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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端康成《雪国》⑤|未婚夫临终前,她却去见了情人

10天共读一部经典好书,满足你的知识渴求。
「经典共读精华领读」栏目开启4年了,未来我们会在持续提炼人物传记精华内容的同时,新增心理、影视原著、社科、现代文学等多领域共读书目,为你带来更加新颖、沉浸式的阅读体验,激发你对人生的深度思考。
这一次,我们读的是经典文学作品《雪国》,作者是日本文学界泰斗级人物川端康成。《雪国》是川端康成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时的主力作品之一,书中表达了一种虚无之美、洁净之美与悲哀之美。让我们共同阅读这本书,感受作者笔下徒劳又美丽的人生。
我们会从连续留言互动10期的朋友中抽取3-5位赠送精美图书,欢迎大家每天坚持阅读。


阅读,既是一种陪伴,也是为了更好的成长。

领读 | 储杨
十点人物志原创


昨天,我们读到岛村从按摩女处知道了一些关于驹子的故事,虽然,驹子矢口否认自己与师傅家的儿子订了婚,也否认了自己从事艺伎是为了给他治病的传言,但是,驹子说该帮的忙还是要帮的。


关于叶子为什么会照顾师傅家的儿子,驹子依旧绝口不提,她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呢?又发生过怎样的故事呢?


下面,就让我们开始今天的阅读吧!



岛村的离别


在岛村看来,驹子这种生活可以说是徒劳无益的,也可以说是对未来憧憬的悲叹。


不过,这种生活也许对她本身是有价值的,所以她才能弹出铿锵有力的琴声。


岛村靠耳朵分辨不出她那纤纤素手的灵巧功夫,所以仅从弦音里理解她的感情,但对驹子来说,他恐怕是最好的听众了。


她坐姿端正,与平常不同,看起来像个少女。


最后她说,现在再弹奏一曲,于是看着谱子,弹起了《新曲浦岛》,弹毕,她把拔子夹在琴弦上,姿势也就随便了。


她突然变得百媚千娇,十分迷人。


岛村简直不知该说什么,驹子更没有在意岛村的评价,乐呵呵地露出一副天真的样子。


打这以后,即使过夜,驹子也不再坚持在天亮之前赶回去了。



回去的前一晚,明月皎洁,天气冷飕飕的,岛村再次把驹子唤来,此时已快到十一点,驹子还说要去散步,而且怎么劝说也不听。


她带着几分粗暴,将岛村从被炉里拖起来,硬把他拽了出去。


马路已经结冰,村子在寒冷的天空底下静静地沉睡着,驹子撩起衣服下摆塞在腰带里,月儿皎洁得如同一把放在晶莹冰块上的刀。


“一直走到车站吧。”


“你疯了,来回足有一里地呀。”


“你快要回东京了,我要去看看车站。”


岛村从肩头一直到大腿都冻僵了。


回到房间,驹子无精打采,把两只胳膊深深地伸进被炉里,跟往常不同,连澡也不洗了。


驹子在被炉边烤火,低下头来,一声不响。


“怎么啦?”


“我要回去了。”


“净说傻话。”


“行了,你睡吧,我就这样。”


“为什么要回去呢?”


“不回去了,就在这里等到天亮。”


“没意思,不要闹别扭了。”


“谁闹别扭了?我才不闹别扭呢。”


“那么......”


“哎,人家难受着呢。”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没有什么关系嘛。”岛村笑了,“又不把你怎么样。”


“讨厌!”


“你也真傻,还那么乱跑一气。”


“我要回去啦。”


“何必回去呢?”


“心里难过,哦,你还是回东京去吧,我心里真难过啊。”驹子悄悄地把脸伏在被炉上。


所谓“难过”,可能是担心跟旅客的关系陷得更深吧?或是在这种时候她极力控制自己郁郁不乐的心情而说的?


她对自己的感情竟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吗?岛村沉思了好一阵子。


“你回东京去吧。”


“我本来准备明儿就回去。”


“哟,为什么要回去呢?”驹子醒过来似的扬起脸说。


“就是待下去,我也帮不上你什么忙呀。”


她呆呆地望着岛村,忽然带激昂的语调说:“你就是这点不好,你就是这点不好!”


