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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0年,末代皇帝溥仪被特赦;面对继子探望,他的反应暗藏深意


作为中国最后一个皇帝,溥仪的人生注定不同。


从帝王沦为傀儡,从战犯转为平民,他的一生沧桑巨变,历经荣辱浮沉。只是无家无国的不甘,让他也生出复辟的荒谬举动。


自从九一八事变后,溥仪深信日本才是大清复辟的“第一外援力量”。所以在日本宪兵和特务的庇护下,溥仪潜往东北,当上了伪满洲国傀儡政权的“皇帝”。


在日本关东军的操纵下,他先后出卖东北主权,发布反动诏书,颁布反动法令,支持日本发动侵略战争,协助日本殖民统治者残害东北人民……种种滔天罪恶,也酿造了自己的祸根。


1945年,日本宣布投降后,在沈阳准备逃亡的溥仪,被苏联红军俘虏。


刚进入苏联战犯所时,溥仪也曾万分绝望,以为自己毕生就要囚困在这高高的牢笼中。


为了消除溥仪心中的疑虑,战犯管理所工作人员向溥仪交代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改造政策,让他安心改造,并对他进行耐心的指导教育。


但值得注意的是:由于溥仪身份特殊,所以在监狱中也享受着超乎寻常的待遇;他不仅可单独用餐,不用劳动,甚至不需要打苍蝇和蚊子,一切都有专人伺候。


这番优厚的待遇,让溥仪甚至想要永久居住苏联,以躲避中国政府对他种种罪孽的审判。


但解放战争胜利后,溥仪还是被苏联遣送回国,从此开始了在抚顺战犯管理所的10年改造生活。


直到1959年,溥仪作为第一批特赦人员,才正式结束改造生涯,回到了北京。


十年漫长的改造,也许能让人拥有新生的救赎和能力,但中国也有句古话,叫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特别是对三岁登基,自幼生长皇家深宫的溥仪来说,身份地位的尊贵,也让他形成了目无一切、唯我独尊、自私自利、嗜权如命的性格。



那么,作为末代皇帝的溥仪,真被改造成功了吗?


对于这个问题,我们不妨从溥仪继子,也是中国最后的“皇太子”毓喦,对溥仪的三次探望中,找些真相和答案。


中国最后的“皇太子”毓喦:实为远房侄子,狱中照顾溥仪起居


世人皆知末代皇帝溥仪的传奇与颠沛,但鲜有人知,曾经不甘亡国的溥仪,还在苏联改造期间,密定过下一位“皇位继承人”。


而这个人,便是爱新觉罗·毓喦。


他是满族爱新觉罗宗族的王子,也是溥仪的远房侄子;只是感叹:被溥仪选定为“皇太子”的毓喦,或许曾在瞬间拥有过帝王之命,却最终无法享受到这样的尊荣。


溥仪与毓喦的交集,要从伪满洲国建立说起。


那时候,溥仪在日本人的统治和监管下过得心惊胆战,迫切需要一些家族成员时刻在身边陪伴;所以他一手操办了“读书班”,将近亲侄辈网罗过来,以培养一批对自己死心塌地的亲信,小溥仪12岁的毓喦,就是在这时被挑中来到“御前”读书。



因为在日本人手下,很没有安全感,本就刻薄寡恩的溥仪,也产生很重的疑心病,动辄就对手下人严厉责罚,或者命他们互扇耳光;因为毓喦头脑灵活也忠厚踏实,成为溥仪比较赏识与信任的亲人。


伪满洲国灭亡,溥仪和毓喦等人被关在苏联战犯所。


同监房其他的随从,也因为接受新思想改造,已经不把溥仪当做高高在上的皇帝了;但自幼养尊处优的溥仪,却连生活自理的能力也没有,就连穿衣服、洗漱这样的事情,也无法得心应手。


所以在管理所中,仍旧是毓喦以奴才的身份,侍奉自己的“皇帝”。


1949年,身为战犯的溥仪,在管理所与弟弟溥杰商议后,决定立毓喦为“太子”。


之后,他特地举行了一场“立嗣礼”:


“父子”两人匍匐在地,面朝一只收藏着溥仪400余件珍宝的黑皮箱,向心目中的列祖列宗,行三跪九叩大礼。


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毓喦开始称呼大自己12岁的溥仪为“皇阿玛”。


而溥仪的饮食起居,也全部由“太子”毓喦照顾。


直到上级发现溥仪依然学不会生活技能后,才将两人分开居住。


缺少了毓喦的照顾,溥仪经常把衣服扣子弄错,也不会系鞋带;没有从奴仆角色中走出来的毓喦,只得趁着晨练间隙为溥仪重新整理着装。


但随着思想改造的深入,毓喦的认知发生了彻底的变化。


他认识到人人平等的思想,也认识到封建帝制已经是一去不复返的历史。


为了帮助自己和溥仪实现重生,他甚至还主动给管教人员纸条,检举“皇阿玛”溥仪藏有大量珍宝,后来他担任卫生检查,看到溥仪乱糟糟的内务后,直接无情扣分。



因为表现良好,毓喦率先获得自由。


离开战犯所那天,他看着溥仪松散开的鞋带,再三思量,还是蹲下身子给溥仪系好才离开。


而对毓喦的变化视为“背叛”的溥仪,则赌气般的沉默着,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

溥仪真的被改造成功了?继子探望时,溥仪的3次举动揭开真相


获得自由的毓喦,也经常回想起与溥仪相处的日子。

他始终是记挂着溥仪的,也对溥仪能否出狱感到担忧,毕竟他是清朝的末代皇帝,也是伪满洲国的亲日皇帝。

直到1960年年初,正在农场干活的毓喦,突然听说:溥仪被释放回京了。

心情尤为激动的他,便立刻跑到妹夫万嘉熙家里,去看望阔别三年多的溥仪。

其实在出发的时候,毓喦心里也是万分纠结:因为他不知道要如何称呼这个身份奇怪的人,他是自己的叔叔,也是自己的“皇阿玛”,更是自己曾经效忠的“皇上”…

在新社会的环境中,肯定无法按照旧社会礼教来称呼,但若是摒弃以往的尊卑传统,是否又有些大逆不道呢?

这些心事还没来得及理顺,毓喦便已经到了妹夫万嘉熙的门口。

值得注意的是:见到毓喦后,是溥仪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并迅速向他走来;在毓喦还没来得及张口的时候,溥仪紧紧握住了毓喦的双手。

这阔别多年的重逢,掺杂了太多生死无常的劫后重生;这份重逢带来的感动和喜悦,也让毓喦的情感有了最自然的流淌,他眼喊热泪,大叫了一声:大叔!

而听到称呼的溥仪,更是激动万分,连连答应着,再次紧紧握住毓喦的双手。

在这次重逢的交谈中,毓喦发现溥仪感叹最多的便是:没料到自己也可以被特赦。

他说:“还有人比我改造好,但是没有被特赦,之后,我要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才能报答国家对我的宽宏大量。”

这番话再次让毓喦深受震撼,他发现曾经高高在上的溥仪,真的不一样了;这种变化带来的欣慰,也让他几乎哭出声来。


在这次相见中,曾经唯我独尊的溥仪,展现出来的是身份平等的谦逊。

是他在毓喦踏进家门时,立刻起身迎接,也是他在毓喦还未张口时,便紧紧握住对方的手,更是他在毓喦回去的时候,坚持起身送他到门口…

这样待人接物的礼节,对常人来说再普通不过,但对于毓喦,却是一场极大的震感。

后来,在他写作的《末代皇帝立嗣纪实》一书中,他依旧忍不住感叹:

“溥仪竟然把我送到了门口,在我的记忆中,这是平生第一次。”

如果说这次的溥仪,让毓喦感受到了地位平等的变化,那么毓喦对溥仪的第二次看望,则让他由衷的感受到:曾经冰冷寡恩的无情帝王,竟然有了最踏实的人间温情。

受周总理的关照,溥仪也有了在植物园工作的机会;便从五妹夫的家中搬离出来,安置在崇文门内的一个旅馆里居住。


极度想要了解溥仪新变化的毓喦,便来到旅馆探望。

刚走进旅馆门口,便看到自己的两个儿子,竟然在溥仪住的房间中玩耍;他还没有搞明白状况,听到声音走出来迎接的溥仪,便笑呵呵地说:“是我让孩子们来玩的。”

