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周杰伦！制造蔡徐坤！5亿人狂热追星背后，一个千亿市场正在剧变

2003年，周杰伦对王小峰说，他少年时曾梦想能做一个罗大佑式的人物，当被问到为什么希望做这样的人物时，他说：“他是当时流行乐坛的头头，一个时代需要一个这样的人物。”

不过，王小峰对周杰伦的评价在当时还没有这么高。在那篇分量感十足的采访开篇，王小峰就说到:“如果我们把邓丽君、刘文正、罗大佑、周杰伦的名字放在一起，并且告诉你，他们都是一个时代标志性的人物，你也许会反对这个名单中有周杰伦的名字。”

在他看来，邓丽君、刘文正确立了华语流行歌曲的最基本模式，后来不管谁再唱流行歌曲，都没有超过这两个人；罗大佑为流行音乐赋予了灵魂，拓宽了流行音乐的内涵。接着他问到：“那么，周杰伦创造了什么？”

从周杰伦到蔡徐坤，

当两个时代的饭友相遇

时间来到2019，相似的问题被再次抛出，不过主体变成了蔡徐坤。

蔡徐坤的名字能和周杰伦放在一起，成为一个时代标志性的人物吗？

当那篇源自豆瓣，质疑周杰伦“数据差”的文章出现在微博时，大概没有人会猜到，周杰伦的超话会在一周后超过蔡徐坤，登上新浪微博明星超话排行榜的第一名。这场全民参与的打榜狂欢被看作是情怀与流量，歌迷与“饭圈”间的对撞，自称“夕阳红”的周杰伦粉丝团，认真熟悉微博超话社区的使用规则，努力用情怀为他们的偶像打榜，只为了三个字：“不能输”。

周杰伦的粉丝们集体爆发，源自对娱乐工业产品化偶像制造链条不满情绪的长年积压，有参与打榜的周杰伦粉丝抱怨：“过去我们谈论明星，首先谈到的一定是他们的作品，而今天，当我们讨论明星时，我们所讨论的只剩下明星本身。”

的确，从鹿晗到吴亦凡再到今天的蔡徐坤，他们的走红似乎都很难说和作品有关。但这或许也是两个时代不同的表征，就像对周杰伦当年不那么高的评价一样。

“以往，我们解读罗大佑、李宗盛、黄舒骏、崔健的音乐时，总是通过他们的歌词中蕴含的各种意义来解释这个时代，从中寻找一种与这个时代相符合的人文、生命、社会的价值。

罗大佑也好，崔健也好，你很容易从他们的歌词中找出这样的词汇来概括：批判、关怀、忧患、躁动、反叛……这些词汇构成了他们思想的骨架。

但周杰伦和方文山把这一切都模糊化了，你看到的只是断面、碎片、分镜头，它色彩斑斓，却无法形成一个具象。"

在当年的王小峰看来，周杰伦的歌没有灵魂，也因此，他很难成为像罗大佑那样的时代标志。

如同飘荡在时代洪流中的浮木，娱乐工业所制造的明星，也随着历史的攀升与低潮而起落，当时代处于上升期时，诞生的艺人也处于高点，而当处于震荡调整之际，产生的艺人自然也相应陷落。实际上，以蔡徐坤为代表的流量明星，本身就是时代的产物，流量明星的作品就是他本身。

今天的娱乐工业，如同工厂车间，不断以标准化的形式制造出“明星产品”和他们的狂热粉丝，流量小生门看起来不一样，但又看起来没什么不一样。过去明星因为好的作品建立口碑积累粉丝，直到今天，这一模式被打破了。粉丝与明星的关系改写成了共建，明星可以不需要作品，对明星的“控制权”传递到了粉丝手中，粉丝为明星打榜的同时，也认为是自己成就了明星。看似迷失自我全身投入的追逐明星，实际与上一代明星互动的方式相比，这种互动更以粉丝参与为核心——明星的热度，是共同参与后的结果。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流量明星确实成为了这个时代的标志。

兴趣社区无限拉近明星与粉丝距离

互联网粉丝文化的发源地源自贴吧，十四年前火遍大江南北的超级女生的成功与兴趣社区的发展密不可分，当年的总冠军李宇春，就是在贴吧上找到了自己最大的粉丝群体，在兴趣社区里，粉丝与偶像的距离被无限拉近。

实际上，网络兴趣社区也如时代明星般不断发生变化。最早的网络兴趣社区是BBS，也叫电子公告板。国内最早的BBS由一群科技爱好者搭建的ChinaFidoNet（中国惠多网）组成，这是在互联网兴起前最早的BBS网站，惠多网以城市为据点，比较知名的有西安的星光BBS，深圳PonySoft BBS（由马化腾创建），广州的新月 BBS等,科技爱好者们在这些站点中自发的形成小圈子，互换自己新写的软件，分享加密解密的心得，交换自己对程序人生的感悟等等。

