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灿荣:非西方力量在崛起,就是中国(视频20190719全国工商联讲座-3)
新鲜出炉!金灿荣教授2019年7月19日全国工商联演讲视频(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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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我跟你说,要搞自由主义,比如在中世纪,任何无论是欧洲还是亚洲,那个时候人的生存条件很差的,人的居住区都很小,一出居住区是茫茫荒野,出去就给老虎吃掉了。
你还个性张扬,一张扬就成了老虎的晚餐,然后变成老虎的大便了。你知道吧?
然后除了老虎,原来法制也没有了,到处都是真假李逵,对不对?老虎没吃,李逵把你给吃了。那个时候你张扬个什么?
因为现代国家的建立,我们人类的生产力进步了,我们人征服自然了,现在不是老虎吃我们,是我们吃老虎了,是不是?现在老虎得国家法律保护了,国家法律要不保护,在中国这种吃货国家,每个人都申请,我就吃一口行不行?十几亿人一人一口,当天晚上全世界老虎都没了,是不是?
现在因为我们人类进步了,知道吧?所以我们对自然就安全了。另外人与人也安全了,对不对?现在还能存在真假李逵吗?现在要有存在,我们这个手机一拍,当天晚上武警就把他给收拾了,对不对?
所以现在人是很安全了,然后就开始强调个性张扬。中产阶级挺逗的,特别是新兴中产阶级,刚有钱了就抖起来了,知道吧,就想到诗和远方了。我跟你说,你没饭吃,没有安全感,什么诗和远方?人有点钱会矫情的。
那么回到我们话题,就是说人类竞争是靠组织能力竞争,那么中国共产党提供了组织能力,这是中国现代化成功的第二个要素。
第一要素是文化基因非常好。
第二是共产党这个组织能力无与伦比。
第三,我们真是认真地学习西方成功的诀窍。
我认为从西方近代成功有很多原因,像我刚才讲的四条进步脉络都是的。那么从理论角度总结,西方成功有四大诀窍,我把它叫四个先生,德先生、赛先生、马先生、罗先生。我们都学了这100年。
▲德先生和赛先生
德先生是100年前五四先贤提出来的,德谟克拉西,民主。我们学了,我给打65分。成绩不是很好,但是及格了。证据是这样的,就是这100年下来以后,今天中国没有任何一个人反对民主,大家的分歧再怎么搞民主对不对?但是没有人反对,所以民主及格了应该没问题,但分不太高,我们实践当中很多东西不令人满意,65分。
那么五四先贤又提,要我们学习第二个先生,赛先生对不对?Science 科学。我觉得我们可以打90分。应该经过这100年努力,我们建立了现代教育体系,科研体系,中国的综合科研能力,我觉得为至少是在第二个梯队。没有问题。
如果按照英国人的眼光,现在排第二名了,不是第二梯队,是第二名了。
英国有个杂志叫《nature》,对吧?实际上最好的科学杂志一个是美国的《science》,一个是英国的《nature》,那么《nature》,就《自然》跟《science》竞争,他就搞这个东西叫nature index,自然指数,对不对?
▲《Nature》杂志
自然指数是最早找了68份一流杂志,请了世界上一流的科学家,由他们来选最好的本学科里面的杂志,选了68份。今年扩展到83份。对这些杂志过去的发文进行统计。统计的结果,美国第一,中国第二,英国第三。
但是值得我们中国、世界应该惊奇的什么?
我们中国的发文数是美国60%,英国的300%。美国20万篇,我们12万篇,英国只有4万篇。
请注意,这全部都是英文写作的,对中国来讲有点困难的,对不对?
而且是各个行当里面一流杂志,所以发表肯定水平是够的,而且一定是原创。不能抄袭。在nature index上面发的文章一定是原创,一定是代表当今世界最先进水平了,对不对?
中国人发文排第二,而且是英文发文,显示中国的科研能力是不是上来了?
