”
救护车运转不周,叫救护车要等至少8个小时; 去医院的话,没有空的床位; 有床位,也不一定有氧气; 没有氧气,人死了,等火化还要排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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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纽约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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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每天(死亡)五到六千,火葬场都不会有这么大的压力; 哪怕是1万,都不至于排这么长的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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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这么多人,莫迪居然还在举办竞选集会!
政府本该提前做好准备的,却任由这些悲剧发生,真为你们感到羞耻!”
西孟加拉邦,狂热的选民来参加莫迪的竞选集会,图源《印度邮报》
北方邦的一座投票站,人们排队投票,很多人连口罩都没有,只用纱巾蒙脸,图源《印度报业托拉斯》
“从大城市把病毒带回去,再通过聚集,让病毒在农村传播开来。”
“北方邦选举让选民难逃一死。”图源《印度教徒报》
4月14日,大壶节现场,图源《印度报业托拉斯》
巴鲁特和他的单亲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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