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普通留学生在美国的奋斗史(连载之三)
谨以此故事献给所有在海外奋斗拼搏的兄弟姐妹,生活并不容易,让我们互相鼓励。也献给那些怀着梦想即将奔赴海外的兄弟姐妹,请记住,前面的路并非一帆风顺,迎接你们既有鲜花也有荆棘,但请相信,只要不放弃就会有希望!一路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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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学校了,老婆对我说:千万沉住气,别慌,该说什么的一定要说清楚,我对你有信心。另外,万一这次申诉不成功,也不要绝望,在路上开车要小心。我笑着说:放心,我不会绝望的。我这个人有个特点,就是贪生怕死。要在革命战争年代,我要是做地下工作被敌人抓了,只要威胁枪毙我,我立马会将知道的不知道的什么都招出来。像我这样的WSN绝对不可能自己想不开的。老婆笑着说:行,都混到这个份上了你还能贫嘴,我对你更加有信心了。
到副院长办公室,只有副院长一个人在。副院长是个德国老头,平时很严肃的样子,今天似乎更加严肃了。他让我坐下,我们坐着有半天两个人都没说话。突然,副院长问我:你知道系里的seminar吗?我说知道,每个星期都有。他很不高兴的问我:那你知道研究生是需要参加每次seminar的吗?我一听就明白什么意思了。我们系里的seminar的确是规定研究生要参加的,而且每次将签到的表交到院里,副院长肯定是看到我有很多次没参加seminar了,他主管这个工作的,肯定因此对我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了。
但是我并不是故意不参加seminar。这个学期为了毕业的事情焦头烂额,哪里还有心思次次参加seminar?更加重要的一点:学院和系里明文规定,只有得到奖学金的研究生才必须参加每次的seminar,其他的不做硬性规定。我向副院长解释说:目前我并没有奖学金。他很吃惊:从什么时候开始没有奖学金的?我说:从这个学期开始没有的。我的言下之意是:我被推迟一个学期毕业,并没有奖学金。我说:我导师倒是想给我,但他下面那么多研究生,去年几个funding又没有拿到,他也有困难,本来以为我上学期能毕业的。
我继续说:你知道,院里对参加seminar的规定并没要求......副院长摇摇手对我说:不用解释了,我知道,参加seminar这件事上你没错。经过这段对话,副院长明显脸色好多了,他很好奇的问我:你没有奖学金,那谁support你?我说:我自己support我自己。
我想,他要是再问下去,我就坦白告诉他我送外卖support我自己,反正我很自豪送外卖这个工作,告诉他这些我并不觉得丢人。后来我回想起整个过程,我觉得在我申诉前和副院长解释清楚这件事情是很重要的,这样至少让他不会认为我是个很不认真的学生。如果他带着我是个不认真的学生的印象来听我的申诉,肯定感觉很很不一样,对我是大大不利的。
系主任、台湾老师和我导师都来了,申诉正式开始。
先是让我申诉。我先将打印好的大牛人的电子邮件传给每个人。台湾老师早就收到过这个邮件,而系主任和副院长是第一次看到这个,明显看得出来,他们两个没想到我能够拿出这么个东西。我导师介绍了一下这个大牛人的基本情况以及大牛人那些光辉的“牛绩”,同时指出,只要是搞我们这个方向的,就知道代码M是可以freely download的,根本不需要得到这个大牛人书面认可,现在学生居然连他的书面认可都拿到了!台湾老师也补充了一些有关大牛人在这个研究方向的影响。
听了这些,副院长说,这个邮件很重要,它证明了代码M的开发者是同意bestrongself用它的代码的。系主任对我说,要将邮件原件在电子邮箱里保存好。我心里说,那是当然,但我还是当面感谢了他的提醒。后来我多次自己问自己:我这么做是不是有些猥琐?因为大牛人并不知道他的那封邮件会起这么个作用。想过之后我安慰自己说,猥琐就猥琐吧,这个时候证明清白要紧,也不要去想什么decent不decent了,反正我也没有让大牛人说谎,而且也没有害他。对不起了,大牛人,谢谢你!
