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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意》——中国传统插花艺术的发生与发展

誰旳書房 2020-02-17

《拈花意》

定价:128.00元

16开

236p

作者简介:

薛冰,原江苏省作家协会专业作家,现任江苏省地方志学会常务理事、南京市地方志学会副会长。著有长篇小说《城》《盛世华年》,书话集《旧书笔谭》《版本杂谈》《古稀集》,文化随笔集《家住六朝烟水间》《书生行止》《饥不择食》《漂泊在故乡》,专著《南京城市史》《格致南京》《读南京》等作品五十余部。


内容简介:

《拈花意》一书全面细致地介绍了中国传统插花艺术的发生与发展。古人簪花,佛前供花,插花文献,日本花道,西方插花,花目品第,器与具,技与艺……本书是一部系统完备的中华插花史。全书史料丰富,论述严谨,学风扎实,观点新颖。在作者的笔下,插花不仅仅是一门简单的生活艺术,作者对插花活动进行更深层次的文化审视,思考中国传统文化对插花活动的影响,同时也探求传统插花在文化史上的价值与意义。作者的“纸上谈花”,在娓娓道来中给人以艺术的趣味和丰富的启迪。


编辑推荐:

纸上谈花,赏心乐事

妙笔生花,娓娓道来

古人簪花,佛前供花,插花文献,日本花道,西方插花,花目品第,器与具,技与艺……

一部系统完备的中华插花史。

书名《拈花意》,“拈花”二字,袭自爱花前辈周瘦鹃先生的《拈花集》。周先生以盆景大家名世,此书中时以瓶供配盆玩,则以拈花名插花,非仅佛祖,亦关凡人。“意”者,亦借插花与佛教的因缘,仿“何为祖师西来意”句式。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人生遭遇插花,是极寻常事。寒舍中高矮方圆几件瓶罐,应时换季,插数枝银柳,一把野菊,不过随手百步,顺眼即好,无所谓技艺,更遑论流派。就拈花入瓶这基本动作来看,随意插花以自娱,与任何顶尖的花艺、花道表演,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差别,差别只在程式的有无。

现代常说的插花,指折取一种或多种植物体的非根部分作为花材,经过技术修整和艺术设计,插入某种容器,形成新的观赏对象,以表达情感和意趣。它同盆景、园艺、雕塑、建筑等一样,属于造型艺术范畴。这是狭义的插花概念。广义的插花概念,则只以折花为基本要素,不必讲究造型,亦不必插于器皿,可以簪于头,佩于身。可以说,狭义插花是广义插花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

中华插花是历史悠久的民族艺术,也是东方插花的源头。中华插花文化是先民的智慧结晶,凝聚这人们对艺术与精神生活的向往。它是传统文化的有机组成部分,而且与园艺、色彩、绘画、造型、建筑等艺术有这多方面的交集,从一个侧面体现着国人的宇宙观、价值观、审美观。

引言:拈花入瓶

展指拈花,一个细微的动作,意境的诠释却可以天差地远。拈花示众,在佛祖是以心传心的佳话,拈花惹草,于俗人却成了挑逗异性的隐语。这颇有点像现今流传的段子:干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跟谁干。可怜花儿只有被选择的机会,全没有选择的自由。闲话休提,言归正传。如我之辈,既没有成佛作祖的奢望,也无意藉绯闻炒作成风流人物,姑取其中,拈花入瓶,也就是通常所说的插花了。

插花所用的容器,当然不必限于瓶,瓷碗、陶钵、铜鼎、竹篮无不可用。广义的插花,且包括插在头上、佩在身上,甚或就持在手中,是名副其实的拈花。然而古人习称插花为瓶花、瓶供,是以瓶为概称。正如所撷取的花材,未必就是花,也可以是枝、茎、叶、果,甚至包括野草,而统名为插花。就此而言,插花正是一项拈花惹草的活动呢。

