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避开PhD变态导师的指南
转载自：李鱼AK
在两个月之内，先后有两位好友被他们的变态博士导师。看着他们为此所付出的心理上巨大代价、事业上万分牺牲，我义愤填膺。联想到我去年夏天被一位合作的教授micro manage例子，我决定写这篇文章。
的确，学校看上去总是纯洁无瑕的。但实际上，绝大部分学术圈外的人，对学术、对读博这件事情，有很大的误解。这份误解使无数本科生、硕士生，对学术圈的游戏规则是什么都仅有一知半解的情况下，就做出了读博的决策。从而改变了人生轨迹。
读博最最最最重要的决策就是选择导师，绝对不能为了学校的名气，而委屈于变态导师。他/她是决定你学术生涯是否有可能成功，最最至关重要的一个人。在做选择前一定要全面的了解导师在学术、人品、风评等各方面的情况。
导师是你的老板，不是你妈。博士导师将在读博五年期间支付15.8万美金的学费（按照斯坦福2015年的标准）以及超过16万美金的工资（刨除学费之外的纯工资收入），共计在你身上投资32万美金，合人民币215万元。他自然会对你有更多的要求。
可以说，读博是一份要求极高的工作。任何以为读博“与世无争”、学院“纯洁无瑕”的人，我建议你回到上个世纪，投胎俄国贵族家庭。你梦还没醒。
学术界的现实就是：他/她花费自己的真心把你当徒弟去指导，还是是当工人去压榨，全靠导师端正的人格。学术体系中没有任何规则实质上能约束导师，尤其是拿了终身教职的教授。你的投诉，不满，抱怨，不会伤害他们的事业一丝一毫。
他/她是否要对你好，真的全凭自觉，全凭人性。可是有些变态博士导师根本不配称之为“导师”，他们是吃人的。
当我知道他们曾经做出什么样的事情，他们看似光鲜的理论是牺牲多少有血有肉的学生搞出来的，我就觉得他们根本不配为人。
写这篇文章是为分享我和朋友们踩过的雷，希望你认真阅读，并且严格执行，从预防抓起，规避变态博士导师。我强调预防为主，因为等你真的碰上的时候，能做的已经太少太少。很多时候能不能逃出生天，全靠命中遇贵人。
也希望如果你的朋友向你吐槽自己碰到了变态导师，你能够有耐心倾听、有勇气伸出援手。很多时候，生活的希望就来自于友人一句问候。
以下是一些实用的避开变态导师的指南，希望人人都能成功避开变态导师，毕竟读书不易！
1、网站Rate My Professor查询
首先，在网站Rate my professor上（https://www.ratemyprofessors.com/）搜索你心仪导师的名字。
如果搜出来下图这种“AWFUL”，那恭喜你了，提前发现了一个雷。千万不要心存侥幸，知道是雷，一定要立刻避开。不管学校名字多有名多好听，都不值得拿自己的学术生涯、事业和生命冒风险（这绝不是危言耸听）。
哪怕他/她看上去学术成就再牛逼，哪怕他/她的机构是全世界排名最高的大学，都不要心存幻想，果断拒绝。那些成就都是他/她靠压榨和虐待学生换来的，如果你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话，等你自己也被压榨和虐待时后悔也晚了。
在北美找好工作大多需要推荐信，这对变态导师来说，掌握了你的命门。如果你不服从导师，他/她就会用各种方式威胁你的推荐信，威胁你的毕业。
不要以为自己多么多么聪明、强大、家境富有，就可以抵抗这种绝望感。除非你爹或者你娘是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士，能随时给你找到更牛的推荐人，那么你是不是“聪明”，完全是你导师推荐信里写的一句话的事。
当你二十岁末、三十出头，看着你所有其他的同学都找到post-doc或者AP职位，只有你连导师的推荐信都拿不到时，你会觉得自己完全看不到任何前途，这种绝望感是会让人崩溃的。
你以为那些自杀的博士生是脆弱、是不够强大，那是因为你没有面对整个事业全线崩溃的处境。
2、询问导师以前的学生，打电话
在鉴别谁是变态这事上，目前为止，我能想到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去给target导师以前的学生打电话问情况。
之所以打电话是因为，变态导师的学生通常不想也不敢留下email书面证据指责自己的导师。
他们很担心自己会遭到报复，于是很难为你这个陌生人而冒风险，来揭发自己的导师。
如果他们有勇气书面揭发自己的老师，他们早就去做了，不会等到现在。
而打电话不会留下证据，这些被压榨和虐待的学生只有在电话中，才有可能告诉你实情。
找到lab当前PhD学生的方法：直接上lab网页找。
找到lab已毕业PhD学生的方法：首先上lab网页找找看有没有alumni信息。如果没有的话，用Google Scholar搜target导师最近5年发的论文，看合作者名字。一般来说，PhD学生应该是第一作者。拿到名字后Google出此人现在的机构邮箱。