那天,两个人又说了好多话;在交谈中,笨拙地溥仪还给毓喦沏了一杯茶,这份举动再次让毓喦有中置身梦中的恍惚感。

他忽然想起,自己曾经在溥仪底下做内廷学生的岁月了。

那时候,他是可以随意被溥仪处置的“奴隶”,所以永远要战战兢兢的活着;唯恐有任何闪失,遭受惩罚。


他看着溥仪与孩子们的欢乐打闹,心里更是说不出的复杂。

曾经的溥仪也有童仆的伺候,可那些孩子吃的却是最坏的高粱米,穿的也是破烂不堪的衣服,除了每天要干十五六个小时的活,晚上坐更守夜外,更要时常挨溥仪的鞭打与责骂。

如今的溥仪,虽然失去了帝王的荣耀和风光,却拥有了太多珍贵的人间温情;这样的变化,又怎能不让毓喦吃惊。


所以两人聊天时,溥仪感叹北京城变化太大时,毓喦认真感叹道:

“北京再大的变化,也没有你这个‘皇上’变化大啊!”

后来的溥仪,也有了正式的工作。

他当上了全国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的文史专员,这份工作带来的成就和满足感,远远大于他在紫禁城的岁月。

所以,和毓喦第三次见面时,溥仪忍不住的分享:

“我现在在西边的院落里上班,离宿舍很近,我每个月工资一百块呢!”

说完后,溥仪便带着侄子毓喦参观了他的住所;那是一个标准的单人间,算不得宽敞,却被收拾得格外整齐。

看着溥仪满意的神情,毓喦却有些心酸和难过:

这个三岁就被推到皇位上的末代皇帝,这一生都是被迫接受安排、被迫流离辗转;如今在这方寸之所,才找到了人生的踏实和安稳,生在皇家本是荣耀,可时代变幻中,背负的苦难却无法数得清。

转悠了大半天,毓喦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响起。

这个时候溥仪才意识到:已经到吃饭的时间;于是,便拉着毓喦去吃饭。

此时正是三年灾害,全国陷入粮荒的困难时期。

因为毓喦需要养家糊口,导致整个人长期营养不良,吃顿饱饭也是奢侈事。

为了让毓喦吃饱,溥仪打了4人份的菜摆在毓喦面前,让毓喦放心去吃。

就这样,长久没有吃过饱饭的毓喦,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不一会,就把眼前的饭菜全给吃光了。

见毓喦意犹未尽的感觉,溥仪又去打了两个菜嘱咐毓喦吃光。

要知道:当时的粮票都是有数的,但是溥仪为了让毓喦大饱口福,选择了提前透支自己的粮票,这份做法也的确有了为人考虑的体贴。

等真正吃饱饭后,毓喦才注意到溥仪的饭食,发现从始至终,溥仪仅仅吃了半个馒头。


不是不饿,而是怕毓喦吃不饱,因此把所有的饭菜都留给了对方。

这份做法,让毓喦感受到强烈的感动和惭愧;在考验人性的饥饿面前,他输给了曾经自私自利、蛮横寡恩的皇帝;溥仪这番体贴入微的举动,也让毓喦真正意识到:

那十年的劳动改造,给了溥仪后半生的救赎和新生。

放在最后的话


如获新生的溥仪,成为了新中国里最普通的人民。

他自食其力地养家糊口,也怡然自得的安然度日,没有了帝王身份的牵扯,他的人生活得也格外踏实和安心。

虽然被改造后的溥仪,依旧有些生活和性格的陋习;但这番接近“脱胎换骨”的改变,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意想不到的。


1967年10月17日,溥仪因病逝世,享年61岁。

童年时期的他,只想做一个快乐的孩子,人们却强迫他坐在皇位上;少年时期,他想做个真正的皇帝,却被告知自己只是个符号象征,青年时期,他想挽救祖宗的大清基业,却成为民族的罪人;终于熬过战乱,他以为自己是个罪犯,也做好了以死谢苍生的准备,却又被赋予平民的身份…

他看似周旋在时代里,却被命运挤出局,只能以局外人的身份不断挣扎,带着屈辱和悲惨的印记,努力的活着。

他在自传中这样说到:“我这一世,当过皇帝也当过公民,归宿还好,现在总算是已经走到了尽头。改造我这样一个人不容易,把一个封建统治者变成一个公民,无论什么国家都很难做到,中国共产党办到了。”

想起获释之后,溥仪终于拥有了共和国公民的身份,并且获得了一张选民证时,他高兴地对旁人炫耀:“这才是我一生最珍贵的东西。”

他这一生可悲也可恨,但寻根溯源,又让人觉得可怜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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