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染坊》⑥｜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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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我们读的是商战神作《大染坊》，作者陈杰是中国写商第一人。本书曾被改编为同名影视剧，豆瓣评分9.2，讲述主角陈寿亭从乞丐一路奋斗至一代民族实业家的故事，小说在抓住陈寿亭艰难创业这条主线的同时，还描写了封建社会的芸芸众生。本书既是个人奋斗的深情礼赞，也是一曲民族工业的悠长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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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既是一种陪伴，也是为了更好的成长。

领读｜江徐

十点人物志原创

昨天，我们读到的是：陈寿亭知恩图报，发迹后回乡看望锁子叔，给他提供安稳富足的晚年生活。时局变化下，他退出青岛，转战济南重新开厂。无论何时何地，他始终凭正气做人处事，遇事不怕，遇难不慌。

转战济南重新开厂，是怎样一番景象？沈远宜又会在何种境遇下与他重逢？

让我们开始今天的共读吧。

有一种女人，适宜远观

济南的芙蓉街口，有一座小洋楼，霓虹灯标出六个大字：夜明妃叙情馆。

夜明妃是个流亡大学生，人很美，会弹钢琴、画油画，还会讲英语。有个作家见过她之后，写了篇文章发在报纸上，将她评为李香君之后中国第一名妓。

如此，夜明妃成为远近闻名的红人，很多做买卖的人慕名而来，一掷千金。虽是风尘女子，却很讲究，她认为俗气的人，给再多钱也不见。

而这个奇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从东北流亡过来，到济南投奔姨妈的沈远宜。时局动荡之下，她受姨妈撺掇而误入娼门。

来来往往，人生何处不相逢，遇见的人会再次遇见。

一日，陈寿亭与二三好友前往芙蓉街，想一睹夜明妃芳容。

作为勾栏瓦舍之地，叙情馆却布置得很别致。中堂画是东坡踏青，两边的对子也是苏东坡诗句：“人似秋鸿来有信，事如春梦了无痕。”

陈寿亭与沈远宜曾有一面之缘，只不过那个夜晚他有几分醉意，没看真切。这次重逢，他竟没有认出来面前的美人，恰是自己之前在海边搭救的女子。

沈远宜自然认出了对方，却不急着挑明，只是深情地看着陈寿亭。

这一次，是陈寿亭请卢家驹。卢家驹让沈远宜带上楼后，陈寿亭与赵东初在楼下喝茶，闲聊。

赵东初夸他有定力，没有学卢家驹再找一个，也从不眠花宿柳。

陈寿亭坦言，心闲的时候也会动心思，可一动这个心思，就想起妻子采芹的好处来，不由得骂自己下三烂。

就说眼前这夜明妃，虽然长得俊，可采芹年轻的时候更俊。采芹虽然不会弹琴画画，可人家也不会像采芹那样纳鞋底子、炖豆腐做饭！

楼上，卢家驹和沈远宜也只是喝茶，聊天。卢家驹说，见到沈远宜的第一眼，他想起海涅的一句诗：“叶子落去之后，才想起枝头上的花，但是，明年春天你不在。”继而叹息自己年华老去，如果早生十几年，会不顾一切追求她。

为化解卢家驹带来的伤感氛围，沈远宜给他弹琴，得知他颈椎不舒服，又给他揉捏，临别之际还主动献上两个吻。沈远宜的修养与柔情，让卢家驹陶醉其中，恋恋不舍。

从叙情馆出来后，卢家驹对二位朋友感慨：面对沈小姐这样的女人，一点杂念都没有，和她安静地坐着，已然觉得很美好。

这样的女人不能娶回家，只能远远地看着，否则糟蹋了。就像鲜花不能摘下来熬汤喝，否则就是暴殄天物，焚琴煮鹤。

总之，真心喜欢一个女人，最好离远点。一旦走近，完美有了残缺，便成为失败。

这是纨绔子弟卢家驹的经验之谈。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宏巨印染厂开业典礼放在济南最大的饭庄聚丰德。那天，饭庄高挂灯笼，铺着红地毯。

