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 | 只剩一颗大脑,怎么逃离外星监狱?
图 / 七叶
某一天,你醒来,发现自己处于无尽的黑暗之中,没有视觉,没有嗅觉,没有味觉,没有触觉……你只剩下了一颗大脑。原来你被外星人关进了监狱,你还有一个“同伴”。接下来,你该怎么做,才能逃离困境?
在黑暗、冰冷、无垠的宇宙之中,这个关于逃亡与回家的故事,你可能会爱上。
*全文共计6288字,阅读约需9分钟。
归途
作者:熔岩原孤丘
我知道痛苦乃是唯一的高贵,无论人世和地狱都不能腐蚀,为了把我那神秘的冠冕编缀,须将一切时代一切领域征集。
——《祝福》波德莱尔
从前,若论寒冷与黑暗哪一个更令我畏惧,那必定是寒冷。而现在,为了一点光,哪怕是一瞬即逝的火花,我甘愿身处绝对零度。
无尽的黑暗,起始于我的苏醒。
人类其实是卑懦的生物,仅仅是一点光的缺失,我就被惊醒了。你可以试着想像一下我有多么恐惧,那是绝对的黑暗。
若是想像不出,那么我可以为你形容一二:无月,星光亦被填塞了整个天空的乌云阻隔,而我便像是在这样的深夜,独自悬浮在一个狭长的洞穴。洞穴不大不小,我几乎可以感觉到两壁就在我的身侧,似乎在慢慢向我迫近,然而伸出双手,却什么也摸不到。在这样的黑暗里,我逐渐失去了方向感。
刚才我是不是说两壁?哈,我忘记了,或许那并不是两壁,而是上下……
你看,我面对这样无尽的黑暗,差点丧失心智了。我并不真的在一个洞穴里。那我在哪里呢?我毫无头绪。
我得冷静下来,纵然失去了视觉我也还有别的感官。味觉自然派不上用场。嗅觉……似乎也闻不出什么。听觉,啊,真好,我还能听见一些声音。
那不是人声,这我可以肯定。
我从没有听见过类似的声音。
恐惧犹如深潭黑水,缓缓涨起,渗进我的毛孔,灌满我的肺叶,压迫着我的胸膛,尖叫无声。
难道说,我变成了植物人?我试着挪动我的手指,感觉不出什么问题。不过,说不定我是在做梦。悬浮在梦中可不是什么很好的体验,因为一般来说,悬浮总是伴随着坠落的。
说不定我正在坠落呢,像电影里的慢动作镜头,然后猛然加速,啪!
“坠落,你,不。”
这是?这是……这是中文!
虽然语法全是混乱的,磕磕绊绊,发音却异常标准……不对,那是我自己的声音。这怎么可能是我自己的声音?
“你不是,人,一个。”
我……不是一个人?我不是一个人?
“是。”
那你是谁?
“一个,人,不是,嗯,星。”
什么?你在说什么?
“你,我,不是,一个星。”
一个星?什么星?星球吗?你是说,你不是地球人?
“是。”
到底是不是啊?
“是……嗯……不是……地球,不知道。”
你,不知道地球?
“是。我,不,地球。”
那我怎么会和你在一起?不是你到地球来把我绑架走了吗?
“不。”
我在哪里?
“飞船,太空。”
我在一个太空飞船里?你开玩笑吧。
“不。”
中文哪里是这么好学的?你别装了,好好说话,我听着费劲。
“我听,你,心里,说,学。”
你的意思是,你会读心?
“是。”
那你还真是E.T.了。
“不明白。”
E.T.,外星人,电影里的。你不是会读心吗?我看过那电影。
“是,外星人。电影,不明白。”
我就叫你E.T.。好不容易来一次太空,我能看看外面的景色吗?
“不,我,不,看。”
你也看不见?
“是。”
为什么绑架我?还是你也是被绑架来的?
“是。”
那你知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绑架你?
“是。”
为什么绑架你呢?
