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penAI 高层大地震为其首席科学家幕后推动？离职总裁爆料罢免经过、Altman 再次回应

AI前线 2023-11-28

整理 | 褚杏娟、赵钰莹

OpenAI 高层争斗，两位离开的创始人、高管先后在推特（X）上表态。

前 OpenAI 联合创始人兼总裁 Greg Brockman 在推特上公布了罢免经过：

Sam 和我对董事会今天的所作所为感到震惊和难过。

首先，让我们向在 OpenAl 合作过的所有杰出人士、我们的客户、我们的投资者，以及所有伸出援手的人表示感谢。

我们也仍在努力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以下是我们所知道的:

昨晚，Sam 收到 Ilya 发来的短信，要求周五中午谈话。Sam 参加了一次 Google Meet，除了 Greg 之外，整个董事会都在场。Ilya 告诉 Sam 他将被解雇，并且消息很快就会传出。

- 中午 12:19，Greg 收到 Ilya 发来的短信，要求快速通话。中午 12:23，Ilya 发送了一条 Google Meet 链接。Greg 被告知，他将被从董事会中除名（但对公司至关重要，并将保留他的职位），而 Sam 已被解雇。大约在同一时间，OpenAI 发表了一篇博文。

- 据我们所知，管理团队不久后就意识到了这一点，除了 Mira 是在前一天晚上发现了这一点。

能得到大量的支持真是太好了；谢谢你们，但请不要花太多时间担心我们。我们会没事的。更伟大的事情即将到来。

“ChatGPT 之父”Sam Altman 也发文回应，略带感慨称，“今天在很多方面都是一次奇怪的经历。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有点像在你还活着的时候读你自己的悼词。这种爱的倾注真是棒极了。启示之一：去告诉你的朋友你觉得他们有多棒。”随后他表示，如果离开，董事会应该会追查他股票的全部价值。

前情提要

当地时间 11 月 17 日，OpenAI 通过其官网宣布任命其首席技术官 Mira Murati 为临时首席执行官，现任 CEO、被誉为“ChatGPT 之父”的 Sam Altman 将辞去首席执行官职务并离开董事会。

关于离职原因，OpenAI 方面给出的理由是：Sam Altman 先生的离职是在董事会经过审议后得出的结论，他在与董事会的沟通中始终不坦诚，阻碍了董事会履行职责的能力。董事会不再对他继续领导 OpenAI 的能力充满信心。

Sam Altman 也通过个人社交网站回应了离职一事儿：

关于临时继任者 Mira Murati ，其在 OpenAI 领导团队任职五年，在 OpenAI 发展成为全球人工智能领导者的过程中发挥了关键作用。她拥有独特的技能，对公司的价值观、运营和业务有深入了解，并已领导公司的研究、产品和安全职能部门。鉴于她任职时间较长，并与公司各个方面密切接触，包括她在人工智能治理和政策方面的经验，董事会认为她是担任这一职位的独特人选，并预计在正式寻找永久首席执行官时实现无缝过渡。

OpenAI 表示将立即开始正式寻找永久首席执行官。

董事会在一份声明中表示，“OpenAI 的构建是为了推进我们的使命——确保通用人工智能造福全人类。董事会仍然全力致力于实现这一使命。我们感谢 Sam 对 OpenAI 的创立和发展做出的许多贡献。与此同时，我们相信，随着我们的前进，新的领导层是必要的。作为公司研究、产品和安全职能部门的领导者，Mira 非常有资格担任临时首席执行官。我们对她在这一过渡时期领导 OpenAI 的能力充满信心。”

现在，OpenAI 董事会由 OpenAI 首席科学家 Ilya Sutskever、独立董事 Quora 首席执行官 Adam D'Angelo、技术企业家 Tasha McCauley 以及乔治城安全与新兴技术中心的 Helen Toner 组成。

作为此次过渡的一部分，Greg Brockman 将辞去董事会主席职务，并继续担任公司职务，向首席执行官汇报。Greg Brockman 也在推特上做了回复，表示是在看到新闻后决定辞职的。

OpenAI 成立于 2015 年，是一家非营利组织，其核心使命是确保通用人工智能造福全人类。2019 年，OpenAI 进行了重组，以确保公司能够筹集资金来实现这一使命，同时保留非营利组织的使命、治理和监督。

