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中国医疗还是美国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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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微信群看到一篇2018年的文章《世界各国医疗卫生支出GDP占比排名，猜猜中国排第几？》，答案是：第146。
排第一的依然是美国。美国这些年的医疗卫生支出GDP占比为16–17%。这种文章在微信群里通常会引起各种感想，多数人表示本国投入太少，他们为美国投入这么多钱用于人民的健康事业而羡慕不已。换一种说法：你每年愿意花多少钱看病？5%的收入，还是17%？在医疗服务相似的情况下，显然是百分比越低越好。有人会误解，以为美国17%GDP的医疗卫生费用是政府补贴，人民是很少需要花钱的。这是天大的误会。美国人民需要支付高额的医疗费用，或者买各种天价保险。如果不买巨额保险，那就是赌命，或者看病破产。在美国，每年有190万人出国看病，因为无法承担昂贵的费用。每年美国有上百万人因为看病而破产——即使他们有医疗保险。有一种例外——成为美国最底层的穷人，可以让政府和慈善机构承担医疗费。有几人愿意做最底层呢？有些国家确实是免费医疗或者病人医疗费用极低，主要由政府买单。

但是政府本身不创造财富，它的钱从哪里来？
无论是税收，或变相收费，都是人民大众的贡献。你若是贫困阶层，可能会喜欢全民公费医疗。如果你是中产以上阶级，那就是另外一个故事。无论什么样的国家制度，无论什么样的医疗体系，在医疗效果同等的前提下，肯定是花钱越少越好。美国的医疗体系，世界第二贵，仅次于瑞士。在衡量医疗效果方面，我们不妨采用“医疗质量和可及性指标”(HAQ)，按照《柳叶刀》发布的报告，美国排名第29，HAQ得分89。中国HAQ得分78，排名世界第48。以2016年数据为例，医疗健康支出的GDP占比，中国是4.98%，新加坡4.47%，美国17.07%，英国9.76%，日本10.93%。《柳叶刀》数据显示：新加坡的HAQ得分91，世界排名第22，高于美国。紧跟新加坡的是英国，得分90，排名23。日本得分94，排名第12。这些国家都明显高于美国。在医疗效率方面，彭博社曾经做过一个调查。调查的47个国家中，美国医疗系统因为价高质差，排名第45，几乎垫底。中国得分38.3，排名36。紧跟中国后面的是丹麦，得分38.1。排名第一的新加坡得分81.9分，遥遥领先于其他国家。日本第二，效率得分74.1。彭博社的评分标准：人均预期寿命占60%权重，人均医疗开支GDP占比的权重为30%，人均医疗开支的绝对数权重10%。

从人均医疗开支看，中国的人均医疗费用只有新加坡的12%，日本的8.3%，美国的3.2%，瑞士的3%。在医疗费用极低的国家中，医疗效率排在中国前面的还有泰国、利比亚、智利、墨西哥、马来西亚、厄瓜多尔、古巴、秘鲁、委内瑞拉、阿根廷等国。尤其可圈可点的是泰国和马来西亚。泰国人均医疗开支202元 ，GDP占比3.7%，马来西亚人均医疗开支346，GDP占比仅仅3.3%。如果说新加坡和日本的医疗效率是发达国家的典范，那么马来西亚和泰国就是欠发达国家的典范。中国看病方便，预约容易，性价比极高。

02

很多中国人对国内的医疗显然是不满意的。首先，国内的医疗高效，主要依赖于对医护人员的劳动力极大的透支。国内医护人员的工作负担之之重，精神压力之大，属于世界前列。一个三甲医院的医生一天可能要看近百个门诊，经常有外科医生做手术累到虚脱。更有不计其数的各种医闹，甚至有多起医生被患者杀害事件。医生繁忙，就无法给每个病人提供全面细致的服务。你不能指望一个天天常年超负荷工作，面对无数蛮不讲理病人的医生为你提供极好的贴心服务。希望贴心服务的，应该去高价的私立医院。医生被过度透支的结果，是下一代医务人才素质的总体降低。某个浙江省中学排行榜，以考上北大清华的数量为排名指标，但是有一个附注：北大医学院除外。因为北大医学院录取分数低于其他专业。在大多数国家，医学院都是高分录取，比如新加坡国立大学医学院，是在全A的学生中选择被认为适合当医生的人，不是全A的学生通常不会报考，因为根本考不上。新加坡工人党领袖陈硕茂少年时代虽然总成绩全国第一，报考新加坡国大医学院还是被拒了，只好抱着遗憾的心情接受哈佛大学奖学金，去哈佛学法律去了。今日中国，最勤奋的顶尖学生考医学院的越来越少。昨日在饭桌上，一位做互联网医疗的资深人士说：今天我们去看病是幸运的，因为现在的主任、副主任之类的骨干医生当年考医学院时都是高分。等我们老了的时候，下一代医生就没那么精英了。诊费过低，重要的医疗资源会被一些无关紧要的小病患者浪费。所谓合理医疗价格，其实就应该是市场化的价格——黄牛价。另一个问题是医疗资源分配和补贴。医疗资源倾斜方面，不妨再对比一下新加坡。新加坡的病房分档次，只有中低收入人群可以住低端的享受补贴的C类病房。C类病房每天可以减免几百元住院费用。这样，医疗补贴是给低收入人群的，而不是给高收入和地位高的人占据。在中国，富裕的大城市人，可以享受最好的医疗待遇，一出门就是很多三甲医院，感冒咳嗽之类的小毛病都去占用三甲医院都资源。最好的医生，大多数在大城市的三甲医院。而小地方的人生大病，就得千里迢迢到大城市看病，开支极大。同样的问题还体现在社保和医保上。新加坡的社保就是公积金强制储蓄，每个人都用自己储存的钱，用完了就得去打工。而中国的社保，越是寿命长的人(大城市医疗条件好寿命长)越享受更多的退休金。这些长寿群体也消耗最多的医疗资源。如果说这也是福利，只能算是一种逆向福利。此外，享受社保和更好的医疗福利，并非和你交钱成正比——有些人是与众不同的。民不患寡而患不均。所以，中国的医疗体系虽然高效率、高性价比，却依然难以让人人满意。但是，无论如何，中国人看病的费用只有美国人的三十分之一，排队等待时间比大多数国家短，预约方便。这些，都比美国优越太多。中国医疗或许还有很多改进余地，或许会从泰国、马来西亚、新加坡、日本学习更好的经验，但是无论如何不可以走美国的道路，因为美国医疗体系的低效可谓臭名昭著。当然，有钱人可能会喜欢美式医疗。您可以直接去美国看病，享受先进的医疗技术和贵30倍的医疗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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