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涛《孟子》解读一百四十二丨一曝十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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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子上》11.9

原     文

孟子曰：“无或（1）乎王之不智也。虽有天下易生之物也，一日暴（2）之，十日寒之，未有能生者也。吾见亦罕矣，吾退而寒之者至矣，吾如有萌焉何哉（3）？今夫弈之为数（4），小数也；不专心致志，则不得也。弈秋，通国之善弈者也。使弈秋诲二人弈，其一人专心致志，惟弈秋之为听。一人虽听之，一心以为有鸿鹄（5）将至，思援弓缴（6）而射之，虽与之俱学，弗若之矣。为是其智弗若与？曰：非然也。”

译     文

孟子说：“大王的不明智不足为怪。即使有天下最容易生长的东西，晒它一天，又冻它十天，没有能够生长的。我和大王相见的时候太少了，我一离开，那些‘冻’他的奸邪之人就到了，我对他刚有的一点善心萌芽又能怎样呢？围棋这种技艺，是种小技艺。如果不专心致志，就学不好。弈秋，是全国的下棋高手。让弈秋教两个人下棋，其中一人专心致志，只听弈秋的讲授。另外一人虽然在听，但一心认为有天鹅要飞来，想着要拿弓箭去射它，虽然和别人一起学习，却比不上人家。是因为他的智力不如人家吗？当然不是的。”

注 释

（1）或：同“惑”。赵岐注：“怪也。”

（2）暴（pù）：同“曝”。晒。

（3）吾如有萌焉何哉：即“吾有如萌焉何哉”。有：通“又”。如……何：对……怎么样。

（4）弈：围棋。数：技艺。

（5）鸿鹄：天鹅。缴（zhuó）：拴在箭上的生丝绳，亦指箭。

本期解读

本章论对君王的教育和影响，与6.6主张在君王旁多置“善士”的思想相近。孟子首先以“易生之物”为例，说明对君王的教育和影响需持之以恒，而不可“一曝十寒”。又以下棋为例，说明君主自己也需要专心致志，若一心二用是难以成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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