“犯罪,审判,两个,不,我们,代替。”
我们是替两个罪犯顶包的?
“是。”
你们外星也有这种事?我以为是地球特产呢。
“我,他们,不是,一个星。”
哦,对,外星是个相对的概念。他们对于你来说是外星人。我对于你来说也是外星人。
“是。”
那么,有办法逃出去吗?
喂?喂!
E.T.?E.T.?E.T.!
什么都听不见,绝对的黑暗乘上绝对的寂静。
我的问题像是丢进了无尽的深渊,连隐约的回声也被崖下重重的黑雾阻隔。我努力地望下无形的深渊中去,几乎觉得连我的目光也一并被深渊囫囵吞噬。
我可以确定,深渊不屑于回望我。
E.T.该不会是我想象出来的吧?我没有孤独到那个地步吧?
我是不是在做梦?或者更甚,我是不是在臆想?现在,一个会读心的外星人,我甚至不知道它存在与否,告诉我说,我被绑架了?还被抓来给一群罪犯顶包?这无论如何都有点难以置信,让我怀疑这是幻想。
人孤独时就容易胡思乱想。
说不定,E.T.也不过是这样一种错觉。
“不。我是真的。”
E.T.?你是E.T.!你回来了?
“是。”
你会说中文了?
“是。规律,弄懂了一些。”
你的智商是多少?这么快就学会了中文?
“智商,我不明白。是,我聪明。”
你还真不谦虚。不过我猜你们外星的礼仪和我们地球不一样。
“是。”
那么,E.T.,你知道那些罪犯犯了什么罪吗?虽然不知道他们的法律是什么样的,如果能知道他们犯了什么罪,我也好辩驳一下。
“不,只判决。”
什么?不是审判吗?是审判我就应该可以给自己辩护,或者有没有辩护律师?
“不,你不说话。”
为什么?我为什么不能辩解?
“他们是海盗,官方海盗。有钱。”
他们买通了法庭?官方海盗是什么意思?他们的政府支持海盗行为?
“是。”
那能不能上诉?有没有宇宙法庭这种?哦,不对,要是有这么高级别的法庭,应该也会要求地球人参加,是吧?
“是宇宙法庭。海盗,犯宇宙公约。太空海盗。”
宇宙法庭?还太空海盗?这是在演科幻片吗?
“不。海盗,抢低级行星资源。公约规定,不可以。”
但是他们的政府支持?
“是。他们的星,资源用完,移民,找不到空星。”
所以他们一路找一路抢?
“是。有舰队。武器,很多。”
可是宇宙法庭这么高的级别还怕他们一支小小的舰队吗?
“是。有很多海盗,大家都海盗。资源,少。不抢,都死。”
这种公约还有什么用?成立宇宙法庭为什么没有通知地球?
“地球,低级。”
低级就没有权利参与宇宙事务吗?
“不,低级,收不到通知。”
我第一次感觉到了羞愧。我们如此引以为豪的智慧,在真正的宇宙看来,竟是如此不值一提。我们无知闭塞到连成立宇宙法庭这般的重大事件,不仅无从参与,连小小的通知都收不到。
“不。从你的时候,到现在,很久。地球,可能在。名字,不一样。”
从我的时候?
“我看到,你的时候,地球,低级。现在,不知道。”
等等,我不是才刚刚被抓来吗?怎么就很久了?
“不是海盗抓你。他们抓你,保存,海盗犯罪,买你代替。”
他们是谁?难道还有宇宙人贩子这种职业?
“是。”
那,到底有多久?
“不知道。你,寿命短,至少,十倍你的寿命。”
什么!就算我只能活六十岁也有六百年!我怎么活下来的?
“人贩子,保存你。”
也就是说,他们冷冻了我?
“是。人贩子,抓你,冷冻你,卖你。”
那,六百年了,地球有什么变化?
“我不知道地球。名字,不一样。我们不叫地球。”
银河系呢?也不叫银河系?
“是。”
那叫什么?