插花于器,如今是一种艺术,花艺,有专门的协会和研究会,有规模宏大的展览和赛事。日本人更尊之为花道,作为女子教育的必修课,新嫁娘可以不“洗手做汤羹”,却不能不亮相插瓶花。这就又将插花弄得有些女气。日本一些男性公务员,为了减压而学习插花,竟被媒体抓住大做文章。近世百余年间,日本国势强盛,在与西方交流中又占着先机,中国一度闭关锁国,甚至视鲜花为毒草,斥爱花为堕落,遂致世界误以日本花道为东方插花正宗。其实史有明证,日本插花源出中国。中国古时的插花活动,参与者并不分男女老少。“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的,是女娃娃,“少日春怀似酒浓,插花走马醉千钟”的,是少年郎,“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花残空折枝”,是剩女的吁嗟,“老子舞时不须拍,梅花乱插乌巾香”,是壮士的洒脱,“人老簪花不自羞,花应羞上老人头”,则是衰翁的感伤。而插花成为一种玩艺,更是男人兴起来的,一度且曾是僧人的专长。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人生遭遇插花,是极寻常事。寒舍中高矮方圆几件瓶罐,应时换季,插数枝银柳,一把野菊,不过随手摆布,顺眼即好,无所谓技艺,更惶论流派。就拈花入瓶这基本动作来看,随意插花以自娱,与任何顶尖的花艺、花道表演,并没有什么差别。差别只在于程式的有无。不仅于插花,世间诸多事物,有程式与没有程式是大不一样的。刘邦初当皇帝,群臣哄闹朝堂,他也感觉不到什么乐趣,直到叔孙通制定了朝拜天子的礼仪,皇帝才摆足了威风。程式化虽未必有益于事物的本质,却往往为当事者所乐意接受,无产阶级的革命领袖,在天安门上被百万人民同声山呼万岁,也是心安理得的。

插花的本旨,是各人按照自己的心意,重新安排花卉的形态与组合。人以万物之灵自居,惯欲令天下万物,皆为我所用。伟人以改造世界、改造他人世界观为己任,穷酸文人则只能改造些野草闲花,或曲折为盆景,或剪裁为瓶花。人心不同,性情各异,所爱非一,本来无所谓程式。然而正是程式的出现,完善、打破与重建,使插花成为一种引人注目的文化现象。较之盆景,插花作为花草形态的瞬间定格,宛若过眼烟云,彩云易散琉璃碎,全靠有人形诸文字,绘为图形,摄成照片,才得流传后世。而这些文字图片,恰又显示着作者的心志意趣,并进而反映出社会的思潮风尚。

正是这些,吸引我对插花活动进行一种文化审视,思考其在发生发展过程中,受到中国传统文化什么样的影响,又在中国文化史上留下了怎样的痕迹。蓄积多年,时有感触,遂萌发了纸上谈花的意思。书名《拈花意》,“拈花”二字,袭自爱花前辈周瘦鹃先生的《拈花集》。周先生以盆景大家名世,此书中时以瓶供配盆玩,则以拈花名插花,非仅佛祖,亦关凡人。“意”者,亦借插花与佛教的因缘,仿“何为祖师西来意”句式。清乾隆年间高凤翰的得意之作《四季花卉轴》,梅花插瓶,莲花铺盘中,牡丹与菊花随意散置案上,题诗中道“忽见三生旧影子,拈花已省梦中身”,是真解拈花意者。花谢花开无日了,春来春去不相关,个中意趣,本亦如鱼饮水。今聊抒一孔之见,期与同好共相研磨。


尾声 野草闲花

我会对插花发生兴趣,完全是出于偶然。一九九六年六月,我在南京旧书市上,买到一本《家元四十一世专明瓶花之集》(封面简署《专明瓶花集》),系明治三十年(一八九七年)家元四十二世池坊专正雕版刷印的“非卖品”,书页高三四五毫米,宽二二五毫米。当时所看中的,只是一部尺幅宽大的版画集,对于池坊、家元,都不甚了了,更不用说什么是立花了。书中所收录的插花作品,多为皇室活动所用,如正月会、万灯会、七夕会、古稀贺筵会等,以及天皇即位或去世时的灵前供花。这位池坊专明历经文化、文政、天保、弘化、嘉永、安政、万延、文久八朝,主持花道的时间长达半个多世纪。这些都引发我的好奇,开始留心日本花道方面的书籍。不久又买到一种昭和年间由大日本华道学院出版的《初等池坊生花教本》,书中明确说到日本花道开山鼻祖小野妹子曾作为遣隋使,从中国带回了佛前供花技艺。也就是说,日本花道其实源于中国。

