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一特辑 | 顶刊研究：一份午餐如何改变孩子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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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朋友们的一份午餐，可以说是全国家长的心事。特别是像北上广深这样的大型城市，小朋友们中午回家吃饭几乎是天方夜谭。近期，“毒午餐”事件层出不穷，不断刺激着父母们敏感的神经。今年3月，一位天津家长针对学校问题配餐事件，一句“谁弄我儿子我弄谁！”走红网络；5月，一家幼儿园被曝出给孩子们吃发臭的肉、过期的奶和发霉的菜，再一次挑战了公众认知的底线。一份营养午餐，不仅关乎童年的身体健康，还直接影响着孩子们的成长发育。孩童时期的营养是成长过程中最为重要的基石，让孩子们都能吃上营养健康的午餐，重要性不言自明。

有研究表明，生命早期（主要指胎儿和婴儿阶段）的健康水平对成年后的人力资本和经济收入具有影响，改善生命早期健康状况的针对性政策可以减少这种差距。儿童阶段被认为是在出生和成年之间的“中期”，是高营养质量饮食的重要时期。当前，许多西方国家都通过这类项目为学龄儿童提供食物。例如，美国的国家学校午餐计划（NSLP）为大约3000万儿童提供午餐，耗资136亿美元。1940年以来，芬兰、瑞典、英国和美国等国家均实施了类似政策。

一份午餐能够对孩子的一生产生多大的影响呢？近期，来自瑞典隆德大学（Lund University）和斯德哥尔摩大学（Stockholm University）的Petter Lundborg、Jesper Alex-Petersen和Dan-olof Rooth在国际经济学顶刊The Review of Economic Studies的研究论文“Long-Term Effects of Childhood Nutrition：Evidence from a School Lunch Reform”，针对1959年至1969年期间瑞典小学提供免费营养学校午餐的政策影响展开研究。结果显示，一份午餐能够改善儿童一生的经济、教育和健康情况。这项研究以瑞典265个城市中所有出生在1942年到1965年间的群体为观测样本，结果表明：

1、一份午餐可以影响孩子未来的收入水平。研究表明，一年的学校午餐会使成年后的收入增加0.35%。按照9年的教育周期，对整个小学期间在校午餐的儿童来说，对成年后的收入影响约为3%，并且儿童环境改善的收益发生得越早，收益越大。午餐计划对收入的影响从26岁开始增加，在29-34岁时达到峰值，然后从36岁开始下降并处于稳定状态。因此，学校午餐计划的影响在劳动力市场职业生涯的早期阶段表现得最大。对于来自不同家庭收入水平的儿童而言，对收入的影响也存在差异性。处于家庭收入分配最低四分位（最低四分位是衡量相对收入贫困的常用指标）的儿童获益最多，他们的终身收入增加了5.8%。当然，其他家庭收入水平的儿童也会受益，且这一影响不分性别。

2、一份午餐可以影响孩子未来的教育水平。研究表明，每多一年的学校午餐时间，受教育年限就会增加0.03年，这意味着9年在校午餐会使受教育年限增加0.28年。同时，学校午餐计划也增加了进入大学学习的可能性，9年在校午餐能够使接受大学教育的可能性增加1.5个百分点。

3、一份午餐可以影响孩子未来的健康水平。学校午餐计划每增加一年，男性身高增加0.07厘米，这意味着9年完全接触该项目会使身高增加0.6厘米。对女性而言一年的学校午餐会会使身高增加0.05厘米，9年接触该项目的女性身高增加了0.65厘米。对应征入伍的男性而言，9年的学校午餐计划使其接近完美健康的可能性增加4个百分点；同时也会降低在入伍时被诊断出任何健康问题的概率，相当于9年的学校午餐计划能够减少8%的概率。

如何解释上述发现呢？作者认为：

首先，优质的午餐可以对儿童的健康和成长产生直接影响。营养是影响身高最重要的环境因素之一，一个成年人的身高被认为“可能是反映他或她童年时期饮食和传染病史的最佳单一指标”，并反过来与更高的工资和收入有关。对身高生长最重要的单一营养物质是蛋白质，其次是矿物质和维生素A和D。研究发现，从牛奶、猪肉、鱼和小麦中摄入的优质蛋白质可以解释45个欧洲国家的大部分身高变化。同时，钙、磷、镁、锌和铁同样对人类生长具有重要意义。瑞典的学校午餐计划增加了上述营养素的摄入量，因此我们将分析身高作为健康和改善营养的一个重要标志。

第二，营养摄入不足会影响人力资本的形成。在发达国家，锌、碘、铁和叶酸的缺乏与学龄儿童认知发展较差有关。学校午餐也可能通过让学生更专注和提高他们的精力水平来影响人力资本。例如，有研究发现，学校在考试日提供更富含碳水化合物的饭菜可以提高考试成绩。

第三，学校膳食可以通过非营养机制影响结果。提供膳食可以增加学生上学的吸引力，还可以通过减少食品开支和家务劳动影响家庭收入，使更多的父母能够进入劳动力市场。如一些研究发现，家庭收入的增加会使儿童受益，那么这就代表了一种替代机制，通过这种机制，学校午餐可以影响长期结果。

总的来说，这一研究结果强调了改善儿童营养条件的重要性，并有助于分析儿童不同阶段的干预和环境的影响。越来越多的研究表明，改善弱势群体早期生活条件的政策可以带来长期收益，以学校为基础的政策可以以相对较低的成本惠及大部分儿童。小学时期被认为是高营养质量饮食的重要时期。这项研究提供的证据表明，为学龄儿童提供营养膳食的全民计划可以被视为对长期人力资本的投资，具有较高的内部回报率。

儿童节快乐

今天是六一儿童节，希望所有的小朋友们都能够健康成长！也希望国家的各项政策能够切实落地，为小朋友的健康成长创造更加有利的环境！

参考文献

Petter Lundborg, Dan-Olof Rooth, Jesper Alex-Petersen, Long-Term Effects of Childhood Nutrition: Evidence from a School Lunch Reform, The Review of Economic Studies, Volume 89, Issue 2, March 2022, Pages 876–908, https://doi.org/10.1093/restud/rdab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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