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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团:一支乐队要熬过多少坎,才能熬到“夏天”?

孙大猴 简单生活节 2022-05-09



旅行团 @2019上海简单生活节
10月4日 18:00-18:40 梦想舞台


旅行团 @2019西安简单生活节
10月19日 19:20-20:10 天空舞台

曾经在简单生活节的舞台上,我们见到过主唱孔一蝉眼泪和雨水交杂在一起的时刻,也被旅行团全员化身空乘带来的“旅行团航班”逗笑过,更在去年被充满“泰风”的夏日休闲版“旅行团”疗愈过……经过今年这个难忘的夏天后,你是否会来到简单生活节,看踏入生涯新阶段的旅行团?在本文留言区分享你与旅行团的故事,我们将从中抽取三位观众,获得旅行团签名专辑《感+》


下文为今年7月街声对旅行团乐队的专访,无论是新乐迷,还是老观众,相信都可以通过此文更深入地了解旅行团 ▼

“唱《Bye Bye》就是觉得,真是要回家了,爱谁谁吧!”旅行团的经纪人封夜在《乐队的夏天》录制现场碰见我们,跟我们这么说。


八进七积分赛现场,主唱孔一蝉《乐夏》首度跳水


《周末玩具》演出之后的意外垫底,让旅行团内部开始了一些思考:“想过这么演排名不会高,但是没想到这么低。”旅行团自己说。


🎵


乐队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都是一项青少年活动。乐队成员进入25岁以后,往往开始严重的焦虑:对乐队前途的怀疑、对自己才华的怀疑、对社会、世界的不信任…… 算上旅行团的前身 Shadows(甩头士),旅行团几个看起来青春十足的年轻人,已经进入了乐队组建的第二十个年头。看起来他们拥有无数耀眼的成绩,在《乐队的夏天》又重新圈了多少粉丝,风头正劲。但在这些年里,旅行团见证了身边多少默默无闻的音乐人变成大腕儿,也见证了风华正茂的音乐人回归正常的朝九晚五。经过了自我的怀疑,外部的变动,旅行团一直沿着自己的路,走到今天。旅行团在北京度过了最美好的一个八年,也在柳州度过肆无忌惮的日子。


不过,从北京东三环边的大街上拐进“来福胶泥工作室”,看见里面暖色灯光下堆着一人多高的乐器箱子,柳州祖祖辈辈穿着的板鞋,利物浦队队服,Travis 乐队签名的T恤…… 就像进了北京到柳州的任意门:除了梅雨季节、螺蛳粉,还有响彻柳州夜晚的麻将声、祖辈们轻快的板鞋声,吉他手子君家24小时 party 的家,被播放到透明的《Travis More Than Us:Live In Glasgow》演唱会 DVD,还有旅行团作品里绵密不断、“永远都会在”的故乡印记......


2013上海草莓音乐节,Travis 乐队和旅行团互换T恤,前贝斯手小P下台后脱下自己的那件送给了 Travis 乐队



北京:“人生有几个八年啊”


“飞驰的少年穿梭消失中的街

又再回首,又映入了眼帘”

——《北京夏夜》


2012年9月28日,北京雍和宫糖果三层,旅行团把一辆黑色二八自行车摆在了台上。孔一蝉坐在自行车座上:“那天我跟子君坐车,碰到一个司机,他问我们:‘来北京几年了?’我说:‘八年。’他说:‘人生有几个八年啊!’。”孔一蝉接着说:“人生最美好的一个八年我们放在了北京。”


2012年“Smile 专场音乐会”《北京夏夜》前奏时,一蝉还特意拨动了自行车铃


那时旅行团刚刚发行了单曲《北京夏夜》,MV里孔一蝉骑着二八自行车穿过北京像血管一样的大街小巷,宽的路可以是国贸一带双向八车道大马路,窄的小胡同只能勉强让一辆自行车通过。从早到晚,MV通过自行车车头视角,把北京从清晨逛到黄昏。七年前,2012年的小胡同、老人、红绿灯、车辆、温柔的小猫小狗,不知道现在又是什么样子。



那时候旅行团在北京八年,第一次写以北京为题材的作品。


旅行团第一次来北京是2004年年底,那时他们刚在吉他手子君家和主唱孔一蝉家录好了几首小样。工作一完成,键盘手韦伟开始通过各种途径查找唱片公司的地址,记在本上,买好了火车票,带上自己做的几张小样,到了北京。