1998年，互联网兴起，采用互联网协议的BBS成为主流，但站点也十分分散，四通立方、北国信息港、天涯这些论坛相继崛起。和现在的兴趣社区类似，论坛根据不同的兴趣区分了不同板块，来自天南海北的网友因为共同的爱好聚在一起，用自己的才华不断填充社区。这一时期的代表性事件是一位名叫王俊涛，网名老榕的人，在四通利方足球沙龙发表的一篇题为《大连金州没有眼泪》的800字短文，这篇短文贴出不到48小时，在当时全国只有68万网民的情况下，点击量就达到了数万之高。两周后，《南方周末》全文刊登了这篇文章，编者案里写道，一周时间里，他们的邮箱里收到了60多封读者来信，要求他们转载。这是人们第一次感受到兴趣社区的力量和影响。

随着互联网的更进一步发展，能够让用户自己创建兴趣社区的贴吧开始崛起，凭借高自由度的玩法和百度作为PC互联网入口的强力引流，贴吧无论是在兴趣社区的类别还是用户数量上，都远远的超过了过去的论坛。就像开头说的那样，贴吧是真正意义上的粉丝文化发源地，春哥”梗、“屌丝”梗……这些红极一时的用语都在贴吧诞生，凭借永无止境的流量，贴吧一度实现了中文兴趣社区的大一统 ，成为最大的中文网络社区。

但遗憾的是，贴吧的商业化开拓始终进展缓慢。原本每一个贴吧都依据精准的关键词建立，较为精确的汇聚了特定兴趣、地域、人群和话题的用户，按理说具备极高的商业价值。但从2003年创立以来，贴吧始终没能找到合理变现方式，后再在高昂的成本和不断提升的监管压力下，贴吧走上了激进的变现道路，「血友」事件的出现，成为了贴吧的分水岭。

移动时代兴趣社区格局展望

在移动互联网的催生下，兴趣社区再度分流，贴吧进而走下神坛。小红书、懂球帝、微博超话等新兴社区陆续出现。这一阶段最大的特点在于“垂直”，各个细分领域都由独特的APP主导，用户以高度重合的兴趣聚合，圈子属性极强，一度呈现出“孤岛化”的特点，与此同时“聚拢效应”也不断显现，这里不得不提一下虎扑，作为资历仅次于贴吧的兴趣社区，从大战吴亦凡到大战蔡徐坤，无论是人气还是社区凝聚力都是有目共睹的，那为什么还是在上市前选择了站队呢，垂直社区的规模化受限使然。

与熟人社交紧贴关系网络不同，兴趣社区属于陌生人社交领域，关键词构建的内容重要，但KOL主导的粉丝文化更重要。放眼望去，在娱乐时代中，最大的KOL无非是流量明星，所以我们才有机会看到像“坤伦大战”这样全民参与式的狂欢。作为具有全民话题属性的超级KOL，流量明星给娱乐兴趣社区代来了足够的想象空间，这也让娱乐兴趣社区，成了巨头们的兵家必争之地。百度的贴吧，爱奇艺的泡泡、腾讯doki、优酷星球、QQ兴趣部落以及近来走红的微博超话都属于娱乐兴趣社区领域重要的参赛选手。

不过对于这些兴趣社区玩家来说，“坤伦大战”的引爆值得警惕，因为这似乎又表明在兴趣社区领域，头部效应又有了掉头重来的迹象。当然这或许与超话特殊的产品形态有关。在PC时代贴吧之所以能在兴趣社区中做到大一统，与百度作为PC流量入口不无关系，贴吧最不缺的就是流量，辅以灵活合理的社区运营机制，足够丰富的兴趣据点，很快就收拢了市场。这些特质某种程度上都能在微博超话身上找到，微博走的是垂直化战略，垂直化大V和超级明星保证了流量，在流量的带动下，各个类目的兴趣社区建设也自然的活跃起来。有数据显示，截至目前微博超话社区已经覆盖45个品类，开通兴趣社区将近100万个，在已经开通的超话社区中，明星超话社区不到2%，98%以上都是其他兴趣领域的超话社区，这进一步验证了头部效应有重现迹象的观点。

移动时代，很难出现类似于贴吧一统PC江湖的产品，最有希望接近当年盛况的可能是综合类平台微博。微博与贴吧的关系，有点类似于微信与qq，很大程度上代表着互联网从pc向移动迭代的趋势。实际上，仔细观察就能发现，“坤伦大战”这场全民狂欢，更像是“明星换代”与”兴趣社区更迭“两股势力交锋共振的产物，在这个蹊跷地节点上，时代完成了偶像明星与流量明星地转变，网民使用习惯也从PC互联网兴趣社区到移动互联网兴趣社区完成更替，这两股新势力阴差阳错地撞在了一起，意想不到化学反应就这样与之产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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