所以科学我认为我们排第二。
然后第三个先生,第三个先生是改革40年以来,叫马先生,Market economy,市场经济。我觉得这一块我们可以打90分。
▲市场经济
市场经济,我觉得中国人是很适应的。中国人有市场经济的精英。
熟悉中国历史的朋友都知道,中国几千年文明史,最基本的生活方式是不是一家一户的小自耕农经济。这跟欧洲不一样,欧洲是庄园经济为主的,我们是一家一户的自耕农经济。
自耕农经济有它的特点:每一个单元是很弱小的,就是夫妻俩为核心,带领一堆孩子,对吧?很脆弱,天灾人祸,抵御能力都很差。来个灾,完蛋;来个人祸,完蛋。所以小自耕农经济的特点就是很脆弱的,但是又极其顽强。
因为社会乱了,然后一男一女对上眼了,组成家庭,马上这个小经济单元救活了。跟小草一样,一踩就死,一下雨就活。这是中国经济的一个基本形态,对吧?几千年都是这样,小自耕农经济。然后极其顽强。
我的结论是这个经济单元是很好的训练情况,每一个家庭就是一个经济单元,男女主人就得琢磨着怎么赚钱养活自己。所以几千年训练下来,其实中国人是非常适合市场经济的。然后小平同志在改革以后就把市场经济引进来了。
咱们国家49年以前老挨打,被人家扇耳光,所以没有资格自主的发展经济,49年以后这个问题解决了,我们能自主发展经济。
那49年以后我们是学的苏联模式,对不对?然后苏联模式具体的指导是苏联的教授写的教科书,然后中国的教授把教科书翻译成中文,再指导中国的政策。
所以很长时间,有三十年,我们是用“教科书马克思主义”指导中国,对吧?所以搞得很僵化。因为按照苏联教授的说法,说社会主义只能搞计划,只有资本主义才能搞市场,对不对?
幸亏小平同志很灵活,小平给骂一顿,把我们给骂一顿。小平说,市场和计划都是工具,凭什么我不能有市场经济?当然可以有了。
小平这一点就活了,于是我们现在就有了一个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对不对?市场就进入中国社会了。市场一来,中国的天赋就爆发了,是不是?中国这几年市场经济搞得很好。中国市场搞得好,其实最好的一个标志,是中国的贸易竞争力无与伦比。
很多朋友可能不知道,1978年改革元年,咱们全年的贸易额按照人民币计价才387亿。去年是多少知道吗?去年商品贸易就超过了30万亿,加上服务贸易5.6万亿,去年中国的总贸易额是36万亿人民币。
从387亿涨到36万亿,是不是天文数字的增长?对吧?那么排位原来三十几名,现在第一名了。
中国出口09年超过德国,然后稳稳当当就是冠军,不改了。进出口总额2013年超过美国,然后稳稳当当,就是冠军,也不改了。现在中国产品就是在世界上厉害,价廉物美,风靡全球。
最近网上有个段子是美国华人编的,说有个美国参议员拍特朗普总统的马屁,请他到家里吃饭,特朗普同意了。
同意以后,参议院想了一个事儿,说特朗普总统很讨厌中国产品,所以跟他老婆嘱咐说,你辛苦一下,把我们家所有的中国产品都赶出去,都扔掉。
他老婆说:“真的?都扔掉?”
他说是,都扔掉。
结果晚上他兴冲冲带了川普总统到他们家,发现他们家什么都没有,他老婆裸体站在家里边。
大家看过这个段子吗?这是华人编的,当然是夸张,假的了。但说明什么?中国产品确实是渗透到美国生活的各个方面,这是事实。
那么中国产品做得这么好,其实反映中国强大的市场竞争力,知道吧?就是价廉物美。
▲中国制造
所以马先生我们学了,学了以后跟中国人天赋异结合,表现非常好。所以马先生这一块我们90分。
最后是罗先生。
罗先生是法治,英文表示是rule of law,法治,三点水的“治”。这是西方成功的诀窍。法治我觉得我们可以说我们学到了75分。
理由呢,第一个法制观念还是深入人心的。法治实践有一定的起色。
我不知道大家同不同意我这样一个观察,今天中国社会高度多元化,很分裂,所以很多问题争吵得一塌糊涂。现在很多同学聚会都聚不起来,对不对?因为一去就吵架。
但是请注意中国人是不是有两个东西有共识:第一个。稳定压倒一切,就中国不要乱,这个大家有共识,我觉得左右这一点上有高度共识的,中国不要乱。
第二个是不是要依法治国?
我觉得这两点是没有争议的,是不是?就我个人的经历是这样。谈到这两点,不要乱、依法治国,大家都同意。
剩下第三个议题就开始打,就开始吵架,是不是?这是现实情况。
所以下个小结论,西方曾经辉煌过几百年,但是因为现在年龄老化的原因,主要原因是年龄老化,开始走向衰败。那么与此同时有个非西方力量在崛起,就是中国。
中国为什么崛起?