专辑《永远都会在》韦伟主动要求担当制作人,大家的想法都输出给韦伟


去过了太合麦田,去了京文,下一站打算去摩登天空,已经是晚饭点儿了。海淀花园村边上,一片居民区里飘来的油烟味笼罩着四周。韦伟打了个电话:“喂?我们是广西的一个乐队,我们想送我们的小样……没事没事,不用快递了,我们送过去吧,我们就在边上。”于是两个人装作是送外卖的,来到了摩登天空,进了公司才把小样递给摩登天空的孟金辉。 


看见孟金辉收下了小样,一蝉和韦伟又问:“能不能现在就听一下?”音乐响起,孟金辉表情变得不一样了:“你等会儿!老沈在楼下呢,我给他听听。”果然,沈黎晖听了也觉得音乐很有意思,就让他们留一个手机号。


韦伟和一蝉走出摩登天空,准备从花园村步行到公主坟。走了不到半小时,刚到公主坟立交桥,摩登天空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要不然帮你们出一个单曲吧!”


即使到了现在,韦伟说起孟金辉听到音乐时的反应都眉飞色舞。


2005年3月录制单曲《The Story of Sun and I》,收入合集《摩登天空5》;10月,旅行团决定签约,当“北漂”。


多年玩在一起,旅行团成员的父母之间也成了朋友。当时父母们在一起开会,商量北漂的可能性,经过讨论,最终只有子君、韦伟、一蝉北漂成功,签约摩登天空。


旅行团初到北京,住在十八里店当地农民修建的小别墅里,“三间房加一客厅,一个月1000块。”一蝉回忆起来,记得很清楚。


当时旅行团经常去边上的地里顺几棵白菜回来,一到饭点,各种各样的朋友就会出现在他们的屋子里,带着菜和肉,过来做饭,虽然有时候他们都不知道对方是谁。大家天南海北聊着天。他们自己回忆,也觉得“挺乌托邦的”。


旅行团2008年巡演时,徐彪还是特邀鼓手


旅行团的前贝斯手小P同样来自柳州,他因为另一支乐队来到北京。在北京,他们又鬼使神差聚在了一起。旅行团的鼓手一度由便利商店的鼓手德恒兼任,后来经德恒推荐,找到当时午夜飞行乐队的鼓手徐彪。


2008年旅行团唱片《来福胶泥》首发式,嘉宾有彭坦、午夜飞行乐队,那一场演出票价50,还免费送专辑,非常大手笔
 

从2006年开始,阵容齐整的旅行团在老豪运、新豪运、无名高地、13CLUB 等大小 Livehouse 演出。那年冬天,旅行团参加了13CLUB纪念披头士的演出,当天还有摩天楼、GALA…… 演出完,觉得打车回去太贵,他们就在对面的避风塘呆了一宿,等早上有公交了再回去。那个避风塘处在学院路西侧,紧挨着清华大学,临近北京大学,周围北京林业大学、北京语言大学…… 所谓学院路八大院校的学子经常会选择在那家避风塘刷夜复习。


清早坐上头一班公交车,子君坐在一蝉身后,一蝉迷迷糊糊听见子君一直在哼一段旋律,就是那首《Lonely Day》。就像歌曲里那段法语唱的:

 

Le jour se lève et je voisces gens là

Ils commencent leur vie sitôt pourmoi

Le soleil est le seul à m’accompagner là-bas

 

“太阳升起,我看见很多人起很早,为我开始忙碌的一天,只有我一个人和太阳为伴”。清亮的晨光里,几个二十刚出头的小伙子坐上一辆横穿北京的公交车,整个城市显得崭新而清澈。


柳州:子君家就是商场!五星大酒店啊!


一蝉特意为街声手绘的“旅行团主题”柳州地图


“一首未唱完的歌一趟开往远方的列车

离开没有春天的北国载走所有破碎的梦”

——《于是我不再唱歌》


2013年年底,旅行团发布了《于是我不再唱歌》送别贝斯手小P:“Bye Bye 朋友,希望春天以后,你能成为那个你,我能成为那个我。”小P回到柳州生活,开起了酒吧。


到了2016年底,子君把北京的房子退掉,回柳州生活。


这都是旅行团的困难时刻,子君说:“到了这个岁数,你就不禁去想:干这个我还高兴吗?这个世界还需要旅行团这样的态度吗?”


