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公主》⑦ | 3个女人接连殒命,风暴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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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我们读的是《太平公主》,本书的作者是隋唐史学者蒙曼,她引经据典,讲述唐朝历史上宫廷动荡的八余年,提到了太平公主、上官婉儿、韦皇后、安乐公主这四位女性,以及她们共同构建的红妆时代。让我们阅读这本书,揭示大唐盛世不为人知的前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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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
太平公主想到了政变。因为政变思维已经在她脑子里根深蒂固。她一个人,政变根本没法搞起来。
眼看着韦氏坐大,临朝称制,李隆基坐不住了,他跟姑姑太平公主想到了一处——搞一场政变,挽救李唐王朝。
姑侄俩一拍即合,联手谋划起来。
太平公主参与过神龙政变,具有这方面的经验。而且在武则天时代,她就以谋略和谨慎见长。另外,作为公主,她身份敏感,不易露面。而李隆基作为贵族公子,平日爱玩,总是呼朋引伴,所以适合做组织工作。
他俩根据自身优势分工合作,太平公主主管幕后策划,李隆基主管联络军队。
李隆基是个目光长远的人,他早就盯上了羽林军中的万骑系统。而且通过贴身侍卫王毛仲,跟万骑中的军官葛福顺和陈玄礼搭上关系,很快成为铁哥们。
另一个人是钟绍京。此人小吏出身,颇有才气,擅长书法,混到唐中宗一朝只是个苑总监,主管皇家禁苑,没有实权。
书上写道:“刘幽求和钟绍京这两人其实都是野心家,都觉得自己很聪明,但就是不得志,怀才不遇。于是他们整天盼望政局出现变动,好让他们大展拳脚,出人头地。”
这两个人的加入充当了政变的智囊团。而且,掌管禁苑的钟绍京让太平公主和李隆基占尽地理优势。
韦皇后集团中,有一个叫崔日用的人,是宰相宗楚客的老朋友。他喜欢巴结权贵,他冷眼观察韦皇后和太平公主两方势力,发觉自己站错了队,最终决定反水,投奔太平公主。
唐中宗一死,韦皇后坐大,她空降了两个亲信掌控万骑系统。而这两个人根本不懂如何跟军人打交道,很快引起万骑士兵的众怒。
这两件事,成为政变的导火线。
一边,李隆基完成了军事动员;另一边,太平公主拿出了政变方案。
唐隆元年六月二十日入夜,政变正式启动。
然而第一个环节就出了问题,险象环生。先是王毛仲临阵逃脱,后有钟绍京打起退堂鼓。幸而钟绍京在妻子的鼓励和劝说下最终加入政变,没有使这次政变胎死腹中。
正如书上所写:
“通过这件事,正好可以看出唐朝妇女的风度、胆略和家庭地位。如果没有千千万万个钟绍京妻子这样的女人在平时的生活中当家做主,巾帼不让须眉,怎么能够涌现出太平公主、韦皇后、上官婉儿等一批政治女强人呢?”
外面的动静早已将韦皇后惊醒。她想到李重俊发动政变时,自己和唐中宗在上官婉儿的引领下避至玄武门楼,最终躲过一劫。
这一次,她只能照做。除此之外,已没有别的路可走。
在她逃往玄武门的路上时,“一个留守的飞骑士兵看到韦皇后进来,心想我立功的机会到了!迎面就是一刀,韦皇后马上身首异处。”
接下来,政变所要解决目标是安乐公主夫妇。
她看到外面火光冲天,感觉自己大势已去,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当她意识到自己这一次逃不过时,没有慌张,没有惊恐,而是穿上百鸟羽毛裙,然后坐到镜台前,准备最后一次为自己打扮。
身为唐朝最漂亮、最得宠的公主,临死,还是眷恋自己的美貌。
然而,现实往往大煞风景,历史总会留下讽刺的一笔。书上写道:
“安乐公主刚刚拿起眉笔,一个士兵已经跨进房门,一刀下去,安乐公主美丽的头颅立马歪向一边。”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关键时刻,武延秀只顾自己逃命,可是没跑多远,就被一名万骑士兵结束了卿卿性命。
住在后宫的上官婉儿听到喊杀声,立马明白过来。她命宫女点起蜡烛,找出当时和太平公主一起拟定的中宗遗诏,然后主动打开大门,率领宫女迎了出去。
她以为,这是她的后路,也是保命符,可以表明她对李家皇室的忠心,可以凭此逃过一劫。
李隆基看过遗诏,深感上官婉儿的聪明,也了解她心向皇家。心狠手辣的他为了稳定人心,最终还是向手下喊了一声“杀”。
至此,唐中宗时期三位重要的政坛女性,全部香消玉损,灰飞烟灭。
接下来,《太平公主和她的时代》一书的作者蒙曼,从三个女性的死亡分析了她们不同的性格和能力。
安乐公主的死具有审美意味,却缺乏强者风度。
临死还能镇定自若地打扮化妆,也算是从容赴死了。但作为政治人物,这种行为显得太软弱,因为她都没有挣扎一下,直接表示妥协。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她的生活一直安乐顺遂,一旦遭遇挫折就特别脆弱。她缺乏苦难生活才能锤炼出来的一种品质,也是政治人物必备的素质,那就是柔韧性。
因此,她只能充当一个悲剧角色。
韦皇后在叛军入宫时,力求图存,寻求军队保护,这时到军队避难算是比较稳妥的行为。这种反应,体现出刚强的性格,以及临危不乱的素质。
“韦皇后母女都是为了实现自己的野心主动投身战斗,而上官婉儿被卷入高层的政治斗争,很多时候只能叫作‘人在江湖,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