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染坊》⑨｜真正的强者，一手烂牌也能打出王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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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我们读的是商战神作《大染坊》，作者陈杰是中国写商第一人。本书曾被改编为同名影视剧，豆瓣评分9.2，讲述主角陈寿亭从乞丐一路奋斗至一代民族实业家的故事，小说在抓住陈寿亭艰难创业这条主线的同时，还描写了封建社会的芸芸众生。本书既是个人奋斗的深情礼赞，也是一曲民族工业的悠长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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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既是一种陪伴，也是为了更好的成长。
昨天，我们读到的是：沈远宜一度沦落风尘，成为娼妓，美丽纯善的她终得良人，过上了官太太生活。陈寿亭用拖刀计打赢了竞争对手林祥荣，但也没有把事情做绝，而是给对方留了面子。
林家父子来济南对表示感谢时，陈寿亭会上演怎样一出戏呢？
让我们开始今天的共读吧。
却之不恭，受之没脸
林祥荣做错了事，没法收场，他老爷子林伯清只能亲自出面。
林伯清来济南之前，苗瀚东告知陈寿亭，林伯清是个不错的商人，很有正义感，值得交往，因此建议化干戈为玉帛。
苗哥的话，自然是要听的。但他也有自己的想法，吩咐账房先生去银行办了一张十万元的本票。他要让林家父子却之不恭，受之没脸。
在印染行业，林伯清算个人物，见多识广。虽然没见过陈寿亭，但陈寿亭做的事让他感到胆寒，觉得此人实在与众不同。为此，他请求苗瀚东到时照应着自己。
苗瀚东并不直言，而是以茶喻人，让对方明白，陈寿亭虽然没名，也没文化，但自有其过人之处。
那天，在聚丰德饭庄，苗瀚东请客。众人皆到，唯独不见陈寿亭。赵东俊告知——陈寿亭觉得自己一时鲁莽，得罪了林老伯，正在门口跪着呢！
饭店门口的街道很热闹，陈寿亭垂首而跪，来往的人都看着他。
苗瀚东等人过来时，他一边磕头一边向林伯清赔罪；之后又向苗瀚东磕头再三，潸然泪下，感念他当年的赏饭之恩，感谢他对自己的事情所费心。
明明是林家有错在先，陈寿亭这一跪，让林伯清很是感动，也再次目睹先贤之风，由此想到古书中所写的“观小节可以知大体”。
宴席上，陈寿亭讲着笑话，乐于自嘲，制造出言和意顺的氛围。
在陈寿亭示意下，卢家驹拿着那张本票走到林老爷身旁，再次表示道歉，又说这十万元权当赔罪。
这一招，让林家父子深感意外，也让林伯清觉得万分尴尬，只能向苗瀚东发出求救，叫陈寿亭收回成命。
对于陈寿亭这一举动的用意，苗瀚东自然明了，便说“人无善志，虽勇必伤”，倒不如成全他这份善志。
此时的林伯清，被臊得不行，大概真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便苦笑着准备告辞。
见此情形，苗瀚东一边按下林伯清，一边试着劝陈寿亭收回。陈寿亭借坡下驴，取回本票，拿过桌上的打火匣，佯装要将本票烧掉，幸好被身旁的赵东初及时夺下。
苗瀚东见机要过本票，吩咐赵东俊平日多提点陈寿亭。随后，便将话题转移到林伯清感兴趣的下棋上，氛围重新恢复至轻松。
这出戏，可谓一箭双雕，达到了陈寿亭预设的目的——该给的面子都给到，同时让苗哥赚了林家一个人情。
书上有句话写得好：人生本就是一场戏，商场更是一台戏，无所谓真假，只要演好了就行。
草船借箭，借力打力
一个人能力再大，也是被时代洪流裹挟着向前。
日本人占领东三省后，非常猖狂，世事动荡。在此时代背景下，作为商人的陈寿亭，除了设法面对行业竞争的冲击，还要联合竞争对手，一起怒惩汉奸，抗击日寇。
彼时，济南有个叫訾文海的人，曾留学日本，回乡后当律师，帮人打官司，为富不仁，谋财害命，在家乡不得人心。
他看到赵氏兄弟、陈寿亭开染厂发了财，眼红心热，便决定创办实业，涉足印染行业。
随着中日局势的变化，东亚商社的滕井不再是纯粹的商人，已经变成一个日本兵。为了所谓的帝国事业，他想通过控制印染业，间接控制纺织业，以此扩大日本在中国的影响。
訾文海图财，滕井谋权，他俩便合伙开了染厂，取名模范染厂。两人狼狈为奸，各求所需。
