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爱情》① | 同名热剧原作,父辈们的平凡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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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我们读的是豆瓣高分同名剧原作《父母爱情》,作者是著名作家刘静,这篇小说从家庭出发,讲述男女主角江德福与安杰结为夫妻,两人抚养五个孩子,共同走过风风雨雨的几十年。步入老年后的他们回首往事,觉得能携手度此一生是无比幸福的事情。让我们一起阅读这本书,感受父辈们的平凡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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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读 | 小静
十点人物志原创
今天,我们开启一本新书——《父母爱情》。本书作者刘静,被称为“军中奇才”。一生惜墨如金,只留下三部作品。
其中《父母爱情》是刘静蜚声文坛之作,讲述父辈一生平凡爱情。其同名改编的电视剧一直持续热播、屡破收视纪录。
文中细节打动了许多读者,令人感知父辈的生活。那父辈的生活是怎样的呢?父母爱情又是如何发展的呢?就让我们一起跟着刘静的描绘来感知吧!
冷眼观看
写父母的爱情,是天底下最最不明智的举动了。但我实在太想写他们了,到了想起他们手就痒痒的地步。
我把这个想法讲给我的大姐听,大姐看了我半天,又思忖了半天,问我:“你没病吧?”
我也想了半天,确认我没病。于是便铺开稿纸,蘸足墨水,大张旗鼓地写我父母的爱情——如果婚姻也算爱情的话。
我是他们的第七个子女。具体点说,是他们三个儿子四个女儿中的最后一个女儿。他们生下我时,连给我起个正儿八经名字的力气和兴趣都没了。
他们就直接管我叫老七,这个非正式名字一直叫到我上小学、上中学、上大学乃至结婚有了丈夫。
到现在,我的丈夫还时不时亲热地喊我一声老七,那感觉就像我不是他明媒正娶的原配妻子,而是个来路不正的,伪劣的七姨太什么的。
对他那种很有成就感的声音我义愤填膺,但这事我又实在没法跟他翻脸。寻根究底,我的脸实在应找我的父母去翻。
生我时,我父亲已是四十五岁的人了,我的母亲也已三十有八。这种年龄按现在科学的保健说法,已是高龄父母,而我母亲则应算是高危产妇。
他们已过了生育的最佳年龄,这时生下的孩子很容易是白痴或弱智。想想也是,现在我这种不顾一切要揭他们短的举动,实在应算进白痴或弱智的范畴里去。
若你们以为他俩生了七个孩子,而且儿女双全,那生活一定美满幸福,这样,我这个白痴或弱智就要笑话你们也是白痴或是弱智了。
数量有时什么也不能说明,只是一次次行为的重复罢了。据说我还不是最后一个,我底下竟还有过一个老八。
但老八不走运,人还未完全成形,就被穿白大褂的人用刀子,从我母亲温暖的子宫里提前赶走了。
那是一个男孩,如果有他在,就会有人叫我姐姐了,这样我也可以有个比我更小的人儿好欺负。可惜,我没有。
从我懂事那天起,我就开始用冷眼观看我父母的情感生活。你们千万别把我当天才看,别忘了我是一对高龄夫妇的产物,没成为白痴或弱智已是我天大的幸福。
实话说我一点也不比我上边的哥哥姐姐们聪明,只不过我比他们任何一个都敏感。对,是这话,敏感。
七岁那年我得了肾炎,有了毛病的肾几乎置我于死地。住了十个月的院再休养了三年,我最后总算彻底从弟弟老八那儿逃回来。
出院时我已11岁了,父母把我关在家里,不让我上学,不让我出去玩,甚至不让我过多的下地走动。
白天,整个大房子里就剩下我和母亲两个人悄无声息的喘气声。孤独就是在那个时期悄悄地附身,敏感,从此也就呼之欲出了。
这种对于一个八岁儿童可以称作是特异功能的本事,被我首先活学活用地用到了我的父母身上。于是,我就觉得日子过得比以前有意思多了。
深感纳闷
我父亲跟我母亲结婚时已三十多岁了。
那时党和国家还没提倡晚婚晚育,以他那样一个相貌堂堂的男人,磨蹭到这种岁数,是十分可疑的。
我父亲对此的解释十分的高尚和堂皇:“这有什么呀,我那时在海军预科学校补习文化,机会难得,哪还顾得上这些个儿女情长的私事?”
