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专栏 | 「先驱」作品赏析｜毕沙罗《圣雅克教堂》

厉蔚阁香港新展「先驱」 (Pioneers) 展出现代主义现代大师杰作，而焦点作品之一即是出自印象派大师卡米耶·毕沙罗 (Camille Pissarro) 描绘法国北部城市景观的《圣雅克教堂》。

卡米耶·毕沙罗

《圣雅克教堂，迪耶普，雨天，清晨》

迪耶普对于欣赏生活、动感、色彩的画家来说是个美好的地方。我在那里有朋友，也有想描绘的主题。

——卡米耶·毕沙罗

卡米耶·毕沙罗 (Camille Pissarro)

圣雅克教堂，迪耶普，雨天，清晨，1901年作

油彩 画布

画作：81.3 x 65.1 厘米 (32 x 25 5/8 英寸)

画框：111.8 x 95.9 厘米 (44 x 37 3/4 英寸)

毕沙罗不仅是重要的印象派艺术家的一员，也是同僚中最坚持革新的画家之一。他是印象派中年辈最高、政治阅历最深，也是唯一参加了印象派在巴黎全部八个展览的成员。他孜孜不倦地创新，启发并一度采用了新印象派画家乔治·修拉 (Georges Seurat) 和保罗·西涅克 (Paul Signac) 新创的点彩画技法，后来成为了三大后印象派画家塞尚、高更、梵高的父辈导师。

圣雅克教堂，迪耶普，雨天，清晨 (局部)，1901年作

此外，晚年的毕沙罗成为了印象派中的城市画家，创作城市景观，这些系列画作描绘的是法国北部的城市风景，例如巴黎的不同街区，以及鲁昂、勒阿弗尔和迪耶普的广场、小巷、教堂和港口。1880年代后期，他因点彩技法过于造作而回归以前的印象派风格。据艺术史学家约翰·雷沃德 (John Rewald) 的评论，这些晚期画作「更微妙」并有「更精良的着色」，再加上「更坚定的笔法」，表明了艺术家「接近晚年技艺愈加得心应手」¹。

克劳德·莫奈，《晨光中鲁昂主教堂正门》，1894年作，油彩 画布，100.3 x 65.1 厘米 (39 1/2 x 25 5/8 英寸)，美国 洛杉矶 J.保罗·盖蒂博物馆馆藏

毕沙罗于1901年夏天第一次访问法国海港城市迪耶普，创作了《圣雅克教堂，迪耶普，雨天，清晨》，这幅画是一系列九幅作品之一，均描绘旧城中心令人震撼的哥特式教堂。次年 2 月，在巴黎小伯尔尼海姆画廊举办的展览中，毕沙罗选择了五件作品与莫奈以维特伊风景为主题的最新画作并列展出，本幅作品即为其中一件。

1901年夏，毕沙罗在迪耶普反复绘画哥特式的圣雅克教堂，显然心里想着莫奈著名的1894年系列作品，这些画描绘不同光线下的鲁昂大教堂。五年前的1896年，毕沙罗也曾亲自造访鲁昂大教堂作画，但毕沙罗没有像莫奈一样专注于教堂建筑表面变换的光影，而是被教堂的宏伟肃穆、几何构型与熙熙攘攘的市井生活之间的反差所吸引。之后，毕沙罗称1896年的《旧城鲁昂的屋顶，圣母大教堂，阴天》 (Les Toits du vieux Rouen, cathédrale Notre-Dame, temps gris) 为迄今为止「最重要的作品」，并自留了此作直至去世。²

卡米耶·毕沙罗，《迪耶普的圣雅克教堂，晴天，清晨》，1901年作，油彩 画布，54.5 x 65.5 厘米 (21 7/16 x 25 13/16 英寸)，法国 巴黎 奥赛博物馆馆藏

