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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与未来:中日兵棋推演对决!

attack 桌面战争 2019-0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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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电视剧《誓言》的热播,神秘的兵棋推演从幕后走向了前台,中日在兵棋推演上斗志斗勇,剧情跌宕起伏,引人入胜!那么真实历史中,中日在兵棋推演中有过较量吗?


东方两个大国的代表团


1872年,德国铁血宰相俾斯麦和总参谋长老毛奇分别接见了来自东方的两代参观团,一个是日本明治政府派出的,一个是满清政府派出的。两个国家均被西方坚船利炮打开国门,分别发起了明治维新和洋务运动,均派出代表团游历欧洲诸国,寻示变法图强之道!

但德国人发现,同样来自东方的代表团,同样是封建大国,同样是准备变法图强,但两者关注点却完全不同。满清政府关注德军舰、炮机械,引进红夷大炮和德国军舰,而明治政府更关注德国的军制和军事教育制度。

明治维新以来,日本参照德军建立军制,成立陆军部、海军部,建立了现代军事参谋部制度,成立了陆军士官学校、海军战争学院、陆军大学等现代军校,邀请德国教官教学,兵棋跟随德国教官在日本开花结果,成为日本军校的必修课程。

大清买回了现代化的武器装备

日本建立了现代化的军事制度

现代化的装备需要配套现代化的制度,北洋舰队留德、留法、留英回来的“海归”,许多人学成归来后虽领着高薪,但仍娶着小妾、抽着大烟、留着辫子,换的是西方海军服装,不换的是清国的封建脑袋!

甲午战争失败后,清政府意识到旧有的湘军、淮军不堪重用,八旗兵和绿营兵更不用说,于是准备开始编练新军。1894年底,长芦盐运使胡燏棻在天津小站用西法编练一支新式陆军,称“定武军”,共计10营4750人,其中步兵3000人,炮兵1000人,马兵250人,工程兵500人。

1895年12月,胡燏棻调任平汉铁路督办,袁世凯接管“定武军”,随后加募步兵2000人,骑兵250人,部队人数扩编为7000人,改名为“新建陆军”。完全依照德国营制、操典进行训练,聘用德国军官充任教习,这就是历史上鼎鼎有名的“小站练兵”。不曾想这支新军成了清朝的掘墓人,也是北洋军的前身,也使中国首次有了现代化军队的雏形,也为中国日后有资本与日本抗争奠定了基础。

小站练兵中,跟随德国教习而来的兵棋第一次正式出现在中国军队之中

但对于一支还没有摆脱封建习性的“新军”来说,只学的是皮,而未学其里,只留其形,而未得其要!

而同一时期,被称为日本海军第一作战参谋秋山真之,赴美留学,师从马汉!1898年,日本海军大学校长坂本俊笃少将出访美国,他对秋山说:“你不赶紧回日本弄一个海军大学的文凭,将来怎么混呢?”秋山反问:“回去后,谁来教我呢”,坂本这才意识到秋山是马汉的学生,只有他回日本教别人的份,在日本没人可以教他了。

于是聘秋山到日本海军大学当教官,讲授《海军基本战术》《海军应用战术》《海军战务》《海国战略》等课程,并从美国海军那里将图上演习、兵棋推演学了过来,并将在海上根据经纬度引导平行线、编注每一区域的地点编号等等各种方法引进,奠定日本海军兵术基础。 而这支海军战胜俄国海军,成为世界海军强国,在二战中一度将美军打败!



陆大的兵棋推演


甲午战争和日俄战争之后,日本一跃成为亚洲第一的军事强国。这种军事力量掘起,得益于日本建立了现代化的军事教育制度。

日本的陆军军官培训体系,基本是照抄德国。完整的陆军军官教育流程为13岁进入陆军幼年学校,然后进入陆军士官学校(简称陆士),再考入陆军大学校(简称陆大)。

1883年至1945年间,日本创立陆军大学,培养参谋军官及日军将、大佐级高阶军官,该校报考资格为“日本陆军士官学校”毕业,在部队两年以上经历,未满30岁的校尉军官。教育期间为步兵、骑兵三年,炮兵、工兵为两年。

日本陆军内的诸所学校通常是在教育总监部的管辖下,但陆大却是由参谋本部直辖的学校,陆大学生毕业后的人事安排由参谋本部直接处理。1885年在设校两年后,从当时普鲁士军事学院请来名老毛奇的弟子里克尔梅少校担任教官,引进当时优秀的普鲁士军事参谋教育与制度,兵棋推演得到了加强。

日本陆大学生在第二年和第三年均要学习兵棋和兵棋(统裁法)课程,毕业需要参加兵棋演习。陆大后来也招收部分来自中国的留学生,也学习和参与了这样的课程。陆大成为中日学员在兵棋上角逐的战场,而这些兵棋推演战场上的同学,日后也真正成为抗日战争中的对手。