从柳州来北京之前,他们20岁不到,几个小伙子北漂就像一起去旅行,完全不用想这些问题。


柳州是一座工业城市,就像孔一蝉画的,西北角坐落着柳州钢铁厂,当地人叫它柳钢,前贝斯手小P家里就是柳钢职工。由于工业污染,天总是灰蒙蒙的。天气也说变就变,一会阴一会晴。夏天暴雨,总是会积水。韦伟回忆家里小区积水最深的时候,直接淹到了三层,他家住在五层,楼下的人都避到亲戚家,楼上的人照样划着船出去买菜做饭。孔一蝉还曾经在洪水里游泳,本来很高的绿化树木被水漫在脚下,差一点缠住一蝉的脚,让他溺水。


柳江穿城而过,柳州沿河而建,当地人生活在柳江边上,经常会提醒小孩子不要去柳江里游泳,为了吓唬他们,编了很多水鬼的故事给他们听,所以《柳江》里唱到:


“晚上河道里有水鬼出没的晚上

码头上有孩子们的疯狂

路的两旁孩的爹娘”



子君家住在河道转弯的地方,惯性作用,重物会堆积在河道边。他们回忆,经常会在子君家门口看见尸体,看见尸体的时候他们几乎真的相信了水鬼的传说。


旅行团的前身叫 Shadows,成立于1999年。孔一蝉对名字的解释如下:“The Beatles 是披头士,我们就要叫甩头士(Shadows),不过Shadows 也是英国早期乐队,列侬的偶像之一。”


孔一蝉和韦伟是表兄弟,一蝉的父母都是搞美术的,给家里买了一台钢琴,想让他们学。可看他们年纪太小,就又买了一台电子琴。这台电子琴在旅行团的印象里是“音色超好”,他们刚到北京的时候,小样里的鼓、手鼓、键盘全都出自这台电子琴。“从7岁到17岁,这台电子琴在我们的生命里扮演着重要角色。”是一蝉给这台电子琴的评价。


“那台电子琴就在那个架子顶上。”韦伟很骄傲地指了指堆满设备的一个架子。


“没有,那琴被我卖了,卖给 Hard Rock 了(一家摇滚主题的美式餐厅)。”一蝉说。


旅行团在微博上放出几组十年的对比照。问起最怀念柳州什么,子君和韦伟还在聊当年床底下的光盘,一蝉默默从一边捡了只板鞋扔在地中央给我们看……


后来,一把160块的蓝色红棉吉他打开了韦伟音乐的大门,大家弹的都是花儿乐队的歌。


子君小学四年级就收到了爸爸送给他的一把小三千块的国产电吉他。他的爸爸会拉小提琴,还在乐团干过一阵子,他的爷爷会拉胡琴,所以全家都希望他能学一件乐器。当时子君喜欢 Beyond ,可是一插功放,吉他声音软绵绵的,一点也不好听,于是“duang duang 两下,不好听,封箱”。子君说“封箱”的语气带着南方口音,又带点夸张,引得韦伟和徐彪哈哈大笑。


子君有一天去楼上邻居家玩儿,平时他们都是一起打游戏,那天邻居却拿了一把木吉他,给他弹了花儿乐队的《静止》,子君觉得“这有点意思”,后来邻居组了乐队。子君想,我家也有吉他啊,于是,拿着八年前的吉他,加入了一支乐队。


与此同时,Shadows 甩头士乐队正在一蝉家排练。不过练着练着,一支音箱坏掉了,撑了一个礼拜,另一只也坏掉了。这时候当年的乐队贝斯手献计献策:“我认识一哥们,他们家音箱都是好的!”说完大家眼睛一亮。


“他们家够大!而且他家空调24小时不关!”大家当机立断:走!


这个有着好音箱和好空调的人就是子君。


东门市场是旅行团经常买打口碟的地方,这张地图可以和一蝉的手绘地图对照看


子君家在柳江南岸的东环,一蝉韦伟在柳江北岸的黄村,于是 Shadows 就带着设备骑车,七转八转终于找到了子君家。韦伟说:“子君家就是商场!五星大酒店啊!”