当时我们兄弟姐妹七个很为有这样一位珍惜时间,刻苦学习的父亲自豪,以后才知道,原来整个不是那么一回事。
我母亲出生在青岛一个不大不小的资本家家庭,我的外祖父有一家纺织厂,一家洋车行,一家洗染店,一家药店和若干家小饭店。
解放前夕,这个狼心狗肺的资本家席卷了全部金银细软,把其他财产能卖的全卖了,带着他的小老婆和小老婆生的一双儿女,逃去了台湾。
外袓母一急,痰火攻心,半年不到就一命归了西,丢下三个虽已到了法定继承年龄,但什么也没继承到的儿女。
也是因祸得福,一解放,政府踌躇了半天,好不容易给他们兄妹三个高职低配地定了个城市小业主。
真是谢天谢地!小业主在解放了的新中国跟资本家比起来,简直不是一个重量级。
母亲那时在外祖父被公私合营了的药店当会计。一天,市卫生局一个穿着双排扣列宁装的姓寇的女同志来到店里检查工作。
她一见到梳着两条长辫子,长得端庄秀丽的母亲,眼睛就像钉子一样砸进母亲的身上了。
她拉起母亲的手,柔声问了许多很女性化的问题,像多大啦?有对象了吗?家里都有什么人等等。
母亲很不适应这种亲密无间的同志似的谈话,几次想把纤纤玉手抽出来,但寇同志那双温暖的、略带点粗糙的手却固执地攥着母亲的手不放。
母亲试了几次,试出了寇同志的固执,也就作罢,由她攥着去了。
过了几天,寇同志又来了。这次她直扑母亲而来,像搞地下工作似的把母亲叫到店堂门外,和着温暖的阳光,站在药店的牌匾下,把我的父亲向我母亲和盘托出。
母亲回家把寇同志提亲的事告诉了她的哥哥姐姐,也就是我的舅舅姨妈。
那时舅舅已婚,娶的舅妈是外祖母老家的一个远房外甥女,不幸的是舅妈娘家是个恶霸地主,舅妈的爹已被政府镇压,舅舅逃了个资本家父亲却凭空沾上了个恶霸岳父,想想都堵心。
姨妈虽未结婚但已订婚,男方他爹是外祖父过去的生意伙伴,在阶级成分上也是个高门槛,姨妈嫁过去日子怕也不会好过了。
听说海军军官主动送上门来,舅舅和姨妈哪有不喜出望外的道理?他们一致认为找个革命同志来家冲冲喜壮壮胆,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喜事。
拉开序幕
父亲和母亲初次见面就出了个小岔子,问题自然出在我不常出门的父亲身上,因为坐过站,让我母亲足足等了半小时才慌慌张张跑来,使母亲大为不爽。
虽然那时的父亲进城仅两三年功夫,但他一米七八的个头,发型也用水抹得服服帖帖,上衣口袋插着一支英雄牌钢笔,混在城市小伙中,简直可以以假乱真。
寇同志拉着他俩,一脸胜利在望的欢欣和喜悦,笑着拍手说:“好了,好了,什么时候吃你们的喜糖啊?”
父亲高兴的嘿嘿直乐,像翻身做主人的农民分到了一块上好的地,舒展着眉头只等着在上边精耕细作了。
母亲却不乐意。她除了反感父亲坐公交坐过了头的呆板不机灵外,还明察秋毫地发现了父亲手指甲缝里藏着许多污垢。
母亲回到家对姨妈诽谤我的父亲说:“看那乡巴佬样儿,还插着杆钢笔。听他说话我敢肯定他认的字不上一百个,那英雄牌钢笔插在他口袋里简直糟蹋了!”
在后来的日子里,父亲对母亲的冷淡并不是视而不见,可他对母亲又实在是欲罢不能。
父亲硬着头皮频频进出我母亲那成分复杂的家庭,有几次父亲都要泄气打退堂鼓了,是舅舅和姨妈给了父亲力量和勇气。
在后来的追求中,父亲竟带上了一股负气的成分,开始的那份爱恋反倒不那么明显和重要了。是那股不蒸馒头争口气的农民式的争强好胜心主宰着父亲。
父亲想的是:老子打仗时多少难打的据点都拿下了,还怕你这个梳着两条长辫子的资产阶级臭小姐不成?
母亲在这场战争中完全是孤军奋战,她最终还是寡不敌众,向我父亲举起了纤纤玉手。
一九五一年元旦,母亲乖乖地跟梳着中分头、军上衣口袋里插着英雄牌钢笔的父亲入了洞房。
一九五一年国庆节前三天,我母亲首战告捷,生下我大哥,取名叫国庆,从此拉开了大生产的序幕。
结语
今天,我们读到父亲和母亲在介绍人的安排下见了面,虽然母亲不太乐意但还是最终缴械投降,和父亲步入洞房,并生下了我大哥。
那母亲和父亲之后的生活会如何呢?如此不同的两人能和谐共处么?让我们期待明天的阅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