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瀚宇:在林中 | COVER
没有一片树林你必须穿过,也没有一座山你必须翻越。将落叶踩在脚下,听无名的风在林中潇洒地穿行,旅程不设终点,只要向前走,便有可能与惊喜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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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瀚宇有一双跟浓眉大眼毫无关系的眼睛,眼型狭长,深目凝视的时候轻松就能流露出忧愁和凌厉。但这样一双眼睛在生活中却常被主人乱用,将它们瞪得浑圆,透出天真和跳脱。即便已过而立之年,高瀚宇给人的直观感受依旧像个铮铮少年,生动里带着点“莽撞”。
这“莽撞”天生而来,又在一次次选择中被不断强化,带着这股劲儿,他以一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姿态,在所处的行业之中走了整整十四年。或许用“走”这个字也不太准确,那更像是一种“摸爬滚打”。十四年前的选秀让他在懵懵懂懂的年纪就一脚踩进了这个行业的大门,跟着市场的浪潮不停翻涌。他组过男团,当过旅游节目的主持人,在网络影视兴起的年代成了一名演员,又在大家已经记住他演员身份的时刻站上了阔别已久的舞台。
他似乎总在不断地调整航向,努力让自己契合市场的需要。于是,在每一次你就要忘记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又会以新的姿态出现在你的眼前。
2021年8月,芒果TV《披荆斩棘的哥哥》开播,这是一档由芒果TV资深的综艺团队制作的全景音乐竞技类真人秀,从策划到制作,从舞美到音乐,再到参与的艺人,所有的参与者都是现如今行业里非常优秀的一群人。
“我一开始以为我在这个节目里面遇到这么多哥哥会学到很多舞台经验或者表演技巧,但后来发现这四个月下来,我对于业务这方面吸收到的养分其实不多,更多的其实是‘做人’和‘真实’。这些哥哥们太真实了,他们并没有让我觉得我是在录节目,更多的给我的感觉是跟一帮哥哥们在相处,在过日子,在弄作品,就是这么简单。”
刚遇见他们的时候,高瀚宇就像一个临考的学生一样,因紧张而忐忑不安。这样的机会对于他来说并不常见,而与舞台失之交臂的滋味他又再清楚不过。
2019年,他以“踢馆选手”的身份参与《创造营2019》的录制,由于踢馆失败,无奈退场。为了那一次的参赛,他准备了近一年的时间,本来想大干一场,结果临门一脚踹偏了,仅仅刚上台就被迫打道回府。从节目里出来之后,高瀚宇回家躺了一两个月,那段时间他几乎每天晚上都做同一个梦,梦见那天的舞台,他忍不住去想:要是当时没有那么选,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他并不承认自己对舞台是有执念的,认为那更像是一种“一眼定终生”式的热爱,他不想放下,也没必要放下。“歌手是我入行后的第一个职业,出道后脚下踩的第一块地板就是舞台的地板,舞台对我来说不能算执念,更多是一种热爱,内心深处的热爱。”
没有舞台可上的那几年,作为演员的高瀚宇多数时间都是在片场度过的。在剧组拍摄间隙的花絮视频里,偶尔能看见他或唱或跳,似乎是在没有舞台的地方,想象自己在舞台上该有的模样。“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也真的没有想过要为未来去做准备,因为我也不确定有没有这个机会,只不过一直在做,没有把曾经擅长的一些东西放掉。我觉得可能心有所属,老天爷就会给你一些机会。”
在三十二岁的这一年,高瀚宇终于等来了那个“做梦都在想”的舞台。在这个舞台上他留下了很多的汗水,也留下了比以往日子里更多更多的泪水。
“一开始会觉得有点尴尬,有点丢人,觉得毕竟也演了那么多霸道总裁,结果录节目录成这样。但后来也就放弃了,觉得反正真实的我就是这样,那就不要去演,包括哥哥们后来也跟我说,‘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有什么好忍的?不要忍!’”他自认为生活中并不是一个眼泪很多的人,但节目里情绪总是说来就来,呈排山倒海的姿态将他淹没,个中滋味,连他自己都难以说得清楚。
《给电影人的情书》的那场演出,荧幕前的观众感慨岁月易逝,为演员们的敬业和深情而哭,台下的高瀚宇也哭,四个月跟兄弟们经历的挫折,相处的日常,点点滴滴都往他脑海里涌,眼泪不知不觉就又充满了眼眶。
在节目尾声中的采访里,当被节目组问到“你会如何说再见”的时候,他的回答是:“为什么要说再见,我不想说再见,我觉得六公(第六次公演)的结束是逗号,而不是句号,属于我们哥哥真正的旅途才刚刚开始。”
《披荆斩棘的哥哥》还在录制的过程中,记者易立竟就采访了参与节目的数位哥哥,高瀚宇和节目里认识的好友白举纲一同接受了采访。在这场气氛轻松的谈话中,高瀚宇说自己来这个节目的理由之一是想要接到更好的角色,他对于未来的想象里包含了“实力演员”四个字。从大概六七年前起他开始接触表演,准确来说是开始演戏,在第一次面对镜头表演之前,他没有接受过任何的专业训练。
“我的很多想法,逻辑,对于角色的理解,或者演员需要具备的各方面的素质,基本上都是在实战的时候跟一些前辈们学的。我会跟他们聊天,也会观察他们,不喜欢教的我就去观察,喜欢教的我就拼命学,就那么简单。”
他曾经同演员段奕宏合作过一部电影,电影一直没播,但那次合作对于他来说却受益匪浅。有一场戏,他演完下来被段奕宏叫住,“他跟我说,‘你不要演’,我当时懵了,我不是拍戏吗?不演那我干吗?”时至今日他才完全明白,对于演员来说,“不要演”有时候比“演”更难,真实自然的反应才更能令人信服。
“就很奇怪,每部戏我演的时候都觉得挺不错的,我真厉害,但是每次演完之后,再往回一想,就会觉得我当时为什么要这么演?其实可以演得更好。每次都会这样,到现在还是会这样。所以我永远觉得我演的好的永远会是下一部,但是我每一部也会用尽全力去演,也不会糊弄。”
从一无所知开始,高瀚宇在每一次表演中逐步建立起自己对表演的概念,到如今为止,他依旧从没系统学习过理论,管自己的表演叫“野路子”,“就是按自己的理解去演,不一定适合别人,至少我觉得还挺好用的。”
由混沌到自成章法,是高瀚宇的一贯作风,无论是演戏还是舞台,他就这么一路摸着石头走过来。我说:“你这有点像乱拳打死老师傅。”他便呵呵一乐,“对,有点那个意思。”“我也不确定自己还能走多远或者说撑多久,反正就是把眼前给到我的机会抓住,做好眼前能做的事情,然后一步一步走,此时此刻感觉是逐渐清晰起来了,好像还是有搞头的。”说完,他习惯性般进行了自我肯定,“对,就这么简单。”
如果把高瀚宇的故事画成漫画会是什么样的?在主人公自己看来,应该是一部“屌丝逆袭的热血漫”,“一开场,我是最强的,然后被人一拳干懵了,现在连载到了《哥哥》这一章的结尾,最后一个场景是我抱着奖杯躲在被窝里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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