董事会大部分成员都是独立的，独立董事不持有 OpenAI 股权，就连 Sam Altman 也不直接持有股权。Altman 是通过 Y Combinator 投资基金间接持股，该基金在他全职工作之前对 OpenAI 进行了小额投资。

尽管公司经历了巨大的发展，但董事会的基本治理责任仍然是推进 OpenAI 的使命并维护其章程的原则。此前，OpenAI 的董事会只有 6 个人，包括 Greg Brockman (Chairman & President)、Ilya Sutskever (Chief Scientist)、Sam Altman (CEO)、Adam D’Angelo、Tasha McCauley 和 Helen Toner。

总结这次变动，自愿放弃创始股份的联合创始人兼 CEO Sam Altman 被拥有股份的联合创始人兼首席科学家 Ilya Sutskever 和 3 个外部独立董事构成的董事会解除 CEO 职务。另一联合创始人兼总裁 Greg Brockman ，卸任董事会主席。

6 人董事会成员介绍，来自推特用户 @FinanceYF5

知情人士：OpenAI

“士气低落”“人们精疲力尽”

Altman 被免职出乎所有人意料。Altman 上周刚刚主持了首届开发者大会OpenAI DevDay，周四还在亚太经济合作会议和加利福尼亚州奥克兰的一次活动上发表了讲话。据 The Verge和《纽约时报》援引多个内部消息来源称，OpenAI 员工是在 Altman 被解雇的消息公开宣布时才得知的。

目前尚不清楚 Altman 在领导 OpenAI 时可能犯了哪些错误。但显然与 OpenAI 相当不寻常的董事会组成和公司治理结构的关系有关，外媒猜测或许还与 OpenAI 为筹集大量新资本而进行的积极谈判有关。此前有报道称，OpenAI 正在讨论出售股票的可能性，此举将使该公司的估值从 290 亿美元提升至 800 亿至 900 亿美元。

很多人表达了对 Altman 能力的赞赏和离职的惊讶和惋惜。

比如，NVIDIA 高级人工智能科学家 Jim Fan 在推特上评价道，“OpenAI 内部已经是 ChatGPT 在当家做主了，因为 AGI 已经在其内部实现了。”Google 前 CEO Eric Schmidt 表示，“Sam Altman 是我心目中的英雄。他将一节公司从一无所有发展到价值 900 亿美元，并改变了我们的世界。我迫不及待想要看他接下来会做些什么。”

虽然外部对 Altman 评价很高，但 Reddit 上有自称了解情况的网友“Anxious_Bandicoot126”透露称 OpenAI 内部对 Altman 不满已久：

作为一个接近情况的人，我觉得有必要分享一些关于 Sam 和公司的额外背景信息。

工程师们对于匆忙将技术推向市场而没有进行充分的安全审查表达了担忧，这是为了抓住 ChatGPT 热潮的机会。但 Sam 还是冲在了前头。这就是他的风格。他不会听我们的。

他的焦点似乎越来越多地放在名利上，而不是维护我们作为一个负责任的非营利组织的原则。他为了利润做出了单方面的商业决策，这与我们的使命背道而驰。

当他提出 GPT 商店和收益分享时，这越过了一条界限这表明我们的核心价值观处于风险之中，因此董事会做出了艰难的决定，解除] 也的 CEO 职务。

Greg 也面临一些问责并从他的角色中退了下来。他使得 Sam 的许多令人不安的方向成为可能。

现在我们的前首席技术官 Mira Murati 正在接任 CEO。有希望我们能回归到我们以工程驱动的使命，即安全地开发 AI 以造福世界，而不是股东。

他随后在帖子下面回复网友时表示，可能每个人对 Sam 感同身受，“但我们这里的大多数人并不这么认为。士气低落。人们已经精疲力尽了。”“Sam 和 Greg 也许还能再次合作，但我们其他人不可能。桥被烧毁了。董事会和我自己都被欺骗了太多次。”