然后我将打印好的那些牛校、牛实验室发表的论文传给大家看,并告诉他们关键部分我都做了记号。在这些论文中,有些还是别人的博士论文。其实我本来也可以偷懒只打印这些博士论文的封面以及对我的申诉有用的那部分。但为了证据充分,我将这些很长的博士论文全打印出来了,并且每人一份。这样做虽然麻烦些,但是我考虑到虽然博士论文很长,而且只有那么一部分可以用来作为证据为我所用,但将完整的论文都给别人看,别人感觉就会不一样,就不太会怀疑我是在伪造别人的论文。这个时候,我已经是惊弓之鸟,做什么事情都是慎之又慎了。大家都看得很仔细。看完这些证据,副院长对大家说:看来,在这个研究方向,很多人都是在代码M的基础上进行改进,这包括一些很有名的学术机构。
最后,系主任让我简单介绍一下自己的工作以及我的代码和代码M的区别。这个我熟,我尽量简洁的介绍了自己的研究。我介绍自己的研究方法是什么,为什么要用代码M,在哪里用到了代码M(What, Why, Where)。我着重介绍了自己代码和代码M的区别。最后,我拿出打印好的代码M以及我的代码说:我用到的代码M的部分一共是11页,而我改进过后而产生的的新代码(包括代码M)一共是40多页!!而且我明确标明了我改动的部分从哪里开始到哪里结束!!这个时候我加重了语气:我不知道对抄袭的定义是什么?请告诉我,我哪里抄袭了?!!
大家都不说话,看着副院长,我知道,这个时候他不说话,别人是不好说什么的。副院长沉默了一小会,接着看着大家说:听了Mr. bestrongsel的申诉以及看了他提供的这些东西,现在可以肯定的说Mr. bestrongself没有抄袭,这是个误会。系主任马上接着说:对对,这是因为miscommunication而产生的误会。
我导师这个时候说话了,他问副院长:你刚才说Mr. bestrongself没有抄袭,这是个结论吗?副院长点头说是的,这是个结论。然后导师问大家对副院长这个结论有没有不同意见。大家都说没有不同意见。台湾老师重复了他昨天的建议,只保留自己的代码,将代码M部分从论文中去掉。副院长最后说有关抄袭这个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学生没有这个问题,从现在开始这个问题就算结束了。
结束了?没那么容易!我们还没有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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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导师拿出一张纸,我看过去,纸上写着些字。导师很严肃的对副院长说:请你告诉我,A是什么时候指控我的学生bestrongself抄袭的?这个时候现场的感觉有些变了,如果说在我刚刚申诉的时候是副院长和系主任在问我和我导师,那么现在是我导师开始问副院长他们了。
其他人都不作声,看着我导师和副院长一问一答。副院长回答:说大约十多天前,那是一个下午,但具体时间我也记不太清了,那段时间我很忙,过后我自己要出差,所以过了这么久才和你们联系。我导师说,那么能不能请你会后仔细回忆一下,然后告诉我具体的时间,我想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应该有记录的。副院长可能明显感到我导师是有备而来,而且有点来者不善了。他有些紧张,回答说,他会尽量回忆和找到具体时间告诉你。我导师听副院长这么说,在纸上做了个记号,然后接着问,A是在什么地方对你说我学生bestrongself抄袭的?副院长说,就在这个办公室。导师又在纸上划了个记号。导师继续问:A是以什么形式向你说我的学生bestrongself抄袭的?就是A是口头向你说的?还是递交了的有关文字给你?副院长说:是口头说的,他到我办公室,将Mr. bestrongself修改后的论文交给我,并且给我看一本他从图书馆借来的书,也就是你们刚才提到的那个大牛人所写的书。A对我说Mr. bestrongself论文后面所附的代码和那本书上的代码有很多重复相同的地方,他觉得是抄袭。
说到这里,副院长将A交给他的我的论文递给我导师。我导师看了一下又递给我,同时又在纸上划了个记号。导师又问:当时A和你说这个事情的时候旁边还有没有其他人?副院长回答说,没有,只要我们两个人。导师继续对副院长说:有关A指控我的学生bestrongself抄袭这件事情能不能麻烦你写个文字说明给我,同时,也请你将今天我们会议的memo以邮件的方式发给我们大家,我觉得这样正式一些。副院长很为难,不太爽快的答应了。
问完了这些问题,导师将一份文件发给所有人。导师说:这是我以及我的学生bestrongself在学生这个学期第一个星期交给A修改后的论文后和A的所有communications。从这份记录中你们可以看到我们和A的往来电子邮件的具体时间和内容。我们和A打电话联系的时间我也写在上面了,并且说明了我们打电话的目的和给他电话留言的内容。在这份记录的最后一页大家可以看到我做了个总结:从学生这个学期第一个星期交给A修改后的论文后直到今天,我们一共给A发了8封邮件,打了6个电话,而A一共回了我们2封邮件(每人各一封),只是说自己很忙,对于我们其它的邮件和电话留言,A一概不理!!我想问大家,这样的老师是否还有资格在Committee里面?!
