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面包还是奇迹？这档节目把旅行拍成了一首诗

作者 / 曹乐溪

我扑在书上，就像饥饿的人扑在面包上；

人离开了书，就如同离开空气一样不能生活；

书是一切奇迹中，最伟大最复杂的奇迹。

昨晚在各路名人结婚离婚、多部大IP剧打包上线的风波里，纪录片《是面包，是空气，是奇迹啊》的开播显得悄无声息。

不过从如此诗意的名字，也看得出节目定位于较为垂直的高知文青群体。在这档文化旅行纪录片中，夏雨、陈粒与西川兵分三路探索日本小众旅行地，他们带着不同的心情而来，有的是希望换一种视角看世界，有的想暂时逃离生活，也有的是想在邻国寻找中国消失而日本保存的东西。

从首期节目来看，似乎48分钟的内容尚无法承载旅读一个庞杂社会的野心。第一集聚焦二次元文化，三位嘉宾分别循着游戏、动漫和虚拟偶像的线索去试图了解日本文化和孤独感盛行的心理剖面，但似乎哪条线索都没有走深；其间还穿插着对《日本之镜》《日本漫画60年》《任天堂哲学》等书籍的引用，看似博学深邃却又显得语焉不详，反而阻隔了情绪的传递。

不过，在看似散漫的叙事中依然有动人心弦的故事。比如陈粒去探访的福井县东寻坊，这片美丽的沿海峭壁曾是日本有名的自杀圣地。71岁的退休警察茂幸雄成立了东寻坊防自杀组织，过去14年里救下过640多人。

当然，也会有更多人义无反顾。茂幸雄还记得自己做警察时，有天晚上碰见两个人躺在崖边的亭子里，他们在东京开的居酒屋负债200多万，生活无以为继。茂幸雄将他们移交当地警署，但过了几天还是收到遗书。

自杀者通常在半夜无人时选择轻生，近几年由于AR游戏Pokemon Go的风靡，很多游客驻留在崖边不走，竟也成功降低了自杀率。

见过太多生死的茂幸雄告诉陈粒，一般自杀就几种原因：家庭暴力，公司中的欺凌以及学校霸凌，过去15年有15-20个初中生、高中生在东寻坊轻生。比起生活的困境，也许孤独和被隔离才是压倒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

去往另一个世界的通路不止是跳崖，这一点也许选择迎娶虚拟偶像初音未来的公务员近藤显彦深有体会。尽管拜访他的西川认为初音未来“一点也不性感”，但谈到妻子近藤脸上却总流露出幸福感。

在公司遭受女上司欺负的近藤，一度觉得生活灰暗。10年前喜欢上初音未来，和单纯喜欢这个形象的粉丝不同，近藤真的把她当做一位正常女性来爱护，而且认为她的歌声拯救了陷入低落的自己，因此去年申请了与这位公众偶像结婚。从此一个人的世界变成了两个人的天堂，“我觉得我的情感变丰富了，”近藤坦言。

神户市的六间道商店街，这里又被成为“三国街”，因为1995年阪神大地震后为了鼓舞人心，政府以三国志为主题重修了这条街道，店铺和整条街的风格都被装饰上三国元素，店主们纷纷穿上三国服饰合影留念。

三国故事在日本的盛行，与日本三崇尚忠义精神不无关联。而随着三国热的消退，三国街也经历从繁华到落寞的过程，大地震后政府建起更多高楼，被环绕在钢筋水泥中的三国街看起来像是个异类，而老年人则会抱怨，“日本人忘记了邻居间互相问好的习俗，现在没人在乎这个了。”

对现实的无力感，迷茫以及不甘心的追索，造就了日本人在虚拟世界创造出更多梦境，比如热血少年漫画，它被誉为“成熟男人的白日梦”，在每日朝九晚五的循规蹈矩中，试图找回自己的精神归土。

带着好奇心，夏雨踏上了日本动画之父手冢治虫的探索之路。手冢治虫的本职工作是医生，经历过战争年代的他希望通过漫画来倡导和平，抚慰人心。由此创造出的铁臂阿童木，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成为孩子们心中正义与勇敢形象的化身。在希望稀缺的年代里，还有什么比找到精神支柱更重要的呢，哪怕他只是动漫人物。

在所有人寻求物质与精神双重归宿的当下，制造这些内容的人更应被关注。《是面包，是空气，是奇迹啊》是由腾讯视频出品，企鹅影视与大伙儿纪录联合制作的节目，而在此前，腾讯视频已经自制出品了《风味人间》、《早餐中国》《奇遇人生》等多部优质纪实节目，《宵夜江湖》、《水果传2》等也即将上线。

为什么腾讯视频会成为互联网时代新型纪录片的领军者和探索者？环境利好、纪录片受众的变化是一个重要原因，企鹅影视纪录片工作室总经理此前在接受娱乐产业（ID：yulechanye）采访时曾谈到，腾讯视频纪录片用户18岁到29岁的占比高达70%，年轻人成为纪录片的主要消费者。他们向外探索世界展示多元个性，向内审视自我驱动自我成长，而纪录片恰好能满足年轻群体的心理诉求。

而视频平台恰恰可以通过对年轻用户需求的了解，对纪录片做更多创新。不管是美食、青年文化、历史或者现实题材，更年轻化的调性，更多代入感，满足好奇心与文化认同成为“企鹅出品”纪录片的共通特征，即便是精品内容也带有烟火气息，比如对早餐与夜宵话题的关注；而《是面包啊》看似高冷文艺，旅读外壳包裹下的也是人性温度，注重探索旅行地背后的故事。

此前困扰纪录片生存的是“面包”问题，传统纪录片纯粹走人文风格的内容在实现商业化时，难免面临无流量、无IP、无关注的窘境。一方面，随着移动端的快速崛起和娱乐消费的碎片化，纪录片从业者必须做出相应调整以适应变化，微纪录片，纪录片真人秀，带有可爱花字的纪实短视频纷纷涌现。

另一方面，腾讯视频在纪录片商业化上有更多探索和尝试，朱乐贤认为做内容营销要考虑IP授权维度、内容合作维度和流量曝光维度，尽管纪录片不像综艺影视那样具备流量优势，但如果找到核心用户与品牌价值，获得用户深度信任感的纪录片内容，同样可以成为品牌营销的蓝海。

此前腾讯视频围绕《风味人间》打造的“风味IP”，就通过IP授权、版权分销等模式获得口碑与商业回报的双丰收，未来也有望尝试会员付费等多元化的模式，来拓展纪录片商业价值。

“近3年来，腾讯视频在纪录片上的投入每年都在翻番，”朱乐贤表示。“当然，这也是基于对整个纪录片市场的洞察与判断，我们认为它将是下一个爆发的内容品类。”

的确，在物质日渐丰富、人们由眺望转向内观的时代，纪录片的星辰大海终将到来。最后借用刺猬的一首歌词：火车驶向云外，梦安魂于九霄。愿每个人无处安放的心，都能通过对世界的纪录找到一隅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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