“不知道,我不知道银河系。星系,很多。”
连银河系也不知道?我离家到底有多远?
“远。”
你呢?你离家远吗?
“比你近。”
那你为什么不想办法回家?我一出口,不,一想到这个问题就后悔了。
我刚才一问有没有办法逃跑E.T.就不说话了。我可不想要第二次寂静。
“回不去,我们,在监牢里。”
你是说,我们已经被限制自由了?
“是。不能动,不能说,不能听,不能看。”
但是还能想,没错吧?
“是。”
还能想就还有希望。虽然现在我不知道离地球有多远,还被一群宇宙人贩子卖去给罪犯顶包,这还是一群有背景的海盗,而法庭甚至都不会听我的辩解。不过,我想保持乐观还是有必要的。
那么,你能读到外面的人在想什么吗?我们现在还在太空飞船上吗?
“不。在法庭。”
这么快?有办法告诉外面的人他们抓错人了吗?总有几个没被买通的人吧?
“不。说了,没用。他们,不管。海盗,才有用。”
那么,海盗罪要判什么刑?该不会是死刑吧?
“不。死刑,不够。”
死刑还不够?难道还要千刀万剐不成?
“不,不死。他们,让你活,活很久很久,一直让你活。”
你的意思是,他们要我一直活着?直到我服满刑期?
“是。”
那,刑期是多久?我已经至少活了六百年,好像也没什么感觉。
“不。人贩子,技术差,冷冻你,没感觉。监狱,技术好,你清醒地服刑。”
这么残酷?刑期到底有多久?
“你,寿命短。他们,按海盗的寿命判。你的五倍寿命,才海盗一寿命,他们要判海盗五百寿命。”
也就是,至少一万五千年!我要清醒地服一万五千年刑?一万五千年!
“是。”
他们为什么要按寿命判刑?按年不好吗?这样我的刑期不就大大减少了吗?
“不。星和星,年不一样。用年,不公平。有的星,他们寿命长,海盗的五百寿命,他们才十寿命。有的星,寿命短,你的一寿命,他们的十寿命。判寿命,公平。”
那你们呢?你们寿命多少?我的几寿命?
“你的八倍寿命,我们的一寿命。”
你可以活这么久?
“不。我星普通的人,活你的八倍寿命,但我只活你的二倍寿命。”
为什么?你的寿命为什么这么短?
“我聪明。”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等等,你不会是说……他们增加了你的智慧,然后你就没有那么长寿命了?
“是。”
你……不会被当成了小白鼠吧?
“不明白。”
我的意思是说,你不会是被当成了实验品吧?
“是。”
天哪,所以人贩子才会找上你对不对?因为你是实验失败品,你的族人不会想让你存在的,我打赌这种实验也是违反那个什么公约的吧?
“我想是的。”
你该起诉他们!
“不能。时间过了,他们说我死了,我不存在。”
居然还有时效性!卑鄙,他们钻了法律的空子。
“是。”
宇宙法庭也不受理吗?
“不。”
令人作呕,这法庭简直形同虚设!地球上的法庭还能判几个公道案子,这法庭算什么?等等,他们现在在说什么?
“读判决,你判了海盗的五百一十三寿命,我判了海盗的四百八十七寿命。”
刑期那么长,即使再加海盗的一十三寿命,也就是我的六十五寿命,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海盗一寿命我五寿命,我一寿命六十年,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一小时六十分钟。而以前我连四十五分钟的课都听不下去。现在我要打发的,可是数不清的四十五分钟。真正的不可数名词。
真的没有办法逃跑吗?我要服近两万年的刑来替别人赎罪?他们到底犯了多么重的罪?