大家都不作声,副院长翻看着这份记录,脸色很难看,也很尴尬。过了会,副院长对我们说:这个事情我想解释一下。在你们发这些邮件给A的时候,A已经向我说起抄袭的事情了,也许A认为这个时候应该是系里和院里来解决这个问题了,他不好出面和你们谈了。我刚才也说过了,那个时候我的确是很忙,过后又马上出差了,因此没有马上和你们联系。因此就这个问题来说,我是有些责任的,但请你们相信,我的确当初是很忙,并非故意拖着。副院长的这段话可以说有些打乱了我和我导师的计划,本来我们是要在这个问题上死掐A的,因为他太没有道理了。但现在副院长承担了一部分责任,而且他的解释也有些说得过去。这让我们准备的一记重拳落空了。再就这个问题纠缠下去,就得连副院长一起打,对于这点,我们在事先根本没有考虑过,而在当时那个场合也不可能马上做出这样一个决定。过后一些朋友和我分析认为,副院长开始也没有把问题想得那么复杂。
按以前的经验,老师指控学生特别是国际学生plagiarism,一般是一抓一个准,甚至有当老师的朋友告诉我,他当了20多年的老师,是头一次看到老师指控国际学生抄袭,最后结果是老师指控错误,学生推得干干净净。副院长不是我们这专业的,可能他刚刚开始的时候过于轻易的听信了A对我的抄袭指控,他自己也万万没想到这次会被我们翻了过来变成了指控不成立。而这一翻过来,让副院长陷入到这个事情中去了,他变得很被动了,而如果再继续发展下去,系、院甚至学校都会因此而被动的。虽然他也给出了为什么没及时处理这个问题的理由,但如果事情恶化下去,他这个理由是不太站得住脚的。老师指控学生抄袭,而院里直到两个多星期之后才开始处理这个问题,才让导师和学生知道,这不能不说是一种失职。因此,如果以前副院长是以代表院里的形式参与处理这件事情,比较超脱,那么从现在开始,事情就没有那么简单了,他已经卷入到这个事情里面去并变得有些被动了。
这里要补充一点:当A对我们的几封邮件都不理不睬的时候,我曾经问过导师是否应该给副院长发封邮件汇报一下当前的情况,因为答辩后决定我如何修改论文的会议是副院长主持的。当时我导师说没必要,再继续和A联系几次再说。这个我不是很明白导师的想法。
这个时候,我觉得我该说些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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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们,我决定继续写下去。今天贴出了有可能不写下去了,很多朋友给我发邮件和回帖子。
他们说,你的本意是帮助人,别的不要想得太多了。有个朋友告诉我,今天是葛炜炜的追悼会,将文章写下去,当做帮葛炜炜的父母做的一件事情,这对我很触动。
朋友们,我会写下去,为了需要鼓励的人们,为了结交你们这些朋友。
什么才算得上一个高尚的人?高尚的人就是从来只想到别人,根本不考虑自己;高尚的人的任何想法都是decent的,从来没有猥琐的念头。而我是个猥琐的人,我写文章的本意是高尚的,是为了帮助别人,但在写作过程中猥琐的念头出现了。伟人说过:苦难的经历是种财富。我猥琐的理解着财富的意思。我写作的本意是高尚的,我想保护家人的愿望是高尚的,现在我继续写下去的原因是高尚的。
Watever,你才萎了!开个玩笑。
目前我讲的这个故事只在mitbbs上连载,任何其他媒体和个人要转载这个故事请注明出处,这么做是因为我想帮助更多的朋友。请相信,这对我是个重大的决定,我父母已经退休了,正在享受着生活,我不希望有人去打扰他们的生活。
谢谢朋友的提醒,我在故事中加了:本故事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如因对号入座而产生的任何纠纷,作者概不负责。
我总在想一个问题,我的故事里没有什么目前热门的电视剧所有的感情纠葛,这个故事的人物除开我老婆外都是男人,这是一出男人的戏,为什么有这么多人看它,讨论它?这说明我们生活在海外的中国人需要鼓励,需要自己的故事。我希望大家就把它当作一出励志的故事。我把故事的名字改为:一个WSN在美国的奋斗。同时,想将以下的话也加到故事的开头或者结尾:
谨以此故事献给所有在海外奋斗拼搏的兄弟姐妹,生活并不容易,让我们互相鼓励。也献给那些怀着梦想即将奔赴海外的兄弟姐妹,请记住,前面的路并非一帆风顺,迎接你们既有鲜花也有荆棘,但请相信,只要不放弃就会有希望!一路保重!