白金彪领着几位高个大汉站在门外，表情严肃。陈寿亭与卢家驹等人站在大堂深处，向来客作揖寒暄。

济南的地头蛇——白志生与钱世亨不请自来，还带着十几个地痞横着走进饭店，一看就是来找茬的。

陈寿亭几次怒火腾起，按照他的急性脾气，就是不干染厂，也要先把这帮地痞流氓办了。幸而被卢家驹等人好说歹说地劝阻下来。

客人陆续到来，有的抬着匾额，有的拿着礼单名帖。司仪站在门口台阶上，高唱每一位客人名号。

山东商界第一名家苗瀚东，专程从上海赶回济南，来参加宏巨印染厂的开业典礼。多年前，他就料到陈六子会有今天。

除了商号掌柜、洋行老总、银行买办这些商界的各路人马，竟然连驻华公使助理、国民政府秘书长、警察署专员这些政界人物都前来祝贺。

这一阵仗，让白志生与钱世亨有点紧张起来，觉得自己敲竹杠敲错了人。

然而，让他俩和所有在场的人意想不到的好戏还在后头——

在一队士兵警戒下，叙情馆的夜明妃从汽车上走下来，捧着一束红玫瑰，走向门口。司仪高声唱出她递过的名帖：

济南宏巨印染厂陈寿亭先生之至爱亲朋，红颜知己，本埠红星沈远宜小姐！

这一句名号轰动整个大堂，陈寿亭傻了，一时没了主意。

沈远宜沿着红地毯向里走着，婀娜多姿，光彩照人，深情款款地看着陈寿亭。一直走到他跟前，叫了一声“哥”。

她见陈寿亭不知所措，又上前一步，搂住了他，在他耳边小声提醒：“哥，我在青岛借了你二十块大洋。”

陈寿亭这才恍然大悟，连声叫好。

至此，全场发出一片叫好声。

原本过来惹事的地头蛇见此情形也傻了，没想到陈寿亭在江湖上的势力这么大。他俩意识到这回闯了大祸，从人缝里悄悄溜了出去。

酒宴上，陈寿亭走到哪里敬酒，新认的妹子都陪在身边，向客人鞠躬，还细心地将右手放在他肘下照应着。看到陈寿亭忙得出了汗，她又掏出手绢，帮他擦着额角。

正所谓但行好事，莫问前程，不论走到哪里，也不管贫贱富贵，陈寿亭始终保持做人的善心。

当初，在青岛海边，他救下轻生的沈远宜时，哪里想到会有今天这样一份后报。

笑着低头，是一种智慧

一个人如果不懂与时俱进，一味低头赶路，眼前的路只会越走越窄。

陈寿亭眼看染布行业快过时，他认为要想不落别人后头，不被跟风开染厂的土财主挤死，得弄点新玩意儿。

赵东初有一位同学，叫林祥荣，上过大学留过洋，掌握一流的印花技术，花布市场差不多由他控制。陈寿亭决定去一趟上海的六合染厂，找林祥荣谈合作。

赵东初提醒，现在林祥荣买卖干大了，变得很傲，谁也不放在眼里，让老吴一人去就行。陈寿亭却表示，自己能忍，他迁就的是对方本事，不是对方这个人。

林祥荣早就听闻陈寿亭很不简单，为了杀杀他锐气，故意把他晾在一边，不予接见。

而陈寿亭和老吴规规矩矩地坐在侯见室，耐心地等待着，看起来很憨厚，一副乡下人进城的样子。

林祥荣再三拖延接见时间，一直晾着他们；陈寿亭始终隐忍着不发作，摆出谦恭的态度。

自视甚高的林祥荣，违背约定时间，一直拖到第二天才决定见面。可为了表示自己对陈寿亭的不重视，自己不出面，也不让账房作陪，而是找了一个小职员，安排在路边小店，随意敷衍了一餐。

即便被这样羞辱，陈寿亭依旧表现得风平浪静，还装出受宠若惊的样子，称赞小店的加饭酒好喝。

回到酒店，陈寿亭想想自己也算堂堂一名工业家，诚心诚意来上海，放低姿态，答应了对方的合作要求，结果却被对方羞辱一番，实在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不做，二不休，他让老吴立即去报馆登广告，高薪招收印花技工。之前，通过和六合账房先生闲聊，他已经从侧面了解到该厂的薪资水平。他愿意用十倍的薪资挖走六合的高级技工，来一招釜底抽薪。

非但如此，陈寿亭还装扮成乞丐，去到六合染厂门市部。门市部的伙计又偏偏是以貌取人的势利眼，戏言之下，双方一激，陈寿亭以一块一件的超低价“骗走”八千件布料。

他这么做，并非真的为了占便宜，而是想让姓林的亲自到济南来赔礼道歉。

可林祥荣觉得，自己的面子更重要，他宁可赔上几十万，就按一块一件的价格将八千件布料发货。他不仅不道歉，还想让陈寿亭知道什么叫财大气粗。

林祥荣虽然是世家弟子，还受过高等教育，但道行太浅，不懂江湖规矩。在与陈寿亭的这场较量中，他早晚会明白一个道理：

有本事的人，都懂得低头。

不会低头的人，最终会吃亏。

结语

今天，我们读到的是：流亡女学生沈远宜去济南投奔姨妈，却在姨妈撺掇下误入风尘，她也是在这里与陈寿亭再次遇见，认他做了哥哥。为了企业谋求发展，陈寿亭去上海找同行林祥荣谈合作，受辱之下挖走对方技工，还“骗走”对方八千件布料。

陈寿亭与林祥荣的这场较量，将如何进行下去？沈远宜和霍长鹤劫后重逢，又会是怎样的情形？

让我们期待明天的共读吧。

图源电视剧《大染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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