“海盗,抢低级行星。低级行星,资源变少,环境破坏,不能居住。”
他们毁掉了别人的家,所以要被惩罚,而我被迫离家万里,替他们赎罪。真是荒谬至极。
要知道,我惊醒于这无边的黑暗中之前,刚刚从高考的地狱里面解放出来。
我才买了一堆高中没时间看的漫画小说,还一页都没有翻过。我高中三年积累了上百部的电影名单,也还一部都没有看。我还没有去离我家不过一百米的那个新建的公园溜过冰。我甚至还不知道住我家对门的女生叫什么名字。
我只是考完了最后一门课,丢掉了翻烂了的书,三年以来第一次九点就上床睡了觉,接着就在六百年后的黑暗中醒来,还在脑海里和E.T.对话,接着就莫名其妙被判了近两万年的刑。
要不是发生在我自己的身上,我一定以为是模仿得极糟的科幻版卡夫卡小说。是的,我还是认真听了语文课的,即使是六百年前的语文课。
不过我即使现在回去,估计也赶不上大学开学了。真麻烦,没有大学学历以后工作可不好找。他们还承不承认至少六百年前的高中文凭?回去的机会如此渺茫,我竟然还在认真地考虑这种问题,我都觉得自己可笑又可悲。
“你回去,要很久。”
这我知道。
“你回去,那些人,都没有了。”
这我也知道。
“你回去,要找很久,我们不知道银河系,不知道地球。”
这……我倒没有想到。不过,我不能不回去。至少,我不能不试一下。
“为什么?你回去为什么?”
我为什么不回去?那是我的家啊。
“你认识的人,都没有了。你的星,地球,也不一样了。”
但它还是地球,上面的人也还是人类,起码也是人类的后裔。我至少知道这里不是银河系,不是地球,不是我的家。
“你的星,低级,封闭。地球的卫星,人只去了一次。”
所以呢?我就不回去了吗?六百年过去了,我相信他们已经走出太阳系了。我理解你不想回去。你也不用回去,但是你应该不想服刑吧?
“不。服刑,就没有身体,他们,只活犯人,自我意识器官。”
自我意识器官?对于我来说,就是大脑?我就只有大脑可以活着?其他部分呢?
“切除。”
为什么?怎么会有这种刑罚?还真不如死了。
“防止,越狱。”
那倒是,只剩下一个大脑的确很难越狱。
我正要考虑越狱,但目前看来,要是到了监狱再考虑越狱就很难了。我原想到了监狱以后再从长计议的,毕竟有近两万年的时间可以用来好好制定计划。现在看来,不可行。
“我,可以,帮你。”
你确定?你不一定要帮我。
“我,可以,帮你。”
那好吧,我们现在在哪里?
“太空,飞船。”
我们在去监狱的路上?
“是。”
有机会脱离这个限制我们自由的东西吗?要是能夺下这艘飞船来,那就再好不过了。
“不。人多,出不去,打不过。”
那你有什么建议?
“到监狱,船上一半人,船下一半人。这个东西,要打开,取自我意识器官,就有机会。”
好,我们能拿到什么武器吗?
“不。不用武器,我,可以。”
你一个人怎么对付他们这么多人?
“我读心,让他们放你。”
那你现在不可以让他们放出我们吗?
“现在放你,你回不去。”
为什么现在我回不去呢?
“你,寿命短,现在回去,找地球,要很久。”
多久?
不出意料的,E.T.再一次沉默了。然而我却不再觉得恐惧和迷茫,甚至也不觉得绝望。深渊在回望着我,他在等着我纵身跃下。除此之外,别无他途。
我可以接受命运,在黑暗中度过这段时间。但,如果说我能够找到地球,或许那里的人,我的家人,我的族人,可以用我的大脑重建我的身体。机械的也好,有机的也好,或许我会有一线希望,即便我最终没有找到,最终我也能问心无愧地说,我尝试过了。
E.T.。
你说的,分离自我意识器官,是不是就能延长我的寿命?
“是。”
分离之后,我有多长时间?两万年?
“是。”
好。两万年足够了。
那么你呢?你不回你的星,那去哪里呢?