我在文化上的好奇心一向很强,颇有些像袁宏道所说的“好事”者,遂将插花作为藏书的一个专题,平时读书,也注意搜集与插花相关的资料。插花展览有机会一定去看,在花店里买花,也会与主人攀谈几句。十余年来,对于插花一事,算是渐渐有所了解。

去年韩猛先生光临寒舍,恰谈到插花这个选题,促使我动了来写这一本小书的念头。一方面,近年出版的插花图书,多偏重于技艺介绍,即涉及插花史与插花文献研究,也不免错漏。即如农业出版社出版的《花镜》校注本,《养花插瓶法》开篇,有“采千林於半卤,萃四序於一甄”一句,读来总觉“卤”、“甄”二字难解,后见《家元四十一世专明瓶花之集》扉页上的篆书朱文印,方知应是“采千林於半窗,萃四序於一缶。”另一方面,现存文献记载中器皿插花的最早史实,正是发生在一千五百年前的南京,当此百废俱兴之际,在南京重述插花史,或可算是一种纪念吧。

就我个人来说,也是出于一种小小的奢望,即通过插花这个切入点,能够于中国传统文化,做一回见微知著的探索。二十世纪中,中华文明,从精神到物质,都遭到了近乎毁灭性的败坏,而我正是后半个世纪的目击者。今天说弘扬中华民族传统文化,就不能只是一个空泛的口号,而必须付诸长期、细致、脚踏实地的艰巨工作。我们这一代人,因十年浩劫丧失了最好的求学年华,注定已难登学术堂奥,但是做一些拾遗补缺的工作,尚属力所能及。我的设想是,每次选择的题目宜小,探讨则力求透彻,至少也要达到承前启后的水准,才不枉此行。就像打井一样,只要挖掘够深,总可以渗出点水来,或可供人解一时之渴。即便打不出水,成为一个空洞,也可以让压抑太久的传统文化板块透透气。倘若打开的井眼够多,竟至于串连成线,星罗成局,也未可知。

进入二十一世纪,我得以摆脱俗务,专事写作,即开始着手尝试。十余年来,稍有成绩,如“中国版本文化丛书”中的《插图本》,深入品评中国古代钱币文化的《钱神意蕴》。比较满意的是《版本杂谈》,以实证的方式,第一次对中国近现代版本做了系统阐述,就算是狗尾,毕竟给中国图书版本学续了一个尾巴。这也让我对自己的目标更为明确,又选择了中国民间歌谣这个题目,上承二十世纪初北京大学前辈们开拓的事业,在《风从民间来》中,第一次对中国民歌史做了完整的梳理工作。


这种图书的写作,其难处不在于资料的搜集,而在于对资料的分析和思辨,不在于知其然,而在于知其所以然,追索各种现象背后,致其发生与变化的原因。如果只求罗列故典,那是高中生也能弄出个数十上百万字来的。所以这看似在做的是前人做过的事,但决非简单地重复前人。其间时时会面对的,是因袭旧说的诱惑,时时需克服的,是提出新见的艰难。因袭旧说自然省事,可旧说不免被新的材料所打破,亦不免被新的社会意识所激扬,除非你有意对新材料视而不见。而每一个看似简单的新见解、新观点,都须有翔实的材料为依据,都不得不重新审视前人的论述,从文字到图画到所有相关的实物,都须了解把握,细加斟酌。我常开玩笑说,这种事情,有学问的人不屑于做,没有学问的人又做不来。这当然要比写那种随意浏览式的书话费力得多,然而,也唯有历艰涉险,才会获得更多写作的动力,和快乐。

奉献给读者的这一本《拈花意》,说的是插花艺术的源流和意趣,在古往今来的中国插花文献中,或许只能算一丛野草闲花。但愿这一丛野草闲花,能够为插花艺匠们所采撷,为他们的新作,添一分隽意,也能够为喜爱插花艺术的读者所欣赏,为大家的生活,添一分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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