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需要一点自由主义
对于这种思想倾向,我个人难以认同。
近期读了古典自由经济学者哈耶克先生著作,对自由主义、市场经济、计划经济与法治等课题产生了新的认识。
何为自由主义?
自由主义的论点是赞成尽可能的运用竞争手段作为协调人类各种努力的工具。
自由主义并非主张让事态放任自流,哈耶克不否认,甚至还强调为了竞争能有益的运行,需要一种精心设计的法律框架。
这种法律制度的目标在于既维护竞争又使竞争尽可能有利的发挥作用。
自由主义也并不意味着排除一切政府干预,在有助于其运作的情况下,也需要某种形式的强制干预。尤其是在那些竞争无法发挥作用的地方,更不能不采用政府直接管理的方法作为补充。
哈耶克明确指出:一个有效的竞争制度和其他制度一样,需要一种明智规划的并不断加以调节的法律框架。
自由主义在经济制度上对应着市场经济,在政治上对应着法治与民主。
在当下的世界,除了朝鲜外已经极少有国家施行计划经济,多数国家都已经迈入市场经济的道路,只不过市场经济的深度不同而已。
我们在看朝鲜新闻时,常能看到朝鲜的超市里商品单调而匮乏,这种单调匮乏我们并不陌生,在反映1980年前的文艺作品中,我们也常能看到这种商品的匮乏和人民的贫困。
我们走入市场经济不过四十多年,如今早已进入商品过剩。
市场经济有富国也有穷国,计划经济体系下则只有穷国,结合我们国家自身的精力,我们不难得出这样一个结论:计划经济导致贫穷与落后。
我们不能否认,在所有施行计划经济的国家里,最开始都是由真诚、善良的愿望推动的,计划经济的主导者们真诚的相信计划经济能够以更高的效率发展经济,能够给本国国民带来更高的生活水平。
但结果,事与愿违,这,是为什么呢?
计划经济为什么走不通?
我们晓得经济学的一个核心问题即是研究供给与需求问题,计划经济体系则恰恰无法完成供给和需求的有效匹配。
在计划经济体系下生产是被严格的指令控制的,而整个社会的需求不仅极其庞大复杂而且多变。
计划经济的指导者无法有效获得市场需求的变化,难以发现市场新需求的发生。
计划经济体系完全无法适应瞬息万变的市场环境,它只适用于一个简单的经济系统。
也因此,为了让这个体系能够运转起来,计划经济体系的设计者会有意识或无意识的将复杂的经济体系进行简化。
简单的系统、被管控的生产和价格无法产生更多有价值的信息,即使能够产生,这个简单的系统也很难相应的做出反应,面对不同个体无穷无尽的不同需求,并据此列出轻重缓急配以生产供给计划,是绝不可能完成的。
因此在计划经济体系下,商品始终是匮乏的。
那市场经济南道更聪明些么?
与计划经济体系里依赖一台大服务器处理复杂的市场问题不同,自由的市场不是通过有意识的控制,而是通过向每个企业传播它所需要的信息,以便每个企业能够有效调整自己的决定,以适应市场的需求。
对经济体中的每个企业而言,最有效的信息莫过于灵敏的价格体系,每个企业根据价格体系的变化来调整生产活动。
价格体系的变动和生产都是自由的,自然也有利于新需求的发现与供给。
市场经济不是通过一个有形的手,而是利用千千万万个市场主体对利润的追求,通过价格的引导,完成了供需之前的匹配。
我们今天琳琅满目的商品不是来自于政府善意的恩赐,而是来自于每个企业主对利润孜孜不倦的追求。
计划经济不仅会造成商品的匮乏,还会造成思想的匮乏。
每个人都有一套对世界的看法,有自己的价值排序,有一个理想社会的模型。
在自由的环境下,不同的价值观可以共存,可以辩论。你不同意我,我不同意你,没关系,咱们一别两欢,各自安好。
在计划经济体系下,由于有一个政府掌握了所有的经济权力,进而也几乎掌控了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因为人的活动几乎没有什么能和经济脱离关系。
也就是说,不仅经济上不得自由,政治上也少有自由。我们可以观察下仍然施行计划经济和曾经施行的国家的社会,是不是这样。
那么这个社会如何安排如何运行,就取决于掌握权力的人的世界观。
政治和思想上的高度统一,会进一步导致思想的停滞。
在单一的思想下,发明创新将变得困难重重,即使有少部分人冲破黑障,也很难被僵化的社会体系所接受。
