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兰社会企业帮难民找工作,分担政府压力| 点子学院
巴克是“难民同伴”的联合创始人,该组织旨在为难民提供有尊严、能够实现自我价值的工作。如今,“难民同伴”已经成为一家井然有序、充满现代感的活动中心,移民们可以在此结交新朋友,开展社交活动,参与技能培训工作坊,并且获得员工和志愿者提供的就业支持。
作为一名社会企业家,巴克从之前的避难所和难民援助计划工作中体会到了为难民建立社会和职业网络的重要性。巴克称,大部分刚到欧洲的难民都极度渴望提升技能和知识,再次感受到自己的价值。
繁琐的官僚体系、欧洲政府在安置、包容新移民方面低下的效率,使难民和移民的生活面临很多挑战。对移民的抵制情绪以及由此引起的社会紧张给这些新成员造成了很大压力。因此,欧洲需要更多像“难民同伴”这样致力于帮助难民融入当地社会的项目。
图/三名实习生正在“难民同伴”的内部餐厅核对食品订单。
全文约2200字,读完约需4分钟。
雅拉·赛义德第一次听说“战争”这个词时,她才六岁。赛义德现居阿姆斯特丹。“在我们中东地区人们的想象里,欧洲是乌托邦之地:没有种族主义,没有歧视,人们彼此爱护。然后你真的到了这里,却发现有那么多人憎恨你。”赛义德说。但她在难民营也有过一次正面的经历:她遇到了弗勒尔·巴克。
巴克是阿姆斯特丹一家社会企业的联合创始人,该组织旨在为难民提供有尊严、能够实现自我价值的工作。巴克为赛义德提供了参与项目的机会,并帮助她在阿姆斯特丹重新安顿下来。“我再也没有回过难民营。”赛义德说。
一项雄心勃勃的社区项目正在帮助阿姆斯特丹的新市民们找到体面的工作,建立社交网络。
如今,赛义德在巴克的“难民同伴”从事视觉艺术工作。她设计难民同伴所销售的纺织品,领导工作坊,而且还正在组建一个难民艺术家网络。
2015年夏天,巴克与建筑师柏斯玛、企业家伦辛克有了共同创办“难民同伴”的想法。那一年,一百多万名难民涌入欧洲,2200多人在途中丧命。“我们一开始是在阿姆斯特丹设立了一个应急避难所,帮助濒临奔溃的难民联系临时工作,或者组织一些有意义的日间活动,然后这个避难所越变越大。”巴克说。难民同伴迈入正轨之后,还开始组织以儿童为对象的活动和荷兰语课程。如今,“难民同伴”已经成为一家井然有序、充满现代感的活动中心,移民们可以在此结交新朋友,开展社交活动,参与技能培训工作坊,并且获得员工和志愿者提供的就业支持。
作为一名社会企业家,巴克从之前的避难所和难民援助计划工作中体会到了为难民建立社会和职业网络的重要性。巴克称,大部分刚到欧洲的难民都极度渴望提升技能和知识,再次感受到自己的价值。
迄今为止,“难民同伴”已经帮助70多名难民找到了计算机编程、室内装潢和美发等工作,并帮助求职者与公司建立联系。除此之外,“难民同伴”内部也聘用难民作为员工。
“我们有一套相当全面的解决方案。”巴克说。“难民同伴”的员工会综合考量难民在原籍国的工作、教育经历以及对未来的期许。“我们本来也可以开一家职业介绍所,但是我们与难民们并肩努力,从这座社区建筑物起步,营造良好的氛围,让人们由此再迈出下一步。”
“难民同伴”所在地曾是阿姆斯特丹最臭名昭著的监狱之一的洗衣房。2016年6月,监狱停止运行,两个月后开始收容寻求避难者。如今,有600人住在这,其中至少一半使用过“难民同伴”的各种服务。
走进这家社会企业的大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间折衷主义装饰风格的时尚咖啡吧。嘻哈音乐从工业建筑中传出。一条门廊通往一间开阔的餐厅,这间餐厅由难民们在一位热心肠的荷兰人指导下运营,对公众开放。
“从前这里只是一个废弃已久的肮脏的洗衣房。”萨阿迪说。萨阿迪现在是“难民同伴”餐饮部的楼层经理。“所有的装饰都是由叙利亚建筑师完成的。”他补充道,自己管理餐厅的所有技能都是来到“难民同伴”后学到的。
萨阿迪操着流利的英语,用荷兰语日常交流也不在话下。这两种语言都是2015年来到荷兰之后才开始学的。这位年轻人和他的一个兄弟住在阿姆斯特丹市中心。来欧洲途中的艰难险阻使他的内心备受创伤,他无意再回到伊拉克。他很高兴能够在阿姆斯特丹找到如此有成就感的工作。“这里很好,我喜欢这里,”他说,“感觉就像家一样。”
难民同伴经营的餐厅目前已经步上正轨,因此巴克会把注意力转向扩展其自有的时尚工作室。它的网店已经上线了一批T 恤衫,都是由难民设计和生产的。“荷兰没有制造业或纺织业,但是有很多裁缝和机械工人逃难到这里——他们不能读书写字,但从11岁起就开始在工厂里干活,可以做出漂亮的产品,”巴克说。她希望这些移民可以把工匠的传统重新带给荷兰,荷兰现在大部分服装都依靠进口。
在荷兰市政当局和几家基金会的资助下,“难民同伴”聘用了10名全职员工来负责行政管理和项目运营,餐厅、咖啡馆和时尚工作室的员工不包括在内。和机构的理事一样,员工中有荷兰公民,也有移民。巴克说,他们的终极目标是在财务上实现自给自足。
该组织的社会和心理顾问弗罗为经历过创伤的难民提供一对一的心理咨询,帮助他们找到有兴趣、能带来成就感的工作。“我们创造了一个大家庭的气氛,一个支持网络,一个重新发现自己的地方。” “我想我们是在支持他们寻找生活意义的过程,而冗长的庇护程序和繁琐的官僚体系常常会打碎这种对生活的希望。”
班伯格是位于布鲁塞尔的智库“欧洲政策中心”的移民和多样性分析师。她认为,繁琐的官僚体系、欧洲政府在安置、包容新移民方面低下的效率,都使难民和移民的生活面临很多挑战。对移民的抵制情绪以及由此引起的社会紧张给这些新成员造成了很大压力。因此,欧洲需要更多像“难民同伴”这样的项目。
“类似难民同伴的项目为开放劳动力市场作出了巨大贡献,也因此为难民融入社会创造了机会,这对双方都有益。” 班伯格哀叹因为缺少相关的求职服务组织,大多数难民不得不从事低于自己技能水平的工作。而像“难民同伴”、DUO求职等组织正在努力解决这一问题。后者是一个比利时项目,让有经验的专业人士指导移民或难民背景的年轻人求职。
另一家难民援助机构“难民并不孤单”的负责人米勒指出,致力于帮助难民融入当地社会的非营利组织自2015年来在欧洲各地开始出现,面对难民危机,公民、非政府组织和企业承担了很多原本属于政府份内的事情,比如在街上分发紧急援助品,教授语言课程,帮助难民寻找工作和栖身之所等等。虽然政府迟缓的反应令人遗憾,但现实的缺口促使民间组织寻找创新的方法,来帮助难民融入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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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有删减,原刊于《斯坦福社会创新评论》05期
作者:梅芙·麦克马洪,一位常驻布鲁塞尔的爱尔兰广播电视记者
译者:王雨馨
原标题:《为难民寻得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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