第一,文化基因非常好。第二,中国共产党的领导能力无与伦比。第三,就是我们认真的学习了西方成功的诀窍。
四大诀窍——德先生、赛先生、马先生、罗先生,我们都认真学了,知道吧。四大独门绝技我们都学了,有两个成绩学得很好,赛先生、马先生,有两个学得还凑合,呵呵,但都学了,对不对?所以我们就崛起了。
这个就是世界变局的第一大块含义,因为我刚才讲了一个复杂的兴衰,于是新格局出现了,同时新模式就出现了。
过去几百年历史,就是人类从前现代走向现代的过程,从前现代走向现在的过程就叫 modernization,就叫现代化,对不对?那么现代化过去成功经验都是西方的,因此理论总结,所以现代化的模式就是西方模式。
当然西方模式里边本身那个版本是有很多的,有英美模式、德国模式、荷兰模式、瑞典模式等等,对吧?还有这些正统模式的变异。
但是过去基本上就是大家心里认同,现代化主要的模式都是西方的。所以100年前胡适之先生,就另外一个“五四”当中很有影响的人物,胡适之先生,他提了一个主张——“全盘西化”。
当时点赞的人很多,现在我们看它有点偏了,但是当时点赞人很多。而且站在当时整个亚洲的角度,它不算最激进的,因为日本人比我们激进。
日本近代思想家最有名的福泽谕吉,大家去日本玩,是不是会用1万日元?1万日元的头像就是福泽谕吉。
▲福泽谕吉
但是最近日本政府好像是又改了,改成一个企业家。所以现在日本人在骂他,因为那个企业家大家不服。但原来老日元,1万纸币的头像就是福泽。
福泽先生可比我们胡适之还激进,他竟然提出一个主张叫“脱亚入欧”。说老子亚洲人都不想当了,老子想当欧洲人。脱亚入欧。尽管欧洲人看你日本人矮矮的,根本不想理你,这就是当时咱们亚洲精英层的想法,知道吧?
就是真想加入西方,能成为欧洲人最好,成不了我努力地西化,是不是?现在看来这种主张有点偏了,但是在当时确实是很多人的想法。
但是最近十几年西方开始认识到一个事儿,中国现代化初步成功了,中国的模式跟所有原来的西方模式不一样的。于是西方学界、媒体界承认现代化有第二条道路了——中国道路;有两个模式了——中国模式。
这在观念上也是很伟大的,知道吧?原来西方模式唯一的,至少现在两个模式了,对不对?
第三个百年未变之大变局,就是新的工业革命正在到来。
我个人特别看重工业革命,我认为人类近代进步的关键就是工业革命,西方超越我们的关键就是工业革命。
我们人类到目前为止经历了三次工业革命,分别是蒸汽机、内燃机、计算机。
1776年,英国人詹姆斯·瓦特造出人类第一台蒸汽机,从而使我们人类得到了一种崭新的动能,崭新的能量。因为在蒸汽机以前,我们人类无论是打仗还是生产,靠的力量是人力和我们驯化了牲畜的畜力。人力加畜力就是我们全部的能力,对吧?
但是蒸汽机不得了,蒸汽机通过燃烧把地下化石能源煤炭变成了地上的动能,叫蒸汽动力。
理论上讲,这个动能那是无穷无尽的。
▲瓦特改良蒸汽机
你想培养人力,生个小宝宝,再养大,多不容易。人力培养是很慢的,畜力也很慢的。有个蒸汽机那不得了,对不对?只要有人挖煤,有人燃烧,它动力就不断地来,对不对?
蒸汽机革命是西方把我们人类从农业带到工业,西方超越我们非西方的关键一步。因为有了蒸汽动力,它力量大了以后,然后真正有一个东西叫machine based industry,现代大机器生产就出现了。一有大机器生产,它的经济效率就比手工劳作不知道高多少倍。
一有大机器生产,它就能造坚船、利炮、机关枪。开着坚船,上面架着大炮、机关枪,到东方来打我们长矛大刀,这个不叫战争,这叫单方面屠杀。知道吧?
在大炮面前,少林寺的和尚是没有用的。知道吧,你苦练十年,出来一个人打三个小伙子,没问题,你觉得很牛了。
人家英军士兵也不认识你,五公里以外一炮把你给轰死了,知道吧。没轰死侥幸活下来,你冲到人家前面200米处,机枪一扫一样扫死,知道吧。
在你的技术体系里面,你就玩到了巅峰。如果来个高一级的文明,人家要消灭你像玩似的!
看看这几年刘慈欣的《三体》很火,《三体》其实告诉我们一个很严肃的道理,高级文明打低级文明叫降维打击,从最后的结果是很残酷的。残酷到什么程度,说我消灭你,跟你没有关系,我消灭你与你无关。恐怖吧。
▲《三体》
那么西方通过蒸汽革命进入到崭新的文明——工业文明,就是大机器生产为基础的文明,然后经济、军事效率碾压非西方,横扫天下。所以蒸汽革命是很伟大的。
那么西方那个家伙不是一次工业革命,它又搞了两次。1776,在18世纪70年代有了蒸汽机。
19世纪60年代,90年以后,是不是在美国出现了电力的广泛使用?而且除了煤炭,开始使用第二种化石能源——石油,对不对?