但根据 Business Insider 报道，OpenAI 和微软的员工都对 Altman 离职消息“完全震惊”。这与该网友的说法似乎有些出入。

据报道，OpenAI 旧金山总部举行了一次简短的会议，会上重申了公开声明，并鼓励大家保持冷静。但公司里的人很高兴至少 Ilya Sutskever 仍然和他们在一起。OpenAI 的人士表示，多年来，他一直是公司受人尊敬的领导者，并"负责"技术工作有一段时间了。不过这种接受是短暂的，大约一个小时后，大家再次震惊于 Greg 宣布因 Altman 被罢免而“辞职”。

一位在人工智能领域但并不在 OpenAI 工作的人士称，这次突然的高管变动是“载入史册的一次”。他将 Altman 被迫离职的经历比作 1985 年史蒂夫·乔布斯因与时任首席执行官发生冲突而被苹果公司解雇。

Altman 在很大程度上已经是 OpenAI 的代言人。这次变动对于 OpenAI 未来的发展会产生怎样的影响我们还不得而知。但从公开资料中可知，新任 CEO Mira 是人工智能监管的倡导者，认为政府应该在其中发挥更大的作用。这可能意味着 OpenAI 的发展脚步会放缓，更加注重安全方面的探索。

与董事会之间的矛盾，

早有端倪？

Kara Swisher 在推特上爆料称，“OpenAI 的高层将有大批离职，我预计 Altman 今晚会对此作出回应。据我所知，这起事件源于公司内部追求利润的一派和坚持非盈利原则的一派之间的 “观念不合”。开发者大会上的一些问题也是导火索。”

消息人士透露，在 Altman 的领导下，公司更倾向于追求盈利，并且开发步伐迅猛，这被一些人认为过于冒险。与此同时，坚持非盈利原则的一派则更注重安全和谨慎，双方因此产生了分歧。

Altman 阵营中的一位人士称这是一次 “政变”，而另一位则认为这是正确的决策。

还有消息人士指出，这场分歧的主要双方是 Altman/Brockman 组合与首席科学家 Ilya Sutskever 和董事会成员 Helen Toner，后两者在这次事件中立场一致。

而回过头看 11 月 6 日 OpenAI 的开发者大会，OpenAI 公布了 GPTs、GPT 商店，同时发布了一系列自己开发定制的 GPT 工具，一时间各种开发者、创业者都被严重“创伤”。

11 月 8 日，ChatGPT 遇到大规模的宕机，OpenAI 发言人回应称是遭到人为蓄意攻击。次日，微软出于“安全考虑”不允许员工使用 ChatGPT。11 月 15 日，Altman 宣布，ChatGPT Plus 付费版暂停注册，原因是开发者大会之后的使用量超出了 OpenAI 当前的处理能力。11 月 16 日，微软在 Ignite 大会上发布了 100 多项应用，关键还将 Bing Chat 全线更名 Copilot。11 月 17 日，Altman 被董事会开除。

可以看出开发者大会之后，OpenAI 内部的问题开始愈演愈烈并逐渐公开化。而这些矛盾很难说微软不知情，毕竟似乎早有预感一样，之前特别强化了微软在 AIGC 方面的王牌 Copilot。

此外，今年 6 月份，Altman 在与开发者进行的一次闭门中，讨论了 OpenAI 的近况与未来的规划。有参加了此次交流会的开发者表示，因为这是闭门交流会，所以 Altman 在交谈中表现出了开放的心态，讨论内容既涉及开发者面临的实际问题，也延伸到了商业竞争、AI 监管和开源等问题。

此次对话的重点内容被 Raza Habib 记录了下来并公布在了网络上。但随后，应 OpenAI 的要求，此内容已被删除。然而，这一删帖的举动引发了外界的强烈好奇和质疑。

有网友表示：“一家从互联网上收集信息做产品的公司，居然要求从互联网上‘删除’一篇文章，这种行为真的很讽刺。”

外界纷纷猜测 OpenAI 删帖的原因，在 HackNews 上，一位现场的参会者认为之所以删帖是因为 OpenAI 不希望在公开场合谈论一些公司重点规划。也有网友认为，OpenAI 这种行为有炒作的嫌疑，毕竟 GPU 不足已经不再是什么秘密了，看看英伟达的股价就知道了。

虽然不知道这是否暗示了 Sam Altman 与董事会之间存在矛盾，但可以看出 Sam Altman 的一些行为、发言没有在公司层面达成共识。

微软：继续与 OpenAI 保持合作

Altman 的下台对微软来说是一个打击。微软已向 OpenAI 投资了 130 亿美元，并拥有该公司 49% 的股份。微软首席执行官萨蒂亚·纳德拉 (Satya Nadella) 今年早些时候，在几乎所有微软产品中使用 OpenAI 开发的技术。

