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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比·瓦尔堡的图解|上
他写完博士论文休息了两年后去美国旅行,到印第安人居住区去研究霍皮人的祭仪舞蹈和祭祀面具。这是非常有意思的跳跃:一个是艺术史研究范畴,另一个是人类学研究范畴,这两个范畴的研究方法本是不一样的。艺术史研究侧重艺术家个体有意识的表达,人类学侧重结构化地研究人类普遍的无意识状况。我们刚刚说过,之前他看到波提切利程式化的形态,是持偏负面的态度,觉得不够有创造力,似乎在未经反思地搬运材料。但是后来看到霍皮人的面具舞蹈、毒蛇舞蹈,他的认识有了转变。他发现,在这些异教祭仪中,刻板的甚至滑稽的程式、符号包含着极大的激情和能量。在高度象征的仪式中,比如蛇舞,“蛇”这个代代承袭的程式化印记,同时象征了恶魔的力量和救赎的力量。那些仍然保有某种“虔诚”的印第安人,正是借助这种中介物安放他们的灵魂的。这些“蛇”如何既“是”,又“像”的?这些对异教传统的领悟大概也使得瓦尔堡能够提出并且回答下一个问题:活的能量怎么能够借助冰冷、僵硬的死物和符号来传递?这个问题在他1905年《丢勒与意大利古代》这篇短文当中给出了比较成形的回应。他最著名的术语“激情程式”(pathosformel)就出自这篇文章。再到1912年瓦尔堡生涯中巅峰的作品,在罗马艺术史大会上的发言稿《费拉拉的斯基法诺亚宫中的意大利艺术与国际星相学》。这个篇章之所以比较重要,主要因为他在文章的最后两节指明他所做的事情究竟为何,以及他这种图像学分析方法的最终目的。首先他否定了以此来解绘画之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