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大讲堂①楼劲：魏晋以来儒学演变的几个问题
2019年“西部大讲堂·历史学论坛”第一讲
7月15日上午，2019年“西部大讲堂·历史学论坛”第一讲在陕西师范大学雁塔校区崇鋈楼学思堂举行。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研究员、中国魏晋南北朝史学会会长楼劲老师作了题为“中衰还是发展：魏晋以来儒学演变的几个问题”的讲座。陕西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黄寿成老师主持了讲座，历史文化学院党委书记杜海斌、副院长李秉忠等多名老师及学员参加了本次讲座。
讲座伊始，楼劲老师明确指出魏晋时期的重要地位。汉唐是中国古代历史发展的主脉，然而古代中国自汉之后并没有发展为一个内亚帝国，而是一个中华王朝，其重要原因在于由汉入唐的过渡时期——魏晋时期。而在中国古代历史发展中，思想文化发展一以贯之的主线便是儒学。楼老师以重新审视魏晋以来“儒学衰落说”为引展开本次讲座。
首先，楼老师从“中衰说”与“发展说”两个方面对前人关于“魏晋以来儒学发展问题”的研究进行梳理。接着又对史料中记述魏晋儒学衰落的部分逐一分析，认为这些史料或以一时之况概括全体，或因既定口径扭曲史实，或为扬此抑彼有违中允。因此，基于这种记载失真的史料，所得出的“魏晋以来儒学衰落”的结论自是不可不疑，进而提出自己所支持的看法，即“魏晋以来儒学是发展的”。
接着，楼老师先从儒学自身的发展情况入手，继而又对与儒学有联系密切的经学的发展情况进行分析，之后又着眼于魏晋时期的新思想与儒学的联系，最后又回归到儒学对王朝建设的影响不断加深这四个方面来论证“魏晋以来儒学发展”的观点。具体如下：
一、“儒学常识化”趋势及相关现象
楼老师指出，“儒学常识化”是魏晋以来儒学发展最为基本和影响深远的趋势。自汉武帝独尊儒术而王霸杂治，到东汉儒学在统治指导思想中的地位趋于巩固，在此过程中，儒学对社会各领域的影响进一步加深，儒学也从原来的诸子显学之一逐渐变为社会生活和政治生活普遍适用的一种基本知识。其主要表现在“儒经成为蒙学及其他普及性教材读物和大量浸透与弘扬儒家相关理念的外围作品的出现”“文学和史学的崛起”以及“国学、官学不振而私学、游学大兴”这三个方面。
二、今、古文经学之融通及其新义疏
楼老师认为，古文经学和今文经学均是经学和汉学的重要组成部分，今文经学衰落根本不等于经学衰落，尤其不等于儒学衰落。今文经学的衰落只是意味着官方学问中古文经学的兴盛，并开始占据主导地位。就经学本身而言，魏晋以来古文经学仍在汲取包括今文经学在内的诸多营养而继续发展。
三、玄学、释、道与儒学的互动发展
玄学与释、道是魏晋时期思想文化发展的新事物，思想文化发展的主线仍然是儒学。楼老师认为，魏晋以来玄学兴起及佛教、道教迅速传播，均与儒学密切相关而相互影响，这种与不同思想学术及宗教密切互动，多有融汇又各有发展的状态，显然也不能解释为儒学的衰落，正如其过程不能解释为道学、佛学的衰落一样。
四、政治及制度的儒家化进入高峰
儒学对政治和制度的影响始于汉武帝时期，在魏晋时期开始全面渗透、主导政治和制度。楼老师强调，魏晋以来的“法律儒家化”，包括政治和制度的儒家化过程，决不能以儒学“衰落”视之，而只能解释为儒学作用和影响的极大扩展，这既是儒学发展表现出的强劲动力和深厚基础，同时也标志着儒学的政治、社会影响自此进入更高水平。
讲座结束后，楼老师与在场学员进行了深入交流，并对学员提出的关于“如何辨别史料真伪”等问题做了详细地回答。最后，黄寿成老师对楼老师讲座的内容进行了简要总结，鼓励大家要用心琢磨，仔细体会楼老师的讲座内容，才可领悟其中的要领。本场讲座在热烈而有序的交流中圆满结束。
文字来源/张宇青
图片来源/秦佳陆、齐以恒
责任编辑/何秉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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