思想僵化阻碍社会的长远发展,引诱整个社会向着更加贫困的深渊滑落。
这种体系下成长的民众,天然的崇拜强权,崇拜强人,以为社会的一切问题均是由坏人、笨人甚至是富人导致的。
这些僵化的思想,顽固的阻碍着法治、民主与自由的进步。
保护合法致富
有些人会愤愤与社会不公,贫富差距,但实际上即使我们这个社会比较贫困的人,其生活水平也远远超过了我们东边的那个邻国里生活条件较好的人。
诚然,在自由竞争的社会中,穷人致富的可能性比拥有遗产的人要小的多,但只有在自由竞争的制度下穷人才可能致富,才可能单凭自己的努力而不是掌权者的恩惠而致富,才没有任何人能阻挠个人致富的努力。
一个富人掌权的世界,仍然要比掌权者才能富有的世界要好些。
我们必须承认,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平等。
人有勤奋与懒惰、聪明与愚笨,还有出身环境的不同,追求绝对的平等,势必要剥夺一部分人的权利给到另外一部分人,以弥补他们能力、条件等诸多不足,这反而直接造成了人在法律面前的不平等。
我们应该追求的是在法律下的机会平等,而不是最终的结果平等。
一个人的财富,只要是通过合法的手段获取的,就应该受到保护;一个人如果在给社会创造了巨大价值的同时又获得了财富,那他就是新时代的英雄。
我们今天羡慕美国有苹果、微软、谷歌、特斯拉、SPACE-X,我们更要想一想,我们是否有产生乔布斯、比尔盖茨、马斯克的土壤么?我们是不是对企业家有更多的宽容、支持,少一点嫉妒?
有的人会说,我们反对的是那些捞黑钱的,通过不正当的手段获取的财富。
当然,不仅我们反对,全世界都反对。
但是,只要无法证明财富的获取是通过非法的手段获得的,我们就应该保护这种权利。
何为法治
我们最后聊一聊法治,我始终认为,我们悠久的历史与文化传统,并不适合西方式的民主。
我们最缺的,并非民主,而是法治,即使是哈耶克,也认为民主只是手段,而非目的。
我们党在十八大,十九大报告中都贯穿着大量的法治精神和要求,这也是我们国家未来制度建设的一个重要方向。
十九大报告即提出:“各级党组织和全体党员要带头尊法学法守法用法,任何组织和个人都不得有超越宪法法律的特权,绝不允许以言代法、以权压法、逐利违法、徇私枉法。”
这一段表述是对法治的完美表述。
何为法治?
法治就是任何组织和个人都不得有超越法律的特权,都要在法律的框架内行事。
法治要求政府在一切行动中均受到事前规定并宣布的规则约束,这种规则使得一切个人有可能确定的预见到当权者在特定情况下会如何使用其权力,并据此来规划个人事务。
法治并不是当权者或政府以法律为手段来治理社会即rule by law,而首先必定是政府及其领导人先遵守法律。
换句话说,法治首先意味着政府本身和公民一样,要受预先制定的法律规则及其宪法所约束,这才是the rule of law。
法律是一种协助生产的工具,用来规范人们的行为,而不是致力于满足某种特定的需要。
法律有两种,一种是法治的法律,即事前确定一般规则,它使个人能够预见政府将如何使用其权力,可以知晓他能被允许做什么或不得做什么,另一种法律实际上是给予当局以权力,使他能做任何他想做的事情。
法治的根本在于政府和一切组织的权力受到限制,法律不是政府手中挥舞的指挥棒,不是随心所欲的工具,法治是强权的锁链,只有控制住强权,人民才有自由可言。
这就是我们党在十八大以来所强调的:把权力关进笼子。
每一个国家、社会都有这样那样的问题,我们遇到问题不应该希望大家一起退回到一个低水平的均等上,我们国家改革开放几十年来解决问题最大的法宝是发展。
我们在发展中解决问题,不仅是经济的发展,还需要思想的发展。
当下的中国亟需完成产业升级,向着高新科技的前沿迈进,这需要我们的国民颇要有一点自由主义的思想精神,坚定的支持更高水平的市场经济,支持和呼唤法治国家建设。
我们的思想更丰富一点,未来的可能就更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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