这个故事也献给那些在海外悲剧收场的兄弟姐妹,你们的生命如流星划过天空,留给了亲人和朋友无尽的悲哀。但你们的悲剧并非毫无价值,你们用自己的生命向世界发出了最后一声呐喊,你们的经历给了后来的兄弟姐妹教训与启示,也使人们逐渐开始关注海外留学生这一带着光环的弱势团体。愿你们在天堂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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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副院长和系主任,我能否说几句话。他们马上说,当然,没问题。我先感谢各位教授今天来听我这个申诉,我知道你们都非常忙。我说,最近这一段时间以来是我困难的时期,甚至可以说是人生中最困难的时期。我精神压力很大,整晚整晚的睡不着,我根本没有心思找工作,甚至我上个学期就要找到的工作都因为推迟毕业而给丢了。我无法理解为什么A这么对待一个学生。他是个教授,而我是个学生,一个国际学生。因此相对于A来说,我是处于绝对的弱势。如果他要攻击我,我很难对抗的。我最无法理解的是当A认为我抄袭的时候,为什么不先和我或者我导师沟通,确认自己的怀疑是否确实,是否中间有误会,甚至在我们多次和他联系的时候也不理睬我们。而是将这个事情直接报告给了副院长,报告给了一个可以决定我命运的人。抄袭是个什么严重程度的错误我想大家都知道,这个罪名不仅仅是会让我得不到学位那么简单了,一旦罪名成立,我将直接被踢出学校,踢出学术界,永世不得翻身!!这么严重的问题A为什么不认真落实再报告?!!从刚刚我的申诉大家可以知道,只要A给我和导师机会,是很容易澄清一些事实的,但他根本不给我们机会,因为他根本不想!!我大声问:当A觉得发现我抄袭的所谓“证据”的时候,他是不是很高兴?!是不是觉得是个很兴奋的discovery??!!!