有了内燃机,内燃机是比蒸汽机效率要好很多。这个就构成了第二次工业革命。
然后又过了80多年,1946年在美国是不是生产出人类第一台二进制计算机,人类进入到计算机革命时代。
这就是人类的三次工业革命,三次工业革命共同的特点,是不是全部都是西方搞的?具体讲,全部都是西方一个讲英语的民族——央格鲁萨克逊民族搞的。
再具体讲是央格鲁萨克逊民族当中两个国家搞的,一个英国,一个美国。
▲英国与美国
央格鲁萨克逊人建了五个国家,英国、美国、澳大利亚、新西兰和加拿大,对不对?这五家的关系这样:英国是爹,美国是长子,其他三个是小弟弟。
这是一个家族。然后这个家族很厉害,爹搞了一次工业革命,长子搞了两次。然后因为这个家族这父子俩特厉害,于是他们家就是混得很好。
历史老人非常公正的。你搞了三次工业革命,对人类近代的进步贡献太大了,于是历史老人就回报你。怎么回报?首先是给他们家政治特权。
英国有一个叫日不落大不列颠帝国,主导世界政治200年。然后继承下来了,是不是美利坚帝国100年?
所以他们家是有政治特权的。
第二经济特权。
是不是很多产业是他们家出现的?现代航空业、现代汽车业,都在美国出现,对吧?还有很多现代银行体系在英国出现,美国再发扬光大,很多产业是他们家的,因此标准是他们家的。
还有就是世界体系是他们家的,原来是英镑体系,现在是不是叫布雷顿森林体系?中国都要积极加入。布雷登森林体系,它的支柱是WTO、世界银行、IMF,对不对?
中国是不是积极参加?不让我们进去玩,不高兴。中国加入WTO花了15年时间,1986年申请,2001年才加入,很痛苦的。
▲WTO
我记得有一次两会,两会期间朱镕基总理答记者问,他生气了。他说美国人卡我们,黑头发都谈成了白头发还不让我进,这路也太难了。
我有一次在华盛顿开会,然后旁边坐的就是巴尔舍夫斯基女士,就是美国USTR美国贸易代表,她就是跟石广生吵架的,石广生做外贸部长的时候,她是对手。他们俩老吵架,围绕着WTO。
有一次我跟她坐在旁边,我说巴女士,你们怎么老刁难我们?我们申请WTO搞了15年,太难了,是不是羞辱我们?
我说你看越南、印度都很轻松,一申请就加入。
后来巴尔舍夫斯基女士讲,她说金,你还是教授,还是名教授,你怎么脑子这么糊涂?你们跟越南能比吗?越南进来永远就是普通党员的。你一进来就是常委,你知道吗?我不卡你卡谁?
中国的分量块头就决定了,你一进来就是进党委的。知道吧?弄得不好,直接就是党委副书记了,弄得差也是一个组织委员或者宣传部长,知道吧?
越南她说,永远是普通党员,我肯定卡你。
这是开玩笑,这是插了一个小插曲。但是实际上是这样的,就是比较严肃的讲,你像中国,他那么羞辱,15年天天写思想汇报才入党,说明我们还是很珍惜布雷德森林体系的,对不对?
我们算过,待在外面。得到的收益小于进去的收益,是不是?那事实也证明我们加入WTO收益挺大的,对吧?
这就是美国人厉害之处,知道吧?它掌握国际体系。这么骄傲的国家,中国,这么能干的国家也得低头进来,对不对?这是他厉害的地方。
当然它经济上的特权,就是对我们老百姓影响比较大,就金融霸权。原来是英镑霸权,现在是不是美元霸权?
然后是文化霸权,对不对?美国价值观吸引人,生活方式吸引人,所以中国精英层把孩子都往美国送,对不对?
另外文化交流就得用英语,主要的成果发表就得英语。我刚才讲Nature index,一流刊物全部是英文,对不对?
然后你要顺畅的国际交流,要在国际上发文,你就得学好英语。只要是上进心强的国家都重视英语。咱们中国上进心特别强,所以我们政府就规定高考就要考英语,很多地方评职称要考英语。
前些年荒唐,学古代汉语的人评职称要考英语,对不对?没辙。然后要有英语发表,评院士的时候就比较优先,对不对?
所以弄得现在我们年轻夫妻都特重视英语。这几天网上有个段子,说咱们海淀区一个年轻妈妈让孩子上更好的幼儿园,于是带孩子去考试,然后她跟老师讲,她说我们家孩子四岁了,掌握了1500个单词,够不够?
结果老师说,小宝宝四岁1500个单词在美国是肯定够了,但是在海淀区肯定不够,是不是?太荒唐了,都气死了,你说小宝宝4岁,让人家1500个单词累都累死了。
年轻妈妈肯定累死了,她没有周末的对吧?四岁让人家学1500个单词,妈妈肯定累得够呛。年轻爸爸也累死了,都得花钱对不对?年轻爸爸拼命赚钱,然后很认真的教孩子。可怜呐中国,美国人很enjoy life,对不对?
(待续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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