为冲垮陈寿亭在山东的整个销售网，布料卖不出去，滕井宁可自己赔本，用模范染厂的布料压价捣乱。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当初，陈寿亭把布料价格定得略高，就是为了预防滕井这一招。所以并没有受到很大冲击。
为除掉訾文海的汉奸染厂，陈寿亭首先使出一招小型离间计——
自己掏钱，让厂里的高师傅没事儿就请自己的老乡，也就是模范染厂的某位技工吃饭，顺便打探对方厂里的情况。此事要是让訾文海知道了，他们内部就会不合，说不定就会辞掉这位技工。
这訾文海也不能小看，竟然识破这一计。
陈寿亭又联合赵氏兄弟，还有海的林祥荣，决定给訾文海和滕井再来一计。这一计，叫作草船借箭，也可以叫作借力打力——
既然你们染厂的布料那么便宜，我都收了囤起来。你们卖多少，我全盘照收，低吸高抛反倾销。
为此，陈寿亭安排代理商吃进模范染厂的一千件布料，再原地卖给自己。又派手下得力干将，在模范染厂的对面开了家贸易行，打出“加款收单”的广告招牌，专门收模范染厂客商的便宜订单，然后再卖出去。
见此情形，訾家父子气得无言以对，又无可奈何，只得在门口摆出广告牌子，上面写着：暂停发货！
这一妙招让陈寿亭他们胜了一局。
而滕井认为，这不过是一种没有办法的办法，可以继续用低价冲市场，导致他收起来的布卖不出去。
实际上，滕井还在做着一个春秋大梦——拉拢陈寿亭，使其与自己合作。
见好就收，适可而止
滕井一直想拉拢陈寿亭，与自己合作。为此，他前往济南，与之进行最后一次谈判。
如果谈判失败，滕井就将仓库囤布以低价发往济南，对山东市场进行大力度冲击。
这次谈判，不仅关乎陈寿亭个人的染厂存亡，更关乎中国整个印染行业的命运，因此备受关注。
远在上海的林伯清同样有所担忧。他赏识陈寿亭的能力，但仍然怕陈寿亭在威逼利诱下将宏巨染厂卖给滕井。
如果这样，跟着完蛋的就是三元，还有济南其他大大小小的染厂。这些染厂加起来，向上海方向冲击，市场将会全面奔溃。
他已经收到陈寿亭发来的电报：林伯，明日小侄将用前辈之巡河炮狙击滕井。
在这位商业前辈眼里，陈寿亭明知不能取胜，还在电报上说笑，不过是摆出临死前的一种态度。便让儿子林祥荣回复加急电报：卖厂不卖人，高鸟入高林，青山依旧在，总有第二春！
谈判在陈寿亭的办公室进行。
面对威逼利诱，他采取迂回战术，好言好语地叙交情——
刚认识那会儿，大家都还年轻。他在青岛创办染厂，滕井帮着买机器。那时候，滕井非常有礼貌，见谁都鞠躬。还请陈寿亭喝日本的清酒，喝醉了，就唱日本歌。陈寿亭也邀请他去家里吃饺子。两人有空了会一起去钓鱼。
聊起这些往事，滕井也有些感伤，开诚布公地交谈起来，坚持表示希望陈寿亭与自己合作。面对再三威胁，陈寿亭告诉他，“国民政府虽然狗屁不是，但中国的商人比他们强得多。”
当滕井确认谈判失败，准备发电报让青岛发货对济南市场展开冲击时，陈寿亭递过去一份文件，那是他的杀手锏——
模范染厂一开业，陈寿亭就派人前往日本人控制之下的东北，掌握到滕井在当地参与走私获取暴利的实情。在此情形下，陈寿亭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将之前低价收入的布料向东北市场扩散。
假若，日本当局了解到这一情况，滕井的下场将不堪设想。
看完这份文件，滕井满头大汗，双手直抖，规规矩矩鞠了一个躬，然后乞求饶恕。
陈寿亭告诉他，之所以没有将他推至绝境，还留有回转余地，是念在彼此曾是朋友一场。
事已至此，滕井深感羞愧，也明白了什么是朋友。
其实还有两个原因，陈寿亭没有说出来。
一个，他深谙人性，知道日本人都是狼，逼急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另一个，他记得滕井曾经对自己说过的一句话，“国家太弱，个人太强，就容易吃亏”，为此心怀感激。
见好就好，适可而止，得饶人处且饶人，是陈寿亭一贯的做事风格。
结语
今天，我们读到的是：林家父子来济南表示感谢时，陈寿亭的一系列操作让林伯清目睹了先贤遗风，为此深受感动。日寇入侵，时局动乱，陈寿亭联合起昔日的竞争对手，一起怒惩汉奸，抗击日寇，体现出中国商人的男儿气魄与爱国情怀。
干倒滕井之后，陈寿亭和他的朋友们又将如何打倒訾文海的汉奸染厂呢？
让我们期待明天的共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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