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听一次,都让我潸然泪下的《可可托海的牧羊人》……
文:茉莉
这些天,我近乎“疯狂”地爱上了《可可托海的牧羊人》这首歌。
“那夜的雨也没能留住你,山谷的风它陪着我哭泣。你的驼铃声仿佛还在我耳边响起,告诉我你曾来过这里。我酿的酒喝不醉我自己,你唱的歌却让我一醉不起。我愿意陪你翻过雪山穿越戈壁,可你不辞而别还断绝了所有的消息。心上人,我在可可托海等你,他们说你嫁到了伊犁。是不是因为那里有美丽的那拉提,还是那里的杏花才能酿出你要的甜蜜!毡房外又有驼铃声声响起,我知道那一定不是你,再没人能唱出像你那样动人的歌曲,再没有一个美丽的姑娘让我难忘记……”
这首歌的词、曲、唱均出自一位叫王琪的名不见经传的网络歌手,他用婉转又深情的歌唱为我们讲述了一个非常悲伤的爱情故事,以致我每听一次,都会潸然泪下,情难自已。
在牧草丰美,野花烂漫的夏秋时节,一位年青的牧羊人和一位美丽的养蜂女在可可托海相遇了。两个同样漂泊的人,渐渐产生了爱意。可是,养蜂女注定是要跟随驼队驼着蜂箱去追寻花期,所以,在冬季来临前的一个雨夜她悄然离开了。而她离开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因为丈夫去世的她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她不想拖累这个善良又痴情的小伙子。后来,当她得知小伙子痛苦的近况后,便托人转告他,自己嫁到了伊犁……
每当我听着歌,回味这个悲伤的爱情故事时,也会想起满清第一词人纳兰性德的几句词:“辛苦最怜天上月,一昔如环,昔昔都成玦。”
意思是讲:最可怜的就是天上的月亮了,只有一夜的月圆,其它每一夜都是缺的。对这位牧羊的小伙子来说,这段月圆又月缺的爱情,带给他的是无尽的哀伤与怀念;对纳兰性德而言,曾经情投意合的亡妻,带给他的也是无限的爱恋和悲愁。
纳兰的词多愁善感,情真意切,显现着一种华贵的哀愁,一种优美的感伤,这首《可可托海的牧羊人》也一样,“愁”得是如此的唯美、浪漫!
似乎像我这样感性的人,特别容易被这种华丽的忧伤所吸引。
纳兰性德是一位在精神气质上颇似贾宝玉的贵胄公子,身居“华林”而独被“悲凉之雾”。当了康熙的侍卫,却深以为苦,“惴惴有临履之忧”。他和年轻人一样率真,性好自由,喜欢“闲云野鹤”式的生活:“仆亦本狂士,富贵轻鸿毛”,他爱书亦重情。
但纳兰命短,才三十一岁便一病不起,他的词多半是青春年少的二十几岁时写的。而他的一生中最大的伤心事,便是爱妻在他二十三岁那年因难产而亡,除此之外,他的一生并不穷困潦倒,他本身是清太傅纳兰明珠的儿子,又深得康熙宠爱,天赋才华与富贵荣华集于一身,只是爱妻早亡,对这位贵公子而言,人生已是“一昔如环,昔昔都成玦”了。
以正常的心态,我是早已过了能有“辛苦最怜天上月”那种豪华地享受闲愁的时光了,到底不是十七、八岁、每日“情思睡昏昏”的人了,虽说不上历尽沧桑,但我的人生也走了近一半,其中体验过的生死离别亦是不少,“昔昔都成玦”乃现实中的常态。世情在有缺陷之前必定圆过,圆过一次便美好过一次,刻在心中的印迹将会是永恒,日日的,点点的缺陷才是真实的生活。
康熙二十四年初夏,年仅三十一岁的纳兰性德,在风寒与哀愁中溘然而逝。但他那一首首低回哀婉、凄美绝伦的爱情诗篇,却从此流芳百世,它们仿佛是一个个美丽的花环,祭奠着那永逝的爱情还有理想、青春和生命,也向人们昭示着纳兰灵魂的深情与高贵。后来,王国维有评:“北宋以来,一人而已”。朱祖谋云:“八百年来无此作者”,潭献云“以成容若之贵……,而作词皆幽艳哀断,所谓别有怀抱者也”。当时甚至还盛传:“家家争唱饮水词,纳兰心事几人知”。能成为后人无法超越的高峰,这就足够了。
同样,《可可托海的牧羊人》这首歌如今红遍了大江南北,甚至,还走红到了国外,对这段真挚的爱情故事而言,也算是一种圆满了。
我现在想,为什么许多伟大的,经典的作品都是悲剧呢?国内的,如:《红楼梦》、《水浒传》、《三国演义》、《梁祝》、《牡丹亭》、《桃花扇》、《窦娥冤》、《骆驼祥子》、《雷雨》等等;国外的,如:《悲惨世界》、《巴黎圣母院》、《罗密欧与朱丽叶》、《安娜•卡列尼娜》、《茶花女》、《呼啸山庄》、《霍乱时期的爱情》……不胜枚举。
也许,还是鲁迅先生的回答最为精辟:悲剧是把人生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的确,相对大团圆的喜剧,悲剧更有价值,更具震撼,对大众也更有教益和启迪。
在现实生活中,爱而不得有时是很痛苦,但一切都是暂时的。即使真正拥有了爱,也不见得天天花前月下,你侬我侬,也会有柴米油盐、衣食住行的烦恼,也会吵架,也会纠结,所以,只保留了爱情中最震颤的心动,最甜蜜的记忆,何尝不是一种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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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马拉多纳,一双鞋也踢不出几条街,一双脚也换不了几次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