我接着说,一个真正的老师,应该考虑如何去帮助学生,而不是把学生逼到绝境。现在终于证明我没有抄袭了,还了我的清白,也减去了压在我心上的最大一块石头。退一万步,假设我由于疏忽,论文中有某个不严谨的地方,一个真正的好老师,也应该考虑学生是否有故意犯错误的企图,是不是学生没注意,是否有补救的可能。好老师会善意的给学生指出错误,告诉学生如果防止这类事情的发生,而不是将这个当作武器打击学生!!我转向台湾老师说:台湾老师就是个真正的好老师!他帮我修改提高我的论文。台湾老师刚才提议我只保留自己的代码,而将代码M从论文中去掉。我觉得他就是用他的经验在帮助我防止被人以抄袭的罪名攻击,这是真正的帮助学生。
接着我转向副院长说:副院长的态度也让我感动,上个学期,你知道这件事情以后就马上召集大家开会解决这个问题,有学院参与到处理这个问题中,我放心了很多,它可以保证事情的发展在一个正常的轨道上。当你得到A对我抄袭的指控后,你也可以像A一样,向上级汇报,直接报告给研究生院。但你没有这么做,而是给我一个像今天一样的解释机会。对此我很感动,也表示感谢。副院长连忙说: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对于系主任,我说:从我答辩以后产生一些争执,系主任就很关心这件事情,遇到我总是询问有关进展,每次我都告诉他,对于修改论文,我有很好的attitude,我会认真的按老师的要求修改论文。系主任忙对副院长说,是的,Mr.bestrongself几次和我说起这个。副院长说,我很欣赏Mr.bestrongself的这种态度。
我说,对于我的导师,他对我的帮助就更加不用说了,我从不后悔选他做我的导师!导师听了我说这个,感动的看着我。我之所以要一个一个夸他们一遍,第一我是出于自己的真实感受,借这个机会表达一下自己的想法,另外是因为我觉得要争取所有人的支持,更何况他们又是非常关键的人。我总结说,对比你们和A对我的不同态度,A的所作所为使我怀疑,不,不是怀疑,是使我相信他根本不想帮我而是想方设法想fail掉我!!最后我说,各位教授已经给了我很多的帮助,我谢谢你们。现在,请你们继续帮帮我!我太需要你们的帮助了,不然,我一个国际学生根本不是A的对手!!
这是我来美国几年以来第一次如此激动的讲话,我发完飙后现场异常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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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话如梗在喉,不得不说。如果大家不想看说明贴,就跳过去,其实我写的过程中写些说明自己想法的帖子,也是一种调剂,我也想和大家交流一下。
有朋友不太相信我那段慷慨激昂的讲话,我不想多解释,我只想问:你们被人咬过吗?如果你们被人咬过,就会理解,我的反应是非常正常的。那些话我都准备几天了,我脾气再温和也要把这件关键的问题阐述清楚,不然我不但猥琐,而且是个loser。请问,如果你觉得不真实,那么你们会怎么处理呢,心平气和的说?我做不到,至少当时做不到。
很多朋友夸我心理素质好,这种境地下还能和老婆开玩笑。其实我远没有那么潇洒,我那么做也是一种自我调节,同时也是不让老婆对我过于担心。大家想想,这次申诉对我这么重要,而且还是当场宣判,我怎么可能不紧张?其实在“宣判”我抄袭“罪名”不成立前的那段申诉时间里,我吓得要死,我腿都是软的!!!
没想到写这个东西会让我如此痛苦,看着以前保留的一些记录和资料,回忆这些不愉快的事情,让人揪心的痛,真的。写得很慢,因为第一,我有工作要做;第二,写的过程太痛苦,有时我需要缓口气,休息一下。
有人怀疑事情的真实,因为太匪夷所思了。我要说:恭喜你,这说明你没有遇到这样的事情,希望朋友们永远不要遇到这样的事情。而那些有过类似经历的朋友给我发邮件表示支持鼓励,我想说:谢谢你们,我们大家都闯过来了,多好。
不少人觉得我对一些事情的解释说不通。朋友,当你读我的故事的时候,请记住一点:我只是个学生,这个学生被无辜的转入了这场纠纷。我只能得到我能够得到的信息并以学生的眼光去观察分析这件事情。很多事情,真正的前因后果只有那些在后面博弈的人才知道。我这个学生只能根据自己得到的信息作出分析判断,至于是否正确,只有天知道!如果你不相信这个故事,那到后来,你会更加不相信,我事先给你们打好预防针,别到时候骂我。在故事的开头我就说了本故事纯属虚构,你们自己去理解。
有朋友说看了我的故事,到目前还没觉得我有多惨,我并不是来这里“炫耀”自己的遭遇有多么惨。我只想通过自己的故事给大家以鼓励,我不是最惨的,但很多觉得自己已经活不下去的朋友所遇到的情况还没有我惨。另外,我的故事还没有完,大家别忙着下结论。还有几个朋友发邮件告诉了我他们的故事,的确比我惨多了。你们那么困难的日子都过来了,向你们致敬!
