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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XTITUTE|BAU学社|媒介论与空间论的会通文|周诗岩/责编|BAU学社院外陆续整理包豪斯人的内容:以与包豪斯相关的个人的创作与经历为主要线索,以现代主义运动可容纳的多样性及其深度,考察每个个体对新的共同体信仰的不同预见。这项工作不止于填补某段被忽略的空白,或是重新打捞包豪斯的历史遗珠,更希望能够打破既定的叙述框架。本次推送的是“施莱默三问”,分别就画家施莱默走向舞台,包豪斯舞台的激进性,以及当前重访包豪斯舞台的意义做出了回应。部分的文字曾经发表在《vision》杂志184期。院外分三期全文推送。“作为舞者的人”在施莱默那里是一个中间地带,能够把所涉及的一切现实元素“转入伟大的剧场事件”。这成了他全部工作的精神引线。工业技术和现代政治所可能造就的机械环境将笼罩一切,这是施莱默舞台的大前提;能舞之人也处于其中,并不超脱于其外,这是小前提;在势必到来的未来,作为舞者的人,能且应当就在这个机械化的境域内重构生之欢欣和生之谦卑。这是结论。为什么这位在两战间的德国艺术革命中起到“源起性”作用的艺术家,在德国之外鲜为人知,尤其与他的包豪斯同事后来获得的国际声誉相比,基本可以说被遗忘?施莱默自己很清楚,他的艺术不是为了立刻给人以活泼夺目的印象,而是需要时间让它内在的丰富性渐渐被感知。施莱默深知包豪斯是一场包含各种冲突力量和对抗性构成的综合实践,才在其中扮演异见者的角色,发挥制衡作用。如果把这部分切割出来,当做孤立自足的本体关注,哪怕今天动用最前沿的虚拟技术和时髦的“后人类”概念,都仍然很容易陷在本质主义意识形态里。“手持背影的金属丝形象”|1930-1931当前包豪斯舞台的意义?|下|2022本文4500字以内|接上期Q:回到当前,施莱默的舞台对我们今天有什么特殊意义?周:坦白讲回答这个问题,我心里挺矛盾的。我不觉得应当把舞台从施莱默的全部创作中剥离出来。他确实偶尔会在绘画实践和舞台实践之间挣扎,感受到内在有两个灵魂互相斗争,一个是美学取向的,渴望从事绘画,一个是伦理取向的,志愿投身舞台。但实际上他最杰出的那些创作总是在这二者构成的巨大张力中完成,大家熟悉的《包豪斯楼梯》就是一例。我个人特别偏爱的油画《晚宴来客》和舞台上的《姿态舞蹈》也属于这类。“观念必须是伦理的,形式才能是美学的。”反之亦然,艺术家必须从自身提炼形式风格,而不是拿自己的现实直接做出某物,“如果缺失了这种内在的形式需要,就没有任何忠诚、爱、希望和信仰可言”。这两个相反角度的警惕,是施莱默1910年代就为自己定下的基准。形式和内容的不可分,或者说美学和伦理的不可分,这才是施莱默作为艺术家的政治。我想这个层面的觉悟对于今天的我们也是根本性的。尤其当社会介入、参与互动、剧场化和当代舞蹈已经成为艺术领域最青睐的实验形式,所谓新媒体、跨媒体、全媒体概念真的还能为“艺术”的正当性做担保吗?我在施莱默的绘画、舞台和日常写作高度贯通的地方,看到被大量艺术生产抛弃的审慎和精准。Q:西方艺术界和研究者对施莱默的接受是怎样的?周:这是个曲折的故事。1969年施莱默的作品在美国举办首次回顾展的时候,这个接受史的问题被推到前台,有艺术史家很不解:为什么这位在两战间的德国艺术革命中起到“源起性”作用的艺术家,在德国之外鲜为人知,尤其与他的包豪斯同事后来获得的国际声誉相比,基本可以说被遗忘?关于这个问题,卡林·冯·莫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