驹子焦急地站起来,冷不防地搂住岛村的脖子,她简直方寸已乱,顺嘴说了一句:“你不该说出这种话呀,起来,叫你起来嘛。”


说着,她自己却躺了下来,狂热得不能自已。


过了片刻,她睁开了温柔而湿润的眼睛,“真的,你明天就回去吧。”她平静地说过之后,捡起掉落的发丝。


岛村决定第二天下午三点动身,正在换装的时候,客栈掌柜悄悄把驹子叫到走廊上。


岛村听到驹子回答说:“是啊,你就算十一个钟头好了。”大概是掌柜认为算十六七个小时太长了。


一看账单,才晓得一切均按时间计算:早晨五点以前走的,算到五点;第二天十二点以前走的,就算到十二点。


驹子在大衣外面围上一条白围巾,把岛村一直送到车站。



行男病危


岛村为了打发时间,去买了些木天蓼酱菜和香蘑罐头一类土特产,还富余二十分钟,便走到站前稍高的广场上散步。


一边眺望着周围的景色,一边说道:“这是布满雪山的狭窄地带啊!”


驹子浓密的黑发在阴暗山谷的寂静中,反而显得更加凄怆了。



驹子望了望天空,把两只手交叉在胸前,抱住了双臂。


“去候车室烤烤火吧。”


这时候,穿着雪裤的叶子打由小街拐到火车站的大路上,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啊,驹姐,行男哥他......驹姐!”叶子喘着粗气,好像小孩子要躲避可怕的东西而搂住母亲一般,抓住了驹子的双肩,“快回去!情况不好了。快!”


驹子似乎忍受着肩头的疼痛,闭上了眼睛,脸色刷地变白了。但是想不到她断然摇头说:“我在送客人,我不能回去。”


岛村吃惊地说:“还送什么呢,这就行啦。”


“不行!我不知道你还来不来。”


“会来的,会来的。”


叶子什么也没听见似的,焦急地拉住驹子说:“刚才给客栈挂电话,说你到了车站,我就赶来了,行男哥在找你呢。”


驹子一动不动地忍耐着,突然把她甩开,说:“不!”


这时候,驹子踉踉跄跄地走了两三步,就哇哇地想要呕吐,但什么也没吐出来,眼睛湿润,脸上起了鸡皮疙瘩。


叶子紧张起来,木呆呆地望着驹子,但是,由于那副表情过分认真,不知是怒是惊,还是悲伤,像假面具一样,显得非常单纯。


她掉过脸来,冷不防抓住岛村的手,一味提高嗓门连求带逼地说:“哦,对不起,请你让她回去吧,让她回去吧!”


“好,我叫她回去!”岛村大声说,“快回去吧!傻瓜。”


“有你说的吗!”驹子一边对岛村说,一边把叶子从岛村身边推开。


岛村正想举手指指站前那辆汽车,可是被叶子用力抓过的手指,有点麻木了。


“我马上让她乘坐那辆车子回去,你先走一步好吗?在这里,这样不好,人家会瞧见的呀!”


叶子连连点头:“快点呀,快点呀!”她说着转身就跑,快得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目送着叶子渐渐远去的背影,岛村的心头掠过了这种场合不应有的疑团:那位姑娘的表情为什么总是那么认真呢?


叶子近乎悲戚的优美的声音,仿佛是某座雪山的回应,至今仍然在岛村的耳边萦绕。


“上哪儿去?”驹子看见岛村要去找汽车司机,就一把将他拽回来,“不,我不回去啊!


岛村突然对驹子感到一种生理上的厌恶。


“我不晓得你们三人之间有什么关系,但少爷眼下不是快死了吗!所以他想见见你,才让人叫你的嘛,乖乖回去吧,不然会后悔一辈子的。


说不定在我们说话之间,他就断气了,那怎么办呢?别固执了,干脆让一切都付诸东流吧。”


“不,你误解了。”


“你给卖到东京去的时候,不是只有他一个人给你送行吗?你最早的日记本开头,不就是记他的吗?难道有什么理由不去给他送终?去把你记在他那生命的最后一页上吧。”


“不,我不愿看一个人的死,我怕。”