有人说如果我的论文足够强,A想欺负我都难。是的,我承认,如果我有MIT,CMU的full professor的水平,10个A也不敢对我怎样。相对于那些paper machine似的学术牛人,我不能和这些同学比。但你们要知道,你们是天之骄子,可以要山得山,要水得水,生活得优雅,意气风发。但这个世界上也应该给我们这些非天之骄子生活的空间吧?我们现在猥琐的生活着,不也是为了将来能优雅的生活?!我们不偷不抢不贪,凭自己的汗水在异国他乡奋斗,我们应该也有生活的尊严吧!
我妻子已经知道了我在写这个东西,这个是瞒不住的。你想,我一个大男人每天下班回来就偷偷摸摸的在家写着这些什么,妻子怎么可能没有察觉?我主动告诉她了。我要妻子先看一看我写的东西,妻子说,对于那段艰难的日子,一想起来她就难过,就伤心,她一点都不想再去想那些了,因此她不愿去看我写的那些东西。妻子说,她尊重我的意见,既然我觉得这么做可以帮助别人,那我自己决定写与不写。但不能因为写了这个而打扰了我们现在的生活,不能打扰国内亲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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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话少说,接着说故事吧。
副院长的脸色很严峻,他眼睛看着我提供的那些资料,很久没有说话。最后,他看着大家说:先生们,我不希望这件事情演变成一场战争(war)。事情发展到现在这样,主要是由于误会引起的。他笑着对我说,Mr. bestrongself,你完全放心,我们这些老师都是尽力帮助你的,这点你不要有任何怀疑。从今天开始,好好休息,不要紧张得睡不着了,另外,也可以着手找工作了。另外,A的本意也肯定不会是故意的整学生,这主要是miscommunication引起的误会。系主任连忙插嘴说,是的,A肯定不会是故意要这样的。
副院长接着说,现在,我建议系主任召集A和Mr. bestrongself以及导师以前见面沟通一下,和他解释清楚抄袭问题不存在,同时看看他对论文的修改还有什么意见。这个时候我导师的脸色有些难看了。副院长对我说,我给你说个我经历的事情吧。几年前,我当一个PhD 学生的committee member 。学生答辩后,我对他的论文提出了一些意见,而按这些意见修改论文就要加一些实验,因此这个学生就得推迟毕业,多用了几个月时间补充实验。刚开始,学生也有些不高兴,但最后,论文修改好后学生很高兴,因为论文的档次上升了很多。Mr. bestrongself,我相信你修改好论文以后也会很高兴的。副院长转向系主任说:关于A和Dr. bestrongself以及导师的见面,你一定要参加。系主任说,我马上会安排。
大家注意到没有,现在已经喊我Dr. bestrongself了。以前我总觉得,中国人说话是很讲究的,一个词语甚至一个字的不同就代表了不同的含义。现在我算是见识了,在这点上,外国人也一样。不管你们如何看,反正我是十分感谢副院长的。他对我的称呼从Mr.bestrongself 转变到Dr. bestrongself至少表明了他对我印象的转变,也向大家表明了他对整个事情的看法,对我的支持。
副院长问我导师,这样安排你有什么意见?导师将皮球踢给了我,他说:主要看Dr. bestrongself还有什么意见。大家都看着我,我想了一下说,我能够提几点要求吗?副院长连忙说:当然可以,你尽管说。我举着我的论文对大家说:我将论文交给A将近两个月了,到今天我才得到它,而且还是通过副院长先生得到的。我刚才稍微看了一下,A在论文中用笔写了一些意见,我希望我可以拿回论文仔细看一下他的意见。系主任马上说,我马上让秘书复印,但原件不能给你。我接着说,和A见面没问题,从我答辩完以后我已经记不清多少次和他联系希望当面沟通了,是他从不给我机会!我希望以后A要按时回我们的邮件,不能再不给我们答复了。副院长说,没问题,这个我们会和他说清楚的。我最后的要求就是,如果A对我的论文还有什么修改要求,包括他已经在论文上写的意见,这些意见都不能超过上个学期会议上全体老师所决定的修改内容,也就是我应该按照上个学期会议决定的修改要求修改论文,不能超过这个范围而现在再增加新的修改内容了。副院长想了一下说,行,请系主任和A说清楚。系主任连声说:我会向A强调这点的。