“宇宙很大,我看。”
漫游宇宙?这想法不错,我也可以一路游览着回家。
“是。我们到了。”
我胸口一紧,假如我现在的感觉是真实的话,那么我的心脏正混乱地颤抖着。我再一次陷入了绝对的黑暗乘绝对的寂静。
我站在深渊崖尖,和深渊对望着。
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我得到了一种可怖的平静。
望着似有若无的黑暗,我忽然意识到,我自己也是这样混沌,此般虚无。
我并不是站在深渊崖尖,并不是在望着深渊。
悬浮即坠落。
我即深渊。
E.T.。
E.T.,你知道地球的天空是蓝色的吗?
我从前并不喜欢那种蓝色,但我现在想再看一眼那样的蓝色。
“是。”
E.T.,我逃出来了吗?
“是。”
接下来要怎么做?
“你想银河系,想地球,它找。”
那么,我要回家了,再见,E.T.。
“不见。E.T.。”
等一等!
E.T.,你实话告诉我,你几岁了?
E.T.?
E.T.!E.T.……
两万年的黑暗乘两万年的寂静,起始于E.T.仓促的诀别。
我在脑海深处点亮一个星系,并踏上了寻找它的漫漫归途。
银河的形状在我的深渊中无尽地环绕重复着。
我从不知道宇宙之大,竟会存在这么多和银河系类似的星系。
机器会汇报我们到达的每一个星系的参数,它们只是冷冰冰的数字。
就像是高三燥热的下午,用咯吱作响粉笔写满深绿色黑板的数学答案。
我不懂得判断哪一个才是我的银河。于是机器扫描每一个可能的银河,寻找那个唯一的八大行星和一个太阳,寻找那个唯一的地月,寻找那片唯一的蓝天。
我踏足每个百分之一的可能,毕竟我足足有两万年去寻找那失落的六百年。
这是第几个了?
我找了多少年?
这一个,会是我的星吗?
地球可能性:百分之十。
我现在穿越的这个大气,是那个百分之七十八氮,百分之二十一氧,我呼吸了十八年的大气吗?
我现在落脚的土地,是那个我曾赤脚踩过,凝视过,躺过的土地吗?
一股莫名的冲动在我脑海深处点起一星火花,我要看一眼这星球的天空。我,两万年来第一次,突然想到是否能通过机器,给我的大脑发送神经信号,叫我看到天空,哪怕一眼?
可以?但只能一秒?
是。
我确定。
千百年永续的黑暗逐渐淡去,我看见了一点昏黄的光。
一片浑黄的天空取代了我已经如此适应的黑暗。
这片天空是如此丑陋而压抑,灰黄的底色上胡乱涂满形状狰狞的云。四周没有潮湿肥沃的土地,更没有绿得铺天盖地的森林。这只是一片无尽的荒原,暗红深黄的岩石不断延伸,直至天际。苍白的日光勉强悬吊在空中,奄奄一息。
没有蓝天,不是蓝天。
这不是我的地球。一定不是。
我的星有蓝天,我的地球有晚霞。
从前,若论万年无尽的黑暗和昏黄丑陋的光哪一个更令我畏惧,那毫无疑问的必定是黑暗。而现在我逃离了光芒,纵身跃入无止境的黑暗。
又一颗星被我丢在了身后。
我继续向着我脑海中的那个璀璨无拟的银河前进,即使我再也看不见它了。
漫漫的归途总是有终点的。
无尽的黑暗,终将结束于我的长眠。
—小说完结—
归途这篇文章某种意义上应该是我写的第一篇科幻作品,ET的形象代表那些“友善”的智慧生命,毕竟宇宙之大,如果说只有我们才是智慧的,未免太过孤独了。但无论如何,地球对于我们来说,总有一种特殊的情怀。似乎只有地球才是我们唯一的家。因此归途这篇故事中的主角,他心中始终有一种归属感,如果他没有踩着我们脚下的这个星球,就是客居他乡,就是在流亡。因此他必须回去。也只有回去,他才能找回自我。
——熔岩原孤丘
本文是独角兽小说原创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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