象在《誓言》中的江华与加腾在德国兵棋推演的对抗中交手,发生的可能性并不大。来自东方的两个学员在兵棋推演中,应该担当不了重要角色,毕竟在德国高手面前他们都还是小学生,不可能在推演中充当主角。


长官意志之中,兵推成了摆设


二战中,兵棋推演在日本军界发挥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偷袭珍珠港日本先后组织了三次规模较大的推演,逐步完善和修正了作战方案,并取得了成功。

1940年10月,日本成立“总力战研究所”,该机构是当时的日本为了秘密的国家目的,由全国各地被紧急召集来的“最优秀、最聪明的人才”构成,第一期学员30多人,大多来源于中央各省厅、军队及金融、教育等机构。总力战研究所,研究问题的基本方法就是“桌上演习”。

“桌上演习”实际上是为了专门区别军方“图上演习”的术语,因为军方图上演习通常以军事对抗为主,而总力战研究所的桌上演习不仅仅是武力的对抗,还涉及整体国力的总动员。桌上演习这一名称目的之一是要创造出一种新的理念。桌上演习首先需要制订一个严密细致的计划,然后还需要设想符合时宜的演习情况,由于需要收集相应的数据,实际上这就是战略级别的兵棋推演。但是总力战研究所的研究成果,并没有得到内阁和军方的重视。

在总力战研究所的研究生,平均年龄只有33岁,在不断进行“总力战兵棋推演”之后,他们通过多次讨论,得出这样的结论——1941年12月中旬,日本将美国采取奇袭作战,预计首战取得成功。但总体实力处于劣势的日本没有机会取得最终胜利。战争将陷入长期化,美苏将进行军事合作,共同打击日本,日本唯有战败一途。因此,日本必须想方设法避免与美国开战。

当这个研究结论摆到第三次近卫内阁面前的时候,却被时任陆相、后来继任首相的东条英机斥为“桌上空谈”。东条英机当时说:“桌上的演习毕竟只是演习,现实中的战争和你们头脑中想象的并不一样。……所谓战争,并不一定会按计划进行。有些意外事件和胜利有着密切联系。因此,虽然诸君的研究结果不能说完全是纸上谈兵,但说到底,你们还是没有考虑意外的因素。”

所以,当长官意志已经确定时,兵棋推演只不过成为论证他们正确的工具!


东方的兵棋推演为什么走歪了?


中国由于没有建立现代化军队和现代化军事教育制度,会兵推的人本来就很少,加之派系斗争,这些人根本走不上权力核心,所以对军事决策影响非常有限。

而日本的军事教育体系,重视战术和素质养成,但由于日本陆军在文化和体系上,同时向法德两国学习,所以日军的军事教育,即像德国陆军一样,重视图上兵棋推演,又像法国陆军一般,热衷让军校学员掺和国内政治。兵棋推演本是相当好的一种军事教育和指挥工具,但需要根据最新的装备和理论对推演规则和各种数据进行修正,这恰恰是对技术发展并不敏感的日本陆军最不擅长的。典型的例子就是中途岛推演过程中,联合舰队宇垣缠参谋长随意更改结果,推演过程中只发现问题,而不解决问题。

从20世纪20年代开始,日本陆军的图上兵棋推演开始流于纸上谈兵,与欧美苏各国军队的实际相差越来越远。陆军的军刀组、海军的吊床号制度,论资排辈的风气,使得兵棋推演经常性出现失误,与德军严格式兵棋推演,强调的严谨、科学的风气相去甚远。



未来还要看年青人


日本在战后,国民表现出的积极、奋进、努力、向上的民族性,创造了经济奇迹!日本的民间兵棋推演也一度非常兴盛,成为美欧之外异常活跃的市场。《联合舰队》、《机动舰队》等日本原创兵棋,表现了相当的水准。


但进入新千年后,日本僵化的制度、论资排辈的公司文化,使得整个社会失去活力,宅文化盛行,低欲望社会,动漫文化流行,年青人失去了活力,连兵棋也出现了《舰娘》动漫版本,兵棋推演在日本也鲜有年青人关注。

反观中国,随着全国性兵棋推演大赛等推广活动的开办,逐步掀起了一股“兵推”热,民间兵棋设计师、从业者、爱好群体逐步增多,兵棋推演被越来越多的人关注!兵棋市场也逐步向好,中国似乎正在复制美国七八十年代的兵棋繁荣时代!

但也要清醒的看到,在中国兵棋仍然是小众,比起规模庞大的“吃鸡”玩家,兵推玩家少得可怜,为数不多的爱好者圈子还形成了鄙视链,自成体系,少有交流!赛事活动由于题材受限,思路不宽,专业玩家吸引力不强,有游戏化的趋势!兵棋在教育、思维训练、战略规划、技术发展、商务决策、应急计划等方面的优势还远未被挖掘,对兵棋的认识还存在相当多的争议等,都都不利于推广和发展!

未来还要看年轻人来开拓,未来还需要后来者去发展,只有广泛发动年青人,抛弃成见,互相合作,用科学、严谨、热情才能推动兵棋推演的发展,促进迎来兵推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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