听起来这好似冷酷无情,又好似过分多情,岛村有点迷惑不解了。


“什么日记,我已经不记了,我要把它全烧掉。”驹子喃喃自语,无缘无由的脸红起来。


“啊,你是个老实人,要真是老实人的话,我可以把日记全都给你,你不会笑话我吧?我认为你是个老实人。”


岛村不由得深受感动,觉得确实是这样,再没人像自己这样老实的了。于是,他不再勉强驹子回去,驹子也缄口不言了。



岛村再次离开东京


掌柜从客栈派驻车站的接客处走出来,通知开始检票了。


只有四五个身穿灰色冬装的本地人在默默地上下车。


“我不进站台了,再见。”驹子站在候车室的窗边,玻璃窗紧闭着,从火车上望去,她好像一个在乡村水果店里的奇怪的水果,独自被遗弃在煤烟熏黑了的玻璃箱内似的。


火车开动之后,候车室里的玻璃窗豁然明亮起来,驹子的脸在亮光中闪闪浮现,眼看着又消失了。


这张脸同早晨雪天映在镜中的那张脸一样,红扑扑的,看岛村看来,这又是介于梦幻与现实之间的另一种颜色。


岛村仿佛坐上了某种非现实的东西,失去了时间和距离的概念,陷入了迷离恍惚之中,徒然地让它载着自己的身躯奔驰。


单调的车轮声,开始听的时候像是女子的絮絮话语,这话断断续续,而且相当简短,但它却是女子竭力争取生存的象征。


他听了十分难过,以致难以忘怀,然而,对岛村来说,现在这已经是徒增几许旅愁的遥远的声音了。


行男正好在这个时候断气了吧?驹子为什么坚持不回去?会不会因此未能给行男送终?



时间过得很快,岛村再次离开东京老家时,妻子嘱咐过:现在正是飞蛾产卵的季节,西服不要挂在衣架或墙壁上。


来了以后,果然发现吊在客栈房檐下的装饰灯上落着六七只黄褐色的大飞蛾,隔壁三叠大的房间衣架上也落了一只,它虽小,躯干却很粗壮。


从室内温泉出来,只见一个叫卖的俄国女人坐在大门口,她为什么竟会到这样的穷乡僻壤来呢?岛村走过去一看,净是些常见的日本化妆品和发饰一类的东西。


她好像已经有四十出头,脸上也起了皱纹,而且十分肮脏,但脖颈露出部分却是白白胖胖的。


“你是打哪儿来的?”岛村问道。


“打哪儿来?你是问我打哪儿来?”俄国女人不知怎样回答,一边收拾货摊,一边思忖着。


她穿的裙子,已经不像是西装,而像是在身上缠着一块不干净的布。她就像一个地道的日本人,背着一个大包袱回去了,不过,脚上还穿着皮靴。


在一同目送俄国女子的内掌柜的邀请之下,岛村走到了账房,看见一个身材高大的女子背向他坐在炉边。


女子撩起衣服下摆站了起来,她穿着一身带家徽的黑礼服。


岛村觉得很面熟,原来是在滑雪场宣传照上见过的那个艺伎,她身穿赴宴服,下套雪裤,同驹子并肩坐在滑雪板上,她是个丰满而落落大方的中年女人。


客栈老板把火筷子放在炉子上,烤着大大的椭圆形豆馅包子。


“这东西,是人家办喜事的,尝一口试试吧?”


“刚才那个人已经不再操旧业了?”


“是啊。”


“是一位好艺伎啊!”


“到期来辞行了,虽然她曾是个红人儿......”


岛村拿起热乎乎的豆馅包子,一边吹着,一边咬了一口,硬皮带点陈味,有几分发酸。



结 语


今天,我们读到岛村第二次离开雪国,这一次,驹子对岛村的离开非常不舍,她甚至害怕岛村不再回来。送行那天,叶子跑来找驹子,告知行男病危,让她赶紧去见最后一面,却被驹子断然拒绝。


驹子为何不愿回去见行男最后一面呢?这不仅让岛村难以理解,也让我们产生了疑惑。


时间过得很快,岛村再次离开东京,来到雪国,这一次他与驹子,又会发生怎样的故事呢?


让我们期待明天的阅读吧!


文中图片均来源于电影《雪国》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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