到这里,这次会议的主要内容已经完成了。离开的时候,副院长满面微笑的握着我的手说:Dr. bestrongself,不要紧张,我们会帮你的。我很感动,对此表示感谢,也告诉他,他的帮助对我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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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副院长的办公室,我和导师到到导师的办公室商量目前的情况。导师对我说:没想到今天副院长会承当一部分责任,这使我们的计划落空了,A还是没有被赶出Committee。我忙安慰他说:我们还是达到了一定的目的,至少洗脱了抄袭的罪名,而这个是最大、最重要的收获。
对此,导师表示认同。我们商量,目前在等待系主任和A联系结果的同时我要做两件事情:第一、仔细看A在我论文上所写的意见;第二、和其他老师联系,争取先拿到他们的签名。如果在和A见面之前拿到其他所有老师的签字,那我们就很主动了。同时,我们也准备好和A的谈话 失败,如果那样,我们将不得不走grievanceprocedure了。
我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了中国学生学者联合会的X老师的办公室,X老师很热情的接待了我。我对他说,我怎么也想不通A要把事情搞得这样。X老师对我说:想不通,你想不通,我也想不通,知道了的老师都想不通A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你们系是出了名的复杂。X老师问我:你导师是不是和系里的关系不好?我说我只是个学生,因此我根本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X老师又问:答辩的时候你导师是不是对当场说A问的有些问题is wrong。如果是这样,你导师就没有处理好这件事情,在答辩的时候不应该这么说另外一个老师的。这个我的确没有什么印象了,因为当时答辩的时候我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光想着自己怎么回答问题了,后来仔细回忆,我有点印象好像哪个老师是说A的有些问题is wrong,但我真的记不清是不是我导师说的。X老师说,你这个事情我去了解了一下,你的论文是有需要改进的地方,上学期院里已经开会研究了如何修改论文,你要仔细按老师们的意见修改,这个不要有情绪。我说我读了这么久的书,这个道理一定知道,我肯定没情绪的,问题是现在A好像是不想让我过了。
X老师接着说,现在的关键是争取其他老师的支持,如果有任何一个Committee Member站在A一边,那你就很被动了。我谢谢他的提醒并说我会立即和其它老师联系。X老师问我:你们系主任这个人怎么样?我告诉他:可能以前我有些事情没处理好,但我想他一个系主任应该不会记恨我一个学生的。除此之外,我对系主任并不太了解,我问:你听说了什么吗?X老师说,没有,就是随便问问。我告诉他A是系主任要求加入到我的Committee的。X老师问我为什么系主任要将A加入到Committee。我说有人说可能系主任只是想给A一次服务PhD Committee的机会,听说这对A得到tenure是有加分作用的。X老师听了没说什么。这里我想补充一点,那种说法虽然有些道理,但我不明白,为什么那几年在我选定Committee Member的前后有那么多PhD学生也在选Committee Member,而系主任没有向他们要求加入任何老师,而只是在我这里加入了A。更加重要的是,有些PhD学生的研究方向和A是一样的。我想不通为什么系主任偏偏将A加入到我这个与A的研究方向无关的学生的Committee。另外,直到现在,没有任何PhD Committee再邀请A加入,也就是说,A仅仅只当过我这个PhD学生的Committee Member。X老师再次要求我坚强一些,他会想办法帮助我的。
就要离开X老师办公室的时候,X老师突然喊住已经要推门而出的我,他似乎犹豫了一下,最后似乎下了决心的对我说:印度老师C是站在你这边的,这个你不要有顾虑,另外这个你知道就可以了,先不要说出去。感谢X老师告诉了我这么重要的一个信息,同时我也很惭愧以前先入为主的担心C老师会和A站在一起对付我。这个信息不仅告诉了我C老师站在我这边,也告诉了我另外一个重要信息:X老师为了帮助我已经有所行动了!从网上看到很多文章抨击在美国的中国老师,可是就我这件事情,中国老师是尽心尽力帮助我的,他们的形象在我心中是非常高大的!
从X老师办公室出来,我去Gym锻炼了一会。我有个好习惯,就是坚持锻炼,在这个困难的时期也没有中断,我觉得,这个时候不仅是意志的较量,同时也是体力的较量。我深深的知道,自己身体一定不能垮,身体垮了就彻底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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