毕沙罗1901年创作的九幅圣雅克教堂作品回归了类似的主题和题材，将他从莫奈和自己早期的鲁昂画作中学到的一切都施展出来。于7月抵达迪耶普后，毕沙罗下榻于杜肯广场 (今国家广场) 的商务酒店，给儿子卢西恩的信中写到：「我在圣雅克教堂和市场对面的一个小酒店住下了，并已经开始创作几幅 (描绘) 雨后场景的画，我之所以动笔，是因为觉得天降热带般的大旱后，不能不下雨，尽管这让附近的商贩感到绝望。」 ³ 正如早期在鲁昂作画时一样，毕沙罗立即被教堂雄伟的哥特式结构与周围街市繁忙生活之间的鲜明对比所震撼，夏雨过后空气中的微光加强了这种对比的效果，同样令人着迷。

卡米耶·毕沙罗，《旧城鲁昂的屋顶，圣母大教堂，阴天》，1896作，油彩 画布，72.3 x 91.4 厘米 (28 7/16 x 36 英寸)，美国 俄亥俄州 托莱多艺术博物馆馆藏

因此，毕沙罗作为构图大师以及哥特风格的毕生仰慕者，在本画作中描绘了倾盆大雨过后市场的生气逐渐回归教堂广场的景象。画作描绘鹅卵石小路、屋顶的瓦片、大教堂的飞梁在夏季雨后潮热的空气中反射着阳光，着重刻画了人们逐渐返回广场商铺及周围蜿蜒街道的场景。

正如克里斯托弗·劳埃德 (Christopher Lloyd) 所写，这些晚期巴黎、迪耶普和勒阿弗尔的画作「因其整体上有力的构图和对细节的掌握而著称，毕沙罗如此精细部署纵横交错的线条，将城市和工业场景中日常生活的复杂动势巧妙地固定在画布上。毕沙罗作画的过人之处是为混乱带来秩序。他在职业生涯的早期就已经在描绘自然时展示了这种能力，但直到他生命的最后阶段，才尝试在拥挤的城市和工业人群中将其施展。这些作品以捕捉动势为主：天、光、水、人…… [一切都有助于] ……赋予画作表面活力。同样，画笔和色彩的多样性正与毕沙罗不断探索新事物的目光相称。」 ⁴

注释：

1. J. 瑞瓦德著，《卡米耶·毕沙罗》，纽约：哈里·N·艾布拉姆斯出版社，1989年，第41页。

2. 毕沙罗，引自R. R. 布瑞特及J. 毕沙罗著，《印象派与城市：毕沙罗的系列画作》，纽黑文：耶鲁大学出版社，第171页。

3. J. 瑞瓦德编，《卡米耶·毕沙罗：给儿子卢西恩的信》，波士顿：艺术品出版社，2002年，第346至第347页。

4. C. 洛伊德等著，《卡密耶·毕沙罗》，纽约：里佐利，1981年，第133页。

先驱

Pioneers

2021年8月26日-9月30日

厉蔚阁香港

中环雪厂街 2 号圣佐治大厦地铺

现场视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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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厉蔚阁

厉蔚阁致力于在现当代艺术领域提供顶级的鉴藏体验。画廊由多明尼克·李维 (Dominique Lévy) 与布赖特·格文 (Brett Gorvy) 创立，于纽约麦迪逊大道、伦敦梅菲尔及巴黎玛莱区均设有展览空间。2019年3月，厉蔚阁于香港开设画廊空间，占地2500平方英尺，位于中环历史悠久的圣佐治大厦首层，与第七届香港巴塞尔艺术展同期揭幕。2020年10月，魏蔚 (Rebecca Wei) 加入画廊，任亚洲区合伙人兼主席，画廊自此正式更名为「厉蔚阁」。魏蔚的加入进一步推动了画廊在亚洲地区的长远承诺，加强了与亚洲各地知名藏家、鉴赏家、艺术家、博物馆及业务伙伴的关系，为画廊的全球战略部署和亚洲市场拓展注入创新和活力。厉蔚阁聚焦现代、战后及当代艺术领域，通过展览及私人咨询，纵深拓展及深化画廊的关系网络。画廊长期致力为代理的艺术家及艺术资产管理机构举办一系列多元的展览及活动，并持续提供艺术历史研究及原创奖学金、出版展览图录、专题论文及其他重要著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