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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咨询是个什么样——就有过那么一次的体验

空ir 我不认识你阿 2023-03-13

我是一个非常“跳”的人,总喜欢做一些很临时的决定。比如暑假有一次上厕所的时候,突然觉得很热,就给我妈发了个:“诶,咱上东北凉快凉快去呗!”

接下来我整天钻入攻略里,在第三天,打点好一切,带着我妈说走就走了。


这次也是。我的咨询师看到了我妈,说了句:你妈妈也来了啊。

于是我就把她留在了咨询室里,让她也做一次“家庭咨询·体验版”。

她惊讶的问了好几次可不可以合不合适,推辞了好几次。


到了时间,咨询师倒是很专业的,拿了一把椅子和一个文件夹,上面有一支笔。

此时,我与我妈坐在同一个沙发上,咨询师坐在我们前面,三人呈一个三角形。


开头,我笑称这次是带她来体验一下的。另两人互相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

接下来,我妈需要签一份和我一样的协议。

“有无自杀想法:有(年龄)____     无 ____ ”

“是否服用药物:有(药品名称)____    无____ ”

“……”


我妈填表速度很快,后面大段的注意事项只是略微扫了一眼,就签上了名字。她没注意还有下一张、下下张,文件夹在她与咨询师手中传来传去。


咨询师告诉我们,家庭咨询本该是90分钟。不像个体,是60分钟。但今天这个是意外情况,所以只能先尝试60分钟的。


实际上都是常规操作:放好录音笔,她说,好了,我们开始。


这一次终于是咨询师引出了一点点话题:“这次你带了妈妈来,是有什么想让妈妈知道的吗?”


“没有!我觉得我说的够多了。我只是让她体验一下而已。来,您讲。”我笑嘻嘻的说。


平时去医院,几乎都是我一脸冷漠的坐在椅子上,父母站在一边,我妈主讲,我爸偶尔附和几句。我只是嗯嗯哦哦的,或者不耐烦。


这一次我也想把主要的话语权交给她。我突然觉得自己又有了一种,可以缩回自己的角落,不用再面对自己制造出的沉默、不用为这次咨询投入什么精力,不必为了一次长聊而调动脑筋。因为有了另一个人的存在,我就可以暂时的逃离这个世界。


“那么妈妈这次来,想要解决什么问题呢?”咨询师问道。


她也这样问过我。我的回答是,我并不想解决问题。我只是被抓过来,被迫去医院、被迫吃药,被迫接受他们的好意。


但其实,我意识到自己又在隐瞒——我一定是自愿接受咨询的,而且每一次还会有所期待。我一定需要一个可以说说自己想说的话的人。对我来说,那是维稳的一根细线,给了我一丝安全感。


在咨询中,来访者会有意无意的隐瞒一些事情。但这种隐瞒与对身边人的隐瞒不同。

对身边人隐瞒,更大的可能是避免麻烦,不希望被担心被多想,也不希望被误解或者被疏远。

对咨询师隐瞒,那就只是出于自我的防御——我只是不想说,我们的距离还没近到足以让我敞开心扉,或者我自己也不接受自己,又怎么能够说出来?


我妈更加愿意去倾诉,她说起她对我的不理解,和我对她的不理解。说起她的期待与失落,说起种种我们前不久发生的事情。


她坐我左侧,咨询师忽然说话:“妈妈是个很感性的人啊。”那时我偏头看了一眼,才惊觉她又哭了。

之所以是“又”,则是因为她在路上看我的文章,也一度落泪。

说起来,我从写公众号到现在,还没把自己写哭过。我自认为泪点很高。

我惊讶的叫了一声“卧槽”,给她递了张纸。


她开始笑,然后抹泪。


“我看到你刚刚反应很惊讶?可以说说你那时候心里想的是什么吗?”

“哈哈哈哈她泪点太低了。”

“你会觉得,你妈妈比较脆弱?”

“是的。”


她的眼泪一直没断过,抽了几次纸的我,直接把纸巾盒递给了她。


我妈开始谈起,我遇到什么痛苦的事情,永远是笑着讲出来的。

于是主题之一就成了,一哭一笑的鲜明对比。


由此延伸出的主题,是这背后的,我莫名的“强势感”。

我妈说起了这一点:“她告诉我,她总觉得她在保护我,而我并没有这种感觉,我不知道她这种想法是哪来的。”


“有好多人说,你们不像母女,像是姐俩。我为此是感到自豪的。我希望我们的关系是朋友,而不是一个严厉的母亲。我从没对她有过‘你不许这样!’的那种说教……”


“我觉得我带我妈就像我带了个小孩似的。”

“在我……九岁?十岁?十一?那会……我记得她被我爸惹哭了,然后我安慰她。她说,你比我都懂道理……”也许是那个时候…?”

我总觉得她更加弱小,我总觉得我在她面前表现的更加强大、并且强势。所以我怎么可能弱下来,向她表现出我的脆弱?我不可能脆弱的。


这一次咨询的过程,便由此逐渐展开,我们从这里又谈及我爸——更加强势、又多了些暴躁的一个人。


但从那时开始,我们说话的节奏开始不统一了。她说的话我越发不知如何回应。我不同意,也无法反驳。我就开始说自己的感受。

而与此同时,她也在那样的继续谈论着她的感受。


那是很少见的“被打断”的情况。

“对不起我打断一下。你们有没有发现,你们现在说的话完全不在同一个频道上?”


也许有,但感触不深。

我说着我的不被理解,她说着她的不被理解。大抵如此。

我妈说,这也许就是我们仍然无法逾越的鸿沟。


可是在咨询的最后,我们却仍然默契的提出,我们没有必要继续家庭咨询。


“我觉得我们俩处的还不错。”

“我觉得我们没什么必须解决的问题。”


这是一个矛盾——我们并非毫无问题,但真的觉得无需解决。


大概,母女一场能够如此,就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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