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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处可见的化学制品,为何人人谈之色变?
本期主播
孙亚飞 化学工程师、青年化学家 清华大学化学博士 出版译著《锈蚀》、《诗意的原子》等 | |
程巍William 高山书院2019级学员 火箭派航天、达尔文细胞创始人 深潜技潜极限运动员 登山运动员,2017年登顶珠峰 美国FAA飞行员 |
随处可见,反而视而不见的化学
William:
孙亚飞:
另外,一本世界著名的书《化学—中心学科》也刻画了化学在自然科学的一个位置——所谓中心学科,不是说化学是其他学科的基石,而是说化学作为桥梁,把各个学科连接在了一起。
比如化学常常扮演着物理和生物之间的连接,生物的新陈代谢是通过化学去转化的,神经的电流具体也涉及到钠、钾离子等层面。
从生活层面来说可能更直观。印象中,我们常常觉得化学离自己很远,只有到加油站、化工厂才用到。但其实细细一想,我们看的、穿的、吃的……几乎都涉及到不同分子,都和化学有关。
化学或者化学工业,实际上是渗透到了生活的底层,我们现在熟悉到视而不见的东西,实际上与化学紧密相关。
和诺贝尔同时代的,还有一个化学家叫索尔维,俩人都是工业化学家,诺贝尔做火药,而索尔维做纯碱,并靠着纯碱成为了欧洲首富级别的人物。这件事为什么那么厉害?
在生活中,我们几乎看不见纯碱这东西(除了一些人家里做饭可能偶尔用到碱面);但其实放眼望去,我们房间里的几乎每一样东西都跟纯碱工艺有关。墙的混凝土、玻璃、塑化材料等等,制作上统统都涉及到纯碱。换句话说,制碱是整个化工的基础。
在社会高速发展的19世纪后期,制碱真的就跟黄金一样,特别是索尔维制作的碱比较纯(所以称之为纯碱),而他也不公开自己的制碱法。
说到制碱,不得不提另外一个人,就是侯氏制碱法创始人侯德榜,他是被写进教科书的一个伟人。解放后我们花了很大力气把侯德榜从国外请回来,就是因为纯碱。如果纯碱搞不定,甭说水泥、玻璃,化肥也会出问题,人民连饭也吃不饱。所以是他搭建起了整个新中国化工工业的框架,在很长时间里,他都是新中国化工的第一人。
走出象牙塔,再走向群众的科普
William:
孙亚飞:
因为受了那么多年教育,我有一个感触,就是我们学到的知识、技能其实是要有一个带动性,不能光是自己知道和掌握,我更希望能分享给别人,然后共同去聊一聊,发展这些话题和领域。
抱着这样的一个心态,我觉得科普作家是一个特别光荣的任务,我特别珍惜这个身份。
William:
孙亚飞:
那时候我留意到一个乱象:不管是网络媒体或平面媒体,10个报道里面有8个是错误的。这让我感到郁闷。让公众知道这件事的出发点是没有问题的,但我们不能够传达那么多错误的信息。
报道的本质目的不是为了让公众恐慌,更不是让公众仇恨工业制品,而是监督这些产品变得越来越好,让现代人和工业制品处于和谐共生的关系。
所以我就自发地写了一些科普,想把塑化剂讲清楚。其中关键的一点是,我们必须打破“XXX是化学的”的迷思。事实上我们身边所有的物质都是化学物质,很大一部分也都是人工合成的化学物质。我们不能简单粗暴地排斥、抗拒化学物质。
一些人利用了公众对科学知识的不熟悉进行造假和欺骗,这才是真正核心的问题。更直白地说,坏的不是这个东西,而是用这些东西去危害他人的这些人。
William:
孙亚飞:
William:
孙亚飞:
要想把更多东西讲给别人听,确保自己的科学输出是有价值的,我们需要花很多时间去学习周边相关的内容,把自己的知识储备扩充到非常大的水平上。这确实很耗时,但另一方面对我来说也有好处,让我不停地去学习。另外,通过不断扩充,我能知道哪些东西比较有价值,可以分享出来影响更多的人。
特别是在当下,我准备把一些科普带到四五线城市的线下场景中,这些地方的很多人虽然会用手机,但可能没那么熟悉互联网,但通过手机接触的内容对他们帮助不大。
我的个人感受是,前面几年的科普可能偏向于往象牙塔里走,让大家熟悉一些好玩而冷门的科学,所以忽视了真正需要科普知识的一大群人。
过去我们老吐槽央视的《走近科学》,但想一想,他们的科普面向的是一群可能完全不识字的受众,目的是破除迷信。所以才经常选择一些玄幻、鬼灵的题材,用科学知识来破解它们。
如今《走进科学》已经停播,从侧面讲,可能这批人已经基本被扫盲了。我们下一批需要面对的科普对象可能是只接受了九年义务教育,但没接受过系统自然科学教育的人们,而不是那些念了大学甚至是硕博学历的人群。毕竟我们有约40%的人口是初中及以下的学历,本科以上实际上不到5%。
从这个层面上讲,他们对科普有一个接受门槛,我们可能需要用更通俗的方式去调动这批人,让他们真正享受到现代社会的知识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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