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一种鸟上秦岭”

  说明：标题的重音放在“一”上。

      前两天发一篇 秦岭观鸟，9年又一回，着急发出就偷懒没翻硬盘找当年图片。第二天勤奋一点，连翻两个硬盘，可那一次的图片还是找不到！只有几张不同途径用过的图分散在不同的文件夹中，就放到 12年前的秦岭风景（补图） 中了。

    呜呜呜呜，太可惜了，穿拖鞋去看鸟，宾馆楼梯上晾衣服、众人围观黑喉歌鸲……那些画面只在我的记忆中了么？不过意外搜索出又一篇《秦岭观鸟第二回》，打开一看，内容不太一样哎，原来这才是刚从秦岭回来提笔写的。“9年又一回”那篇是后来要出《中国鸟类观察》陕西专辑时写的。

    这篇里面提到当年一个重要的现象，就是曾经秦岭的热门被后来崛起的四川盖下去了。这个事要说就长了。中国大陆观鸟的最初发生是在北京和广州（1996年），然后是上海、杭州、厦门等地（2000年前后），而西安、成都、乌鲁木齐等西部城市大约是2001年之后才有零星鸟友通过WWF鸟坛联系上。所以最初北京鸟友的“西部行”，去鄂尔多斯，去贺兰山，去秦岭，没有先去四川和云南。那个依靠公共交通的年代，那个没有鸟讯不认识外地鸟友的年代，那个经济力捉襟见肘的年代，长途旅行观鸟是太没谱也太奢侈了。所以，2003年小分队去秦岭是一个开创。等到9年之后的2012年再去，居然是“为一种鸟上秦岭”，可以说是极大的改变。

    相比之下，这个月的秦岭（留坝）观鸟邀请赛报名爆满，很多队伍捞不上机会，更感慨时代不同了，一是鸟友基数蓬勃，二是普遍不差钱。如果能把25年间中国鸟友的出行路线与节奏用可视的动态表现出来，一定很好玩。

     可惜这篇好像只写了一半，重点还没写就没了。估计那年6月去雅安踩点，筹办宝标鸟赛，就没空写秦岭了。好在印象深刻，等到出“陕西专辑”时，提笔就重新写了《9年又一回》。

      那半篇文章都写了啥呢？复制粘贴上来——

秦岭观鸟第二回

    2003年春节，我和今天成为推车儿的的两个小孩儿一起去了秦岭；时隔9年，2012年的5月，又和如今的几位大推再上秦岭。两厢比较，个中滋味，值得写下来。

    10年前，北京最先有了观鸟人，我们尽目力所及，一步一步涉足洞庭湖、北戴河、董寨、黄河口……而往西，先是鄂尔多斯（贺兰山仅是个人行动，没有集体一起），然后就是秦岭。

    公共交通+熟人帮忙，是当时自助观鸟旅行的必要条件。几乎没有可参照的攻略，一切都是空白点，只要是保护区，能够安排食宿，就去了。一路都充满着发现的兴奋与刺激。收获的不仅仅是鸟，还包括风景、民情以及如今成为攻略的种种种种。

    记得9年前那次去佛坪，在县城的保护区管理局机关商量路线时，由于香港鸟友的回程航班已经预订，我们的时间怎么都不够走3个保护站，在高海拔和低海拔的两种选择中，我们最终放弃了海拔2000米以上的凉风垭。

    我们从县城包车到岳坝，然后徒步10公里去大古坪，第二天往西河方向一天，第三天再走回岳坝。那次看到成群的灰头鸫、斑背噪鹛、白喉噪鹛，见识喉部大块黑色的沼泽山雀、小小的领鸺鹠叼吃比自己还大的斑鸫……

    曾经那样向往再上秦岭，补上高海拔的一课，那时最大的诱惑是血雉，据说要从凉风垭往上爬到3000米左右才能看见。

    可后来，四川在观鸟圈里崛起了，秦岭在四川鸟友眼里简直没有了价值——什么鸟是四川没有的呢？而全国鸟友都似乎撇下了秦岭，去四川去甘南去青海看血雉了。甚至很多鸟友都不屑于去洋县的华阳镇参加观鸟比赛，秦岭似乎没有吸引人的特殊鸟种了。其实并不是不知道秦岭还有好东西，只是在性价比的权衡下，先不忙秦岭了。（关键还有时间/假期的权衡。）

    今年（2012年）年初，中国鸟类观察编辑部收到来自陕西的投稿：秦岭发现珍稀鸟种黑喉歌鸲！是老外的功绩。随即，这位老外来到北京，和推车儿们小聚。于是，秦岭再次提上议事日程，在大推们原计划的甘肃莲花山日程之后，加上了3天秦岭，目标直指黑喉歌鸲。

     “为一种鸟上秦岭”，这句话在Q群出现，我觉得意味深长。从秦岭回来，看着在雨雾中留下的莽莽苍苍的风景照，不由得想：如果不是这个黑喉歌鸲，什么鸟种会让我们这样奋勇冒险去登山呢？我生出一种愿望，虽然黑喉歌鸲已经见过了，但是很想去长青另一个黑喉歌鸲的繁殖点看看，至少能比较一下生境。

    从凉风垭上山的路，就算是小伙子，也不能不说是比较困难的。因为下雨，给我们制造了非常大的麻烦，即使晴天，我想我自己也不敢走这条路。何况下雨大雾在这种地方，应该是家常便饭，下次再来的鸟友，也难免同样遭罪。

    ……

    没有了，后面没写了。黑喉歌鸲这几年陆续在秦岭之外的几个地方又有了新发现，比如六盘山、伏牛山，秦岭也不止一个点了。鸟友们和保护区的观鸟功力都今非昔比了，人多力量大。

    至于相比四川，秦岭值不值得去，那还用说？秦岭观鸟，9年又一回 里面写了不少超出传统分布的鸟种，很有挑战性也很有味道，后来到2018年12月的 汉中缘分与秦岭论剑，“秦岭四宝”还是很有诱惑力的，黄脚渔鸮和孤沙锥更好玩，“绿孔雀”的梗也从此诞生。

    不多说了，又翻第三个硬盘，终于翻出了当年的秦岭图片，发来补上说明，一起看看乐乐吧。

在凉风垭住的宾馆

第一天登山，雨雾笼罩

登上有针叶林的位置，还要继续上行，但只有山脊可勉强行走

站在山上冻得发抖

针叶林下是密集的竹丛，黑喉歌鸲在哪里？

雨中很无奈

山路很艰难

回酒店晾湿衣服

更多的晾在阳台上

家伙事都湿了——那时的手机！

第二天再上山钻竹丛

终于有了！这么密的竹丛间，是怎么看到的啊~白饭的功劳！

泥石流是经常发生的

去三官庙的路就是这样

找黄脚渔鸮中，第一天进山路上看到了，再来复习拍照

拍摄黄脚渔鸮中——不是我拍的哈，我长衣服全湿了没法出门   

     今天还写点啥？    

     不对比不知道，观鸟的追求是在进步和发展的。追鸟种加新可能只是第一阶段，后面就纷繁多了，个人的把握差异也很大。好比如今很多人面临失业或者已经失业，重新找工作还是自己创业？有了更多样的选择，未必不是好事——调动自身条件，发掘未知能力，也许一番新天地。世界就是动态的，没有长治久安一说。     

     昨天发了一堆秦岭野花——不少鸟友推鸟推不动了，就去拍花，也很好玩；跟团加新实在没那么多假期，不如找块自留地玩玩，也挺不错；跟着鸟导加二手鸟两三年，忽然一天鸟感鸟运来了，自己冲，原来更带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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