在宣布 Altman 离职后，微软股价在最后 30 分钟的交易中下跌了 1% 以上。

在《纽约时报》看到的致 OpenAI 员工的信息中，Murati 表示，她已于周五与 Satya Nadella 和微软首席技术官凯文·斯科特（Kevin Scott）进行了交谈，他们仍然支持 OpenAI。

Murati 写道：“我们现在正处于一个关键时刻，我们的工具正在被广泛采用，开发人员正在我们的平台上积极构建，政策制定者正在考虑监管这些系统的最佳方法。” “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重要的是，我们要保持专注、积极进取并忠于我们的核心价值观。”

消息发布后，Satya Nadella 也发表了声明称：

正如您本周在 Microsoft Ignite 上看到的那样，我们将继续为这个 AI 时代快速创新。从 Azure 中的 AI 系统、模型工具到 Copilot，我们在发布了 100 多个涉及整个技术栈的产品。最重要的是，我们致力于在客户构建未来时提供所有这些服务。我们与 OpenAI 签订了长期协议，可以完全访问我们实现创新议程和令人兴奋的产品路线图所需的一切；并继续致力于我们的合作伙伴关系，包括 Mira 和团队。我们将共同努力，继续为世界带来这项技术的有意义的好处。此前 OpenAI 与微软的关系在外界看起来十分“暧昧”。Sam Altman 找到了微软投资，近日 Altman 还在采访时表示，OpenAI 与微软的合作关系“非常好”，他还计划从微软和其他投资者那里筹集更多资金。

但 OpenAI 董事会似乎不想与微软绑定太深。6 月份，OpenAI 特地发布声明表明了立场：“虽然我们与微软的合作伙伴关系包括数十亿美元的投资，但 OpenAI 仍然是一家完全独立的公司，由 OpenAI Nonprofit 管理。微软没有董事会席位，也没有控制权。”

OpenAI 表示，为了有足够资金实现自己的核心价值观设立了营利性子公司，每位董事都必须履行“安全、广泛受益的 AGI”的职责和使命。董事会决定何时实现 AGI。OpenAI 强调，AGI 指的是一个高度自治的系统，在最具经济价值的工作中表现优于人类。此类系统不包括在与 Microsoft 签订的 IP 许可和其他商业条款中，这些条款仅适用于 AGI 之前的技术。

这意味着，微软对 OpenAI 获得利润的收益，仅限于达到 AGI 也就是通用人工智能之前的收益。一旦 OpenAI 母公司董事会宣布 AGI 已经达成，微软就不再能够从 OpenAI 获得任何利润收益分成。该协议是微软与此前的 6 人董事达成的。

据外媒报道，微软内部的三名人士表示，Altman 周五突然离职，令微软很多人感到措手不及，其中包括负责基于 OpenAI 技术开发微软产品的团队的工作人员。在 OpenAI 公告宣布之前，这些团队中的人没有收到任何内部通知，全然不知担任 OpenAI 与微软主要联络人的 Altman 将被解雇。

有微软员工称，也许有迹象表明 OpenAI 的业务并不顺利。“我认为人工智能的估值是巨大的，它也有一些好东西，但现实是，你需要为 AI 功能收取 30 美元以上的费用来覆盖潜在的基础设施成本，这是人们目前为生产力工具支付的费用的两倍或更多。”

相关链接：

https://openai.com/blog/openai-announces-leadership-transition

https://blogs.microsoft.com/blog/2023/11/17/a-statement-from-microsoft-chairman-and-ceo-satya-nadella/

https://www.reddit.com/r/OpenAI/comments/17xoact/comment/k9p7mpv/?rdt=63250

https://twitter.com/ericschmidt/status/1725625144519909648?ref_src=twsrc%5Etfw、

https://twitter.com/karaswisher/status/1725678074333635028

https://www.nytimes.com/2023/11/17/technology/openai-sam-altman-ousted.html

https://openai.com/our-structure

https://www.businessinsider.com/openai-microsoft-employees-shocked-at-altmans-ouster-202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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