子君的父母白天上班,于是家里就成了这些小伙子们的俱乐部。有时候子君出门去玩,回家发现家里的人自己都不认识,家里的“客人”还会问子君:“哥们你是那拨的?”子君哭笑不得:“我住在这!”


每到月底交电费的时候,子君的妈妈都忍不住抱怨:“这点工资不够你们这电费,饭也别吃了!”


饭还是要吃的,一蝉的妈妈经常会来子君家给这群小子们做饭。“现在想起来我都流口水!”子君说。据一蝉描述,妈妈做的面是用西红柿、酸梅酱、葱花、肉末打卤,吃起来像意大利面一样。


吃完饭,不想排练,大家就打开子君硬盘巨大的电脑,里面有很多下载的专辑,几个人在屋子里坐好,子君负责点击播放键:“准备好了吗?开始了啊!”然后一起一张一张听从网络上下载的那些专辑,认认真真听,不聊天,不干别的,就是听。


当然他们也会看乐队演唱会、纪录片的DVD光盘,看得最多的一场就是开头提到的 Travis 在 Glasgow 的演唱会。由于 Travis 在演《Sing》的时候,吉他手用了一个放置班卓琴的架子,这样他可以在班卓和吉他的弹奏间无缝连接,后来子君也买了一个。“那张盘到后来都磨透明了,放不出来了。但里面每一个动作,每一首歌我们都记得清清楚楚。”一蝉说。


致敬 Travis 而买的木吉他演奏架子


后来 Shadows 写了一些歌,想做一场演出,大家就让子君帮忙弹键盘。几次排练下来,子君编配的段落几次惊艳到 Shadows 。有一回韦伟和一蝉从子君家出来,韦伟心照不宣看着一蝉:“要不要给他骗进乐队来?”这么一说,就把子君拉入伙了。


几个人排练之余,老坐着绿皮火车去周边玩,去阳朔,开房的是两个人,可最后屋子里住了7、8个人。一拨一拨儿不断上去,都说:“找个朋友。”


在桂林的溶洞里,向导告诉他们只能走30分钟就要折返,因为手电电池只能支撑一个小时。可走了50分钟,大家还是一个劲往里钻,手电没电了怎么办呢?7、8个人只开一个手电,轮流用。大冬天,他们还在岩洞里洗了个泥巴浴。


“溶洞里我们还碰见了一拨女孩儿,她们和我们聊天,我们都不好意思说话。”一蝉回忆。


后来他们给这几个路上偶尔遇到的姑娘们写了一首歌:《Sweet Lady》。


这首歌只演过一次,就是在老豪运的一场演出作为开场曲,从此“封箱”。


也是因为几个人经常一起出去玩,所以后来取名“旅行团”,也有了 Life is Journey,Journey is Life 的 Slogan。


来福胶泥工作室里的一堵照片墙

(图片摄影:孙骁)


有一次 Shadows 去柳州北部的融水县玩,回来他们坐着绿皮火车,看见行李架上有一把木吉他,他们问了问主人,就拿下木吉他唱起来。从 The Beatles 唱起,唱着唱着,就唱出了《Summer Holiday》。大家越唱越高兴,直到把乘警唱过来,说“太吵了,别唱了”才算完事。


2009年草莓音乐节,免费发放的小册子里有一张光盘,第一首歌就是旅行团的《Summer Holiday》。那个夏天,所有 Livehouse 、文艺咖啡店全都放着这首歌,铺天盖地,再也没有人嫌这首歌吵了。



永远都会在的“柳州味”

 
“来时的,长路千里,斑驳的,绿色车皮,
我不会这样,背离自己。
——《滚》


“这些歌都是我们给自己的歌,都是在自己给自己打气”,说到新专辑《永远都会在》,韦伟这么说。


2016年,子君回到柳州。2017年春节时候韦伟给他打电话:“咱们再做一张专辑吧!”
 