找到这些学生的邮件后，就发信给他们自我介绍，说明自己的来意，然后约一个时间打个15分钟的电话。
一般人15分钟打电话的时间还是留得出来的，如果对方不回，你就每周重发邮件请求一次，直到对方回复为止。
3、寻找正面夸奖导师的信号
如果没有，那么他/她一定是变态。
如果你向别人打听一个心仪的导师，最重要的不是有没有人骂他，而是注意有没有人真心实意地称赞他/她。千万不要以为学生没有骂这个导师，这个导师就是没问题的。
很多时候，学生当着你的面不去骂自己的导师，完全是怕你背后告状，怕自己得不到变态导师的推荐信，怕自己说了实话被导师报复。
所以你要抓住的信号是，学生有没有夸奖自己的导师。好导师一定是会被学生夸的。如果学生说的只是不痛不痒的话，甚至没有主动夸奖，那么你一定一定要万分警惕！
你想一下，一个导师在工作中得烂到什么程度，才能让自己花了32万美金的投资对象，对自己一句好话都没得说？这种烂人你就不要把自己的青春献祭给他/她了。
讲一个我自己亲身经历的例子：我曾经在一个lab围观了一年半组会，认为那个教授很有意思，也很有leadership，于是想跟他合作做研究。
于是我找了和他合写过Annual Review论文的社会心理学系学姐L询问，他是不是一个好导师，还是一个操纵狂、大变态。
这个时候精彩的来了：在长达一个小时的coffee chat中，学姐L完全没有对他有一丝丝的批评。当然，她也没有夸他。我当时本该通过这点而察觉、谨慎的，但我当时不知道。可惜当时的我并没有足以这点，并仓促做了决策：和他合作研究。后来我在一年的时间里逐渐发现，他是micro manager，只在学生出活的时候满意，只要出活稍微有延迟，他就会非常不满意。
他的研究助理中午吃饭时间都要打卡。周末当然不许休息。每次跟他打电话前，我甚至会紧张得发抖（而面对别的导师，我都是健康、自信的）。
直到一年以后，我和学姐L碰巧在一个学术会议上，和另外两个这导师以前的学生聚会吃晚饭。这两个毕业生开始大骂这个导师变态，用的词是psychopath。学姐L这才跟着骂起来。
原来她一直都知道这个导师其实很变态，她自己也深受其害。但是她也许恐惧变态导师报复，毁了她的推荐信和她的前途。所以她选择对我保持沉默。
我不怪她。她在自己的事业和我的事业之间，选择了她自己，用沉默看着我掉进火坑，浪费了一些青春。
学姐L最终并没有拿到她理想的教职。那个变态导师并没有帮她的事业更上一层楼。很简单，变态只想压榨你，指望着他/她帮你，等于学术自杀。
而我真正的好导师们，在帮助我每天都变得更好更强。他们不光教我做学术，更是教我做人。他们让我看到，当成为领域中掌握权威、动动鼠标就可以决定年轻研究者事业轨迹的人时，如何继续的公正、严谨、倾听、共情，而不是滥用权力和滥杀无辜。
4.最后分享一个常有的误区
曾经我误以为，谁态度看起来更加和善，谁及时回了我的邮件，就是更加关心我、更愿意花时间指导我的好导师。
大错特错。很多变态导师都是看起来彬彬有礼、亲切和善的人，这只是伪装的一种手段。另一个角度，从统计概率上说，在周六清晨依然及时回邮件的人，也更有可能在未来要求你全年无休每天24小时随时待命。
变态导师给你派的活是永远做不完的。工作的人大不了一气之下辞职再去找工作。博士读到一般，你敢退学吗？你退学了学生签证怎么办？事业怎么办？理想怎么办？国内家人的期待怎么办？
你没有别的现实世界技能点，博士毕业证根本不是你的加成，而是你的保底。
变态导师不是某一个维度变态，而是在掌握终身教职的权力后，全方位的变态。你第一年可以996，之后就会让你007，他们是永远不会满足的。
如果你自己的论文和数据能够做到完美，导师就会让你去教新来的学生；如果导师分派的活你很快完成了，就会被源源不断分配更多工作。你不得不花费更多的时间，在对你的事业完全没有帮助的杂事上。即便你真的辛辛苦苦五年把导师伺候好了，他/她很可能想尽办法把你留下来继续当牛做马，做博士后。
在变态导师面前，你没有任何选择。你必须得听他/她的。不然，奖学金没有了，推荐信没有了，教职没有了，毕业证没有了，好工作没有了。
那个时候变态导师会毁了你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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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鱼AK，原载：李鱼AK，本文授权转载，版权归属作者/原载媒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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