子君想,根本没有歌啊。刚到北京,就被韦伟叫到家里,把最近的作品都展示了一下,觉得歌不够。他想起前贝斯手小P写的几首歌,有一首是小P在酒吧打烊之后,拿起琴弹的一首歌,那首歌是《此刻是唯一的意义》。


有了歌,旅行团又开始排练,写歌。大家在一次次排练之中,又找回了做音乐的快乐,也是乐队几个人相处之间的快乐,就像子君说的:“一下子从阴天又看到了希望。”


专辑筹备时间只有3、4个月,不过还有大半的时间是用来聊天。


曲子搞定了,但还有词。最开始录音还好,先录有词的,到了最后几天还想先录有词的?有词的已经都录完了,写词的进度没赶上录音的进度。


《永远都会在》的录制中,旅行团邀请歌迷一起在 Tweak Tone Labs 录音棚录制合唱,他们表示女生唱得都不错


所以旅行团有一个录音定律:进棚之前的半小时很重要。那时候正是大量歌词产出的时刻。“要录音了,又没歌词。”这时候往往会给一蝉喝一杯 Whiskey,把他关在小黑屋里,灵感喷薄而出。


录音前被迫喝酒写词的孔一蝉


这张专辑里的柳州味道没有那么浓郁,一度想在北京开螺蛳粉店的子君也打消了这个念头:“还不都是给房东打工么”。不过他们还是认为柳州给他们的影响“永远都会在”。


柳州梅雨季节里,旅行团最常去的地方就是螺蛳粉店。他们记忆里的荣军路螺蛳粉店,门口一片地被螺蛳粉的油包上了厚厚一层,从很远就能闻到人身上的汗味儿,衣服晾不干的潮湿味道和很难描述的螺蛳粉味道。

 

在柳州的暴雨里踢球,约好的球局雷打不动,“踢不踢踢不踢?”一蝉问大家。


“踢!”


即使雨大到球都带不动,几个人还是踢得不亦乐乎。


监听音箱上摆着一双“拐子”足球鞋,后面是利物浦队的队标,和队歌的名字《You'll Never Walk Alone》
 
板鞋是柳州特色,《柳江》里开头的吉他律动就是来自柳州到处哒哒作响的板鞋声音,孔一蝉在参加《大事发声》录音棚现场直播时说:“小时候一直梦想穿着板鞋去把妹。”虽然韦伟跟他说:“我估计穿着这双鞋根本把不到妹。”


在录音棚直播现场《大事发声》上,一蝉介绍板鞋


祖辈们经常穿着这样的鞋子走过柳州的大街小巷。柳州地上都是石板路,木头底和石板碰撞,会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声。因为板鞋的底是纯木头制作,很硬,小朋友穿板鞋会影响骨骼发育,只要小朋友一偷偷穿上,就会被长辈打。


对于柳州小朋友来说,能穿板鞋就是长大的象征。


在《船》的MV里,一蝉穿着板鞋抱着一把 Epiphone Texan 64 木吉他。除了柳州,他们歌词里不时出现的 The Beatles、Travis、Blink-182 等乐队,也是他们在柳州最开始组乐队时候,在东门市场的打口盘市集上悠长的回忆。


徐彪回忆起2008年经常和逃跑计划一起演出,架子鼓都是人力三轮车去运送,北京人它叫“板儿车”,竹子做的拉货平板上拉着架子鼓,把鼓绑在板车上后,晃晃看会不会掉下来。当年运鼓的徐彪一脸骄傲,对街坊邻居说:“哥们儿演出去!”



曾经有人给旅行团的发展意见是“去柳州化”,抛弃所有螺狮粉、板鞋等等元素,当一个彻底的大城市乐队。一蝉说起《赛德克巴莱》,讲起民族性、讲起血液里流动的、野蛮的、无法抹去的对自由的向往,这也是旅行团的向往。曾经一往无前的避风塘刷夜青年,现在也会为家庭考虑,为未来考虑。他们血液里还是流着柳州的血,板鞋哒哒声响在头脑里,柳州的潮湿,柳州年年涨起的、能淹没几层楼房的大水,都印进骨子里,任谁都擦不去。


关于旅行团...


旅行团经纪封夜:

我从没喜欢过经纪这个职业


旅行团:

当我们跑步时,我们在谈音乐


走过阿比路的斑马线:

旅行团英国十日行全程日志


旅行团键盘手韦伟:

“斗胆”自己发张专辑



在本文留言区分享你与旅行团的故事,我们将从中抽取三位观众,获得旅行团签名专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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